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愛德華附近樹林裡的一處開闊地,一架極科幻的飛行器停在這兒。就是傳說中神盾局的昆式飛行器。
登上昆式飛行器之前,娜塔莎看著常威扛在肩上的長刀,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的...武器?」
常威沒說話。
「好吧,這是個愚蠢的問題。」娜塔莎聳肩,轉身登機。
常威緊隨。
飛行器上只有一個駕駛員。加上常威和娜塔莎,僅三人而已。片刻之後,常威只覺得輕微的震動一下,飛行器升空,並劃破雲層,疾馳而去。
娜塔莎給了常威一疊資料,並告訴他這次任務的具體執行流程。
「我們會在早上六點半之前抵達巴黎。」她面前是一張平板,平板的屏幕上標註了許許多多的紅點,道:「你第一個目的地,是這裡。」
她纖白的手指按在一顆閃爍著的紅點上:「馬爾斯大劇院。今天這裡將有一場盛大的酒會。那位瑞典的核物理專家會參加酒會。你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悄悄抓住他,並且在中午十二點之前把他送到這裡。」
她指著另一個紅點問常威:「會開車嗎?幽靈先生。」
常威看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
「好吧,這又是個愚蠢的問題。」娜塔莎拋給常威一個耳塞狀的東西:「它擁有即時通訊和全球導航功能。有任何問題、任何消息,都可以通過它及時聯繫我。」
「不是此前你給我的那玩意兒麼。」常威掂了掂耳塞,順手把它塞進耳朵里。
「不一樣。」娜塔莎搖頭:「這是工作用的,那是私人用的。工作用的時刻受監控,私人用的不受監控。」
常威抬起頭:「記住我此前的要求。」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聖誕幽靈參與了這件事。你只是我們神盾局一個代號為085的神秘特工。」娜塔莎聳肩道。
接著娜塔莎說完所謂任務流程,把平板往邊上一丟:「你知道,任務流程這種東西是必須的,但在執行的過程中,沒必要全部遵循。因為我們知道,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所以這個核物理學家可以死?」常威淡淡道。
娜塔莎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個科學家,是有用的人。」
「有多有用?」常威問她:「這個人怎麼會跟恐怖糞子聯繫在一起?」
娜塔莎於是給常威講故事。
無外乎一個原本有著精深學識卻情商低下的科學家處處碰壁之後,接受了某種極端思想的影響,從而轉變成為半個恐怖糞子的狗血故事。
說的,就是這位瑞典的核物理學家。
「既然這樣。」常威聽完,非常不解的道:「人的思想往往不容易轉變,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而一旦轉變,又不容易扭轉回來。他接受了極端思想,這樣的人,越優秀,他的破壞力就越大。留著做什麼?殺了一了百了。」
「上面的意思。」娜塔莎分明跟常威是同樣的看法,她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這麼認為,不過他的知識上面看中了。」
常威不禁無語。
好吧,知識的確是無價的。無價到神盾局變成蛇盾局,大抵是一種傳統了。
什麼烏七八糟的人都往裡面塞,隊伍不純潔,不亂才怪。
「不過執行者是你。」娜塔莎笑了笑:「該怎麼做,那是你的事。但我要提醒你一句:在奪回鈈核之前,他不能死。那可能會引起恐怖阻止的警惕,導致功敗垂成。」
到六點二十出頭,北半球仍處於麻呼呼的黎明,常威和娜塔莎終於抵達巴黎郊區的一個隱秘機場。在這裡,兩人就要分開了。
娜塔莎說她要跟進另一條線。
「祝你一切順利,幽靈先生。」娜塔莎鑽進一輛突然開過來的小車瞬間遠去,常威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那輛車消失在眼帘里,他才收起長刀,轉身沒入麻乎乎的晨光。
巴黎,所謂浪漫之都。上看下看,常威沒覺得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無外乎建築風格有所差異,更好的沒見著。
他此時在一幢三十層大廈的頂端,站在巴掌寬的檐上。眼帘下,東邊的遠方暗紅色乍現,太陽的光一縷縷的冒出來,即將打破黎明前最後的昏暗。
浩瀚的城市,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還有清晨里縱橫交錯仍然安靜的街道。聽說巴黎人非常慵懶,難怪街面上此時看不到幾輛車。
常威的面具已經摘下,露出來的,是一張陌生的臉。耳朵里的那個早被他用一縷法力裹禁的通訊器重新恢復通訊。
現在的這張臉也不是他真正的面孔。常威多苟的一個人?神盾局不過是個發電機而已,他時刻防著呢。斷斷續續的通訊是不錯的手段。
誰也不知道,耳朵里這玩意兒有幾多功能。不禁了這東西的信號,常威擔心天上時刻盯著他的眼睛眨都不會眨一下。
雖然是科技產物,但原理放在這兒。法力是可以隔絕信號傳輸的。比如常威的手機,一旦用法力封禁,絕不會有信號反應。
這時候常威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閒服,板寸頭髮倒是沒變,就是面孔極其平凡,大街上扔塊磚頭能砸到七八個的那種。
瘦削的身材,普通的面孔,普通的裝束。更像一個來巴黎遊玩的旅客——如果不是在樓頂的話。
樓頂俯瞰,對面那座圓頂古風的建築,就是所謂的馬爾斯大劇院。距離宴會的召開還有一段時間,九點。現在還不到七點。
常威神色平靜,人一步跨出,輕飄飄如風中的葉,跨過兩座建築之間的危險距離,落在大劇院的圓頂上,轉身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