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莽臨時起意改走水道,可害慘了西華子和唐文亮等人。
他們上岸之後,便四處散播張翠山歸來的消息,還說他知曉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立刻便引來不少和謝遜有仇或是有心搶奪屠龍刀的江湖人士,就連少林等大門派也來了人。
然而,他們苦苦在岸邊等了兩日,卻只等到了陳莽等人早就沿著長江逆流而上的消息。
感覺被耍了的眾人怒不可遏,雖然沒有明面上怪罪西華子他們,但對他們的態度也變得愛答不理,直到在他們提議同上武當山興師問罪之後,兩幫人的關係才終於有所緩和。
而陳莽等人,此時已經回到了武當山上,由陳莽親自下廚,做起了他闊別已久的紅油火鍋和土豆燉牛肉。
時隔多年,再次吃到熟悉味道的陳莽激動地快要掉下眼淚。
眾人團聚的喜悅氣氛,更是將閉關的張三丰也引了出來。
餐桌之上,張三丰面帶笑容品嘗著陳莽的廚藝,一邊欣慰的在幾個徒弟臉上打量,捋了捋鬍鬚,朝陳莽道:「師弟,你看人的眼光確實很準,讓老道我自愧不如啊。」
陳莽悶頭扒著碗裡的涮羊肉,不走心的嗯嗯應了兩聲。
張三丰無奈的搖搖頭,繼續說道:「我這七個弟子中,連舟武功最高,翠山天賦最好,我本以為日後武當的功夫要靠他們二人來發揚光大。哪知你卻最看重松溪,讓我一直以來都十分不解。」
「直到松溪潛心研習內家拳,我這才發現他內秀於心,一些獨到見解,時常讓我都驚為天人。」
陳莽當即停下了筷子,眼冒精光的看向了一旁被誇得手腳無處安放的張松溪:「松溪,你把內家拳整理出來了?」
張松溪笑著道:「不負師叔重託,已然整理出來。我把內家拳分為眀勁、暗勁、化勁、罡勁幾個境界,不過就算是修煉成最高層次的罡勁,也只能勉強與江湖上一流高手過上幾招。這區區小道,怕是入不了師叔法眼。」
陳莽滿臉欣喜道:「松溪你莫要自謙,能把內家拳開拓出來,你已算得上一代宗師了。須知修煉內力的要求太高,能修煉者百中無一,但內家拳就不一樣了,幾乎人人都能修煉,是強身健體和鍛煉士兵的絕佳法門!」
張三丰點頭道:「確如你師叔所說,松溪你創出此道,我武當從此便有了立派之基,若日後武當大興,松溪你便是最大功臣。」
得到兩個長輩如此誇獎,一直在師兄弟中平平無奇的張松溪終於露了一把臉,滿心歡喜道:「全賴師父、師叔的悉心教導,松溪不敢居功!」
趁著眾人心情大好,陳莽提議道:「師兄,翠山和素素的婚事是我答應下來的,不如趁著你百歲大壽,把他們二人的婚禮給補上,來他個雙喜臨門。」
張三丰看了眼張翠山身旁嫻靜的殷素素,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微笑著點頭道:「好,此事便交由你操辦了。」
陳莽衝著張翠山夫婦比劃個ok的手勢,頓時讓二人歡喜起來。
一旁的張無忌則是小大人一樣嘆了口氣,牽起小昭的手道:「我爹娘真是太讓人操心了,生下我這麼久才想起婚禮忘了辦。小昭你放心,等我一長大,我們立刻就辦婚禮。」
小昭嘻嘻笑道:「小昭最喜歡婚禮了,婚禮上有好多好吃的,還有奶糖和甜酒,無忌哥哥要快快長大啊!」
旁邊稍大一點的宋青書嘁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真沒見識,我聽六師叔說過,婚禮過後是入洞房,入洞房才是最好玩的!當年太師叔入洞房的時候,六師叔就在門外偷看過!」
聽到宋青書把自己賣了出來,殷梨亭頓時嚇得臉色發青,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滿頭冷汗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說完,抬起頭來看向陳莽,見他正笑吟吟盯著自己,頓時嚇得快要哭出來,癟起嘴道:「師叔,我當時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看著他滑稽的表情,陳莽不禁一樂:「哪能讓你看見,你以為那天你眼皮上長出的針眼是怎麼來的?」
殷梨亭恍然大悟道:「是師叔您弄的!」
陳莽拖著長音嗯了一聲,調侃他道:「看你五師兄入洞房,你又眼饞了吧,不過你緣分未到,還是再練十年童子功吧。」
「是,師叔。」
殷梨亭當即耷拉下了腦袋,惹得一眾師兄弟哈哈大笑。
當年陳莽在婚後不久,就下山找回來了一本童子功心法交給殷梨亭,讓他不練到大成不可娶妻,當時就被俞連舟他們一頓嘲笑。
如今二十年過去,見殷梨亭居然還要再練十年,頓時又讓這些「友愛」的師兄弟們幸災樂禍起來。
看著殷梨亭做出一副人間不值得的表情,陳莽嘖嘖兩聲,不再去理會他。
之前在船上見到孤鴻子時,他便打聽出峨眉派紀曉芙已經失蹤了好幾年,隨後讓陳友諒去打探紀曉芙下落,得知紀曉芙身邊跟著一個叫不悔的孩子,於是乎便讓陳友諒接他們母女去了蝴蝶谷。
只等張三丰百歲壽宴一過,便可以讓殷梨亭送她們母女去坐忘峰,見一見他未來岳父楊逍了。
幾人正其樂融融地吃著團圓飯,突然間有個道童走了進來,稟報道:「天鷹教來人,說是要見五師叔。」
陳莽出聲道:「來人可曾報上姓名?」
道童朝陳莽一躬身,道:「未曾,來人只說是天鷹教,為首那人是個身材魁偉的禿頂老者,長眉勝雪,鼻子鉤曲,有若鷹嘴。」
殷素素失聲道:「呀,是我爹來了!」
張三丰微微點頭,起身道:「武當弟子,隨我去迎接殷教主。」
一眾弟子連忙整理儀容,跟隨在張三丰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外走去。
不多時,眾人來到大殿,殷天正等人正站在大殿外等候,身後還擺放十幾口大箱。
張三丰臉色微變,訓斥道童道:「怎如此無禮,不請殷教主入內安座?」
殷天正哈哈一笑:「張真人莫要動怒,殷某人這一趟是來送嫁妝的,不見到正主,我們可不能輕易入內!」
「爹爹!」
殷素素喜不自禁的走上了前去,拉住殷天正的胳膊搖晃起來:「十年未見,爹爹風采更勝往昔了!」
殷天正拉下臉來,道:「你這一走就是十年,還記得有我這個爹爹嗎?」
殷素素羞愧地低下了頭,叫過張無忌道:「無忌,快叫外公!」
張無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將一顆奶糖捧在手心遞了過去:「外公,吃糖!」
「哈哈哈,你叫無忌啊,真懂事!」
殷天正心情大好的摸了摸張無忌腦袋,接著又冷下臉來,朝武當眾人喊道:「哪個是張翠山,出來見我!」
張翠山尷尬的走出人群,躬身施禮道:「小婿張翠山,拜見岳父大人!」
殷天正冷哼一聲:「我女兒相貌、武功樣樣皆是頂尖,你若要娶我女兒,可得拿出些真本事來!」
張翠山當即就是一愣,想不通殷天正是要做什麼。
這時陳莽走了出來,推他一把道:「你岳父是要考校你武功,去吧,別動兵器。」
張翠山扭回頭,一臉為難的問道:「師叔,我是要贏還是輸啊,我怎麼感覺輸贏都不好?」
陳莽微微一愕,看著這個傻了吧唧的師侄,眼角直抽道:「你完了……」
話音尚未落地,殷天正爆喝一聲,整個人像一隻蒼鷹般騰空而起,施展絕學鷹爪功朝張翠山腦門抓了下去!
「竟敢如此小覷我殷某人,倒要領教武當派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