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容悄悄地關上了房門,拉著杏兒的手,兩人倒是緩緩地守著門外,倒是隨時備著,以防常子衿他們會突然間需要誰來幫忙。
&姑,我們在外頭,萬一娘娘她……」杏兒倒也是有那麼幾分不清楚啦,眼瞧著主子都在裡頭帶著,萬一要是有什麼事要做的話,難道還不成是他們做的。
到底怎麼樣,主子萬一是到了需要自己做的地步的話,怕是皇上第一刻知道的話,那麼,定然是他們沒有絲毫的好果子吃的。
杏兒倒是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下意識的咬了咬唇瓣,卻也正是為此顯得幾分的可愛調皮了起來。
書容連忙搖了搖頭,並沒有馬上跟杏兒解釋了起來,只是稍微往著外頭走了幾步,實際上並沒有想要具體的做些什麼。
就當杏兒以為書容並沒有想要說些什麼,她也有些著急的想要問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卻沒有想到的是,書容卻也是在這個時候說話了起來。
&關係的,娘娘他們若是碰到了什麼需要做的,自然是會讓咱們進去的。」似乎是看出了杏兒心裡眼裡,那可以說得上是慢慢的不同意,書容倒是緩緩笑著,帶著幾分柔和的清淺無比的笑意,眼眸彎彎,倒也算得上是無比的清甜來。
&於自己的主子確實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書容輕輕踩著地上的草墊,嘴角微微上揚,倒也是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的那麼幾分好心情起來,「可是,你也別忘記了主子倒也是很希望能夠與夫人單獨相處的,畢竟——」
書容格外的語氣深深,眼眸卻是流轉著異樣的光芒,像是有什麼誰也沒有辦法弄清楚的東西就此發生了一般的。
&竟,夫人與娘娘倒也算得上是最為親密的母女了。」書容帶笑說道,輕輕地。
杏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可以馬上進去,但是,這終究是打擾了常昭儀的雅興與好心情。
畢竟,要是有什麼人在外面的話,想必就算是常昭儀打算做些什麼事情的話,那也確實是不見得具備著任何的可能性的。
或許也是這般的一個心思,逐漸的,杏兒倒也是徹底的歇了這個心思,乖乖地聽從了書容的話。
總之,書容姑姑就算是外表看起來是有多麼的冷,可她卻是終究不會害她分毫的。
屋外如此,屋內卻又是一番別的模樣。
常子衿就像是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整個人就像是過去那個只能夠跟自己的姨娘相依為命的庶女罷了。
嫡母他們忽視他們的存在,為了活下去,就算是再怎麼樣清貧的生活,明明常子衿也算是一個官員之女,雖然說只是一介通房誕下的女兒。
並不算是什麼特別的存在,若不是嫡母他們當年臨時想要讓她出場,僅僅是為了可以解決他們所看到的風險罷了。
只是,誰也不清楚,一路常子衿卻是在不顯山不顯水的情況下,竟然是直接得到了恩准,算得上是直達青雲一般。
倒也是不管怎麼樣,常子衿此刻卻已經是達到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動彈得住的程度。
皇上護著,皇子護身,這重重的防護盾,足夠讓常大人他們小心翼翼的捧著常子衿母女了。
&也是的,何必要這般跟你爹,母親說這樣的話呢?」姨娘雖然關切常子衿的一舉一動,可到底是深處內宅,也不好做些什麼。
與其成為別人可能會威脅住常子衿的一個莫大不過的把柄,倒還不如直接注意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小心謹慎為先。
只是,她卻是不知道她已經做到了這樣了,可常子衿卻是表現的完完全全的超過了她的認知。竟然直接跟常老爺他們這般說話,方一聽到常子衿笑嘻嘻的跟她這般說話的時候,姨娘整個人都慌了起來。
倒也不是姨娘害怕常子衿會連累到她什麼,畢竟常子衿也是她十月懷胎,好不容易生下來的寶貝,如今更是好不容易得來了這般的造化,姨娘既是高興,同樣的也不免擔心了起來。
在常府,雖然他們被淪為了透明人,基本上就連一般的吃食,也是被下人層層剋扣,但是,兩人相處卻也是沒有誰來打攪。
就連姨娘也以為自己將來會為了常子衿的婚事,跑去跪著求大夫人好心許個稍微好點兒的人家的時候,一聲不吭的常子衿卻是進宮了。
&哼,我就是不想要跟他們說話,」常子衿怪是孩子氣的哼哼了兩句,如是模樣,卻也是讓本來就生出了幾分擔心的姨娘,下一刻卻也是笑容綻放了起來。
眼底眉梢,那倒也是數不住的清淺笑意。
&這孩子,你爹爹與大夫人,他們雖然說沒法掣肘你,但終究是你的長輩,萬一他們說個不好,那你……」姨娘搖了搖頭,她也不是不清楚常子衿是怎麼樣的一個想法,可終究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擔心起來。
說白了,常子衿雖然是貴為昭儀,聖寵在身,但是,現在的她並不意味著永遠都可以這樣。
宮中最是勢力,萬一日後常子衿不幸失寵了的話,那豈不是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畢竟,姨娘也算是這些年看清楚了常大人他們的面貌。
說的是君子之風,行的也是君子之事。
但是,不管怎麼說,卻是有一股徹徹底底的虛偽來。
&才不管啦,姨娘,他們現在有求於我,定然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毀了我的。」怎麼說都要等到想辦法從她這裡挖到一部分的資源,好生的將常子佩送到後宮,儘可能的踩著她一步步的上位。
儘管常夫人話里話外都是說什麼希望可以藉助著她的忙,好好地幫助常子佩尋找一個不錯的姻緣,那也就是在說,他們對於常子佩的安排卻是更加注意著宮外官宦人家。
但是,難道她常子衿就已經笨到就連他們的心思也全然看不透的時候了嗎?
那還真是一個大大的笑話了!
想要打著幌子從常子衿這裡入手,儘可能的讓皇上也對常子佩上心,從而也利用這個機會,儘可能的踩著她上位,故意瞞著她一步步走去。
像是這樣的方式,常子衿也不是沒有猜得到的。
正是如此,在她看到了本來就是性子驕縱的常子佩,明明是有多次都氏恨不得直接向她動手的模樣,可卻是在注意到了什麼之後,就連脾氣也沒有發出來。
要是這其中是沒有她的那位好嫡母,常夫人的手腳的話,怕是不管怎麼樣常子衿也是沒有辦法接受得了的。
&管啦,娘親,既然我都回來了,那也就不要繼續理會那些人了。」比起繼續聽著姨娘一個勁的嘮叨著常老爺他們是可能會對她不利的話,常子衿知道是知道,也不會自以為自己能夠永遠的抓得住皇上的心,從而高枕無憂的舒舒服服的過上一輩子。
但是,好不容易可以歸來省親的話,那麼,她常子衿卻是更加恨不得能夠與姨娘好生的相處下去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常子衿的意思,姨娘倒也是無奈一笑,隨即搖了搖頭,轉而與常子衿說到了其他事情來。
母女倆的身影卻是在燭光的照應之下,竟是直接打在了窗紙上面,漸漸地,哪怕是在外頭看著,那也是帶著一股誰也沒有辦法忽視的親近與融洽來。
饒是再怎麼樣的挑剔與嚴苛之人,那也是完全不可能會就此說一些難聽的風涼話的。
而在另外一處,時辰倒回之前的時候,隨著常子衿的身影一步步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
常大人氣惱的指著常子衿離開的背影,冷哼道,「我倒以為這個小丫頭,倒還是在宮中學到了一些東西,卻也是沒有想到,她竟是跟過去一樣的蠢笨。」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卻是完全失去了這大好機會了。」如今的常大人完全沒有把常子衿之所以會這般跟他們冷冷說話的原因放在自己的身上,恰恰相反的是,他忍不住後悔了起來,若說是當初能夠進宮的卻是他的嫡女常子佩的話,那也不知道是有多好了。
畢竟,常子佩在他的眼中,一向都是美麗活潑且聰慧的可造之材。
也正是如此,本來就有著一定的偏心的常大人,卻也可以說得上是在常子佩這裡,顯得是愈加的偏心了起來。
只是,他的偏心卻是從來都沒有分給常子衿這裡。
甚至是當他看著常子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的背影的時候,心裡眼裡卻是滿滿的憤怒,但是,比起自己心中的那些說不出口的計劃來看的話,眼前更為重要的就是要如何把機會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畢竟,此刻能夠讓常子佩儘可能快的從萬千選秀之人當中脫穎而出的,那也就只有靠著常子衿了。
不管是在宮中積累的人脈,還是已經在聖上那裡具備著一定的說話能耐,常子衿毫無疑問都是那最為重要的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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