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城堡經過一些細微的改造,如今就像一個花園。總理大臣在小廝的引領下進入城堡,穿廊走巷,一路來到城堡的後花園。
常威此時正在花園裡新建的一座涼亭外的草坪上緩緩行拳。
修行事動靜結合為宜。雖然到了現在的境界,動功拳腳怎麼練也已無濟於修行,但每日裡靜修過後,常威都會到後花園走一走拳腳,算是活絡活絡筋骨。
常威的存在,知道的人不少。但他的真正地位,瞭然的卻不多。唯有少數幾人知道,潘托斯的一應變化,其根源源自於常威。克瑞斯汀這位總督,乃至於那位正縱橫大草海,將完成蠻族史無前例的統一壯舉的龍之女王,都只是他的女人。
總理大臣到了涼亭,靜候常威行拳。半小時後,常威方行拳完畢。
「有事?」
常威施施然坐下。
總理大臣恭敬道:「閣下,今天七國使者造訪。」
「七國使者?」
常威神色一轉,笑道:「這麼說七國難以為繼,迫切需求外援。」
「是的,閣下。」總理大臣道:「孿河城陸續傳來的消息表明,七國軍隊死傷慘重,物資損耗無數,已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傷筋動骨好啊。」常威笑道:「七國每多削弱一分,丹妮莉斯要達成目的便容易一分。」
總理大臣點頭,道:「閣下,潘托斯是否需要提前做一些準備?」
常威想了想:「是需要做一點準備。援助是一定要援助的,以削弱七國更多有生力量、削弱七國貴族為目的。」
「糧食和武器?」總理大臣略有恍悟。
「沒錯。但援助的強度需要一個把握。」常威斟酌著:「七國需要一百件武器,我們就援助十件,糧食也參照這樣的標準。讓七國有點力氣抵擋異鬼,卻又不能讓他們有反擊之力。只能持續削弱,無法積蓄力量。」
又道:「而且不是免費的。」
常威叮囑道:「以相對低廉的價格賣給他們。等到他們沒有足夠的金錢支付,就讓他們用人口支付。」
「人口?!」總理大臣眼睛一亮。
「人口。」常威道:「這樣有三個好處,第一是繼續削弱七國底蘊,第二是稀釋大草海的蠻族人口比例,第三,也是為了在異鬼的肆虐中挽救更多的平民。」
最後道:「糧食和武器你下去好好準備一下。等克瑞斯汀征服了自由貿易城邦回來,由她跟造訪者詳談。」
...
入夜前,提利昂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隨從都回到了驛館。
提利昂的動作自然瞞不過潘托斯,只不過潘托斯的政務人員們沒有在意罷了,而提利昂也是光明正大的打探,沒有做出蠅營狗苟之事。
油燈微弱的燈光下,提利昂正在匯集消息。
「三個多月以前,有人御龍降臨潘托斯。龍奇大無比,板角、黑鱗,龍威震懾人心。」
「當時的總督伊利里歐接待了御龍者。幾天之後,伊利里歐失去總督寶座,由一個名叫『克瑞斯汀-斯圖亞特』的年輕女性接任總督。」
「不久,大草海的霸主馬王卓戈卡奧率部而來。當天,馬王部落被『丹妮莉斯-坦格利安』收服。」
「龍之女王丹妮莉斯-坦格利安率馬王部落迴轉大草海。」
「克瑞斯汀-斯圖亞特頒布招賢令,重建統治機構,並於不久之後頒布新法。」
......種種消息匯聚起來,潘托斯的一切變化,從開始到現在,仿佛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一一展現在提利昂面前。
他知道了丹妮莉斯-坦格利安,從這個名字里,看到了很多。知道這個坦格利安王朝的餘孽,正在大草海縱橫無敵,即將完成蠻族歷史上從未有過的統一壯舉。
知道了克瑞斯汀-斯圖亞特率兵在外,攻伐自由貿易城邦的其他成員,而且知道這位潘托斯的新總督已經完成了自由貿易城邦的統一,此時未歸,顯然是在整合力量、清理頑固。
他仿佛看到一個概莫能敵的龐然大物,正在七國的東方冉冉升起。
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提利昂背後,冒出一片冷汗!
七國正面臨著覆滅危機,正在持續衰弱。而東方的龐然大物的崛起,無疑是致命一擊。現在該怎麼辦?!
他思索著,眼中淨光閃爍——唯有把這個剛剛冒出來的龐然大物拖入戰爭的泥潭!只有這樣,才能暫時阻止這個龐然大物的復辟,削減其上升勢頭,給七國爭取時間。
「異鬼...」
提利昂閉上眼睛,喃喃低語。
克瑞斯汀在造訪的使團抵達潘托斯之後的第十天歸來。距離她不宣而戰,差不多是二十五天。
克瑞斯汀用了十二天的時間,一一擊破自由貿易城邦的其他成員城市,剩下的時間正如提利昂所料,她在梳理新領土、清剿痼疾、初步安排統治機構。
戰爭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統治。戰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隨行帶去的政務人員一一安排在各個城市,然後在每個城市複製潘托斯框架。
十餘天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她將這些城市消化,初步消化,至少都要一年半載的時間。
作為自由貿易城邦暫時的最高統治者,細節方面的問題並不需要她親力親為。所以在將該殺的都殺掉,該抓的都抓起來,確立了名義上各個城市屬於潘托斯統治之後,她率兵歸來。
自由貿易城邦加上潘托斯在內,有九座城市。克瑞斯汀給每座城市安排了三個金屬道兵和五百潘托斯精兵,帶回來的僅剩三個金屬道兵和五百潘托斯兵馬,除此之外,還有兩萬降兵。
克瑞斯汀的回歸,令潘托斯沸騰。
民間的百姓自發進行盛大慶祝活動,而官方,也將這一日定位法定節日『斯圖亞特節』以紀念克瑞斯汀徹底征服自由貿易城邦的壯舉。
克瑞斯汀回歸之後,先是召集潘托斯的官員,對消化整個自由貿易城邦制定詳細的計劃,到第二天才召開官方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