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蘇明哲餵得靈丹妙藥,蘇麻喇姑早就沒了。
饒是如此,如今的蘇麻喇姑也處在彌留狀態。
康熙一進寢殿,一直處在彌留狀態的蘇麻喇姑,好像心生感應,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直守候旁邊,伺候病床的德妃、柔則、胤礽嫡福晉賀蘭,連忙把位置讓給神情慌張的康熙。
康熙一把握住蘇麻喇姑顫顫巍巍的右手,感受到只剩下皮包骨頭的瘦弱,臉上的悲傷之情再難控制,兩行濁淚順著皺紋就流了下來:
「額涅朕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奴才就想再見皇上一面,再去伺候主子(孝莊)」
蘇麻喇姑見到康熙後,精神為之一振,不過旁人都看得出來,這已經是迴光返照,臨死前的『容光煥發』了。
果然,沒多久,蘇麻喇姑臉上的紅光迅速散去,眼神中也漸漸失去了光彩。
瞬間,慈寧宮內,悲聲一片!
雖然,在世俗人眼裡,蘇麻喇姑是在九十多高齡沒的,算是喜喪。
但是,卻沒有一個皇子敢露出一絲歡喜的神色。
就連一向不知輕重的太子,在這個時候,也忍不住放聲悲哭。
蘇明哲也跟著眾人哭了一紅,還用元氣弄得眼睛紅腫,面露悲戚神傷,這才衝著康熙勸道:
「阿瑪切莫悲傷了,人死不能復生,姑姑的葬禮還需要阿瑪來欽點人選,進行操辦呢!」
其實,能見到蘇麻喇姑最後一面,康熙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蘇明哲的勸慰,康熙心中悲傷稍微得到一些緩解:
「葬禮的話,讓老三來操辦吧,其他阿哥若無放不下的事情,全部守靈、守孝至於規格,就按照妃子墓地,就在安葬在了老祖宗(孝莊)旁邊」
蘇明哲一一確認後,就請德妃陪康熙去養心殿休息。
不到一個月,風雨兼程,從江南趕回京城,康熙身心俱疲,也沒拒絕蘇明哲的安排。
送走了康熙,蘇明哲立刻來到慈寧宮殿外,衝著眾位阿哥吩咐道:
「三哥,皇阿瑪說了,要你來操辦姑姑的葬禮其他阿哥,全部給姑姑守靈、守孝,直到姑姑下葬!」
眾人都安分的接受安排。
唯獨『廢太子』胤礽慌裡慌張起身,一把抓住了蘇明哲衣袖,滿懷期待地問道:
「四弟,皇阿瑪可曾說,等葬禮過後,是否還要圈禁我們?」
「二哥莫要胡說八道,什麼事,都要先等辦完姑姑葬禮再說!」
蘇明哲看著蠢笨如豬,沒一點眼力勁的胤礽,輕嘆一聲後,還是開口安慰道:
「二哥放心,就算這次皇阿瑪不肯放你們出來,但是以後有機會,我肯定還會為你們想辦法的!」
「多謝四弟了!」
胤礽已經被圈禁了一年,整日裡憂心忡忡,衰老速度比康熙還要快,不僅臉上有了皺紋,辮子上還有了白髮。
「二哥切莫著急!」
看到太子如此可憐的模樣,蘇明哲唯恐他再說錯什麼話,連忙叫來五阿哥胤祺,讓胤祺拉著他回去跪好。
另一邊,三阿哥得到了治喪的任務,連忙去內務府操辦。
至於其他阿哥,比如說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誐,都老老實實跪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在因為蘇麻喇姑病逝而傷心不已。
蘇麻喇姑的病逝,對康熙的打擊真大。
到了第二天,康熙就發起了高燒。
蘇明哲雖然也幻想,康熙就這麼和蘇麻喇姑一起離開最好。
但是,位面天道明顯不願意這麼做。
所以,在德妃悉心照料下,躺在病床上半個月後,康熙終究是戰勝了病魔,慢慢好轉過來。
二月初。
隨著陵墓被整好,在三阿哥的主持下,除了五阿哥胤祺和七阿哥胤佑留京侍奉皇太后,其他阿哥全部護送棺槨,前往東陵安葬。
沒多久,阿哥們從東陵返回。
大阿哥、三阿哥、七阿哥等人,都是交了差事,就各回各府。
廢太子胤礽、胤禩、胤禟、胤誐幾人回來後,見到蘇明哲,就滿臉渴望地問道:
「太子爺,您看我們圈禁一事?」
「皇阿瑪心情不好,這事情並不好辦,這事還是等什麼時候有了喜報,再提此事比較妥當!」
蘇明哲真不想理會這四人。
不過,終究是要顧及名聲,只能強忍著心中不耐,給幾人解釋了一下。
四人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雖然有些憤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自覺地回宗人府,接受繼續圈禁。
另一邊,白髮叢生的康熙,因為大病了一場,身子虛弱,耐不得京城暑氣。
剛過了清明節,康熙就再次起駕,前往承德避暑。
送走康熙後,蘇明哲準備繼續忙碌政務。
這一日,蘇培盛小心翼翼走進來,稟報道:
「太子爺,宋福晉求見。」
宋氏,原本是四阿哥胤禛自小就一起長大的宮女,模樣清秀娟麗,還曾經給胤禛懷孕生下了第一個孩子,雖然出生後不到一個月就夭折了,卻也讓胤禛對她呵護備至。
「傳!」
聽到是宋氏求見,蘇明哲立刻放下了手中公務,臉上露出幾分溫和神情,衝著要跪拜的庶福晉宋氏笑道:
「初蕊,你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
四阿哥胤禛治家嚴謹,工作時間,不允許女人打擾。
像宋氏、李氏這些女人,也都比較自覺,很少過來打擾男人辦公,一般有什麼事,也都是交給嫡福晉柔則去處理。
看著男人關心的目光,宋氏壓抑著興奮喜悅的情緒,緩緩開口道:
「太子爺妾身有喜了!」
「嗯?」
蘇明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連忙一臉欣喜地牽起女人纖細手腕:
「真懷上了?叫過太醫了沒有?」
「就是陳太醫說的!」
宋氏真是難掩心中激動。
只是,能夠再次懷孕,雖然是宋氏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的。
但是,每當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懷孕生女,女兒剛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她就心疼的沒辦法呼吸。
如今,自己再次懷孕,萬一這個孩子又出現什麼問題,她可真就活不下去了。
想來想去,宋氏只能來找男人,尋求一下安慰。
蘇明哲知道了女人心思,細聲安慰了一會,就拉著她在院中一邊散步,一邊講解懷孕需要注意的事項。
宋氏還不到三十歲,體態丰韻,加上又生過一個孩子,如此懷第二胎,其實並沒有太大危險。
不過,第一個孩子不足月的時候,就夭折了,這也說明,宋氏在懷孩子的時候,心情可能不穩定,導致孩子發育不夠健全、健康。
所以,為了讓宋氏心態平穩,蘇明哲在開口講話時,用上了『靜心訣』。
好不容易讓宋氏心態放寬,蘇明哲立刻叫來蘇培盛,讓他調派十幾個手腳乾淨的宮女和嬤嬤去伺候宋氏。
宮裡的陰暗事情太多了,蘇明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為某些不愉快的事情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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