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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北鎮位於東朝北端,金陵剛剛颳起蕭瑟的秋風,臨北鎮已經銀裝素裹,下起鵝毛般的大雪,樹林,草地都覆蓋著厚厚地大雪。
即便在臨北呆了十幾日,朝歌還是沒有適應這裡的溫度,顫抖地將身子縮進絨毛外衣內,只露出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
在樹林轉了一天,天已經灰濛濛地暗沉下來,聽這裡經驗老道的老人說這幾日會有一場暴風雪,朝歌望著周圍覺得夜幕後這裡寂靜的可怕,便調動韁繩讓沙音掉頭,踏上歸程。
臨北鎮很少有人來往,因此並沒有客棧接待客人,朝歌找了一家開酒肆的村民家入住。主人是一個跛腳老頭和駝背的老婦人開的,他們年紀雖大,但釀酒的手藝甚好,每晚她都要喝上一碗酒暖暖身子,好入眠。
到了酒肆,朝歌下馬將沙音牽進馬廄,這些日子苦了沙音,陪她在冰天雪地里亂闖。朝歌特地到鐵匠家打了一副馬蹄鐵,讓沙音更好走路一點兒,還買了很多草料,每日讓它吃飽喝足。沙音是一匹倔強的母馬,雖然平日脾氣很大,但很能吃苦,在艱難的環境中一次脾氣都沒有鬧。
朝歌愛惜地摸摸它的頭,「沙音,今天也辛苦了。」她把成捆的草料解開,弄得散亂,讓它更好進食。她又將韁繩從它身上取下來,讓它更舒服一些,也擔心有什麼意外,馬廄頂棚若是被積雪壓塌了,沙音也能來去自如地應對。
她輕輕地摸摸它,輕柔的聲音,「沙音,早點休息。」
沙音發出一聲低喃來回應她,像是在撒嬌。
「明日見。」朝歌將馬廄門關上,不讓風吹進去。
「朝歌,回來了,今日有收穫嗎?」老婦人聽到外頭的聲響,緩慢地走到門口。
「沒有,林大娘,我餓了。」她搖著頭,聲音有些失落。
「快進屋吧,已經備好飯菜了。」林大娘熱情地說。
朝歌拖著已經凍僵如鐵的雙腿往酒肆走,一入屋內,暖氣立刻撲面而來,開始融化雙腳,溫暖全身。她解開頭巾,抖了抖身上的雪,雙手呵了氣,「還是這裡溫暖,今天好冷,寒風吹在臉上真疼,耳朵都要凍僵了。」
「你這孩子明知道怕冷,還偏要往後山去,不是找罪受嗎?」
朝歌聳聳肩,笑了一聲,走到火爐邊,將雙手放到上面烤,手上的寒氣漸漸消逝,她才覺得活過來了。
酒肆里已經有了一些客人,這些人都是常客,剛見著朝歌這個外鄉人時還覺得稀奇,常常偷看她,現在也見怪不怪,喝著手裡的酒。
林大爺雖然坡腳,但他的手雙味覺靈敏,釀的酒在這方圓十里十分有名氣,即使是寒冷的冬夜也會有人進來喝上一口。
「朝歌丫頭,飯菜在裡頭,我拿出來給你?」林大娘問。
這句朝歌丫頭,突然讓朝歌想起祖母,她也喜歡這樣叫她。「我自己來拿就行,您歇著。」
「那好,趁熱吃。」林大娘忙完手上的活,坐在一張桌子上。
朝歌已經將飯菜端了出來,「您吃了沒?」
林大娘眼睛盯著緊閉的大門,像是在等待誰,「吃了,和老頭一起吃的。」
「那鍋里怎麼還有一些菜?留著明日?」她拿菜時,發現鍋里有兩份一模一樣的菜,「您看啥?在等誰嗎?」
林大娘撇嘴一笑,「還有一人回來,給他留的。」
「哦哦。」朝歌想可能是她的親戚過來,遂開始動筷子。
林大爺開門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狂亂的白雪隨著風飄進屋內,外頭冷風發出怒吼,肆意地咆哮。林大爺將門關上,「外頭的雪越來越大,老太婆再去搬點柴火。」
「誒,我來我來,這些力氣活我來。」朝歌已經吃完飯,立馬舉手。
林大爺卻堅決地說:「不行,我們收了你的錢,怎麼能讓你做這些活,老太婆快一點,看什麼呢?」
「沒事,我年輕,有一身力氣,這些日子虧得大爺和大娘照顧,不讓我可要和沙音流浪在街頭。我去搬柴火,是搬到這裡嗎還是外頭?」朝歌邊說邊動起身。
大爺很滿意地露出難得的笑容,平日裡他是一位嚴肅的老人,不苟言笑,聽說因為這樣,他的子女都搬出去住,自立門戶。「放在外頭,用來燒炕,讓屋子暖一些。」
「好勒,我看大爺您做了幾次,我懂,我來就行,你們不用出來。」朝歌麻利地從後門出去。
她去柴房將木柴搬到炕爐前,打開炕爐,裡面明火燒了大半天只剩下燎燎火苗和發著紅光的木炭。
朝歌借著屋內的燭火照明,將木柴放了進去,又將打火石摩擦了幾下,有了火點將木柴點燃。她將幾根木柴擺弄一會兒,炕爐中的火已經熊熊燃燒。等火勢平穩,她再加了幾塊木柴,這才進屋。
進屋後,大爺給她遞了一杯溫熱的酒,「暖暖身子。」
她笑著接過,「好」,喝了一口,頓時渾身溫暖起來。
這時門再次被打開,屋外的雪花順勢飄蕩而入,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雪花之中。
竟然是陳奕!
朝歌揉揉雙眼,再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他怎麼來了。
只見陳奕外頭披著棕色的裘,裘上沾滿白色的雪花,顯得他身材更加高大了一些,他的背上還背著弓箭。
他的眼光注視著朝歌,朝歌連咳了幾聲,已經吞下肚子的酒,突然冒出酒氣嗆住喉嚨。
林大娘笑著上前,「回來啦,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陳奕將目光收回,「是,找到了,順道打了一隻狍子。」他將手上的狍子交給林大爺,大爺見到狍子眼睛瞬間發亮,「烤狍子肉下酒,嗯,不錯不錯。」年輕時候,林大爺也善於涉獵,常打些野味下酒,後來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把腳給摔瘸了,就再也沒去打獵。
「外頭冷吧,去火爐邊烤烤手,我去給你拿飯菜。」林大娘拍拍他身上的雪,轉身準備去廚房,看到朝歌,「朝歌,這是新來的客人,和你一樣投宿在這裡,小伙子你是哪裡人?」
陳奕將外衣脫下,「金陵人。」
「巧了,朝歌也是金陵人,這就是之前和你說的姑娘,長得可水靈,竟然這麼膽大一個人來這裡,還一個人騎馬去林子。看來金陵養人,姑娘俊俏,小伙俊郎。」林大娘邊走邊笑著說。
一個人?陳奕抬頭看她。
朝歌吞了一下口水,走向陳奕,「你怎麼來了?」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