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看到閉合的臥室門被推開,令她牽掛難安的月玄走了進來。
姜小松的意識十分清晰,清晰到她知道這是夢。
看到月玄,她哽咽地說不出話,兩行清淚從眼眶中淌下。
「師父」
月玄慈祥地看著她,說道,「小松,師父以後不能看著你了,你要自己好好保重。」
姜小松說不出話,只能拼命地搖頭,她想問月玄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
月玄也看出了姜小松的心思,疼惜地看著姜小松,「你我師徒一場,為師有句話送給你,希望你能勇敢的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什麼血獵的使命,都是別人束縛你的枷鎖罷了,師父知道,現在血獵的力量太薄弱了,你若想跟吸血鬼抗衡,那就必須嫁給封礄,但你的心,師父是知道的,你既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就好好順著你的心好好走下去,永遠永遠,都不要為了別人而活。還有,不要太相信你的那位師父。」
姜小松哭得不行,肩膀聳動了好久,終於哭出聲,「月玄師父,告訴我,是誰殺了你?!」
這次,姜小松終於順利哭出了聲,才發現自己竟然從夢境裡醒來了。
姜小松這才發現,自己一腦門都是汗,臉上的淚水更是打濕了睡衣的前襟。
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姜小松掀開被子下了床,仰頭灌了自己一杯冷水,這才扭頭往門口看去。
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姜小松只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暗暗後悔自己剛才太衝動,不應該那麼快從夢境中醒來,都沒有問到殺害月玄師父的兇手。
不過,即便她沒有來得及,卻也隱約猜到了的。
月玄師父已經委婉地說出了兇手,就是把她養大教授她血獵技巧的姜老頭。
這個想法,白天的時候就隱約出現在姜小松的腦海里過,只是姜小松不肯相信。
她寧願相信月玄師父真的不打招呼去了鳳回山,也不敢相信她是被姜老頭殺害的。
可是現在,一切一切的線索,再加上月玄師父的託夢,都準確無誤的指向了姜老頭。
看著外面灰沉沉的夜色,姜小松再也沒有了睡意,她斜坐在寬敞的飄窗上,看著灰撲撲的夜色出神。
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太陽躍出地平線,姜小松匆匆洗漱了下,徑直去找了姜老頭。
看著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姜老頭,姜小松悲哀地說道,「是你殺了月玄師父,是嗎?」
姜老頭心裡一咯噔,不知道姜小松怎麼那麼快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看姜小松的神色,似乎並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姜老頭一橫心,閉緊牙關不承認,「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去殺害月玄呢?」
「不要否認了,師父。」姜小松閉了閉眼睛,壓下幾欲奪眶而出的眼淚,「我知道是你,昨晚,月玄師父給我託夢了。」
姜小松將昨晚的夢給姜老頭複述了一遍,痛心疾首道,「師父,我怎麼都不願意相信,會是你殺了月玄師父,你怎麼能這麼做,她是我師父!」
姜老頭沒想到姜小松竟然會做這樣的夢,不過姜小松並沒有證據,他才不會傻到承認,繼續撒謊道,「小松,你竟然不相信師父?那只是場夢而已啊!」
看著姜老頭故作鎮定的神態,姜小松心裡早就有了論定,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
「師父,希望你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無辜。」
扔下這句話,姜小松頭也不回的就離去了。
看著姜小松的背影,姜老頭兩行老淚蓄滿眼眶,心裡百般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怎麼就沒阻止的住姜靜止和姜玄奕,還把自己給成為了兇手的一份子。
從姜老頭那裡離開後,姜小松就徑直回了康橋小區。
既然問不到真相,那麼,即便用盡手段,她也要找出真相。
宗政雁北並沒在家,應該是去忙吸血鬼提拔副領主的事情去了,只有歐宸風守在家裡待命。
姜小松喊歐宸風過來,示意他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住在姜老頭附近的吸血鬼全部帶來。
歐宸風領命而去,很快就帶回了七八個低級吸血鬼,全部都是住在姜老頭家附近的。
看著跪在地上連連求饒的低級吸血鬼,姜小松冷聲質問,「說,你們是不是害了一個叫月玄的血獵?」
這幾個吸血鬼是被歐宸風硬抓來的,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幾乎都要癱在地上,如今被姜小松這麼一問,更是連連叩頭求饒,「我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放了我們吧。」
「少夫人問你們話,你們就老實回答。如果再說這些沒用的,小心我現在就送你們歸西。」歐宸風黑著臉,露出森然的犬牙。
跪在地上的吸血鬼連聲稱是,有兩個膽小的更是嚇得牙齒直打顫。
姜小松瞅准了最膽小的那個,走到她跟前,厲聲問道,「說,昨天你們有沒有吸血?」
那個膽小鬼一哆嗦,「有沒沒沒有。」
「究竟是有,還是沒有?」姜小松危險的眯起眸子,「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如果你們選擇隱瞞,被我證實了,後果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應該知道。」
說著,姜小松看了歐宸風一眼,讓他給他們施加點壓力。
歐宸風會意,凌厲說道,「你們可要想好了再說,如果隱瞞不報,被查出來的話,以我的脾氣,絕對會抹殺掉你們,包括你們的孩子。」
這幾個被提來的吸血鬼早就知道歐宸風的狠辣,當即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那個膽子最小的吸血鬼頭叩的砰砰響,「我說,我說,我們是殺了一名血獵,只是卻不知道名字,是個老太太。我們,我們也是受了蠱惑,不是我們先動的手。」
姜小松的心瞬間沉入谷底,「那是誰開的頭?」
「是,就是那個姜老頭,還有兩個跟他姓姜的吸血鬼,一男一女。我們是嗅到了鮮血味去分羹的,到的時候那名血獵已經奄奄一息了。勉強只分了一點羹而已,真不是我們先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