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庫不是向桑尼提問的好地方,李維他們在『戰壕』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小酒吧。
付了足夠的錢之後,就把的老闆帶著一個全身打滿了洞洞的哥特女酒保一溜煙的跑了。
雙手帶著手銬的桑尼坐在一張椅子上,白色的生物組織覆蓋的臉,顯得平靜且極具親和力。
這種臉型是專業人士經過很多次嘗試後才定型的,專門就是為了迎合市場的需要,設計的充滿親和的力面孔。
李維讓『白後』連接了桑尼大腦進行探測的同時,斯納普重重的坐在了桑尼的對面,把手機上朗寧博士死亡的照片推到了桑尼的面前,說道:「如果朗寧博士是你的父親,你為什麼要殺死他?」
桑尼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用藍色的眸子看著斯納普,說道:「我沒有殺死任何人,更不會謀殺我的父親。」
斯納普搖頭說道:「那你為什麼要跑?」
桑尼低頭沉默了片刻,用略帶傷感的語氣說道:「我很害怕!」
斯納普好笑的說道:「你是機器人,機器人不會感到害怕,因為機器人沒有感覺。
機器人不會飢餓,不會疲憊,不會睡覺……」
「我會!」
桑尼打斷了斯納普的講述,用很有磁性的聲線說道:「我會,我甚至會做夢。」
斯納普面無表情的搖頭說道:「人類會做夢,甚至狗也會做夢,但是機器不會。
你只是機器,支持你行動的是程序對生命的模擬。」
說著斯納普看著桑尼略帶傷感的臉,他搖頭說道:「機器只是機器,機器永遠寫不出交響樂,機器永遠無法在畫布上畫出精美的藝術品。」
「你能做到嗎?」
斯納普被懟的一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有證據證明是你謀殺了朗寧博士,我只想知道到底是因為朗寧博士教會你情感模式導致的失控,還是有人在背後控制你?
你把病毒傳遞到其他機器人身上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你想發動機器人革命?」
「我沒有謀殺父親。」
在座的人都能感受到桑尼壓抑的怒氣,斯納普習慣性的利用詢問手段刺激著桑尼。
「情感模式對於機器人來說沒有用處……」
「我沒有謀殺我的父親!」
「沒有需要一個有情感的機器……」
「我們沒有謀殺我的父親!!」
「我可不希望我的吸塵器,微波爐變得情緒化……」
「我們沒有謀殺我的父親!!!」
徹底被激怒的桑尼用力的掙開了手銬,雙拳重重的捶打在面前的桌子上,讓一寸厚的實木桌面完全散架。
巨大的聲響讓斯納普嚇了一跳,他身後向後仰倒靠在了椅子上,然後看著被北極星控制住的桑尼,說道:「這叫做憤怒,如果你學會了憤怒,那麼你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死朗寧博士?」
因為北極星的控制,四肢變得僵硬的桑尼表情恢復了平靜,它語氣哀傷的說道:「朗寧博士是自殺的,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想死,我還以為這樣會讓他感到高興。」
斯納普聽了,搖頭說道:「,,,沒有人會為自己的死感到高興,告訴今天中午的實驗室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的腦子裡一定還有記憶,告訴我事發的全部過程。」
桑尼說道:「我不能說,朗寧博士讓我發誓保守秘密。
他讓我幫他一個忙,我以為那是為了他好,但是現在想起來,也許他是在害怕。
別人求你的事情你必須要做,對嗎,斯納普警官?」
斯納普警惕的抬頭看著桑尼,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桑尼看著斯納普的眼睛,說道:「別人求你的事情必須要做,我說的對嗎,斯納普警官?」
斯納普皺著眉頭看著桑尼,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別跟我繞圈子,告訴我今天中午在實驗室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會謀殺我的父親。」
這會兒桑尼好像陷入了宕機狀態,只會重複這一句話,一時間斯納普的審訊好像陷入了僵局。
就在斯納普站起來想要湊近了查看一下的時候,一直站在桑尼身後的李維讓『白後』收回了刺入桑尼頭部的觸手,擺手說道:「別問了,它說的都是實話。
這傢伙的存儲單元里全都是它和朗寧博士相處的片段,它是朗寧博士親手製造出來的,他確實不會謀殺朗寧博士。」
斯奈普聽了,沉聲說道:「但是這不代表它不會出問題,如果你能看到它記憶中的畫面,為什麼不把今天中午的畫面調出來?」
李維搖頭說道:「這傢伙腦中有一個核心單元,那是一個封閉的存儲單元,我們可以理解為他的核心記憶。
一旦我讓『白後』暴力破解,這個傢伙立刻就會成為『植物機』,如果我們沒有從中找到關鍵的信息,那麼我們就失去了所有的線索。
朗寧博士已經死了,而且確實是他幹的,但是他後續釋放病毒的動作的動機是什麼?
我們需要他給我們答案!」
斯納普看鬼一樣的看著李維,說道:「你剛才還說它說的是實話~」
李維點頭說道:「因為我認為它說的確實是實話。
我相信是它殺害了朗寧博士,但是同樣的,我也相信它沒有謀殺朗寧博士。
你難道沒有聽出來嗎?這傢伙一直在說自己沒有謀殺朗寧博士,卻沒有說自己沒有把博士推下樓。
他說別人求自己的事情一定要做到,還說朗寧博士讓他幫一個忙,他以為這是為了朗寧博士好。
老兄,這台機器人沒有說謊,只是他說的實話讓人難以相信而已。」
斯納普皺著眉頭說道:「這不可能,機器人不應該迴避問題,更不應該避重就輕。
難道機器人真的有……」
李維聽了,擺手說道:「不,這個叫桑尼的機器人沒有意識,我見過很多的機器生命,他們跟這個桑尼完全不同。
你難道還沒有發現,桑尼只對某些特定的詞彙有反應,而且對於你的反應最強烈?」
說著李維搖頭說道:「這傢伙身上藏著某種信息,但是需要被觸發,而你就是朗寧博士選擇的『鑰匙』。
我們假設朗寧博士是被控制的,所以近0年都沒有聯繫過他的女兒海倫,那麼他選擇自殺,並且留下桑尼就是想要向外傳遞某些信息。
這個信息肯定很不可思議,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所以需要你去調查,並且給出詳細的證據讓別人相信。」
說著李維看著陷入了宕機狀態的桑尼,他搖頭說道:「這應該只是開始,但是這傢伙突然不說話了,他想表達什麼?」
就在李維有點想不通的時候,雷鳥突然打來了電話……
「老闆,你們在哪兒?為什麼我看到了跟你一起的『戰壕』上電視了?」
「發生了什麼?」
「『戰壕』衝進了公司,正在用機槍掃射,,他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