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容笑彎了眼眉:「皇上都說了給臣妾,那就是臣妾的,可惜臣妾不稱翡翠,不然才捨不得拿出來呢。」
太后眼見兩人說話,目光掃向席位,見嘉寶林就坐在那,瞧著身影明顯消瘦了不少,眉頭一蹙,「哀家那侄女也是個愛精緻淘氣的,以助於在家並未學到什麼藝技,哀家便做主替她用寶藍吐翠孔雀吊釵做個彩頭吧。」
這孔雀素來是主位才能用的紋案,無論叫誰得去都是天大的風頭,同時也給了主位娘娘的沒臉,畢竟連個位份低微的人都能搶奪她們的尊貴了不是。
常子衿小心的看了一眼,心中暗暗,看樣子太后除了不喜衛昭容也不喜寧昭儀,但是瞧著對皇后也是淡淡,那她願意親近的就毋庸置疑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庶女,她自是沒有什麼才藝,但前世的時候,卻是學過素描,如今很長時間不聯繫,只怕都生疏了,但也算是矮子裡拔高的了。
這些獻藝裡面,大多都是彈琴吹笛,最出彩的莫過於卞才人的一舞。
穆景明看的喜歡,立刻著人賞酒,卞才人因為喝酒,而媚眼如絲,很是動人。
據說她乃是樂坊的舞姬,因為跳舞之際有刺客混進去行刺,她為皇上擋了一劍,險些喪命而被皇帝憐惜,因後宮妃嬪不多,封了個采女。算是皇帝跟前的老人了,後來跟著寧昭儀,更是風生水起,從一個舞姬,成為了有些世家女子都做不到的才人,也算是厲害。
而她得意了,勢必有人不爽,說話的正是甄雨蘭,雖然還未被寵信,不過她早已弄清楚局勢,所以不屑道:「不過是個舞姬,還真是處處不忘老本行。」
她身邊細弱的聲音響起,「甄姐姐,卞才人到底身份要高一些,若是被人聽去,該拿宮規治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了。」
因為場間是按著位份來安排的,所以常子衿與甄雨蘭鄰座,一聽有人勸慰,不由看了過去,見是個清秀的美人,做西子捧心狀,活脫脫一個白蓮花的模樣,正是新入宮的聶采女。
甄雨蘭見常子衿看了過來,更加的不爽,冷笑道:「常寶林看什麼,莫不是要和衛昭容告狀,治我一罪?」
她心中的怨氣如鯁在喉,一想到居然被常子衿超越,心中仿佛要裂開才不會難過。
常子衿微微一笑,不動聲色道:「妹妹這是做什麼,來喝茶消消氣。」
說罷就去拿茶杯往她身邊遞,甄雨蘭一聽她叫自己妹妹,一時間臉如火燒,揮手就去打開,反應過來的時候,茶杯里的水已經盡數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剛要發怒,卻聽聶采女道:「姐姐,皇上看過來了。」
甄雨蘭的怒容就這麼生生凝固住,忍氣低聲道:「你給我等著。」然後著人稟報了皇帝跟前的高無庸,自己灰溜溜的離場。
穆景明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吩咐身邊的高無庸道:「去給每桌加一份菊花茶。」
聶采女捧著新送上來的茶杯,微微一笑,柔弱而可人:「甄姐姐人很好,只是脾氣急了些,還望常姐姐勿怪。」
常子衿無所謂的笑了笑,「小事罷了。」
兩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竟覺得彼此不錯,約了改日再聚。
等著這一路表演下來,終究是輪到了常子衿,她早早的叫人多取了點木炭過來,蓮香心有戚戚,「主子,能行麼?」
常子衿琢磨著,這東西好歹占了個新奇,應當無事,只是畫什麼才是重要的,而且要節省時間。
餘光留意的菊花,她心下有了主意。
叫人取來畫板,拿起木炭,這對於貴人不堪入目的東西自然引來了議論紛紛,便是皇帝陛下也是眉頭一蹙,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而那邊常子衿卻是不知,依舊認真的作畫,在拿起炭筆,仿佛回到了過去,她還是個美術院的學生之際。
然而木炭的不斷碎裂打破了她的回憶,微微苦笑,她上前拜了拜道:「臣女小技,不登大雅之堂,只願能搏太后娘娘和皇上一笑。」
隨後高無庸下來,將畫卷呈上給貴人瞧瞧,太后驚訝:「如此粗俗的東西,竟能畫出如此逼真的菊花?」
畫中是類似於素描的寫真,將菊花一縷縷描繪的清晰,好看極了。
穆景明瞥了眼自己桌邊放的菊花,勾起笑意:「小玩意,的確等不得大雅之堂,不過也算是博人眼球了。」說罷,讓常子衿站起來,然後叫人拿著挨桌的看。
常子衿心中默默吐槽,是啊,蹬不得大雅之堂,陛下何必挨桌給人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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