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雪琦久久不語,因為她也不知道莊父會面臨怎樣的下場。
見她也答不上來,莊敘忍不住哭出聲:「姐,我們家是不是要完了?」
「不會。」
莊敘看著她,聽見她堅定的聲音:「爸媽已經老了,這個家以後就靠你和我支撐了,我們必須打起精神振作起來,明白嗎?」
莊敘本能的搖頭,「姐,我不行的,我怕……」
莊雪琦一把壓住他肩頭,「我們只有兩條路,要麼努力的活下去,要麼被人剝皮拆骨死無葬生之地,你自己選!」
莊敘怔怔看著她,眼淚懸在眼底。
……
奢華復古的公寓房間內,身穿酒紅色絲質睡袍的女人蹺著雪白的長腿坐在沙發上,左手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右手捏著報紙,手腕上的紫玉鐲在光線照射下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澤。
看到報紙首頁刊登的莊世清被帶上警車的照片,女人開心的笑出了聲。
「莊世清啊莊世清,你也有今天。」
嘲笑的將報紙丟茶几上,女人眯眼抽了一口煙,表情說不出的愜意和自得。
不多時,衛生間的門打開,一個腰間圍著浴巾的男人走了出來。
見到女人臉上的表情,忍不住戲謔:「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算是領教到了。」
女人吐出一口煙,唇角冷勾:「這都是他們欠我的,他們莊家視我為玩物,肆意羞辱我,當初他們加諸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都會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男人走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肩上,曖昧的揉捏。
「這次的事你辦得很好,首領很滿意,加上有我的推薦,組織已經決定,從現在開始,任命你為國內的第一負責人。」
女人十分驚喜的起身回抱住男人:「謝謝親愛的,我一定不會讓組織失望。」
「我當然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一番雲雨過後,男人穿衣離開。
女人披著的睡袍下床去了衛生間,很快,衛生間裡傳出淅淅瀝瀝的流水聲。
幾分鐘後,水聲停止。
一隻素白的手抹開被熱氣熏成一片白茫茫的鏡面,鏡子中映照出一張冷艷卻熟悉的臉龐。
如果沈明珠在這,就會認出正是多年不見的歐麗婭。
摸著鏡中自己的臉,歐麗婭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莊家只怕做夢都不會想到,飛機失事會是出自的她這麼一個弱女人之手。
為了這一天,她可是用了整整七年時間。
「啪嗒。」
歐麗婭點了一根煙,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吞雲吐霧。
這只是剛開始,莊世清、莊雪琦、莊敘,還有沈明珠,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
高考結束。
在如浪潮一般湧出考場的人潮中,裴棠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哥哥,歡歡喜喜的跑上前。
「哥哥,祝你金榜題名,前程似錦!」
「謝謝果果。」
裴子珩接過花束,另一隻牽住她的手,走向停靠在路邊的車前。
等候已久的裴颺高興的拍拍他肩膀,「兒子,辛苦了,走,回家去,你崔姨給你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嗯。」
父子仨剛坐上車,裴颺的手提電話就響了。
「喂,老婆,嗯,剛剛考完,我正準備帶他們回家吃飯……」
一聽電話是沈明珠打回來的,裴棠迫不及待將電話搶了過來,「媽媽!」
聽到女兒的聲音,沈明珠聲音溫柔不少,「小寶貝,想媽媽了嗎?」
「想!哥哥已經高考完了,我們很快就去倫敦看你啦!」
「好,把電話給哥哥好嗎,媽媽跟哥哥說幾句。」
「喔。」
裴棠依依不捨的將電話遞到裴子珩手上,「媽媽要跟你說話。」
裴子珩寵溺的揉揉她腦袋,另一隻手接過電話放到耳朵邊,低沉喊道:「媽媽。」
「兒子,祝賀你高中生涯圓滿結束,也希望你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
「謝謝媽媽。」
少年精緻的眉眼完全舒展開來,漆黑的雙眸猶如星辰一般,發出耀眼的光。
裴子珩的確很開心,並不是因為高考順利,而是為很快就可以見到沈明珠而發自內心的歡喜。
高考後第三天,父子仨就帶上行李踏上了去倫敦的航班。
「媽媽在那!」
還在接機口的裡面,裴棠雙眼就跟小雷達似的在接機的人群中掃視,並很快看見了沈明珠,頓時跟小皮球的沖了出去。
裴子珩緊隨其後。
裴颺也想加快速度,無奈被手裡的行李車拖累,只得望妻興嘆。
「媽媽!」
裴棠直接一個縱身跳到沈明珠身上。
巨大的衝擊力差點沒閃了沈明珠的腰,可儘管抱得很吃力,卻也捨不得松鼠開半點。
她在女兒軟嘟嘟的臉上親了又親,就像在親失而復得的珍寶。
裴棠小穿山甲似的,開心的用小腦袋在她頸窩頂了又頂,嗲著聲音的撒嬌:「媽媽,我好想你呀!」
「媽媽也想你。」
「嘿嘿,晚上我要跟媽媽睡!」
「好!」
看著親昵的母女倆,裴子珩既開心又羨慕。
他也想要和媽媽親親、抱抱、一起睏覺覺。
沈明珠沒有忽略一旁的兒子,將女兒放回地上後,她便張臂擁有抱住對方。
「兒子,想媽媽了嗎?」
「嗯。」
裴子珩輕輕抱住她的腰,幸福的就像是喝了碳酸汽水,咕嚕咕嚕直冒泡。
沈明珠吻了吻他發頂,「媽媽也很想你,每天都想……」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把扯開,然後落入另一個熟悉且寬大的懷抱。
「老婆!」
裴颺抱著她,語氣委屈且不滿:「還有我呢,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我人不是被你抱著的嗎?」
沈明珠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止不住的上翹。
男人收緊鐵鉗似的手臂,像是要將她人嵌進胸膛里似的,「想我了嗎?」
「你說呢?」
「我要聽你說。」
注意到周圍人的打量,沈明珠忍不住臉熱的推攘:「好了,走吧,別在這擋路。」
裴颺倒也聽話的鬆開她:「那等回家慢慢說。」
沈明珠瞋他一眼,一左一右牽起兄妹倆往機場外走。
裴棠特別開心,走起路來連蹦帶跳,嘴裡也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裴颺推著行李車跟在母子仨的身後,滿臉都是笑意。
等回到沈明珠居住的公寓,父子仨人臉上的喜悅慢慢消失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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