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倒是想反對,也是這麼做了,但是被周子休毫不留情面的隔空一揮手掌,一道火海就把他包裹在其中,傷害不了他,但是卻絕對出不來。
而在另一邊,也就是周子休他們被帶回六扇門的時候仵作從捕神的屍體上發現了幾枚毒針,而捕神從不用毒,也從不用暗器,更別說是這種特殊的毒針了。
「對不起,諸葛先生,為了安全起見,必須把你們關進鐵血大牢!」
「你走這邊,那邊是女牢的方向!」
在岔路口,姬瑤花攔住了要跟在無情身後,一起前往女牢的周子休。
「爺今兒個的性別改了!性別女!怎麼?有問題麼?你問問他們四個,我是不是他們的師娘!?」
張捕頭四個人互相對視一眼,攝於周子休的淫威,只能無奈的睜眼說瞎話,不光點了頭,還喊了一聲師娘。
「爺就看這間牢房順眼,其他的都滿員了,有問題麼?」
姬瑤花對周子休這滾刀肉,這個潑皮無賴,根本就是無可奈何,她惹不起也更不敢惹,而另外的四名捕頭對於周子休更是言聽計從,他們能成為六扇門幾個總領捕頭,只是因為他們和周子休有師徒之實的關係,他們也一直都想正式的拜入周子休的門下,和八大金剛一樣,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師父。
更何況,不要說他們,就算是捕神還活著的時候,周子休在六扇門撒潑耍賴,在六扇門胡搞瞎鬧,難道次數還少麼?哪一次又沒成功過?
最後,周子休和無情被關進了同一房間。
「衣服就算了,不為難你們,這個針趕緊給我扔掉!我看看誰敢!?」
看見還有人真的不怕死,打算按照全套的措施,準備在無情的身上刺上封穴的長針,周子休冷哼了一聲,所有的人都感覺頭腦一昏,耳朵好半天之後才恢復正常不再嗡鳴不止。
「可是,這是六扇門的規矩。」
「規矩?爺什麼時候在六扇門守過規矩?我問你,這個捕頭不幹了行不行?」
周子休瞥了張捕頭一眼。
「徒兒求之不得!」
張捕頭一愣,隨後就欣喜若狂的跪了下去。
「把這些針都給我插諸葛匹夫的身上去!鐵衣上沒有針眼了,那就往手上、腳上、臉上、鼻子上、耳朵上,特別是他的那張嘴上給我扎!既然他說了一個謊騙了崖餘十二年,那就用十二支針給我縫上它!以後,他都不需要再用到這個了!」
張捕頭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去辦這件事情。
「子休,這一點就免了吧!」
最後,還是無情開口了,畢竟,十二年的朝夕相處,她真的是狠不下這個心。就算是剛才來的時候,在臨近有人煙的地方,無情也是開口把諸葛正我身上的鐐銬枷鎖全口去掉,好似做客一般進的六扇門,而不是被捕的罪犯。
「好吧,聽你師娘的,給那個下巴上留辮子的扎雙倍的針就好了。事情辦完之後,去神侯府找你的那幾個師妹師弟。」
看著張捕頭興奮的離去,另外三個捕頭也是望眼欲穿的看著周子休,希望周子休也給他們找個事情做做。
至於這六扇門的捕頭。
呵呵,神侯府的五大名捕四小名捕八大金剛,哪一個的威名不在六扇門的捕頭之上?更何況,跟在周子休的身邊,有一點是六扇門永遠都比不了的。那就是自由自在和百無禁忌。不管是什麼,都不需要去恐懼和退讓,除了他們的師父周子休,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挺直了腰板做人!
「好了,別這麼看著我。李夔,你去把歐陽大他們四個人的屍體拖出去剁碎了餵狗。王辛,你去查這四個人的所有相關的人員,翻出他祖宗十八代,就算是偷別人一個梨子,也給我關上十天半個月!趙明,拿我信物,去找你的八個師弟師妹,帶上八卦小隊,把這些人的祖墳全都給我拋了!辦完這些之後就都留在我身邊吧。正好,除了以八卦為名的八大金剛鎮守八方之外,我還需要以四象為名,統管四極的四大真君!」
看著離開的幾個人,所有的人看著周子休,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狠毒,真的是好狠毒啊!
簡單的給兩個人穿上鐵衣之後,所有的人都帶著滿滿的恐懼逃掉了!
沒錯,雖然這裡是鐵血大牢,雖然周子休是被他們羈押的罪犯,但是逃跑的,卻是他們。
「他們居然都跑了?看來,我好像很嚇人的樣子。崖余,你害怕我麼?」
看著關上門之後逃之夭夭的六扇門眾人,周子休搖搖頭,看著對面的無情,忽然笑了一下。
「為什麼?」
無情沒有回答害不害怕,反而是沉默了一下之後,反問了一句為什麼。
雖然沒有說是什麼事情為什麼,但是周子休明白她的意思。
「律法,從來都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將相達官貴人,都是他們對於百姓的一種奴役的手段,是律法的制定者和執行者手裡的一件工具一件玩物。而這十二年來,諸葛正我、你,還有許多許多的人,都被這些別人手中的玩物所束縛,一些事情只能有心無力,甚至連念頭都不敢去有。有的人稱之為懦弱,有的人自欺欺人,稱自己是遵紀守法,還給自己加了一個看上去很不錯的稱號,正人君子!但是實際上,不過是屈服,對於這別人手中玩物的屈服。」
周子休的話,讓無情沉默,有些不敢苟同,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周子休說的,真的是她偶爾想過的,雖然只有一剎那。
「都說魔是壞的,但是對於站在魔身後的人來說,他們對面那些自稱神佛的人,也許一樣是邪惡的,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那些正義的神佛,將會是帶給他們殺戮和死亡的人。」
好像有些跑題,有些答非所問,有些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其實這才是一切的根源。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好人,有些人說我是壞人,其實我也不反對的。好?壞?善?惡?對?錯?是?非?不不不,沒有那麼的絕對,正所謂,有光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影子,並且,正是因為有光,才會有影子的出現,而有影子的出現,才證明是有光明的存在。」
「我不否認,剛剛我的安排,確實是毒辣、狠毒、陰狠,甚至於惡貫滿盈窮凶極惡都難以形容。但是,那又如何呢?這就是他們當年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做好了的準備。有句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既然律法不能讓他們得到應有的報應,既然老天不能讓天理昭昭,既然,那些偽君子對於他們束手無策。那麼,不妨讓我來以惡制惡!」
「為什麼?」
無情靜靜的聽著,一直都是一言不發,也一直都是毫無回應,就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周子休說的話,就好像這間囚室之中,就只有她一個人,對面的周子休並不在這裡一樣。
只不過,當兩人之間,出現了良久的寂靜與沉默之後,無情的再次開口證明,剛剛的一切並不是虛幻,剛剛周子休說的,她也都仔細的聽得很清楚。
即便這一次,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問題,一樣的話語。
「在陵墓之前,我跟你說過,盛家三十二口不僅僅只是你的家人,還是我周子休的親族!這個仇既然諸葛正我報不了,既然諸葛正我把一切隱藏了十二年,那麼,十二年後的今天,我也不再寄希望於這所謂的正人君子,十二年的時間,真的好久好久了,一年一個,也足以將十二元兇都殺光了。但是,我可以很確定的說,十二元兇,他一個都沒有殺,包括死的那些,也不過是別人出手,為的是什麼,對於你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經重新浮現,那麼,不光這個仇,我要報,十二年的利息,我也要收!」
周子休說完這些話之後,兩隻之間,再一次陷入久久的沉默。
對於無情來說,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一個可以讓她一個人,好好地,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安安靜靜的,可以慢慢去思考,去想,去領悟,去重新回憶這十二年點點滴滴的時間。
一直到了冷血和嬌娘來探監。
「崖余!」
無情抬起頭,看向了門外的冷血,很輕的輕輕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了頭。
「你能說句話麼?哪怕是罵我也行!」
看著對自己毫無理睬,甚至是剛剛的眼神中,連失望,都已經不復存在的無情,冷血不由得狠狠捶了一下牢門。
他恨不得現在就打爛這扇門衝進去,把無情解救出來。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鐵血大牢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扇門是用什麼東西打造的。
「諸葛正我的事不是我有意要瞞著你!因為這事有太多的不確定!」
看著沉默的無情,冷血知道,兩人此時的沉默,究竟是因為什麼而造成的。
「我知道他對你很重要!他對我也很重要!可捕神的死,證明他不是你我相信的那個人!他隱瞞了太多的事情。」
「冷大哥,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