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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留王就這麼被押著走了。
這樣沒面子地當囚犯似的被帶走,跟自己預想中悲壯而又令人嘆惋的結局——或者說是死法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
陳留王很是氣憤。
咋地,造反是他不對沒錯,可也不能這麼不給他面子啊,這叫他以後怎麼混,雖然大概也許他就要下去見他那偏心眼的父王了,可這樣遺臭萬年的名聲卻要留在上頭,甚至十成十要被寫進史書里……丟人已經不是區區當世的事了。
想通了的陳留王又是羞憤又是不忿,臉色精彩極了。
正在他沉浸於自己臆想中時,一道凌厲的風聲向他面門而來,陳留王下意識要躲,卻被身後的兩個侍衛箍的更緊了。
好在那道風聲只停留在了他面門一寸處,甩在了地上,激起了無數灰塵。
被灰塵包圍的陳留王屏住呼吸,平靜的看向了揮鞭之人。
柳微月狠狠瞪著他:「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眼珠子!」
「本王雖是罪臣,卻只歸皇上管的。」簡而言之,你不夠格。
柳微月更氣了,瞪著他的眼神漸漸還發紅了。
陳留王:「……你一個姑娘家,這麼脆弱的麼?」
「呸!」柳微月絲毫不給他好臉,「若非你歸皇上管,你以為我還能留你好生生站在這裡?」
當然,這是在知道陳留王絕不會有好結果的前提下。
從前父親總叫她忍,為了全家老小的命,她只能照辦,可直到陳留王造反了,被抓了,她卻還是只能忍,因為不能給家中招禍。
對上旁人她絲毫不會退讓,可皇帝不行。
陳留王疑惑道:「姑娘似乎對本王很是厭惡。」
姑娘?!
柳微月瞪大了雙眼,咬牙問他:「你不認識我?」
「本王該認識你嗎?」
見柳微月拳頭硬了,連額角青筋都在隱隱跳動,自覺並肩作戰有了戰友情的金景熙上前一步擋住柳微月的視線,小聲道:「冷靜,冷靜,皇上還沒走遠呢,現在揍他你也的不了好。」為了一個註定下場慘澹的反賊坑了自己可不值當。
他說完,又對陳留王淡淡道:「這是平遠將軍府的姑娘。」
陳留王恍然:「原來是微月丫頭,真是女大十八變,本王竟未曾認出你來。」
「你閉嘴!」柳微月狠狠剜了他一眼。
自己的名字被這種人叫出來簡直噁心!
陳留王倒是又看了她一眼:「你同你姐姐還真是像。」
「你還有臉提我姐姐?!」柳微月拿著鞭子的手怒指著他,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他。
陳留王嘆了口氣:「你知道你姐姐的死因了?」
「你怕了?」柳微月冷笑。
「本王已是將死之人,還有何可怕?」債多不壓身啊。
被他的態度氣到,柳微月顯然冷靜不起來了,最後還是被終於打聽到柳微月消息趕來的季良拉走了她。
陳留王眼見著不行了,沒必要在這時候惹了皇帝不快。
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背影,陳留王喃喃道:「季太醫也不像傳聞中那樣對她不假辭色啊。」反倒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人家小兩口恩愛著呢,可不是那等狼心狗肺騙小姑娘感情的無恥之徒!」金景熙沒好氣地刺了他一句。
在陳留王舉兵造反後,趙玉樓就沒再隱藏他做出的那些事,其中關於陳留王妃的死因可是極為亮眼呢。
別說金景熙,現在但凡是個三觀正常的人都恥於提起陳留王。
陳留王頗為寂寥的嘆了口氣,倒沒再說什麼。
對於陳留王妃,他還真是有幾分感情的,他心又不是石頭做的,付出了那麼多,相處了那麼久,即便是做戲都能成真了。
他對一生一世一雙人沒什麼意見,反正除了陳留王妃他對旁的女人都沒興趣,一瓢飲也就一瓢飲了,可他對陳留王妃那正直坦蕩的性子卻很有意見。
這女人腦子太過一根筋,三觀也太正。
——正到一旦發現他在謀劃造反就能立即大義滅親將他滅了然後再自殺殉情的地步。
為了不被大義滅親,他只能接旁的女人進府來分散她注意了。
在陳留王妃隱約察覺到他的計劃前,他從來沒想過要她的命。
可惜,世事無常。
陳留王搖了搖頭,不知該唏噓還是該嘆氣。
陳留王之亂終於落下帷幕,與此同時,百官也盡都忙了起來。
——陳留亂黨、使勁兒扒黑歷史、朝臣商議再加擬定罪名有夠他們忙了。
後宮這邊也只有沈如煙這邊被瑞昭儀刺殺,旁的地方都在御林軍的護衛下安然無恙,百官家眷們也都一根頭髮絲兒都沒少的又被送了出去。
在後宮這邊瑞昭儀被當場擊殺不久後,前面太傅自盡,陳留王被伏消息也傳了過來,沈如煙當即狠狠鬆了一大口氣,心也終於落到了實處。
見諸事已了,沈承硯也同沈如煙說了一聲,回了前頭拜見趙玉樓。
前朝眾臣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何趙玉樓那般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了。
——任誰後頭有大軍撐著,也怕不起來啊。
而對於為何謝長風為何能這般及時帶人趕到的事,眾臣皆心照不宣——陳留王有反心是事實,養私兵是事實,實實在在舉兵造反了更是事實,所以這也不能怪人家皇上引蛇出洞請君入甕是吧。
你要真清清白白一朵蓮花,這大軍也派不上用場不是?
朝臣們淡定的跟著回京,淡定的扒出了陳留亂黨祖宗十八代做出的種種劣跡,淡定的一一擬定罪名,最後再淡定的回歸現狀。
前頭皇上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這最後一步,他們走的也不累。
——他們絕不是怕了心機深沉又愛坑臣子的皇上!
一想到在叛軍到來之際有些人的窒息操作,還有某些想投降卻來得及實施計劃的……苟著苟著。
當然他們的下場普遍都不大好。
不過結果卻很喜人,現在的朝堂乖得跟只鵪鶉似的,再不敢有事沒事跟皇帝唱反調了。
陳留王該死?
——當然該死,造反是大死罪!
皇上要封謝長風鎮國公?
——該封該封,人家打服索默又滅了斯圖還救了駕,不封他封誰!
皇上還想封大舅子為淮安侯?
——封封封,人家又不是真靠裙帶關係,斯圖王的首級還能不值一個侯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