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笙皮笑肉不笑:
「呃……宋總,真會開玩笑。」頓了頓,「宋總……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
從酒店出來,秦淮笙迎著城市吹過來的夜風,站了好一會兒才上車。
驅車回到自己的公寓後,溫長燁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聊的怎麼樣?」
秦淮笙摁了密碼鎖,推門進屋,「不算好,也不算壞。」
溫長燁輕嗤:「怎麼說?」
秦淮笙將事情大致情況跟溫長燁說了一遍後,對他道:
「你明天帶著光影傳媒的編劇去找宋可兒談,你跟她說,如果她接受《朝陽》女三這個角色,光影會單獨為她個人定製一部古偶劇捧她做女一。」
溫長燁遲疑:「你怎麼不去談?我看起來就這麼閒?」
秦淮笙進屋後就去衣帽間收拾行李,「我去談,誰去哄傅少衍?你去嗎?」
溫長燁一聽這話,整個眼皮都不安的跳了一下,「你得罪他了?」
秦淮笙開了揚聲器將手機扔在地毯上,然後騰出手從保險柜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證件,
「晚上見宋宴禮的事被他知道了,他特地打電話來警告我,讓我在他跟宋宴禮之間二選一。總之,哄不好,宋宴禮就是往光影砸一個億,光影也得完蛋。」
溫長燁罵道:「他有病啊?你正常商務,關他什麼屁事?」
秦淮笙:「他說宋宴禮是他的死對頭,總之,我既然上了他的船就不能再去招惹宋宴禮,否則就讓光影不好過。反正,我得去找他一趟,不然後面我們日子不好過。」
溫長燁略沉吟片刻,譏笑道:「特碼的,他是不是猜出你的身份了?所以,才這麼大的醋味?」
秦淮笙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如果,他真猜出我的身份,最不應該做的就是打擊報復我入股的公司。他就是跟宋宴禮過不去……」
抿了抿唇,不太確定的補充,「也或許是開始懷疑了我的身份,所以占有欲在作祟。」
溫長燁挑眉道:「那需要派個人跟你一起嗎?」
秦淮笙想了想,道:「不用。他在金陵城,我對金陵城很熟,現在還是個小透明身份,應該不會被京城那邊的人盯上。」
溫長燁:「這可不好說。那個燕琉璃不是個省油的燈,最近纏傅少衍纏的很緊,你最好小心點。」
秦淮笙抿了會兒唇,「那你派個身手好的暗中跟著我就行。」
「行吧。」
跟溫長燁結束通話後,秦淮笙就提著行李箱出門去機場了。
去機場的路上,秦淮笙猶豫再三給傅少衍發了個……信息。
「傅總,您睡了嗎?」
自然,這條信息是石沉大回音了。
南疆到金陵城,飛機兩個多小時。
秦淮笙抵達金陵城是在凌晨一點左右。
進入深秋的金陵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下。
那種繾綣的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感覺的氛圍,透著幾分淡淡憂鬱之色。
梧桐樹葉,沿著梧桐大道一路延伸,落了一地。
秦淮笙從出租車上下來,看著夜深人靜的梧桐大道以及那層層疊疊的落葉,一時間有一種物是人非的錯覺。
於她而言,金陵城是個令她感到傷心的城市。
愛她的親人,一個一個的都離她遠去了。
而活著的外祖家,又不願意認她這個孤女。
這座城,埋葬著她的一切悲歡和痛苦。
秦淮笙抬起手將被風吹亂的頭髮撥向耳後,一雙隱隱有些濕紅的桃花眼從遠處撤了回來。
她推著行李箱,住進了一家酒店。
翌日,她很早就起床並驅車前往紫金大廈。
據她打聽得知,傅少衍工作以吃住都在紫金大廈。
但,她沒有預約,前台不讓她進,「抱歉這位小姐,您還沒有預約,不能進。」
秦淮笙拿出手機翻出傅少衍的號碼,「我跟你們傅總……是合作夥伴,我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給你說一聲?」
前台保持官方微笑,「那您請便。」
但,秦淮笙沒有打通。
不僅如此,她還意識到自己的號碼還被拉黑了。
她給唐宋打,也是……沒有打通的狀態。
秦淮笙皺眉,整個人再次對上前台看過來的目光時,有一種難堪到無地自容的錯覺。
前台還是很專業的,一直保持微笑,沒有一絲的冷嘲熱諷。
甚至,她還很熱情的對她說道:「瑤小姐,我是您的粉絲,我給您安排的話,您頂多半個月就能見到傅總。但是,您可不可以給我簽個名啊?」
秦淮笙今天過來特地戴了墨鏡和口罩,沒想到還是被認出來了。
她心情有微末的竊喜。
她不禁想,她已經這麼紅了嗎?
秦淮笙大方的給前台簽了名,然後道:「那……請問,傅總在裡面嗎?」
前台拿到簽名,整個人都很興奮,對秦淮笙說話都多了幾分真誠,「傅總昨晚就離開了,他不在。」
秦淮笙詫異:「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前台:「我……我不能說,被發現會被解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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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笙對她循循善誘:「你想合影嗎?」
這話一出,前台激動的小臉都紅了幾分,「可以嗎?我真的可以跟你合影嗎?」
秦淮笙:「當然可以。我又不是什麼國寶,不讓拍?」
前台激動不已,拿手機給秦淮笙合影時,整個手都發抖。
一連拍了十幾張合影后,秦淮笙對那前台不動聲色的說:
「聽說秦公館最近竣工了,傅總對那邊的進度十分上心,他是不是去那邊了啊?」
前台對她偷偷比了個OK的手勢,秦淮笙便瞭然道:「謝謝。」
秦淮笙打車抵達秦公館時,是上午八點半左右。
清晨,陽光灑在翻修後的秦公館,雕花窗欞,古韻悠長。
這一刻,時光仿佛靜止,每一磚一瓦都在喚起秦淮笙藏於深處的記憶。
她只聽說,傅少衍大費周章的翻修秦公館,但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將整個秦公館修的跟原來一模一樣。
就連門口那兩尊大石獅,都完美的如同爺爺在世時親手雕琢的一樣。
一時間觸景生情,秦淮笙眼眶微微泛酸了幾分。
「你是誰?」
「你找誰?」
門口身穿黑色制服站崗的保鏢發現了她,走過來時,目光警惕的打量著她。
秦淮笙摘下墨鏡和口罩,對那人道:「我找傅總。」頓了頓,「麻煩您跟傅總通告一聲,就說有一位姓秦名叫秦瑤的女人找他。」
女人長的極美,身上的氣質也非同一般。
像這樣的女人一旦跟豪門權少捆綁在一起,關係就十分的曖昧。
因此,保鏢不敢輕易怠慢她,往裡面打了一個電話。
不到半分鐘,他就對秦淮笙道:「你可以進去了。」
五分鐘後,當秦淮笙置身於秦公館的會客大廳時,就看到了從旋轉樓梯走下來的傅少衍。
他今天穿的是新中式改良款西裝,圓領扣子,黑色襯衫,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整個人走下來時清貴逼人的厲害。
「瑤小姐,求生欲這麼強嗎?」
他走過來時,攜帶一抹清涼的風,以及淡淡的松木香。
他鳳眸在這時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殫精竭慮熬了一夜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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