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傍晚,他們四個人才前往了淺水灣。
「嗯,還不錯,單師姐,就先對付著住這裡吧,當自己家,以後你來香港,直接來這裡就好。」
說著話,周子休把放在一進門客廳上的一份文件,還有手裡的鑰匙,都扔給了單英。
「這不好吧,這些。」
單英剛開口,就被陳伯光打斷了。
「單師妹,你就放心收下吧,這些東西雖然確實值點錢,但是對於子休來說,卻並不算什麼,而且,你不收的話,給誰?我只想要我那個大排擋和狗窩,那才是我的世界。阿葉有自己的房子。至於子休,他連自己的房子都賣了,根本不可能會把這個留在手裡,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想來也有他的打算。」
「對了,還沒來得及問,子休,到底出什麼事了,你怎麼把所有的產業股份都出手了?」
說到這裡,單英才忽然想起來這件事,立刻詢問周子休。
「唉!其實我是不想說的,但是,也就這幾天了,總還是要告訴你們的。其實。」
周子休嘆了一口氣說道,看看幾個人,聲音很是低沉哀傷的說道:「我之前檢查出了絕症,醫生說,我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也許,還不到半個月。」
「讓姐姐抱抱,我可憐的小子休,你的命真的是太苦了。」
單英立刻就靠近過來,要抱一抱周子休,安慰一下這個苦命的孩子。
「哎呀!!疼!疼!疼!疼!姐!我錯了!饒命啊!肉的!這是肉做的!」
好半天的慘叫之後,周子休看著兩邊腰眼處,被單英掐出來的烏青,真的是欲哭無淚,不是,是真的有想大哭一場的衝動。
「我信了,你這真的是絕症,治不好了,腦抽癌是吧?」
老陳鄙視的看了周子休一眼。
「撒謊不找個像樣的,你就是當世第一名醫,功夫上也是如今的武林最頂尖的一批之一,你還有病?除了見天找抽,你有哪門子病?還醫生說?你怎麼不說是我說的?」
老陳在那邊連點三十二個贊,非常之幸災樂禍。
「謝謝啊老陳,幫我想了個名字!」
「姐,是老陳說的,腦抽癌,我還有十天的時間了。」
「哥!屋!恩!」
看著單英正在低頭找著一些趁手的東西,周子休想了想,決定真的該給他們提前打一針預防針了。
「嗯,怎麼說呢?是一些關於道的事情,其實半年前就有預感,所以才推掉一切閉關苦練,這樣不管之後會出現什麼,也能多一點優勢。嗯,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曾經被你們當做笑話的,關於三劫的事情?」
周子休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多年之前就埋下的伏筆,就準備好的,十年之後的現在,會用得上的一個理由。
「就是那個你說的醫典里,最後記錄的得道?」
單英很是疑惑的想了想說道,至於陳伯光,直接就給了他一個白眼。
「對,就是那個破碎虛空得道飛升。我傳承的那部醫典裡邊,最後記載的並不是什麼醫術方劑,而是一些很是玄妙的感悟,類似於經文,類似與心得,卻也類似於一種境界。而近幾年,我也是邁入了這個境界,不只是醫術,廚藝上,也有這種感覺,用一種裝比的說法來講,就是我現在已經初窺門徑,已經是以醫入道以廚入道了,可以說是這兩樣已經大成,屬於人的極限了,再想進一步,就是另一種形式了,更扯淡一點的說法就是飛升成仙。一開始我也以為是扯淡,是先人在逗樂呵。但是半年之前,卻真的有那種感覺了,而且還很強烈。所以,把一切都出手了。」
「師傅,什麼是三劫啊?」
這個時候,洪葉很是疑惑的問了陳伯光一句。
「我也忘了。這都是五六年前喝多了這傢伙扯犢子的時候說的了。」
說過了,不要驚訝,一個地道的佛山出生長大的,純粹的吳儂軟語的女神,都被周子休這貨拐帶的一嘴東北口了,陳伯光這個認識最早相識最久,在一起臭味相投忘年之交的損友,怎麼可能不會東北口?
「所謂三劫,就是天地人三劫。凡人得道過人劫,過去了得道頓悟,過不去輕則終生難有寸進,重則萬事具休,成為廢人,更甚至身死如燈滅也是常有。」
「後兩個不說,那純粹是小說,太過玄幻,真想知道自己上網文里翻去。,第一個麼,倒是有幾分可信,至少我是信了。所謂的人劫,指的就是一些事情,相關不相關的,都有可能,最後總是會被卷進去,事情結束之後,活著,就是度過去了,死了自然就是失敗。甚至其中相當大一部分,活著也是失敗,比如情劫,比如其他的一些。」
周子休想了想曾經扯的淡,又想了一些小說里的杜撰元素,然後張嘴就來滿嘴跑火車。
只不過,三個人多少還是被他最近的事情,弄得有些半信半疑,所以也是在靜靜的聽著。
「這一次如果沒猜錯的話,封於修,就是我的劫數,我的人劫就應在他的身上,應在了最近這些案子上。甚至,裡邊還有一些連我都不知道的故事,比如這個。」
說著話,周子休從脖子裡拿出了那半塊玉,也把自己的上身所有衣服都脫掉了。
「我從記事兒起,就跟在師傅的身邊,不知道父母,只知道這半塊玉,還有我的名字,而這些,沒有人知道,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半塊玉和我這個胎記,之間的聯繫,也包括我。最多,我也是去年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了這一點。但是偏偏的,封於修知道,但是卻不敢確定,而且看他兩次反應,我有一個猜測。那就是,他知道我的身世,知道我到時是什麼人什麼身份,更甚至,他與我還有著一定的關係,甚至,還很親密!」
「沒錯,我確實知道你的身世。」
不成想,周子休的話音剛落下,就響起了封於修那低沉的聲音。
「我去!」
周子休不同於另外三個人的緊張防備,反而是整個人好似受驚一般,雙手高舉,斜著側了起來似跳非跳。
「大哥!你這麼神出鬼沒的,搞什麼啊?還有,你怎麼進來的?這地方可一堆各種保安看護來著。還有,我這剛搬過來不到一個點,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周子休示意三個人不必緊張,那三個人隨後也一點都不緊張了,因為周子休居然把面前的茶海一抬,從底下摸出來了一把09散。
一米多長十多公分厚的茶海,一開始還覺得是不是太大太粗糙了,但是看到底下是空的,放的是一把長達八十多公分的09散,單英頓時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這麼一把大兇器對著封於修,距離只有不到十米,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你不用擔心,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們任何人打的,我是來找他的。」
說著話,封於修無視了兩把兇殘的大傷力的武器,直接回手關上門走了進來,來到了周子休的面前。
「好吧,看來你贏了!我確實很感興趣,你所知道的一切。說說吧。」
周子休聳聳肩,把槍放到了一邊。
這把槍是他的沒錯,但是卻不是提前藏在別墅里的,而是剛剛從葫蘆里拿出來的。
那個茶海倒是特製的,但是在之前下邊放的不是09散這麼兇殘的傢伙,而是類似與俄羅斯套娃性質一樣,,放著諸如棋盤、文房四寶以及中醫的基本器械和一些急救的東西。
這是小六兒獨有的愛好,作為帶壞他的人,周子休怎麼會不清楚?
所以周子休才能這麼淡定的,用紫金葫蘆在那一剎那間,把茶海底下的東西都收走,然後放進去一把09散。
「先把你的那半塊玉給我。」
這個時候的封於修,不知道為什麼,那種從一開始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之時,就纏繞在身上的癲狂、毀滅與瘋魔的氣勢,都消失於無形了。
「先說說,你是怎麼進來的,還有,我剛到這裡不過一個小時左右,你怎麼找到的?難不成你還有同夥?」
周子休從脖子裡拿出那半塊玉,將之遞給了封於修之後還是比較更為關心這一點。
至於所謂的身世,拉倒吧,這又不是八點檔的苦情劇,他哪來的屁的身世謎團,不過就是系統分配的一個身份罷了,有沒有其實已經無所謂了,他已經插手了這一系列的案子,而且,不管是從警方,從武林,還是從個人恩怨,他都有足夠的理由深度的介入其中。
現在唯一所欠缺的,不過就是到時候大決戰的時候,找個什麼藉口與封於修練手,與夏侯武一戰,並將之打敗了。
而藉口,周子休並不擔心到時候會沒有。
藉口這東西,又不是事實,隨便說說就好,自然,說什麼都好。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在跟著你們,一直到警局,到你們到處購物,到你們來到這裡。至於我怎麼進來的,門沒關,我直接就走進來了。」
呃!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幾眼,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子休的身上。
「好吧,我以後會試著養成隨手關門的好習慣的,榮叔不在身邊,果然感覺什麼都不方便。」
「你最近跟警察走得很近?嗯,既然跟單英你們在一起,那麼,應該去過我在翠葵里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