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吧。」
淵兒看她眼神有些奇怪,柔的就像有水光流動般,小心翼翼輕輕地挪了開來,坐在地上,神識繼續凝在天空處...
「前輩,他們已經走了,你還在看什麼?」
「我怕他們又到回來了,如果突然撞了個正著,可就慘了。」
「前輩多心了,這怎麼可...」
「蹲下!」
淵兒神識感應到了什麼,輕喝一聲,一下把羽裳扯進了懷中,還未等羽裳驚叫,就把她的嘴給捂住,神情緊張地盯著某處...
羽裳顯然給嚇了一跳,這才沒過多長時間而已,自己就沒被少嚇著,不過她也不笨,知道這次前輩又拉住自己,肯定是又有人來了,她眼睛直直盯著前輩看著的地方...
「咻。」
一道尖銳的破風聲傳了過來,一個之前見過的飛升修士忽的出現,只不過神情極為謹慎,四處看了看,隨後緩緩降了下來...
「嗯?」
玄武倒是有些驚奇了,它本以為離去的飛升修士不會回來的,沒想到還真折回來了,按理說撞中這事的幾率不怎麼高才對,而且這些都只是飛升修士而已,怎的今兒這麼好運給自己撞上了,不過...
這修士的表情有些奇怪啊...
那飛升修士確定周圍沒人後,隨後在緩緩走著,不時左右試探性地踩了踩,似是在找什麼東西...
不知過了多久,那修士的動作停了下來,此時他正站在一塊略顯平坦的空地上,神識又四處掃了掃,隨後放心下來,手中迅速掐著一個不知名印訣,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平坦的地面竟是浮現一個圓弧狀的畫著奇怪圖案的陣法,隨著他手中動作的施展,那個陣法跟著緩緩升起,在陣法的中央,放著一個紅色鏤空玉瓶,瓶身上還有火焰在竄躍...
玄武知道以自己的修為用神識窺探的話定會給人發現,便通過主人的識海端詳起那個玉瓶來,看了許久,它也未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著那個玉瓶,那飛升修士嘴角掛起一絲弧度,自袖間掏出一個同樣的玉瓶,將手中瓶傾斜,把裡面的液體一點點倒入陣法的玉瓶中...
「哼,祭魂宗,早就聽聞你知道我宗火脈所在,這次,本長老可要好好利用你了...」
看到那些紅色的液體,玄武終於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眼睛微眯,冷笑道:
「真不愧是人類啊...」
......
「前輩,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
羽裳掙脫的淵兒的手,把聲音壓得極低,好奇道。
「不知道...但肯定是在做壞事。」
淵兒搖了搖頭,看著那飛升修士的臉,理想當然道。
.....
瓶中液體倒盡,那大長老手掌往陣法一壓,陣法立即縮了回去,然後消失了,四周風平浪靜,仿佛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未曾出現般。他自儲物戒拿出一塊玉簡,放在額頭處,似是在給誰傳音...
不知過了多久,另外兩個飛升修士不約而同出現在這兒,那大長老換了一副表情,臉色漲的通紅,怒道:
「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剩下火脈的一半靈力,都被奪取,就連我的速度都跟不上,這人定有飛升修為...」
「......」
聽了這話,那兩個長老臉色一陣煞白,拳頭都要捏碎了,手臂都在無聲的憤怒下劇烈地顫動...
「誰...到底是誰...」
另一名飛升修士拿出傳音玉簡,只不過他傳音是帶著滿腔怒火吼的:
「藥靈宗所有修士聽令,火脈已廢,趁靈力尚未全部消散,全員煉丹,修為高階者,同隨我找出廢我火脈之人,一旦找出,格殺勿論,所在宗門,聯合各宗決一死戰!!!」
「......」
聽到這話,淵兒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過想到小雀拿得只是煉了小小一顆而已,頓時是放下心來,如果不是現在狀況不允許的話,他真想一下跳出來指出罪魁禍首,畢竟自己真的很冤枉,才過了多久而已,就被套上了個廢人火脈的罪名。
「以防萬一,我留下來守火脈,你們分頭行動...」
那個真正廢了火脈的大長老吩咐道。
「好,你是在哪兒跟丟的...」
許是因為怒火還未平息的緣故,兩人很快便同意了他的做法,其中一人問道。
「就是這兒,不過那人用了個極強的仙術,一下就遁走了,不過還是被我的神識捕捉到了,就在這個方向,錯不了,只不過之後那人又再次遁走,把我附在其身的神識抹去,所以現在我感應不到,但方向應該錯不了...」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
其中一名長老眯著眼睛看著他指的方向,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確定!」
那個大長老目光犀利,無比堅定道。
「......,沒想到啊...祭魂宗知道我宗有火脈一事是真的...」
「哼,不管是誰...廢我宗門火脈,必滅無疑...」
......
三道身影三個飛升修為的修士紛紛消失在原地,淵兒方才鬆了一口氣,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嘴唇有些蒼白,額頭滿是汗水...
「前輩,你怎麼了?」
見前輩這副虛弱的模樣,羽裳急忙扶起了他道。
「靈力有些透支了。」
淵兒用力眨了眨眼睛,勉強讓自己保持清醒。
「這...這怎麼會?前輩不是沒用靈力,怎麼好好的就靈力透支了?」
「以我元嬰的修為,在三個飛升修為的修士神識下隱匿身影可是很難的,而且還得幫你隱匿,呼,現在我終於明白『融天訣』是多麼消耗靈力,你先別把我扶起來,讓我躺一下...」
淵兒感覺自己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原來靈力透支就是這樣的感覺,他繼續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老二,你先過來過來一下...」
丹田內玄武朝著正圍著那顆珠子轉不知該怎麼下口的三獸喊了一句。
「嗯?老大,你說我們該怎麼把這火靈力分掉才好,如果不是你不讓我們那麼快吃,我都忍不住動口了。」
朱雀邊飛過來邊道。
「這火脈的火雖然差了些,但怎麼說都是火脈的靈力,要煉化要大量的時間,至少也要有一兩百年,還是等主人真的空閒下來再煉吧,現在不急。」
「好吧...老大找我有什麼事?」
「你知道剛才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有,剛才我一直都在跟小三和小四研究那顆珠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你跟我出來...」
玄武引著朱雀飄出淵兒的身體,停在之前有陣法的地方...
「這隻烏龜...」
羽裳呆愣地看著那隻渾身漆黑長得像烏龜的不明靈獸,見它瞪了自己一眼,不敢說話了...
「你感受一下...」
玄武目光看著地面道。
「嗯?」
朱雀雖不知道老大要幹什麼,但還是乖乖把神識探了進去,沒有東西,又試著引了一絲自己的朱雀火鑽了進去...
「這、這...這不是我留下的一部分火源麼...」
「不僅僅是你的留下的,這地下有一個修士竊取了許久的火脈靈力,雖然沒你那顆珠子多,但也不少,你可以試著吸收掉...」
「這下面好像有陣法,老大,我該怎麼做...」
「這陣法最失敗的地方就是只用瓶中的火靈力凝聚,以你朱雀的特性,破壞起來簡單至極...」
「說起陣法,老大,我在火脈也發現了陣法,只不過不是隱匿類型的,而是破壞類型的,為了把那陣法解除好讓自己安心將火脈靈力凝聚起來,我可沒少廢功夫,不然哪會花那麼長的時間才回來...」
「哦?火脈也有陣法?是純火屬性破壞類陣法?」
「不是,如果是純火屬性的陣法我早就回來了,那陣法很奇怪,我隱隱還能看到好多人類的魂魄在飛,當時差點沒把我嚇死...」
「我明白之前那三個修士到底在說什麼了...」
玄武恍然大悟,隨後喃喃自語:
「看來可憐的主人又遇上麻煩事了啊...」
「老大,你還沒說我到底該怎麼做...」
「這還用我教?吸收裡面陣法的火靈力,越快越好,在陣法發動之前全部吸收掉,那裡面的東西自然就出來了,這事你不比我懂?」
玄武白了它一眼。
「明白。」
朱雀愉悅地輕叫一聲,注意力全被地下藏著的寶貝吸引了,一圈薄薄火焰以它為中心一下撲到了地上,燃燒起來,緊接著低下傳來一聲低沉嗡鳴,一大股淡紅色的火焰很快被朱雀周圍的火焰以一種瘋狂的速度吸收,吸收速度猶是驚人,只是眨眼的功夫而已,陣法根本來不及觸發,便有一個鏤空的紅色玉瓶緩緩升了起來...
「看把你急的,都險些燒著我了。」
玄武避開燒向自己的朱雀火,無奈地搖了搖頭。
「哇,裡面的火靈力也不少,終於可以帶回去和小三小四一起吃了。」
朱雀嘴巴張得老大,高興地都要跳起來了,笑道。
「這...小龜,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好不容易回復過來,淵兒目瞪口呆地盯著那瓶浮在空中的玉瓶,難以置信道。
「主人,這是老大教我找到的,你要不要?」
朱雀鳥喙往瓶里一伸,輕輕砸了一口,抬起頭來滿嘴都燃著熾熱的火焰,滿臉都是滿意的笑容。
「不不不,我不要,小雀還是留著給自己吃吧。」
淵兒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頭和手劇烈地搖擺起來,生怕小雀把那瓶東西塞過來...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小三小四還想嘗嘗呢。」
朱雀回道,身子很快就消失,一息間便已進入了淵兒的丹田...
「小龜,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偷啊...」
淵兒不由問了句。
「不算,如果那人不偷宗門火脈的火,老二留的火源的量也是一定的,剩也剩那麼多,所以這也是我們的東西,主人不必猶豫。」
玄武盯著淵兒,理所當然道。
「哦,我明白了。」
「主人,快走吧,再不走會出事...」
留下最後一句話,玄武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也回到淵兒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