......
「已經到了。」
眾新人包括淵兒都被帶到了一個巨大的山門面前,山門之上,刻著的是一對通體漆黑活靈活現的長槍,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絲絲靈光在槍身上閃耀,在新人眼中顯得神秘之極,在張眼向四周望去,窮林碧樹,流瀑磐石,棲鳥吊枝,儘是一副和諧靜謐的景象,好不舒適...
「我們的宗門好漂亮啊!」
看著眼前的景色,淵兒不自覺發出了一聲感慨。
「哼,裡面才是真正的美妙,雖然我們地彈連槍宗實力的確是差了點,但論起地貌風景來,可是不比哪個大宗差的。」
裘鶴話語中帶著滿滿的自豪,之後心中卻是嘆了口氣。要不是因為人手不夠,他不得不一人擔起了建設宗門的重任,為了把這個宗門建設起來,可謂是廢盡了功夫,耗盡了大半生的時間,直到一百年前才算是真正的完工。可以說,這個地方就是他為了地彈連槍宗成為大宗而特地建立的,儘管他如今的容顏已經衰老了,但他年輕時的志氣可是一直銘記心中、永不忘記的。
聽了裘鶴的話,淵兒更加好奇這宗門之內是什麼模樣的了,他可不會嫌棄這個別人看不起的宗門,對他來說,這是第一個他靠自己的能力進入的宗門,心中的自豪感可不是亞於裘鶴的,在這個陌生之地,他對萬物充滿期待...
「你們都給我看好了,這是開門咒印,以後管理山門的弟子可是要學的。」
裘鶴不知道此時的淵兒在想什麼,獨自一人走上前去,自儲物袋拿出一桿紅色的長槍,刺在山門地上一個凹槽處...
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之後的動作...
裘鶴雙手附滿了紅色靈力,然後在眾人呆滯的目光注視下迅速掐了上百了莫名的手印,眨眼之間,他的手中多出了上百個漂浮的符文。將那些符文盡數砸向門中,便立即被山門吸收,散成紅芒覆蓋住整個巨門....
「開。」
大喝一聲,裘鶴雙掌掌心往眼前長槍一靠,那長槍便飛速旋轉開來,而眼前那扇巨大的門,也開始慢慢裂開了一道縫隙...
門還未被完全打開,新人都是忍不住把腦袋探前去...
「呼。」
一股相對外界還要濃郁數倍的靈氣鋪面而來,就連看不到靈氣的人都能感覺自己接近門的那一瞬間心情舒暢了許多,仿佛有什麼神聖的力量在洗滌自己污穢的身心...
山門一開,淵兒也是有些吃驚,但卻跟這些新人不同,他見過靈力更為濃郁的地方,所以並不是驚嘆這裡靈力的濃郁,而是裡面的風景,山門剛打開時他就好奇地把神識散發出去看看裡面的模樣,不看還好,一看真是嚇一跳,因為裡面實在是太大了,大的超乎他的想像,就連明月宗也未必有這麼大的寬闊的地方...
裘鶴急忙帶著眾人走了進去,一道白光閃過,看到眼前的風景,眾新人都是有些不安分起來,四處鬧騰...
淵兒看了看眼前的景色,跟自己用神識看到的一模一樣,看來自己剛才看到的並不是幻象....
無邊無際的草地,花草芬芳,寬闊的森林,百木林立,美麗的湖澤,無垠藍天,一望無際,雖然東西不多,卻妙在恰到好處,肉眼隱隱還能看到遙遠的某個地方一座座並不高大卻又顯得精緻秀氣的樓閣懸空而立...
正當新人們都感慨這裡的風景時,一聲虎嘯打破了寧靜的空氣,自遠處呼嘯而來,眨眼之間,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身前,而那男子的身下,騎著的是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此時那老虎在他的胯下有些輕微的掙扎,不時傳來低沉的吼聲,顯然剛被馴服不久...
「阿鶴,你快看看我今天剛馴服的這隻老虎怎麼樣?」
那中年男子一臉笑意,對著正發愣的裘鶴道。
「是不是我記錯了...這老虎好像是之前看到的那隻,那可是王虎啊,你竟把它收服了?」
裘鶴震驚道。
「哈哈哈哈,這事晚點再跟你說,我們還是說說新人選拔吧,今天我們宗門招了多少新人啊?」
「只有一名散修和一百四十二人...」
裘鶴說這話時眉頭也是有些皺了起來...
「比以往少了啊!不過第一天就有散修,那還真是第一次啊...」
那中年修士神識在新人堆里掃了掃,很快目光停留在唯一有修為的淵兒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修為是多少?」
「......」
「青淵,別愣著啊!快過來拜見長老。」
見青淵看著那隻老虎發呆,裘鶴拉了拉他。
「恩?啊,哦,你剛才問我什麼?」
雖然回過神來,但淵兒此時的表情還是有些呆滯...
「我是問你叫什麼名字,什麼修為...」
看來這少年對自己的坐騎也很感興趣,那中年男子笑了笑,並沒有怪罪,又問了一遍...
「我叫司青淵,背後的是我妹妹靈兒,我是元嬰修...」
話剛出口,淵兒瞬間清醒過來,背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話剛出口,不僅裘鶴嚇了一跳,就連那中年男子也是差些從老虎的身上栽了下來。
「我說青淵啊,你這玩笑開的有些大了,我這位好友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晉級元嬰的,要是在這個宗門連小小年紀的你說你有元嬰修為,估計他真的就要氣的找棵樹吊死了。」
裘鶴抹了抹額頭的汗,低聲道。
淵兒心中一喜,點了點頭,道歉道。
「我知道了,剛才不小心說錯了,真對不起...」
「哈哈哈哈,實在有趣之極,你不用道歉,我看你跟他們一樣很喜歡我的老虎啊!我准許你摸摸,跟它說話也可以,雖然現在有些野蠻,但我這隻老虎可是很有靈性的。」
那中年男子急忙扶正了自己坐著的位置,笑道。
「前輩,你能不能放了它...」
淵兒摸了摸那隻老虎的頭,那隻老虎很快就平靜下來,直勾勾地盯著那摸著自己的人...
......
「嘿,我說你看什麼看,沒看過那麼白的老虎?」
「三哥,別叫了,我覺得好像它比較白點。」
「好,那我換一個...」
「我說你看什麼看,沒看過那麼霸氣的老虎?」
「......」
......
「什麼?」
那中年男子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
「前輩能不能放了他,我看這老虎很可憐...」
「......」
聽到淵兒的話,那中年男子沉默了...
「前輩...」
「什麼前輩啊!是長老,你在胡說些什麼呢,快跟長老抱歉。」
見這散修仍是如此不識時務,裘鶴急的眼睛都快紅了,他敢肯定,這傢伙一定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奇葩的散修了。拍了拍青淵的肩膀,想讓他上去道歉...
我又做錯事了麼...
那個元嬰修士沒有說話,裘長老也在勸自己道歉,淵兒心中有些抵抗起來...
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低著頭,上前一步,聲音有些低沉:
「對不...」
「哈哈哈哈,好,小少年,我就聽你的,把它放了就是了。」
那中年男子打斷了淵兒的話,笑道。
「暮群,你認真的?」
不等淵兒說話,裘鶴打斷道。
「當然,反正這隻老虎也是搶來的,留著也是麻煩。」
「搶來的?」
「對,今天碰巧看到兩個畫倫宗和封咒宗的人為了這老虎打架,所以我就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了。」
「......,有沒被人發現。」
「放心,兩個金丹修士而已,我手腳利落就把他們解決掉了,」
「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模樣,做事也不不瞻前顧後,要知道我們宗門剛建不久,連兩千年一度的新人對決都沒有參與過,要是出了岔子,你可叫我們怎麼辦啊...」
裘鶴臉色漲的通紅,聽到他說沒人發現後才鬆開一口氣,雖然對方是比自己高一階的元嬰修士,他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黑著臉責備起來...
「這事是我魯莽了,主要是很喜歡這隻老虎,看你那麼緊張,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暮群自虎背上下來,站在地上,笑著對眾弟子道。
「這可是金丹修為的妖獸,三日之內,如果你們誰有能耐馴服的話,就送誰了。」
略鬆了松筋骨,暮群的目光卻是停留在淵兒的身上...
此話一出,新人人群一陣唏噓,現在新人中只有淵兒是修士,那自然他才是最有可能得到這隻老虎的人,其餘人上去自然也只是獻醜而已。紛紛用嫉妒的目光看著淵兒,生怕這個少年把這隻有金丹修為的老虎馴服了...
淵兒知道他的意思,原本以為他真的要放了這隻老虎,沒想到只是變著法兒送給自己而已,淵兒搖了搖頭,恭敬地抱拳道:
「不,前輩,我已經有小白了,再來一隻小白的話它們會打架的。」
「?」
暮群沒聽懂他的意思,一臉疑惑看著眼前的這位少年。
淵兒雙手按在丹田,一道藍色的靈氣散出,悠悠地在草地上漂浮著,一隻渾身焦黑,長得其丑無比的老虎躺在在那團靈氣上...
「好大的老虎,它受傷了?」
「它就是小白。」
再次看到冥霜虎,淵兒心中一陣苦澀。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他仍能聞到小白身上那種燒焦的味道,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任性,小白就不會變成這般模樣了。
暮群皺了皺眉,走上前去,熟練地雙手掐住那老虎的咽喉,神識仔細看了看...
「奇怪。」
暮群鬆開了掐住那老虎咽喉的手,一臉疑惑,又是移至腹部,雙手結合交叉形成一個手印,用力按向老虎的腹部,一陣靈光閃耀...
「這...」
「小白是怎麼了?」
淵兒急道。
暮群嘆了口氣,不解道:
「實在是說不清,這冥霜虎雖然身體被燒的有些狼狽,但是體內既不缺靈力,經脈也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
「而且按理說冰系妖獸對火的免疫是極強的,到底是什麼火能把它燒成這副模樣...」
「我不知道,我醒過來小白就變成這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