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殤殺君 【007】 秉燭夜談

    在孤桐找到《清風劍訣》以後，通過他的不懈的努力，終於又陸續的找到基本關於劍道的書籍，包括《迅雷劍訣》、《狂風三劍》、《金鉤銀劃劍訣》、《七玄無影劍訣》，總共僅僅有五本而已，還有幾本劍訣卻都是殘篇，只有前面的基礎，後面的精華都是遺失的，孤桐對他前面的一些基礎出劍姿勢很感興趣，便也拿到了手中。

    這樣下來，孤桐手中竟然有了十幾本書籍，看著眼前的一摞書，他也是微微的有點犯愁，來藏書閣的時候也忘了問月竹藏書閣的書能否外借，如果不能外借，自己還得需要在這兒看完，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有點犯愁呢，孤桐心中想到。

    雖然有點忐忑，他卻不在多想，抱著這些書籍，來到關於這個大陸志的書架邊，又挑了一本名為《古玄大陸》的書籍，上面有古玄大陸一些基本情況的介紹，其中包括古玄大陸勢力的分布局勢，以及孤桐最想要了解過於相思閣的一些情況。

    抱著一摞書籍，孤桐走到了門口台案邊，將書放在台案上。古老坐在台案後面，依舊低著頭，垂著臉皮，像是睡著了似的，對孤桐將書放在文案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古老，這些書可以借走嗎，」孤桐語氣有點惴惴。

    古老，依舊靜靜的垂著頭，依舊像睡著了似的，沒有反應。

    孤桐搓了搓手，嘴唇蠢動了幾下，卻沒有再次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待。

    時間悄悄的流失，孤桐的心也在時間的延長中變的稍微有點浮躁，但是他盡力去壓制內心的焦慮。

    於是一幕怪異的景象產生了。

    離歌樓的某一天，一個少年將一摞書籍，放在圖書管理員的台案上，然後站在一邊，而圖書管理員卻用他一成不變的方式，像睡著一樣，不理不睬。

    這情景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離歌樓中來藏書閣參悟書籍的弟子們在經過門口的時候，都看到了這一幕，也認識了孤桐，在他們的心中，這是一個傻子，不知道藏書閣的書是不外借的，所以，他們對站在一邊的孤桐投入了嘲諷的眼光。

    孤桐對路過的人所投來嘲諷的目光，不理不睬，只是恭敬的站在一邊。他知道古老會給他回應的，根據他進來的時候，古老所說的那些話，孤桐不相信古老這是睡著了，他是一個見過大世面的人，就算在上一世，一些出世的奇人的做事的風格都是很難讓人理解的，奇人總是做非凡於常人的事情的。

    時間過了幾盞茶，就在孤桐的心中鬱悶到極點的時候，甚至都有想放棄的念頭的時候，台案後的古老卻穆然抬起了白髮如銀的頭顱，低垂的眼帘也睜開一絲。

    真的只是一絲，要不是孤桐離著近，還真是看不出來，古老眼睛掙開了一絲。話說，對於古老沒有預兆的抬頭，著實嚇了孤桐一條。

    這不是孤桐膽小，而是沒有心裡準備啊。

    就在古老抬頭的一剎那，從孤桐身邊走過，依舊在嘲笑孤桐的離歌樓弟子，卻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有幾個甚至忘記了行走。

    他們看到了他們記憶中第一次出現的事情，那就是藏書閣的圖書管理員，竟然抬頭了，而且還好像睜開了眼睛。

    每個的心中，有驚呆了。這是幾年了，似乎從自己來到離歌樓開始，第一次進藏書閣開始，已經是很長很長時間了，在這漫漫的日子中，都沒有見到古來抬頭，他就像睡著了一樣，從來只是偶爾說兩句話，卻依舊不曾抬頭。

    然而，今天，古老抬頭了，是他們記憶中第一次抬頭。

    「該幹嘛幹嘛去。」古老低沉飄渺的聲音，在大家耳邊響起，這次古老說話卻中氣十足，不曾有斷斷續續的感覺。

    四周的離歌樓弟子，潘然醒來，都恭恭敬敬的抱拳應是後，便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孤桐看他們對古老的太對都恭敬到了極點，心中卻是有些疑惑。

    古老看著孤桐，略顯渾濁的眸子中，射出一縷戲謔的目光，「小子性子不錯，合老夫的胃口；這次風小子收了一個不錯的徒弟。」說完，手扶白須，微微頷首。

    孤桐趕緊抱拳，「承古老誇獎，小子受寵若驚。」雖然孤桐的心是高傲的，但是在為人處事上，卻願意去謙虛的對待，扮豬吃老虎，這是在弱肉強食的社會中存貨的法則之一，槍打出頭鳥，如果你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與獵人的獵槍對抗的程度的時候，你還不要太過張揚，去做那個什麼出頭鳥。

    「呵呵，」古老輕笑一聲，「小子你不厚道啊，老夫現在好像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孤桐小臉瞬間有黑線滑落，自己也是現在才發現，今天自己來藏書閣，當古老告訴自己他老人家怎麼稱呼的時候，自己卻忘記了告訴古老自己的姓名。

    孤桐趕緊說道：「小子叫孤桐，孤單的孤，梧桐的桐，小子失禮了。」心中是一片一片的尷尬啊。

    古老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他的眼光掠過孤桐放在台案上的十幾本書籍，玩味的問道，「你想借這麼多書，」

    「是的，小子追隨師傅的劍修之路，不過師傅我我跟他性格有出入，無法完美繼承他的《斷劍》」。

    「所以呢，」古老打斷了孤桐的話，反問道，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孤桐微微愕然，卻是沒有想到古老竟然打斷了自己的話，不過卻不敢說什麼，只能繼續說道，「所以師傅建議我，創造自己的劍道，而走自己的劍道，就需要參悟眾多的劍術心訣。」

    說完，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古老，意思很明顯，參悟劍術心訣就需要到你老這兒來借書了。

    古老哈哈一笑，右手一揮，「那走吧。」

    聽聞此話，孤桐喜上眉梢，喜滋滋的將書抱在懷中，微微躬身，「多謝古老。那小子就先行告退了~」轉身就超外走去，現在的心態，孤桐卻是急切。

    「不過····」，在孤桐剛走出幾步的時候，古老卻又沉沉的說出一句話。這話讓孤桐喜悅的心，有重重的沉了一下，他豎起耳朵，聽古老下面的話。

    「一個月之內要換。」隨後古老吐出這樣的一句話。

    一聽此言，孤桐緊繃的心，鬆了下來，他回頭說道，「沒有問題，多謝古來。」說完，抱著書，頭也不回的走出藏書閣。

    閣外，忙碌的離歌樓弟子都依舊坐著自己的事情，看著孤桐走出來，這些人的眼光卻不在不關注他，反而流露出許多羨慕、嫉妒的神采，其中有幾個人流露出的目光卻是更多的不滿。不過孤桐心中太過高興，卻不去注意這些。

    在孤桐即將走出藏書閣門前的石板路，準備拐彎的時候，一隻手伸出，拍了孤桐肩膀一下。

    「小子，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