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幻覺,直至離開,沈言都還有點兒恍惚。
兩年了,也不知道簡修如今在哪裡呢?應該是在國外了吧?否則就算他退出娛樂圈了,也不太可能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若是去了國外,最大的可能應該是m國,畢竟他曾在那邊生活過,相對來說他也比較熟悉。
所以,這兩年來沈言從未接過m國的工作,更不曾私下裡去過……因為她怕會再遇到他。
這兩年裡,其實沈言很少想起簡修,可是如今因為一個或許只是幻覺的背影,她的心卻再度亂了。
深吸了一口氣,沈言強迫自己摒棄腦子裡那些雜念,她對開車的杜莉說了一句,「我們去公司一趟吧,既然搞定了時簡,總也要去公司交代一聲的。」
杜莉忍不住皺眉,「言姐,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沈言搖頭,「不礙事,我交代一聲就走了。」
&算了,反正總也勸不住你。」
等到沈言交代完了正事,再回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
到了家,連晚飯也沒吃一口,沈言就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另一邊,簡修和kevin一起離開了酒店,前往與其他兩個人約定好了的會所見面。
到的時候,另外兩個人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他們的時候,張譯立馬不滿的抗議,「你們怎麼才來啊?等了你們一個多小時了都!」
簡修面不改色,「路上堵車。」
「……」你當我們是傻子麼?
看著兩個人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kevin嘿嘿一笑,毫不猶豫的就揭了簡修的老底,「你猜我們剛剛在酒店那邊遇到誰了?」
兩人頓時好奇,「遇見誰了?」
&就朝簡修擠了擠眼睛,「他前妻。」
&言?」方嚴一下反應過來,臉色立馬微微一變,「你們見面了?」
簡修沒說話,kevin倒是十分積極的接過話頭,「哪兒能啊,簡修當機立斷,把酒會就給改成假面舞會了!而且沈言是來堵時簡老闆的,簡修不想出面,我就替他假裝了一回……嘖,感覺還真有點兒刺激!」
方嚴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對kevin板著臉道,「既然看到人了,立馬走了就是,你幹嘛還要帶他一起胡鬧?」
&大呼冤枉,「那可不是我帶著他胡鬧,是他非要帶著我胡鬧才對!看到沈言受委屈了,當即就讓我給人出頭去了,我有什麼辦法啊?」
方嚴一滯,隨後眼中帶著幾分探究的看向簡修,「怎麼……怎麼突然這麼好心?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簡修就似笑非笑的歪頭看了方嚴一眼,「我該想起來什麼?」
「……沒什麼,我就隨便問問。」
簡修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紅酒,淡淡道,「行了,你們不必那麼緊張,我什麼都沒記起來。」頓了頓,他輕笑一聲,「不過方嚴,我也不傻,過去的事情疑點重重,而我之所以沒有深究,不過是因為我這個人只看重結果罷了,既然已經分開,那麼過程我真的不在意,愛也好恨也好,已經統統過去了,去糾結真的沒什麼意義。」
三個人不禁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隨後方嚴輕咳一聲道,「你明白就好。」
簡修淡淡一笑,「好了,我們四個許久未見,別說些不開心的了,喝酒。」
簡修雖然失去了記憶,可是對於他和這三個人之間的事情,他們也都告訴他了,曾經就是朋友的人,重新再做朋友,自然是不難的,所以這兩年來,簡修跟他們也始終維持著友情。
四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喝了一會兒酒,張譯酒勁兒上來,不禁抓著簡修問了一句,「聽說你跟杜若笙訂婚了?你怎麼想的你?」
杜若笙,這三個人自然也是了解的,過去她跟過的金主怎麼也有七八個了,故而大家對她的印象始終不太好,不過當初簡修失憶,她也的確照顧他許多,故而他們也沒跟簡修多說過什麼,只是沒想到如今簡修居然會跟杜若笙訂婚了。
其餘兩個人聽張譯問起這個事兒,頓時一個個也都豎起了耳朵聽。
簡修對此卻似乎並不以為意,只淡淡道,「都這個年紀了,有一個未婚妻也沒什麼奇怪的。」
&是怎麼就是杜若笙呢?這杜若笙以前那麼……咳,我就不信你不知道!」kevin有些不滿的說道。
想當初簡修還曾讓他幫忙跟杜若笙的金主打過招呼呢,這事兒他可比其他兩個人都還要有發言權。
簡修輕輕點了下頭,「是知道的,可那都是過去了……若笙跟我兩年了,對我也算幫助良多,給個名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這麼一說,方嚴就覺出味兒來了,「這麼說的話……你不喜歡杜若笙?」
簡修輕呲一聲,瞥了方嚴一眼,「都三十歲的人了,還談什麼喜歡不喜歡?不討厭就夠了,反正對於其他女人,我也都沒什麼心思,娶誰,又有什麼分別呢?」
張譯輕嘖一聲,「你這清心寡欲的,可以去當和尚了吧?可若你就這麼娶了杜若笙,突然有一天遇見一個自己喜歡的怎麼辦?」
不知為何,聽到張譯這句話,簡修的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了一道身影,那是……穿著他送的禮服的沈言的模樣。
也就遲疑了那麼一秒鐘,隨後簡修便微微抿了下唇,堅定的吐出兩個字,「不會。」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也都沒再說什麼。
隨後方嚴倒是又問了一句,「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完婚?」
&來是準備今年秋天的,不過現在……婚禮要推遲了。」
&為什麼?」張譯不明所以。
倒是kevin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咧了咧嘴,壞笑道,「你該不會是為了今天沈言那件事吧?」
&言?又關她什麼事?」兩個人一頭霧水。
&見簡修沒有否認,便嘿嘿笑著解釋道,「今天沈言不是去堵時簡老闆的麼?就是因為盛世娛樂幾次提出要跟時簡合作都被拒絕了,沒辦法了這才想親自來堵老闆談一下的,不過這件事,簡修之前卻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呢。」
兩個人頓時恍然,在時簡裡面能有這麼大權力的,除了簡修,那就只有杜若笙了。
看著其他人看向自己那略帶怪異的目光,簡修抿唇,淡淡道,「我只是不喜歡有人擅自替我做決定罷了,杜若笙……她對我的決定干涉的越來越多了,我必須給她一點教訓。」
&輕哼一聲,懶洋洋道,「解釋什麼呀,我們又沒說別的。」
「……」
幾個人這次相聚,直到深夜了,才終於各自散了。
簡修和kevin住在同一個酒店,兩人自然是一同離開。
等剩下方嚴和張譯兩個人了,方嚴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臉上才帶了幾分憂慮,「我怎麼覺得,事情漸漸又要不受控制了呢?」
張譯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別多想了,那是簡修自己的路,當初我們擅自替他做了決定,對他已經是不公平了,如今……若是兜兜轉轉還是變成了那樣,那只能說是天意,我們干涉,一次也就夠了。」
方嚴嘆息一聲,「你說的對,或許的確是我想的太多了。」
那幾天勞累過度,之後的兩天,沈言倒是沒什麼工作了,就在家宅了兩天。
直到第三天,沈言照例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了之後剛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陸星燃。
&怎麼來了?」沈言有點兒驚訝。
陸星燃一看沈言起了,頓時開心的迎過去,「你終於睡醒了,我等你半天了!」
沈言挑眉,「今天很閒?」
&來不閒,不過聽姜穎說你很閒,我就也閒了。」
沈言輕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沙發上坐下,懶洋洋道,「別貧了,說吧,要幹嘛?」
&嘿,我這不是看你最近太累了,想帶你放鬆放鬆麼?豪華遊輪兩日游,去不?」
&輪?」沈言挑了挑眉,「怎麼回事兒?說清楚點兒。」
&說白了就是一個俱樂部吧,都是得上流圈子的人才能進去,兩天一夜,其中會有舞會、拍賣會、自由交易等等,還算熱鬧,要不要去看看?」
&去。」沈言直接就拒絕了,「對於他們交易的東西,我想我應該不會有興趣。」
&聽說月牙從y國回來了,就為了參加這個,你要是不去,她行程上可能趕不及見你!」
&說真的?」沈言的眼睛立馬亮了幾分。
丁月自從兩年前傷好之後,丁家便立馬與柏西解除了婚約,隨後丁月去了y國,兩年再也沒有回來過。偶爾聯繫的時候,聽她說是在那邊進修,同時還自己搞了個小貿易公司,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的確是忙的很,若說她這次回來沒太多時間,沈言倒也是信的。
見沈言感興趣了,陸星燃立馬點頭,「千真萬確!我這也是昨天聽月牙她哥說的,我想她這次回來沒告訴你,多半也是擔心沒多餘時間吧?但是你要是也去了遊輪,那你們不就大把的敘舊時間了麼?」
陸星燃這誘惑來的太大,沈言到底是沒抵得住,於是點頭道,「好吧,那我和你一起去。」頓了頓,她輕哼一聲,「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這千方百計的讓我答應一起去,是有什麼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