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唐興衰 第六百三十八回、貧富懸殊案（三）

    陳俊對儲德源說，剛才李大人說了，這個案子無論你能處理好還是不能處理好，李大人都不會怪你，但是這個黃小人絕對不能死，你把黃小人接你府後，如果黃小人在你府死了，李大人不但饒不了你，也饒不了我。

    儲德源一聽這話，他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儲德源心說：事麻煩了。如果黃小人不死，將來他見到李嗣源，他把我的事和李嗣源一說，我也是麻煩，如果黃小人死了，我也是麻煩！

    儲德源和陳俊戰戰兢兢地由李嗣源領著帶黃小人去了。

    李嗣源想親手把黃小人交給陳俊和儲德源。

    李嗣源為什麼親自去呢？

    他想讓陳俊和儲德源看看，黃小人在我這裡可是沒事。

    一會兒後，李嗣源、陳俊、儲德源到了黃小人養傷的那間屋。

    陳俊、儲德源進去一看，他見黃小人躺那兒一動不動。

    陳俊、儲德源又把心提起來了。

    陳俊、儲德源心說：李嗣源剛才說了，把黃小人帶回去後，黃小人絕對不能死，看黃小人這個樣子，我把他帶回去後，誰能保證他不會死？

    李嗣源看出陳俊、儲德源擔心來了。

    李嗣源說：「陳俊、儲德源，如果你們擔心的話，你們完全可以等黃小人醒來之後，再把黃小人帶走。」

    陳俊說：「不，不，不，我們相信李大人。我們現在就把黃小人帶走。」

    陳俊心說：等黃小人醒來之後，我們就麻煩了。

    儲德源卻直搖頭。

    儲德源心說：陳俊，要帶走，你帶走。剛才李嗣源說，黃小人絕對不能死，黃小人都成這樣子了，你還讓我把他帶走啊？我把他帶走，萬一他真在我府里出事，你想讓李嗣源要我腦袋啊？

    但是，儲德源也不好說不帶走，儲德源也知道不帶走的嚴重性。不帶走的嚴重性未必比帶走的嚴重性輕。不帶走如果黃小人在李嗣源這裡甦醒，黃小人如果在李嗣源這裡告自己一狀，李嗣源也是要他的腦袋。

    儲德源只好哭喪著臉準備帶走黃小人。

    陳俊雖然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他的心情還是比儲德源好一些的。

    陳俊心說：如果儲德源能過這關，以後我還可以和儲德源魚水相幫，如果儲德源不能過這關，我頂多也就是失去儲德源這個魚水相幫的朋友。不管怎麼樣，這陣風就是大些，也刮不倒我。

    陳俊、儲德源正各懷心腹事，這時黃小人甦醒了。

    李嗣源，陳俊、儲德源一來，他們三人一說話，一有動靜黃小人甦醒了。

    黃小人沒完全昏迷，他只是處於半醒半昏迷狀態。以前屋裡沒人，屋裡的環境安靜，他的傷也疼，他不樂意動。屋裡一來人，有人要把他帶走，他也聽聲音聽出來了，是陳俊、儲德源想把他帶走，黃小人心說，如果陳俊、儲德源把我帶走，我不掉狼窩裡嗎？

    黃小人一聽說陳俊、儲德源要把他帶走，他可急了，他強忍傷口的疼痛說話了。

    黃小人沖李嗣源沒了命地就喊開了：「李大人，您不能讓這兩個東西把我帶走啊，您要讓這兩個東西把我帶走，我就沒命了！」

    就這一聲喊，可把陳俊和儲德源嚇壞了。

    陳俊起初還以為這股風颳不倒他呢，這回一看，這陣風或許真能把我颳倒。

    儲德源比陳俊更害怕，因為他是這事的罪魁禍首。

    陳俊、儲德源急忙跪倒。

    儲德源沖李嗣源說道：「李……大人，您別聽他的，他……，他是個精神病！」

    李嗣源說：「什麼，精神病？剛才你們怎麼不對我說他是精神病啊？」

    李嗣源又過去問黃小人：「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李嗣源一看，黃小人又昏過去了。

    剛才黃小人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喊出那些話的，他喊出那些話之後，由於耗費氣力太大，又昏過去了。

    李嗣源見黃小人又昏過去了，急忙又讓人叫醫生。

    李嗣源又問陳俊和儲德源：「到底怎麼回事？」

    儲德源說：「他……，他是精神病？」

    李嗣源說：「什麼？精神病？」

    儲德源說：「是……，是，他是精神病。」

    李嗣源又問：「他是精神病，他還能招惹許多人在街頭打他？精神病能得罪人嗎？」

    儲德源說：「或許是他神志不清損壞了人家的東西，人家恨他，人家才在街頭打他的。他經常損壞人家東西，之前有許多人到下官那裡告他，說他打傷了人家的小孩，說他損壞了人家的東西。」

    李嗣源說：「以前他常那樣嗎？」

    儲德源說：「是，他犯了瘋勁經常打人損壞東西。」

    李嗣源說：「如果是因為損壞了人家的東西，人家才街頭打他，那些人見了我後為什麼跑？如果那些人有理的話，他們會跑嗎？」

    儲德源說：>

    儲德源想了想，他沖李嗣源說道：「小人會查清這事的。小人把黃小人帶走之後，小人一定盡心查這事。」

    李嗣源說：「就目前的情況來而言，我不能讓你把黃小人帶走了。」

    儲德源說：>

    李嗣源又對陳俊和儲德源說：「你們都回去吧。回去後好好查這事！我還告訴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誰也不能隨便離開你們的府，你們必須保證隨叫隨到！你們也成嫌疑人了，你們知道嗎？」

    儲德源說：「知道。」

    陳俊說：「小人聽從大人的吩咐。」

    陳俊和儲德源提心弔膽地告辭了。

    陳俊和儲德源從李嗣源那裡走了以後，他們都沒回他們的府，他們找周匝去了。

    他們和周匝是好朋友，周匝是他們的大哥，他們想找周匝出個主意。

    周匝雖然是太監，他沒媳婦也沒兒女，他也有個家，他在皇宮外買了一座房子，他還顧了兩個人照顧他。他是宮裡的大太監，他不需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皇宮，平時他都是白天在皇宮安排小太監幹什麼活，晚上回家。他雖然是太監，他不能享男女之樂，他每天晚上在家裡和朋友下人們下棋聊天，也覺得生活不錯。

    陳俊、儲德源找周匝來了。

    陳俊、儲德源到周匝門前一問，照顧周匝的那兩個人說，周匝不在。

    周匝幹什麼去了？

    周匝比陳俊還狡猾。

    周匝早就聽說一個與陳俊、儲德源有關的人讓李嗣源帶走的消息了。

    周匝心說：我可別趟這渾水。

    周匝猜出來了，陳俊、儲德源可能要攤事。

    周匝告訴手下人：「這些日子皇宮事多，我需要日夜守在皇宮，這幾天我晚上不回來了。」

    周匝說完，他跑皇宮去了。

    陳俊、儲德源一聽說周匝不在，他們心說：這隻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