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 第兩百零七章 初戀情結
相信每一個男人心裡都有著這樣一個人，在你什麼都不懂的年紀，在你還是不懂裝懂的年紀，在你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的年紀，在什麼都沒見過的年紀和你在一起。那種感覺至今為止已經變成了一種類似於朦朧美的感覺，你甚至已經記不清楚很多細節。但是那種讓你陶醉於此的感覺會永遠殘留在你的舌尖，或許那是荷爾蒙第一次爆發留下的回味，又或許這是你腦海裡面最珍貴的一段記憶之一。
沒過一會兒，眼前的景象就消失不見了，我剛想告訴李黔的時候，我發現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香爐上的那根香已經被李黔換過了，他應該是想趴著稍微休息一會兒。我沒有打擾他，躡手躡腳地走上了樓。找到了我平時用的筆記本，這個筆記本當然不是電腦。就是用筆在紙上寫東西的筆記本，上面寫了很多東西。
我應該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買回來的，那時候上面會寫一些日記，那個時候看以前寫的東西就已經哭笑不得了。現在翻出來看更是有些無語的感覺，可是誰讓我當時無聊呢。我就開始在本子上寫點東西，用的是李黔的筆。
李黔這個人對物質生活好像完全就是不在意的，在他眼裡任何東西只要還能用他就會繼續用。也不管用了多久，這東西變成了什麼樣子。他的筆怎麼說呢，墨是那個墨，筆也是那個筆。就是那個筆吧，上半身全都消失了，看上面還有一些被啃咬過的痕跡。而且你仔細一聞，還有他的口水味。如果不是我看見過他把筆咬下來吐掉，我還以為他餓得時候直接啃下來。畢竟他平時就是個壯漢，皮膚硬的跟石塊似的，這種東西吃進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就像是科幻片裡頭的樣子。
李黔明顯是睡著了，不然也不會把呼嚕聲打的那麼大。我聽見了裡屋門打開的聲音。裡屋和大堂是沒有門的，所以應該是李黔的父親去上廁所了。李黔的母親今天是夜班，從下午開始就沒有見過她。
第二天是要上課的，只不過對我那個年紀的時候來說，晚上睡多久完全不會影響白天的精力，誰讓我那個時候年輕呢。中間我換了一根香，看時間快到了就把李黔叫了起來，他似乎是往了今天要上學的樣子：
「幹嘛，叫我起來幹嘛。」
我指了指鍾：
「趕緊起來，咱要去上學了。」
李黔把腦袋低了下去，繼續趴在桌子上：
「你還真會開玩笑，上什麼學，今天還是星期……星期一！」
他頓時就把腦袋抬了起來，轉身就上樓去把書包收拾了一下下了樓。我也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李黔的父親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起來這父子倆有一樣的癖好，他也在廁所里呆了很久。他告訴我們要是著急就先走吧，他會看著的。
這種事情我們本來就不是很懂，有他父親在那看著當時是最好不過的了。
我和李黔各自把自己的自行車騎上趕緊去了學校，中間路上李黔交代我，昨天發生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很多東西不是我們想想的那樣，很多東西告訴了別人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類似於這些事情還是儘量不要和別人提起來。朱天寶和汗青他們沒有親眼見到很多東西，所以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你不一樣。他告訴我他小時候也見過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我的想法他是十分理解的。
再說了，汗青和朱天寶本來就是不相信鬼神的人，以後就算在我們幾個人之間也不要提及這些事情，就當昨天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就行了。
李黔是一班的，我是四班的。到了學校之後就分道揚鑣了，反正早讀課下了課還是在一起聊天的。在學校裡面經常就是我們幾個人出出入入的，這樣對我來說比較有安全感。畢竟小學那幾年的日子讓我覺得實在是有點痛苦不堪，這麼多人一起成群結隊的，應該是不會有人來欺負我們的。
王琦的學習成績跟我一樣有些偏科，只不過我們兩個都是反的，我偏文科，她偏理科。可能是因為從小的生活讓我的心思變得有些重了，情緒也比較敏感。而她呢，平時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有些男孩子氣。
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一個人，很多心裡的感情沒法向另外一個人表達。對親人是這樣，對喜歡的人也是這樣。可能這就是男人的感情，寧願壓在心底的最後一層也不願意從嘴裡說出來。或許是面子，或許是害羞。後來我才明白，我是前者。
王琦的交友圈不廣，幾乎就是和班裡的那些學霸們玩。而我當然是沒法擠進學霸那個圈子的，很多人都說自己不是成績沒法好，只是自己不願意學。這都是屁話，人家之所以是學霸就是因為比你努力的多，所以我承認我自己就是個學渣。
我每天都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瞄向王琦的方向，可能這個舉動很多人都發現了。所以下課的時候，甚至會有些人跑到我的旁邊問我是不是喜歡她。臉紅是真的，喜歡她當然也是真的。我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過很多東西在上面，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我準備寫給她的情書。上面真是用了我能用的所有美好的辭藻，可是沒有一張紙是遞到她手裡的。
現在想起來，那一頁頁紙上寫著的都是這麼多年的積累，所謂厚積薄發也不過如此。我想起我的偶像，他好像就是因為寫了很多情書給自己的妻子所以也變成了今天如此的成就。
晚上放學的時候，我問了王琦她晚上會不會去廣場上玩。她點了點頭，這樣我晚上就有了方向。跟著李黔回家之後吃了點飯就立刻讓他帶著我一起去廣場上玩。汗青因為是寄宿學校所以沒法跟著去，朱天寶在家裡也被自己的父母關著不讓出來。所以只剩下我和李黔一道同去。我們兩個一起去其實沒什麼不好的，就是缺錢。
兩人兜里加起來的錢才九塊五毛，九塊是我的，五毛是他的。於是只能一人一瓶水放在電瓶車前面的框子裡面然後開著就走了，李黔告訴我喜歡一個人就要膽大努力地去追。告訴她你喜歡她，不然一直就是暗戀。看看朱天寶和我那個小姑姑，都喜歡這麼多年了也沒敢表白。所以阿，我要是不想變成第二個朱天寶就得立刻抓緊把事情給他辦了，不然拖著不知道能拖到什麼時候去。
當時我心裡就落下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要跟她表白。
我們到廣場上的時候，還沒幾個人。就只有幾個光著屁股的小孩子在廣場上面玩泥巴，我們走了進去到假草坪上坐著。等待著王琦的到來，當然還有我們省下錢買的泡椒鳳爪。這東西對我們來說自然是美味，畢竟也只能買得起這個了。
廣場上的大音響首先被推了出來放起了個，旁邊的大燈也打開了。吃完了晚飯的人們陸陸續續走了過來，大部分都是手挽著手的夫婦。還有一些帶著孩子來的奶奶，奶奶負責跳廣場舞，孩子負責玩泥巴。
然後就是一些我們學校的同學，學長們都拿著籃球在籃球場上打籃球。還有一些同班同學也來了，今天不知道是為什麼，同班同學越來越多。感覺就差把整個班都叫過來了，沒過多久，王琦和班長他們一起走了進來。
這是我不願意看見的，王琦喜歡了很久的男孩子也在她的身邊。我看見他們來了就上前打了個招呼，班長和蔣浩看見我也擺了擺手。蔣浩就是王琦喜歡了很久的男孩子，單眼皮個子高。整個人挺逗的，臉上有些雀斑。然後頭髮有些自然卷，不懂為什麼王琦喜歡這樣的一個男孩子喜歡了這麼久。
我們玩起了遊戲，李黔找了幾個認識的人也去打籃球。他告訴我要是事情辦成了就告訴他，要是沒辦成就叫他回家，他安慰安慰我。
今天玩的遊戲我是不懂得，好像是他們小徐的傳統。我只能跟著他們一起玩，當然就是王琦往哪裡跑我就往哪裡跑。這樣能多點和她在一起的時間，男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
可是玩到一半的時候，王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哎，徐善平，你也沒有喜歡人。」
我一時間被問住了，周圍沒有人，他們都在玩著自己的遊戲。王琦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問我倒是有些膽怯，我沒想到她會問我，也沒想好怎麼回答。王琦見我沒回答，拉著我的手臂拽了一下：
「快說阿，你喜歡誰啊。」
我笑了笑：
「你猜阿。」
這三個字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時候我腦子都炸了，我怎麼能傻成這樣說出這種話。大膽地告訴她喜歡她不就得了，可是王琦好像是沒有滿意我的回答。她繼續拽著我問：
「快說阿，你到底是喜歡誰！」
我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
「我喜歡你，你信不信。」
王琦愣了一會兒，鬆開手然後看著我：
「你認真的嗎？」
我沒繼續回答她，看見班長往我們這邊跑了就趕緊拉了拉她：
「快走，他們來了！」
然後帶著她跑的時候，班長抓到了我。這個遊戲好像很簡單，就是誰抓到誰就輪到誰來抓。這個遊戲很無聊，但是也能排擠暫時的無聊。到這個時候，我的心裡已經完全沒有玩的想法了，腦子裡很亂。我不知道剛剛自己說出去的話到底是不是對的，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她又會怎麼想，當時不敢看她，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往地地縫裡面鑽。
臨走前，王琦叫住了我，把她的聯繫方式留給了我。我當時就興奮極了，難不成她答應我了！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李黔，李黔告訴我不一定。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女孩子喜歡吊著男孩子玩。就是那種欲拒還迎的那種，王琦這個女孩子條件比較好，身材好長得也不錯。能同意跟我在一起的幾率不大。
我靠，這些話你早點不講，我都表白完了你才告訴我！
回到家的時候，李黔去洗了個冷水澡，我抱著手機等待王琦加我的通知消息。可是等了很久也沒來，李黔就讓我放下手機和他一起玩大富翁。我現在哪裡還有心思陪他玩大富翁阿，就在我萬般焦急的時候，王琦答應了我的好友請求。
簡單的開場，她告訴我她是王琦。廢話，我當然知道你是王琦，就是我親手加的你，你要不是王琦我活出老命都弄死你。
王琦發來了一條消息，上面寫著：你今天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我心裡當然是美滋滋的，但是還是由於面子，我回了一句什麼話。當時我腦子就再次炸了，我怎麼能情商這麼低，現在想想真的是太傻了。還好王琦繼續回了一句：
「就是你喜歡我阿，你是認真的嗎？」
我冷靜了一會兒，仔細想了想，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都發了出去：
「我喜歡你，之前就喜歡上你了。是期中考試的時候，我看著你認真考試的樣子真是太好看了。有種我說不出來的好看，我真的喜歡你，比真金還真。但是我沒有想騷擾你的意思，要是你不喜歡我喜歡你，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這段話發出去，李黔責備我說的什麼東西讓我再次陷入了思考。王琦那邊也沒有回覆消息，李黔告訴我我這麼說話多半是完蛋了，沒戲的。就當我剛要拿起水杯以水代酒，一醉方休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王琦的消息，上面寫著：
「那我們在一起吧。」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裡就像是在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響，我是完全沒想到王琦會同意我和她在一起。這是我從我喜歡她開始就完全想不到事情。沒想到真的是美夢成真了。我當時笑的自己都合不攏嘴。
「你認真的嗎？」
王琦發消息說：
「認真的，但是我們的關係你不要告訴太多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早戀的消息，尤其是你姑姑，我更不想讓老師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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