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一句會死嗎。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戚言商又懟了一句。
「別爭了,擺桌子吧,既然來了就一起吃吧。」
司靳言瘸著腿,將桌子放在中央,然後錦容去找了幾張凳子。
忙碌了一會兒,狹窄的拘留室已經擠滿了人,雖然剛剛好,卻也顯得格外擁擠。
「大哥,看我們給你帶了什麼好酒。」
幾個人坐下之後,錦容擺好了一次性的杯子,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紅酒,當然,兩個孩子除外。
「我自己酒莊釀的葡萄酒,嘗嘗味道怎麼樣。」錦容性子比較豁達開朗,他人一來,氣氛活躍了很多。
墨景琛端起酒杯品了一杯,「味道不錯,怎麼以前都沒見你拿出來過。」
「那當然,好東西要在特殊的時候才能拿出來。」
「你小子,還是那麼扣。」
墨景琛無奈的搖頭一笑。
倒是司靳言看著坐在錦容和墨景琛中間的慕淺,他剛才很想跟慕淺坐在一起,奈何錦容和墨景琛他們已經坐了下去,他也不好開口。
他瞳眸晦暗不明,低頭端著酒杯,情緒有些沉悶,自己兀自飲了一杯。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來來來,舉杯舉杯,今天是2018年,最後一天,讓我們舉杯暢飲,開開心心過完最後一天!」
錦容的性格見不得氣氛沉下去,立馬站了起來,嚷嚷了幾聲,帶動著氣氛。
幾個人碰了碰杯,每個人神色各異,各懷心思。
然後兀自飲盡杯中酒。
放杯子,拿著筷子吃了起來,幾個人天南地北暢快的聊著,但對於工作上的事情避而不談。
大抵是有『秦九』這個外人在,所以都在保密。
慕淺倒也無所謂,陪著他們吃了一點,吃著吃著,忽然發現對面的司靳言抬頭看著她。
慕淺蹙了蹙眉,看著他問道:「看著我幹什麼?」
「你出血了?!」
「你鼻子冒了好多血啊。」
兩個孩子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慕淺嚷嚷著,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嚮慕淺。
她抬手摸了摸鼻子,果然,出血了。
在低頭看了一眼,就連一次性碗裡都是殷紅的血液。
「秦九,你怎麼回事?」
墨景琛神色一凜,當即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了她一張紙。
但慕淺鼻血留的速度很快,一張紙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全部染滿了血。
「錦容,趕緊給她看看。」
墨景琛有些擔心『秦九』的狀態。
錦容點了點頭,立馬伸手去拉慕淺的手,可慕淺眼疾手快,一下子甩開他的手,憤怒的站了起來,「你幹什麼?別碰我!」
「喂,你凶什麼,我給你看病呢。」
錦容沒好氣的吼了一聲。
「不用,我不用你看!」
慕淺拒絕著,但說話間她鼻血已經染滿了紙巾,順著鼻子躺在了嘴巴里,弄得滿嘴都是獻血,嘴角也溢出了血漬。
情況非常嚴重。
「秦九,你躲什麼?」
墨景琛莫名的揪心,拉著她說道:「錦容是市醫院的院長,他在醫術界小有名氣,你讓他看看。」
「你鬆開,墨景琛,我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慕淺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她當然知道錦容是醫生,而且就是因為她太清楚錦容的醫術,才不敢讓他診脈。
一旦診脈,必然會發現她是女兒身的真相。
屆時,所有的事情都敗露了。
「媽咪,你別鬧了好嗎,讓錦叔叔幫你看看!」
正當另一邊吵得不可開交時,小寶忽然喊了一聲。
一時間,所有人都朝著他看了過去。
「小寶,你剛才叫什麼?」
墨景琛回頭看著他,不可置信的質問道。
「沒什麼,爹地,他什麼也沒說。」妍妍立馬開口敷衍著墨景琛,想要騙過他。
「我說她是我媽咪!」
「小寶,你給我閉嘴!」
妍妍瞪著小寶吼了一聲,但小寶卻氣呼呼的看著妍妍,「她就是我媽咪,為什麼要一直瞞著爹地?現在倪珊珊都住進帝景莊園了,你難道想要讓她真的成為咱們的小媽?!」
「爹地他配不上媽咪,配不上,你知道嗎?!」
慕妍妍憤怒不已,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氣的火冒三丈。
「你們說什麼?」
墨景琛挪開了身後的凳子,近乎呆滯的眼神看著兩個孩子,然後回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慕淺腦子嗡地一下砸開了,一片混沌,不知該作何反應。
司靳言沒想到她隱瞞已久的身份會在現在被暴露出來。
戚言商更沒想到那個將他耍的團團轉的人竟然是慕淺?!
所有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墨景琛看著慕淺的時候,慕淺也看著墨景琛。
她鼻子的血仍舊在躺下流淌著,滴落在她脖頸的黑白格子的圍巾上。
時間好似在這一刻定格,兩人兩兩相望,一眼萬年。
趁著『男人』安靜的空檔,獵奇心極強的錦容拉住了慕淺的手,覆在她的脈搏上,只是那麼幾秒鐘,便發現了她的身份。xhttps://x
男人跟女人的脈搏跳動和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他在西醫造詣上天賦異稟,在中醫方面也屬於天才。
『秦九』是男是女,他只要診脈便能知道一切。
「真的是女的?」
錦容瞪大了眼眸,呢喃了一句。
那一句話在靜悄悄的拘留室里格外的清晰。字更¥新/速¥度最駃=0
如同一記重磅炸彈,炸的每個人都蒙圈了。
「慕淺?慕淺?你真的是慕淺?」
墨景琛看著慕淺,先是面露驚喜,而後故作陰霾密布,一把攥住她的手,「既然你還活著,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慕淺,你還打算騙我多久?」
『死而復生』的人突然解開身份,墨景琛又驚又喜,但又有些氣惱。xhttps://x/
他腦子裡有關於慕淺太多的回憶,只是那些回憶的畫面都是在不停地回放著監控視頻,從那上面看見的。
他知道曾經的自己愛著慕淺,所以很想找回那種思之如狂的愛意,奈何幾年過去了,他只知道心裡住著這麼個人,卻不知道……愛,到底是什麼滋味。
慕淺抬起袖子擦拭著鼻子上的血液,一把甩開了他,「我……」
她剛剛想要拒絕承認,但轉念一想,最初讓她女扮男裝的人是顧輕染,當時給她服下了劇毒的藥,威逼著她,如果暴露身份她只有死路一條。
但那藥發作了那次,她生不如死的熬了過來。
事實證明死不了。
所以此刻,她承不承認身份都影響不了任何事情。
長時間的女扮男裝她也累了,索性甩開了墨景琛的手,從衣服上扯下了變聲器丟在桌子上,以女人的聲音回答他,「是,我是慕淺,現在知道了?但,又能改變什麼?」
說完,拿著圍巾捂著鼻子,目光落在小寶和妍妍的身上,覺得小寶到底是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