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馬其頓征戰史 第33章 吞併布魯圖斯

    公元前，260年，春，西線

    艦隊出海這天，陽光明媚，晴空萬里，海面上風平浪靜。阿洛尤斯望著港口的壯觀情景，不禁感慨萬千。

    「看來離開家出來見識世界是對的。」他心裡還得意的想。

    兩大軍團的士兵站滿了港口，隊列縱橫有序陸續登船，戰馬溫順的排隊上船。港灣里戰船、運輸船多得數不清，編成的大型艦隊氣勢恢宏，浩浩蕩蕩的在海港擺開。真是一種魚翔淺底，百舸爭游的豪情。

    阿洛尤斯年輕銳氣，他觀望一陣便上了自己的旗艦。

    安提戈諾斯遲遲不願上船，他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異常得留戀這片家鄉故土。他回頭看看遠處的山脈，仿佛山的盡頭就是他的家。眼看大部隊都已登船，他也不再顧盼，毅然登上旗艦。

    當所有部隊和第一批物資裝載完畢，艦隊司令菲利普斯下令起錨開船。遠征軍踏上西進的征程。船上船下的人紛紛揮手告別。

    出發地是阿波羅尼亞最大的海港，登陸點是羅馬布魯圖斯家族的阿普里亞海岸。這兩點是馬其頓通過海路到羅馬最近的行程，突襲的效果有可能是最明顯的。

    艦隊一路順風，安全的抵達阿普里亞海岸。阿洛尤斯隨第一批登陸士兵一起下船，他們立刻登陸上岸，集合隊伍，他隨即拍偵查兵四散偵查周邊情況。布魯圖斯家族的哨兵見有敵情，立即回報城中。現在他們駐防的兵力根本都湊不足一個滿編軍團，現任陣營領袖奧盧斯·布魯圖斯聽到這個消息心涼了半截，他預感家族的事業將中道崩殂。他考慮著是要死守城中，還是攜帶家產逃跑。他變得猶豫不決。不過他還是下意識的派出信使到羅馬元老院搬救兵。

    奧盧斯決定先閉關鎖城，堅守城市塔倫圖姆，以待援軍。早就潛伏在城中的資深間諜埃吉塞斯，一聽說要閉門堅守，意識到差不多是馬其頓軍隊打進來了，他提前混入貿易車隊溜出城。出城後，他想辦法趕往東岸去探究竟。

    馬其頓的兩個遠征軍團很快就集結完畢，在國王安提戈諾斯和阿洛尤斯的共同率領下，向塔倫圖姆進發。路上正好碰到了埃吉塞斯，阿洛尤斯認出了他，立刻請他到近前詢問羅馬布魯圖斯本土的情況。當阿洛尤斯獲得確切答覆，布魯圖斯兩城均已無增援部隊後，果然如他所料。阿洛尤斯大喜過望，他立即下令部隊全速前進，直逼布魯圖斯都城塔倫圖姆。

    當馬其頓軍隊來到城外時，阿洛尤斯觀察敵情。塔倫圖姆已經有了大型城市的規模，城中建築交錯複雜，道路寬大暢通。只是，這麼大的城市卻只有高大木牆，往遠處看到城的北段和西段，原來該城正在修建石牆。啊，時機剛剛好，阿洛尤斯看看下午當頭的太陽，他眼睛充滿了光芒，今天就可以下這座城池。

    軍團按攻城序列站定，阿洛尤斯下令攻城。這次他們帶來了攻城用的弩炮，節省了現製作攻城車的時間。

    弩炮是希臘人狄俄尼索斯面對強大的迦太基人的武力威脅時，被逼出來的靈感產物。它是採用力學研究的成果--扭力彈簧的原理，利用兩束緊張的馬鬃、皮繩或動物肌腱產生的扭力作為動力，驅動弩臂帶動弓弦拋射彈丸或箭矢。弩炮具有強大的威力。馬其頓軍隊攜帶的這種弩炮性能良好，能夠將一塔倫特重的石彈跑出300碼開外。

    弩炮輕鬆的砸開了城門，接著又在門兩邊的堅硬木牆連續打擊，不一會整個南城牆被砸出N個缺口。在彈藥還有多餘的情況下，工程兵們又用弩炮發射火箭或石頭，打擊城中的守軍。這時，馬其頓弓箭手和克里特弓箭手站出陣來，向城裡防禦者射箭。城中的弓箭手抵敵不住，幾輪對射後就被消滅了。羅馬的軍隊被打的躲在街道建築物後，隨處躲避。

    在箭矢準備後，攻城部隊一擁而入。經過休整後的馬其頓士兵十分強悍，他們仿佛又找回戰場殺敵的熱血感覺，攻城的勁頭很猛。戰鬥在第一個街口爆發，馬其頓長槍兵對戰羅馬重步兵。羅馬的青年軍衝上前幫忙，他們緊抓長方形盾牌頂著排槍陣，往敵人身上靠近。馬其頓方陣兵作死的捅戳這些想靠近的人，一時間槍頭碰撞盾牌聲叮咣作響。羅馬輕騎兵也沖了出來，他們從自己步兵的後方直接頂上前，雖然增加了推力，但是把己方步兵的戰線撞亂了。

    馬其頓輕騎兵見步兵陣線被衝破，連忙上去補位。另一邊進城的部隊從後邊包夾上來，兩邊合力收拾掉這些羅馬兵。馬其頓人數量占優，士兵作戰能力也較強。

    經過希臘海邊鏖戰，羅馬軍隊嚴重缺員。現在即使在本土作戰，他們依然尚未恢復元氣，羅馬士兵有不少守軍都是臨時充軍的，有老人和十來歲的小孩。而馬其頓軍隊都是漫山遍野打出來的經驗豐富的老兵，以及精銳軍。雙方已經實力懸殊了。

    羅馬布魯圖斯的守衛者奮力抵抗，卻無法阻止馬其頓軍隊前進的腳步。阿洛尤斯進城後，帶著所有攻城兵一路披荊斬棘，很快從城邊殺入城的中央廣場。奧盧斯見大勢已去，拔劍自刎。手下士兵慌了，紛紛繳械投降。

    馬其頓宣告占領布魯圖斯首都，塔倫圖姆。阿洛尤斯懷有報復心理，以前他手下很多優秀士兵和幾名得力將領都死於和羅馬布魯圖斯家族的戰鬥中，他為失去好戰友而痛惜，他想要屠城。安提戈諾斯當即阻止了他，相反他努力讓當地居民回到平靜的情緒。當國王在街上視察全城時，發現居民大多面色飢黃，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安提戈諾斯回到總督官邸以後，下令分發生活物品安撫他們，當然城中的大貴族和富商們可不樂意了。

    相鄰城市克羅頓的人民聽得首都被占領的消息，先是一陣失望，後來又變得人心惶惶。布魯圖斯家族守衛本土的軍隊都在塔倫圖姆城了，都城被破，軍隊也打光了。如今城中經濟凋敝，社會動盪不安，富人不管窮人的死活。克羅頓城無論如何都再也無力抵禦眼前這兩個馬其頓軍團的進攻。城中的百姓害怕極了，好像空氣中都充滿著恐怖。

    安提戈諾斯派使者來到克羅頓，並遣送幾個塔倫圖姆的市民同去。他想要招降克羅頓。城裡的市民們覺得再堅持也毫無意義，元老院只關心他們自己，等待救兵遙遙無期。克羅頓的郡守還在猶豫不決，城內飢餓的市民已經開始暴動。總督覺得無能為力了，他想與其被暴民打死，還不如主動投誠。

    這樣，布魯圖斯陣營的最後一城被馬其頓占領，布魯圖斯家族派系覆滅。羅馬共和國仿佛倒了一面牆一樣，其他城市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躁動與不安情緒。

    馬其頓穩固著新占領的城市，這也是他們的前沿據點。一天中午，阿洛尤斯悠閒地來到登錄時的海邊散步，信心百倍地說了句：「這看起來是個好開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