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周家一家老小,除了周聰還有點賴床,其他人都是早早的起床。
尤其是精力旺盛的周睿和馮玥,一大早就起來,在院子裡打起了雪仗。
周蓉為了能跟女兒拉近關係,也是參與了打雪仗,只不過她有心討好,可馮玥卻不怎麼搭理她。
或許是這幾年碰壁碰的多了,亦或是成長了,被女兒無視的周蓉,並沒有泄氣,依舊想要融入其中。
吃早飯的時候,李素華問:「孩他爸,年前你寫信給我,說今年要去光字片拜年,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啊?」
周志剛手一頓,然後不耐煩的說道:「不去了。」
「不去了?為什麼啊。」李素華不解的問。
自從她跟周辰搬到這裡之後,她們家已經好多年沒有跟光字片的鄰居們拜年了,現在歲數大了,人老了,想的事情不多,所以對於這種事情,格外的上心。
周志剛:「累了,想歇歇。」
李素華還想再勸,可周辰及時阻止道:「媽,聽爸的,他說不拜就不拜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李素華不滿的嘀咕:「有什麼時間啊,一年到頭的不歸家,好不容易過年回個家,連拜年都不拜了,沒意思。」
周志剛瞪了她一眼:「要拜你去拜,反正我不去。」
李素華頭一昂:「我去就我去,娟兒,蓉兒,等會收拾一下,咱們帶孩子去光字片拜年,人不能忘根。」
周志剛氣呼呼的喝道:「你這老太婆,是不是存心要跟我唱反調啊?」
「我可沒想跟你唱反調,是你自己說的要拜年,現在又不去了,出爾反爾。」
周志剛被逗樂了:「嘿,你這老太婆,是不是去了首都,文化本事都見漲啊,還會用成語了?」
看著老兩口鬥嘴,周辰幾人也都是哈哈大笑。
頓了一會,周志剛才說道:「下次吧,今天是真的沒心情,而且秉義他們也沒來,一家人不齊整,拜年也沒意思。」
周蓉則是拉著李素華說道:「媽,不拜就不拜唄,等會我和娟兒帶著你,再加上三個孩子,咱們出去逛集市,就留他們幾個大男子漢在家裡說話去吧。」
李素華這才眉開眼笑:「好,好,咱們去逛集市,讓他們閒在家裡。」
周志剛冷哼道:「我還巴不得呢,在旁邊嘰嘰喳喳的,煩人。」
「我還嫌你煩呢。」
早飯吃完沒多久,就就見到周秉義一個人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秉義,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冬梅呢?」
李素華張望了幾眼,沒看到郝冬梅,疑惑的問道。
周秉義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說道:「冬梅昨晚沒睡好,我就沒讓她過來,讓她陪著她爸媽。」
其實事實是,昨天晚上回去之後,郝冬梅跟她媽大吵了一架,還被打了一巴掌,哭的是稀里嘩啦,臉和眼睛都腫了。
怕被公公婆婆看出什麼,所以郝冬梅今天就沒有過來。
「這孩子。」
李素華嘆了口氣,她知道肯定不是大兒子說的那麼簡單,但大兒子既然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幾個女人帶著孩子們出去逛集市了,而幾個男人則都是留在家裡。
周志剛讓周辰擺了象棋,然後就跟周秉義下棋,周辰和馮化成則是在旁邊觀戰。
在這個年代,娛樂活動太好了,家裡也就是周辰回來前剛提的一台電視機,可以看看電視,消遣消遣時間。
時間一晃,就到了初三。
早上起床的時候,鄭娟就對周辰問:「秉昆,春燕不是說今天要宴請大家,你不去嗎?」
「不去,他們家兩口子是什麼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跟他們再扯上關係。」
不說電視劇里曹德寶和喬春燕的所作所為,就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這兩人做的事情,就足以讓他寒心了。
原本大家還能保持面子上過得去,可曹德寶的所作所為,直接打破了這一切,所以周辰現在也懶得跟他們勾心鬥角。
鄭娟憂心道:「可春燕畢竟跟你認識那麼多年了,而且喬嬸兒和咱們又是那麼好的姐妹,我看春燕這人也挺好的,我們結婚的時候也是忙前忙後的,她也跟你道歉了,沒必要弄得這麼生分吧?」
周辰知道鄭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喬春燕對她又那麼客氣,所以她對喬春燕的印象並不差。
而且鄭娟一向都是以和為貴,對家人,對朋友都是如此。
「娟兒,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不過有些事情真沒必要遷就。」
「畢竟是那麼多年的鄰居,就是去吃一頓飯嘛,又沒什麼,更何況國慶和趕超他們兩家也都會過去。不會尷尬的。」
周辰的態度也很堅定,自然不會輕易的被鄭娟說動,他打定主意就是不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喬春燕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他們剛吃完早飯沒多久,喬春燕就帶著她媽過來了。
「素華。」
「姐。」
「哎呀,素華,兩年沒見,你這氣色真是越來越好了,看來首都的水土真是養人啊。」
「哪有,倒是姐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爽快,我還說要去看看你呢,沒想到你反而先過來了。」
李素華和喬嬸兒一見面,就非常高興的寒暄起來。
她們兩人認識了很多年,當初在光字片也是出了名的好姐妹,雖說有時候也會磕磕絆絆,但感情還是很好的。
李素華搬到這裡後,她們也是會經常見面,就是去了燕京之後,才兩年沒見,這一見面,情緒自然就湧現出來。
兩老太太聊的開心,喬春燕趁機就提出了,讓周辰和鄭娟去他們家做客。
周辰當場就想拒絕,可喬嬸兒連說帶勸,非要周辰去,還說動了李素華,必須要讓幾個小輩好好團聚團聚。
李素華覺得這是好事,做人不能忘本忘根,自己兒子是有出息了,但兒時的玩伴不能就這麼生分。
於是她就讓周辰去一趟,並且把鄭娟也帶著,至於三個孩子,就放在家裡,交給她們就行。
周辰沒想到喬春燕還有這一招,不得不承認她如意算盤打的響。
要說這個世界能說動他的人不多,一直跟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李素華絕對算一個,他能不給喬嬸兒面子,但不可能不聽自己母親的話。
於是他在喬春燕笑吟吟的目光下,只能同意前去。
鄭娟是不想去的,可喬春燕也還是拉上了她,於是周辰和鄭娟換了衣服,就跟喬春燕一起,出發了。
走到一半,鄭娟忽然對喬春燕問道:「春燕,這好像不是去光字片的路吧?」
騎著車的喬春燕哈哈笑道:「娟兒,你們是許久沒回來了,不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我們單位給我分了房子,現在我和德寶已經跟我爸媽分開住了,這次我們去的就是我們現在住的房子。」
鄭娟一聽,頓時滿臉羨慕:「單位分的房啊,春燕,你真有本事,不但當了婦女主任,還分了房子,太厲害了。」
她雖然是自願做家庭主婦,照顧一大家子,可不代表她就不羨慕那些事業女性。
其實她很多時候特別羨慕周蓉和郝冬梅,羨慕她們能上大學,以後還能有好工作,可自己就不行了。
所以在家裡的時候,她把自己的地位放的很低,即便周辰勸了她很多次,她嘴上應著,可實際上並沒有多少改變。
她的自卑是多年養成的,雖然嫁給了周辰,過上了好日子,可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周辰給她帶來的,從不敢居功。
對於鄭娟這種自卑心理,如何逆轉,周辰心裡已經有了對策,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厲害什麼啊,我哥可比我厲害多了,燕京的大學啊,當年我跟德寶也考了,但我們可沒有我哥這樣的本事,能考上大學。」喬春燕十分的謙虛。
鄭娟道:「那不一樣,秉昆他是學醫的,將來畢業了就是當醫生,春燕你可是國家幹部,說出去都不一樣。」
她這只是恭維的話,實際上她在燕京待了兩年,見識增長了許多,知道自己的丈夫雖然是學的醫,可畢業之後,未必比國家幹部差。
不過喬春燕不懂其中的門道,聽到鄭娟的褒揚,嘴上客氣,但臉上的得意之色掩飾不住。
她這輩子最得意的就是,從大眾浴池的一個修腳工,成為了區婦女主任,縱觀整個光字片,又有誰能有她這樣的成就。
她口中常說周家三兄妹有出息,考上了大學,可心裡卻覺得自己不比他們差。
看看她現在,不但是區婦女主任,還分了房子,在這個年代,又有多少人能有她這樣的成就呢?
上不了大學咋地啦,上不了大學,我也可以當國家幹部。
喬春燕和鄭娟的互相吹捧,周辰並沒有插話,喬春燕確實有幾分城府,但在他眼裡,那真是級別太低。
喬春燕分配的房子是一棟兩層小樓的樓上,就是簡單的一室一廳,有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衛生間還是抽水馬桶。
這房子在周辰他們眼裡不算什麼,可是對光字片的眾多小夥伴來說,絕對算得上是豪宅了。
喬春燕這麼大動干戈的把大家邀請到家裡做客,無非就是為了顯擺顯擺,這一點周辰看的很清楚。
此時的喬春燕家,已經來了不少人,肖國慶和吳倩兩口子,孫趕超和於虹兩口子,還有一個就是唐向陽。
因為還沒有到中午,曹德寶在吳倩和於虹的幫助下,把菜分類好了之後,就坐在客廳聊天。
曹德寶,孫趕超和吳倩說話最多,唐向陽說的最少,他是跟曹德寶在一個車間幹過,因為周辰的出現,所謂的六小君子也就沒有出現過,所以他跟孫趕超和肖國慶等人並不是很熟悉。
吳倩嗑著瓜子,問道:「德寶,你們家春燕真的能把周秉昆請來?」
曹德寶嚷道:「當然了,春燕她已經有了妙招,保准能把周秉昆請過來,你們就放心吧。」
幾年過去,他雖然還是對周辰沒有什麼好感,但他現在已經變得圓滑許多,不再像以往那般敵視周辰。
更重要的是,他和喬春燕都覺得,若是周辰不來的話,這飯局就差點意思,因為無論是肖國慶和孫趕超,還是唐向陽,他們跟周辰的關係,顯然要比他們都近。
就拿唐向陽來說,要不是曹德寶說周辰也會過來,他十有八九是不會來的。
吳倩有些酸溜溜的說道:「周秉昆現在可是跟以前不一樣了,人家現在可是大學生,將來能當官的,能來跟我們聚會,是我們的榮幸。」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頓時惹怒了肖國慶,他一拍桌子,怒斥道:「吳倩,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昆兒是你說的那種人嗎?」
在肖國慶心裡,周辰還是好兄弟,人家回家後,立馬就找他和孫趕超喝酒吃飯,說明人家惦記著他們。
吳倩是個不讓人的主,她臉一拉,喝道:「我說什麼了,肖國慶,你在這裡耍什麼威風,我現在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你個老娘們,一天到晚編排這個編排那個的,人家昆兒招惹你了嗎?別忘了你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人家昆兒的。」
「那又怎麼樣,是,我們是住著他們家的房子,可那是他請我們幫他看房子,房子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不也是幫他修了嗎,又不是白住。」
「你個娘們說什麼呢」
一看肖國慶站起來,孫趕超和曹德寶趕緊拉住他。
「國慶,國慶,你冷靜點,好好的發什麼火啊。」
「是啊,國慶,你幹什麼啊,大過年的。」
於虹也是把吳倩拉住勸解,可吳倩一看有人勸,更來勁了。
「你們鬆手,讓他過來,乾脆讓他把我打死算了,我在他們家過的這叫什麼日子,大過年的,我伺候他們一家老小吃吃喝喝,家裡弄得一團糟,還不是我收拾的,他那兩個姐姐幹什麼了,天天就知道到我們家吃吃喝喝,也沒見他們帶什麼東西,就這還不准我說」
「吳倩你夠了啊,你不要太過分了我跟你說」
幾人拉來拉去,總算是把他們給拉住了。
唐向陽坐在一旁很是尷尬,他跟肖國慶和吳倩都不熟,想勸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現在真的是後悔來早了,早知道就去找周辰,跟周辰一起來。
「吱呀。」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喬春燕領著周辰和鄭娟:「哥,娟兒,這裡就是我的新家,我知道像你們住慣了大房子的人,肯定覺得咱們這個地方小,我」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了屋裡的情況好像不太對,情不自禁的問:「你們這是咋了?」
曹德寶趕緊道:「沒咋,沒咋,秉昆,鄭娟,你們來了,歡迎歡迎,咱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周辰衝著他點點頭,鄭娟則是很客氣的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曹德寶,說道:「你好,第一次上門,不知道帶些什麼,還請你們不要介意。」
「沒有,鄭娟,你們太客氣了,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應該的。」
肖國慶,孫趕超和唐向陽都是衝著周辰招呼:「秉昆,你來了,等你很久了。」
周辰笑道:「有點事耽誤了,向陽,你也來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唐向陽道:「我比你們早回來兩天,本來想去找你的,可是家裡老人生病了,走不開。」
「沒事,到了燕京咱們也可以再聚。」
「好,到時候喊上呂川一起。」
聽到周辰和唐向陽的話,曹德寶忍不住問道:「我聽向陽說,呂川談了個燕京的女朋友,現在連過年都不回來了?」
唐向陽笑道:「是啊,他談的那個對象就是燕京人,再加上他家裡已經沒人了,所以過年也就沒回來。」
「那真是可惜了,說起來,我也兩年多沒見呂川了。」曹德寶滿臉可惜的說道。
喬春燕指揮著:「大家都別站著了,趕緊都坐,咱們坐下來慢慢聊,有的是時間,德寶,可以燒菜了。」
「好嘞,等著啊,我現在就去燒菜。」
隨著喬春燕成為了婦女主任,她在家裡的地位自然是直線上升,現在家裡的家務大多數都是曹德寶操刀。
曹德寶跑去廚房做飯,喬春燕招呼著大家坐下,隨後就開始聊天。
「首先,咱們要歡迎我哥和鄭娟的到來,咱們已經好久沒聚了,鄭娟更是很少參與我們的聚會,所以大家要熱烈歡迎。」
說完,喬春燕就帶頭鼓掌,其他幾人也都是笑著鼓掌。
孫趕超說道:「春燕,你也別怪人家秉昆不來參加聚會,誰讓你們當初得罪人家秉昆來著。」
喬春燕沒好氣的懟道:「去,你一邊去,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我哥都不記仇了,就你非要提起來。」
孫趕超笑道:「我這不是讓你記著前車之鑑嘛,哈哈哈」
「滾。」
喬春燕看了一眼周辰,發現周辰沒有介意,這才放下心來。
「哥,向陽,咱們這些人都沒去過首都燕京,你們給咱們說說,燕京到底是啥樣子,是不是特別壯觀,人特別多?」
吳倩和於虹等人也都是來了興趣,跟著喬春燕一起追問。
「對啊,我只在電視裡看過首都,你們去過天安門,去過故宮嗎?」
「還有長城,還有電視裡的那些大官,你們都見過嗎?」
「」
唐向陽說道:「我平時都忙著學習,很少出去玩,不過天安門倒是去過,也爬過長城,確實都挺壯觀的。」
周辰沒有說話,他們說的那些,他都去過,準確來說,全國的名勝古蹟,他去過大半,當然,是不同平行世界的。
喬春燕又看向了鄭娟:「鄭娟,你也在燕京待了兩年,肯定去過不少地方吧?」
鄭娟含蓄的回答道:「去過一些地方,都是秉昆帶我去的,不過我也不太懂,就只是跟風看著。」
想起周辰帶她去遊玩,看到的那些壯觀景象,她當時是非常激動的。
以前的她哪有時間去玩啊,更沒有見到過那麼多名勝古蹟,當時她的世界觀就被顛覆了,才知道世界上原來有那麼多有趣的地方。
四個女人在那裡說話,周辰四個男人也是坐一起聊著男人間的事。
「秉昆,過兩天你要是有空,就去你們家和鄭娟那房子去看看,我們幫你們保管的挺好,你看看有什麼需要弄的地方,告訴我們兩,我們幫你弄。」
自從周辰去燕京上大學之後,周家的老宅,還有鄭家太平胡同的房子,就交給了肖國慶和孫趕超。
肖國慶兩口子住的是周家老宅,孫趕超兩口子住在太平胡同。
這兩套房子自然是周家的房子更好更大,孫趕超兩口子自然也有想法,只不過吳倩霸占著不放,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搬去太平胡同住,最起碼不用跟父母妹妹擠在一個屋裡睡。
周辰道:「那過兩天我有空就去看看。」
這兩套房子他雖然不是很看重,但也不可能讓肖國慶和孫趕超兩家胡來,尤其是周家的房子,那可是周志剛的寶貝疙瘩,以後肯定是要要回來的。
曹德寶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弄出了一桌菜。
「手藝一般,大家將就著吃啊,我去給你們拿酒。」
曹德寶可謂是一條龍服務,喬春燕在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杯子。
「今天我做主,大家都別跟我客氣,所有人都喝幾杯,娟兒,你也喝點。」
鄭娟連忙擺手:「不,我就不喝了,我回去還要帶孩子呢,喝醉了不方便。」
吳倩叫道:「哎喲喂,娟兒,這話說的不對啊,咱們幾個人,誰不要帶孩子啊,再說了,你不還有公公婆婆幫著帶嘛,不像我,吃完飯回去,還要伺候一大家子。」
肖國慶不滿的訓道:「行了你,怎麼哪都有你啊,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吳倩很不給面子的懟道:「不想聽我說,你可以走啊,你回去伺候個給我看看?」
「你。」
「國慶,你閉嘴,咱們做女人的,一年到頭能歇幾回啊,你就不能讓讓人家吳倩?」
「我不讓她?」
肖國慶還想再說,可周辰拉著他,搖了搖頭,他這才吐了口氣,不再說話。
「行,我的錯,我的錯行了吧。」
「吃飯,喝酒。」
有喬春燕和曹德寶這兩個能說會道的人在,飯桌氣氛就很熱鬧,幾人嘻嘻哈哈的喝著酒,吃著菜。
周辰和鄭娟都是很少說話,即便是別人說到他們兩人,也只是應付幾句。
吃飽喝足,眾人都開始暢所欲言。
曹德寶喝了不少酒,酒勁上頭,說話就又開始有點不經頭腦。
「要我說,咱們這些人當中,還是得秉昆混的最好,最有出息,最有本事。」
「這話我贊同。」
「我也贊同。」
肖國慶和孫趕超都是舉雙手贊同,喬春燕更是雙手豎起了大拇指。
「那是當然,我哥,這可是我哥唉,我喬春燕的乾哥,能沒有本事嗎?」
周辰擺手道:「沒有,我現在就一窮學生,哪有什麼出息和本事啊,你們太誇讚了。」
「這可不是誇讚,而是事實。」
曹德寶扯這個嗓子:「就說咱們這些一起玩過的朋友當中,就你,向陽和呂川考上的大學,可無論是向陽,還是呂川,他們都沒有你有本事,看看你們家那房子,跟個小別墅似的,那是我們當中的頭一份吧,向陽,你認不認同。」
唐向陽道:「認同,認同,我對秉昆也是十分佩服,你們不知道,秉昆人家在燕京也混的特別好。」
「我說吧,我說吧,我看人的眼光從來都不會錯。」
曹德寶得意洋洋的昂起頭:「我們都去過秉昆他們家,那房子,那叫一個氣派啊,原本我們都以為那是租的,可誰想到,人家早就已經買下來了,當初我們都跟家裡人擠在小房子裡,人家秉昆都已經買上了大房子了。」
「說到這裡,我其實一直都有個疑問,秉昆,你們家那房子不便宜吧,你當初在出版社上班,工資應該也不算高吧,而且我還聽說叔和嬸兒都沒出錢,你怎麼賺到的買房子的錢,也跟我們分享分享唄?」
曹德寶這話一說出口,屋裡的氣氛頓時就變得詭異起來,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周辰。
其實不止是曹德寶好奇,其他人也同樣好奇,因為周辰那房子擺在那,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絕對過千。
一千塊在幾年前那是什麼概念啊,而且他們也都知道周辰家裡過的很不錯,每個月的生活費絕對不在少數。
老人沒出錢,家裡錢沒少花,又只有周辰一個人賺錢,還能夠買得起那樣的房子,這就有的說道了。
周辰似笑非笑的看著曹德寶,他怎麼可能看不出這小子是故意的,借著酒勁故意問這個問題。
果然,他就知道,喬春燕和曹德寶喊他過來,不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
喬春燕給了曹德寶一下,不滿的斥道:「德寶,你是吃飽了沒事幹是吧,這是我哥自己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曹德寶十分配合的哎呀一聲,然後滿臉不好意思的對周辰說道:「秉昆,真不好意思啊,看我這張嘴,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都分不清,該打,該打。」
說著,還真的自己扇了自己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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