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芳柔搖頭似撥浪鼓,「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憑什麼相信你一面之詞。伏魔府 www.fumofu.com如果真是這樣,當年你們怎麼不找我們?」
「找?當然找了。那時候交通閉塞,我們在哪兒找你們?直到幾年前你出現,才知道你們的下落。但此時距離事發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沒有證據,又有什麼用?」
戚老爺子說到這兒時心中有些憤怒,最後嘆了一聲,說道:「好在你媽也死了,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但你,永遠不可能進入戚家。」
提及她母親的死,戚老爺子甚至有些欣慰。
但不管他們怎麼說,芳柔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
因為在芳柔的認知中,媽咪心地善良,為人實誠,與親朋好友關係處理的極好,是個熱心腸的人。
時不時會幫助那些拾荒者,她掙的錢也會捐助給很多人。
儘管那些事情媽咪從來沒有跟她講過,但芳柔從鄰居那兒都聽說了。
試問,這樣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怎麼可能對戚言商的母親下毒?
可一如戚家老爺子所言,不管他們有沒有做過,事情過去久遠,已經無從調查。
芳柔站在那兒思慮良久,「我不管上一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孩子我一定會留下。讓我離開戚家當然也可以,但孩子你必須給我。」
對她來說,孩子就是她的命,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棄了?
「痴心妄想。」
戚家老爺子瞪了她一眼,「別說你是戚家的罪人,哪怕曾經跟戚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戚家的子嗣也不可能讓你帶走。」
「我曾經跟戚言商說過,我在,則孩子在。我死,則孩子死。」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在我面前耍橫?」
戚老爺子嗤聲一笑,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傭人,朝著他揮了揮手。
而後只見著傭人走上前,遞了一把匕首給芳柔。
匕首就在眼前,芳柔看著寒光乍現的匕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戚言商面前,她是在恐嚇戚言商。
但芳柔清楚,那些小把戲在戚老爺子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的用。
早些年戚老爺子就以心狠手辣而被人知曉,現在她在戚老爺子面前耍橫,演戲,又怎麼能成功?
結果大抵只有一條,那就是一屍兩命。
戚家不許別人帶走戚家骨肉,但也不差為戚家生孩子的女人。
芳柔看著那一柄匕首,搖了搖頭,只覺得渾身汗毛倒豎,一時間慌亂無措。
「怎麼,不是嚷嚷著要死嗎?不敢了?」
靜謐無聲的客廳里,老爺子的話更顯諷刺。
她看著匕首很久很久,久到傭人準備收回匕首時,她才伸手將匕首攥在手中。
寒冬臘月,在客廳里開著暖氣都覺得涼颼颼的。
可當她指尖肌膚觸碰到匕首時,就更加覺得冰涼刺骨,鑽心的冷。
啪嗒——
一滴熱淚順著臉頰滑落,不偏不倚滴落在閃著寒芒的匕首上。
芳柔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攥著匕首,渾身不停地打顫,冷的徹骨,更是無比害怕。
忽而,她笑了。
「媽,小柔跟寶寶來陪你了,從此,你便不會再孤單……」
大抵芳柔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她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去年臘月二十八媽咪死了。
而今是臘月二十二,她跟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也要死了嗎?
前後不過一年的時間,她跟媽咪死亡的日子竟是那麼的近。
老天真的太會跟她開玩笑了。
芳柔吸了吸鼻子,眼淚簌簌而落,她淚如雨下。
倏地,閉上了眼睛,高舉起匕首朝著身上刺了過去。
那一剎,戚家老爺子瞳眸驟縮,顯然被芳柔的舉動給嚇到了。
好在遞刀的傭人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芳柔的手,才避免了悲劇。
身後的幾名保鏢立馬上前,從芳柔手裡搶走了匕首,哐當一聲丟在地上。
嚇得三魂丟了七魄的芳柔無力的倒在地上,垂首閉眼,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以為,她真的要死了。
然而,老天只是跟她開了個玩笑。
玩笑……
看起來,她更像是玩笑。
「看不出來,你倒是有點骨氣。可我戚家的孩子,怎麼能任由你來操縱生死?」
戚老爺子起身,雙手覆在身後,對著一旁的管家說道:「老路,立馬給我聯繫最權威的產科醫生催產。」
「是。」
管家老路立馬去吩咐。
倒是芳柔慌神了片刻,忽然聽見戚家老爺子的話,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你說……你說什麼?」
催……催產?
「我說過,這孩子,必須留在戚家。」
戚家老爺子對芳柔的耐心全無,朝著那些保鏢揮了揮手,「把人給我帶下去。」
「是。」
「今天的事情如果敢走漏半點風聲,唯你們是問。」
戚家老爺子撂下一句話,人直接走了。
倒是芳柔嚇得瑟瑟發抖,當即掙扎著,「不行,你不能這麼做,不能啊。救命,救命,戚言商?戚言商救我…」
絕望時,她不停地呼喊著,腦子裡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戚言商。
她幻想,幻想著戚言商宛如神祗一般從天而降,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可事實並非如此。
戚言商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她則被人帶走了。
蒙著眼睛帶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兩個小時過去。
戚言商不停的在派人尋找,事情驚動了墨景琛,正好被慕淺聽見了。
慕淺和墨景琛也開始派人尋找芳柔的下落。
但最先得到線索的人確是姚月茹。
被戚言商訓斥一頓,姚月茹心裡很不爽,本想去戚家找戚家老爺子抱怨呢。
結果進了戚家老宅時,竟然在地上發現了一枚耳釘。
那枚耳釘是紅色,正是今天在車上跟芳柔聊天時她伸手摸了摸的那副紅色小碎鑽耳釘。
所以姚月茹非常有印象。
撿起小碎鑽耳釘,放在手中,姚月茹心中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