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剛過。
艷陽高照,秋高氣爽!
易小川為了回家,就和結義大哥項羽告辭,準備前往燕地湯巫山,尋找回到現代的辦法。
從居鄛縣出發,走走停停,進入了泗川郡。
也是他一路上貪玩,偏離了官道,竟然和躲藏敵人的呂家一行人碰上了。
「饒命饒命啊——」
「什麼聲音?」
向來喜歡湊熱鬧的易小川,聽到有人慘叫聲,立刻趕了過去。
等他趕到地方,就見十幾個大漢,正押著十幾個俘虜,準備砍頭。
「刀下留人!」
易小川雖然不想管閒事,但是眼看著十幾條性命在自己面前被殺,他也是於心不忍,連忙高聲叫停。
「繼續殺!」
蘇明哲一揮手,示意呂公的扈從們繼續,然後提著刀,滿臉殺氣地朝著易小川走去:
「小子,這些人都是山賊強盜,依照秦律,殺強盜並不犯法,你莫要管閒事!」
「喂,你別過來!」
不知為何,易小川被蘇明哲盯看了一眼,心頭就升起一陣寒意,嚇得他連忙後撤了幾步,這才叫道:
「就算他們是強盜,你們已經把他們抓住了,扭送官府也就是了,何必私自動刑?」
「私自動刑?」
蘇明哲沒想到,易小川膽子不小,竟然沒被自己的氣勢唬住,當下冷笑一聲,從兜里掏出身份牌,在他面前晃了晃:
「乃公是泗川郡沛縣的『緝捕』,碰到強盜,殺了也就殺了,誰敢說我『私自動刑』?」
「原來是捕頭大人,失禮,失禮!」
易小川目力不錯,相隔三丈遠,就能看清身份牌上的小字,感覺不像是假的,頓時打了一聲哈哈,轉身就要走。
要知道,他現在在官面上的身份,還是個劫法場的逃犯呢。
碰到官府中人,易小川下意識就想溜走。
蘇明哲也是見易小川膽子忽然變小,這才恍然大悟,想起易小川剛穿越時,救下了法場內要被砍頭的項羽,如今他也是朝廷要犯。
想到這裡,蘇明哲兩眼開始放光:
「小子不要走,你是哪裡人,拿出身份牌來,讓乃公檢查一下!」
「乃公你奶奶個腿,我是你乃公!」
易小川完全是做賊心虛,見蘇明哲向自己伸手,嚇得連忙翻身上馬,掉頭便跑,等到跑遠了,這才暗啐了一口,另外尋路北上。
蘇明哲見嚇跑了易小川,不由哈哈一笑,回到了隊伍里。
這時,呂公再次帶著一家人,朝著蘇明哲感謝。
「呂公莫要客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蘇某必定保護呂公一家,安全抵達沛縣!」
話吧,蘇明哲就讓大家挖坑,把屍體掩埋起來。
管殺不管埋的,那是土匪。
殺人後掩埋起來,一是為了銷毀證據,二來也可以避免屍體腐爛,散發瘟疫。
呂公不好追著道謝,就讓兒子呂釋之招待蘇明哲。
剛才那近二十名敵人追來時,呂公一家人都害怕得要死。
這些可都是秦卒。
同等數量下的對沖,秦卒堪稱舉世無敵。
結果,蘇明哲提著一根齊眉棍,就迎了上去,在眾人眨眨眼的功夫,就把敵人全都打暈了過去。
呂公請來的那些扈從,面對大殺四方的蘇明哲,只有鼓掌的份,一點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蘇兄弟,呂某不善言辭,什麼話,都在酒里了!」
已經把蘇明哲當成偶像的呂釋之,從車上搬下一壇酒水,斟滿一碗酒後,一仰脖,幹了!
「呂兄客氣了!」
蘇明哲笑呵呵陪著飲了一碗。
這秦朝的酒水太過寡淡,和啤酒度數差不多。
一壇酒水也就是十斤,分給兩人喝,也就是勉強充飢罷了。
等呂釋之喊來婢女,要再取一壇酒水時,蘇明哲連忙攔住他:
「呂兄,如今還要趕路,這喝酒也不急,等到了沛縣,咱們再把酒言歡!」
「那好,咱們可說定了!」
呂釋之不是酒鬼,不過,酒逢知己千杯少。
他也是被蘇明哲的武力折服,這才不知不覺飲了這麼多酒。
眾人吃過午飯,繼續前行。
隨後幾天裡,又有兩撥敵人追上來,分別是二十多人,五十多人。
都被蘇明哲一人一棍,輕鬆消滅。
呂釋之見了蘇明哲神勇,恨不得納頭便拜,給他做小弟。
到了夜深人靜時。
呂公忽然問兒子女兒,對蘇明哲的印象。
呂釋之就朝著呂公嘆道:
「父親大人,我之前也聽過『泗水蘇二郎』的威名,別人都傳他,單槍匹馬,就能直闖龍潭虎穴,消滅各路山賊水匪,我當時還以為是鄉野之人,沒什麼見識!如今見了蘇兄弟之神勇,料想古之蚩尤、惡來,也不過如此!」
「這就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呂公捋了捋長須,看向三個女兒,溫和笑道:
「我今日問過蘇二郎了,他說父母早亡,自幼與哥哥生活在一起,如今這兩年才開始發跡,還沒來得及結婚。我欲召他為婿,你們意下如何?」
呂氏三姐妹一聽,頓時都羞澀一笑。
還是呂姁率先開口道:
「孩兒聽父親安排。」
呂雉見大姐先開口了,卻也不甘示弱道:
「父親,我也沒意見。」
輪到三女素素時,卻是滿臉通紅講道:
「父親,孩兒還小,還想多陪陪您呢!」
「不小了,都十六了,若不是你母親病故,你們三人早就嫁出去了。」
呂公聽了小女的話,老懷安慰,不過還是講道:
「如今,為父看這蘇二郎不錯,就想讓你們姐妹一起嫁給他,日後也能互相扶持!」
呂姁和呂素素聽了呂公的話,只是微微點頭,表示願意聽從父親安排。
唯有呂雉粉面寒霜,不滿道:
「爹,律言:民一妻,士則一妻一妾,大夫三女,卿六女,列侯九女!這蘇二郎是什麼身份,你就要我們姐妹三人一起嫁給他?」
後世都說,大秦朝實行一夫一妻制,明顯是錯誤的。
秦律只規定,沒有軍功的庶民,只能娶一個老婆。
而有了軍功,做了公士,就能娶一妻一妾。
當爵位升至大夫時,就能娶一妻兩妾。
爵位升至第十的左庶長時,就屬於『卿』了,可以娶一妻五妾。
而到了第十九爵位關內侯和第二十爵位列侯,這個時候,就可以娶一妻八妾。
這種婚姻制度,就是為了獎勵、刺激軍卒,努力掙軍功。
呂公知道自己這個二女兒一向心高氣傲,就開口解釋道:
「我今日問蘇二郎婚配時,他主動告訴我,他如今是公大夫,依律,可以娶一妻兩妾!」
「我也是感覺挺有緣分的,他是公大夫,可以娶三女,而你們又正好是三姐妹!」
在先秦時期,姐妹同嫁一夫,或者姑侄同嫁一夫,那都是常有的時期。
呂雉聽了,卻還是心有不甘道:
「禮法有雲,門高,滕妾,門當,從妾,門低,隸妾。我們呂氏就算家道中落,也不至於低了他們蘇家!」
呂雉話里意思很簡單,蘇明哲身上有爵位,可以娶一妻兩妾,沒問題。
但是按照周禮,呂氏為齊公姜尚後人,比蘇氏門第高。
如此一來,就算是嫁女送妾,也只需要讓庶出女,或者丫鬟做妾,沒有把兩個嫡女送給蘇氏做滕妾的道理。
如果,呂家真把三個嫡女嫁給蘇明哲,那就是自認呂氏不如蘇氏,自降門楣了。
呂公聽了女兒呂雉的話,這才開始感到為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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