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大院 第一百四十三章 碰頭

    回憶里最熟悉的難過街角，巷口的老咖啡館，每次周末我都會一個人在那裡坐會兒，就為了看一眼在裡面打工的你。

    爺爺和大飛在施工隊裡面混了幾天，這個施工隊要參加的工程好像不是一般的工程。一進去那些人就神神秘秘地讓他們簽了一份什麼保密合同，好像說是要是泄密就要咋地咋地殺人滅口還是啥的奶奶在給我口述的時候也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這個工程十分浩大，除了當時他們那支隊伍還有很多支不同分工的隊伍。甚至人群裡面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應該是科研人員，總之從工程開始到結束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建了個什麼東西。

    爺爺和大飛身上的傷不算重，就是身上那幾個被電棍電擊後留下的引子沒有辦法抹去。那些人的住所都是由工地負責人安排的，每三個人睡在一個小集裝箱裡面，生活條件也算是差到了極點。爺爺和大飛這幾個人是黑龍安排過去，包工頭的老闆在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們就是負責人到了之後露個臉就算完事兒了，在小成的帶領下，來到了蘭州的中心。這個地方爺爺之前在小姑婆結婚的時候來過一次，只是那個時候還比較窮，沒有現在看著這麼富裕。

    為了不惹人注意，他們選擇了一家條件還可以但是地段比較偏僻的旅館住下。黑龍在來之前給爺爺的錢也不算少，大飛和小成在黑龍身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賺的錢也不算是少的，所以幾個人在蘭州的生活也可謂是吃喝不愁，而且時不時還可以來點花頭。

    身邊有個女人時刻照應著其實是個好事兒，雖然對於男人來說可能多了一層束縛，但是又很多事情沒了女人還真的是會變成一團糟。這些天裡面，所有的吃喝都是在飯店裡面，但是所有的衣服都是由奶奶一個人在清理。當時的旅館也不像現在這些連鎖酒店的服務這麼好，如果沒有奶奶在一邊收拾，這幾個男人隨便住個一兩天那房間就成了豬圈了。

    小成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這次交易的細節，他只是帶著爺爺和大飛來到蘭州之後聽從黑龍接下來給他傳達的信息。這幾天黑龍給他們傳達的信息就是按兵不動等待下一步的指令，帶著爺爺和大飛隨便玩玩，如果錢不夠可以問他要。

    雖然爺爺心裡是不掛著生意的，因為這次交易本來就不是他自己願意來的，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吃喝玩樂有什麼不好的呢。但是大飛不一樣，他從出發開始心裡就一直在琢磨著這筆交易，這筆生意對他來說不僅僅是錢，而是他在黑龍面前展示自己的實力。過去的幾年裡，自己在他身邊當牛做馬做了多少事情。可是一直都沒有資格參與生意，這是他第一次，如果能圓滿完成，那今後說不定就能成真正成為黑龍的左膀右臂和他一起共生死。

    小成隨便吃了點之後就回了旅館，大飛和爺爺留在了飯店裡繼續喝酒聊天。爺爺突然抬頭看向大飛：

    「大飛，你和黑龍是怎麼認識的，你對他這麼忠心，你們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啊。」

    大飛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吸了一口就夾在了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間，低頭看著從紅色菸頭冉冉升起的青煙。從鼻子裡慢慢地把呼吸道里的煙吐了出來：

    「那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個那些遠走他鄉離開老家到城市裡來當個工人。從小也沒學什麼手藝，跟著親戚一起到城裡面來在工地上掄掄錘子。那個時候我還年輕，什麼都不懂，爹媽讓我在外面的時候多聽著點親戚的。親戚說我什麼都不懂，怕我亂花錢，於是讓我把工資都放在他那裡，說是過年的時候會還給我。

    我那個時候一人在外面什麼依靠都沒有隻能聽從他們的話，把錢給了他們。你看我現在長得是磕摻，但是我年輕的時候長得還是挺白白淨淨地一個小伙子。那好多出來打工的小姑娘那都喜歡我。我就是那個時候談了第一個對象，是我們當時工地旁邊髮廊里的小妹。

    我還記得她的樣子，長得普普通通的，雖然每天都會畫著很濃的妝，但是性格還是跟那些農村裡的小姑娘一樣靦腆。我們兩個為了省錢就在城裡的一個犄角旮旯裡頭租了個小房子在一起。當時我什麼也不懂，就想著要努力掙錢，早晚有一天想著把她能娶回家當老婆。

    就這樣的生活我過了兩年，我對象她家裡也是農村的，不像城裡邊要求那麼高。你也知道的，我們在工地上幹活的那都是血汗錢，工資也算不上是低的。那兩年我和她一起省吃儉用也算是攢了點錢，我就尋思把這筆錢從我那個親戚那裡要回來，完了就和她把婚結了。

    可是有時候這人心吶，是真的比不上畜生。

    我為了感謝他們這兩年對我的照顧，買了幾瓶酒給他們，然後就跟他們講我那工資的事情。他告訴我說，他把我的工資拿去當賭本了，暫時沒法給我，過段時間再還給我。過年的時候他會跟我父母說清楚的，我也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的對象。

    她是個善良的姑娘，她說既然這樣那就晚點兒，反正兩個人在一起，早晚都是要結婚的。

    那一年，我回家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村里人都用一種奇怪地眼神看著我。當我回家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懵了，我爹二話沒說上來就給我了一個大嘴巴子。他們說我在外面賭錢，不僅把自己的工資賭沒了，還把那幾個親戚的錢借去賭沒了。當時我就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那幾個所謂的親戚一直都在騙我，把我的錢拿去賭博，輸光了以後沒法回來交代就把自己拿去當替罪羊了。

    當時我為人特別軟弱，也沒有機會向自己的父母開口解釋，所以我就這樣被逐出了家門。我對象家裡人知道了以後，果斷反悔了，他們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這樣的賭鬼。唯獨明白我的人只有她了，她說她不嫌棄我這個樣子，她願意跟我一起私奔，遠走高飛，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帶著她還有她的積蓄一起到了別的城市，可是這個城市我們人生地不熟，剛開始兩個人各自找了工作，也一樣租了個小房子。剛開始生活確實很平靜，兩個人過的也算是安逸吧。

    可是好景不長，有一天我買了點好菜想做一頓好的給她吃。

    當我走在了回家的路上，我聽見了一些聲音。當我走過去的時候，我看見幾個人在強姦一個女人。那幾個人很眼熟，都是我對象當時的同時，可是當我走近看到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是我對象。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我自己的女人被幾個人男人**，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我，但是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她。

    後來我整個人就開始消沉了起來，整天就在酒精和香菸里度過，不過還多了一項愛好，那就是賭博。當是我什麼都不會，連賭錢都不會，欠了一屁股的債。當時我的債主就是黑龍，他那個時候還沒有做生意，只是開賭場。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中了我哪一點，他告訴我說，只要我以後肯跟著他干，所有的賭債一筆勾銷，還幫我報仇，以後就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當時的我除了接受還有別的選擇嗎，所以我就決定跟著他一起混。他帶著我先是把那幾個人強姦我女人的人變成了太監，然後又把那幾個坑我的親戚砍成了廢人。

    從那天開始，我就變得不像以前的自己了。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真名，他們都知道我的綽號到大飛。其實我的真名叫張達飛，如果我哪天死了，二爺你可得記得我啊。」

    爺爺點了點頭，看著大飛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問了一句：

    「那你後來也沒有遇見那個姑娘啊？」

    大飛也點了點頭：

    「兩年前我見過她一次，那是在哪個浴室來著。她還是一樣喜歡化濃妝，只不過還學會了抽菸喝酒，在那個澡堂子裡面當婊子去了。我給了她一筆錢，她也沒拒絕，就那一次之後，我就再也沒見著她了。」

    爺爺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兄弟。這些事兒都過去了，我也算是明白了你為什麼對黑龍這麼忠心。」

    大飛看著爺爺：

    「黑龍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一樣，是他讓我明白了一個男人該是什麼樣子。還有你二爺，你救過我一命，你也是我的再生父母。你們兩我大飛都會記一輩子的，來，咱兩和一個，反正明天沒事兒，咱今天喝個痛快。」

    爺爺也爽快地點了點頭，可是這酒還沒下肚呢，小成就走進了飯店了：

    「別喝太多了，龍哥那邊來消息了，明天這邊的人就會安排跟我們碰頭。二爺還有飛哥，咱別喝糊塗了，明天可是這次交易的重中之重，要是能牽上線了能帶來多少利潤都不是你我可以想像的。這次交易龍哥說我只負責引路，剩下的都看你們的了。哦對了，龍哥交代了，明天要帶上傢伙。」

    大飛和爺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明白此行來的目的。對於爺爺來說，這個災難日終究還是到來了，但是對於大飛來說卻是期待。黑龍都已經吩咐了要帶上傢伙，就說明此行一定不那麼太平。大飛看出了爺爺心裡的顧慮，他看著爺爺拿著酒杯：

    「二爺，明天這事兒您就放心吧，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明天不管出什麼事兒我大飛都一定保住您的周全。來，咱幹了這杯就回去好好準備準備，明天就是要幹大事兒的時候了。」

    爺爺和大飛碰杯之後就一起一乾二淨，兩個人就回到了旅館裡，大飛很快就呼呼大睡了，小成和爺爺卻好像心裡有什麼事兒在發愁，不管怎麼樣都輾轉難眠。

    ……

    黑龍站在一個會議室里，周圍幾個人是剩下來的老大。

    他看向周圍所有人：

    「你們也都知道，咱們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做過生意了，我在監獄裡的時候一直也在安排你們正常交易。但是在蹲在監獄裡這段時間裡，我發現一件事兒了。咱們做毒品生意的，一定是會有警察滲透進來，不管我的布局有多嚴密總有這麼幾個漏網之魚。我還記得之前斷斷續續有好幾批的生意都被警察給截胡了。我選的路線和運貨方式都是不可能被發現的，除非警察有神仙給他們送風報信。否則，咱們這些人裡面應該已經有了奸細。

    你們都是跟了我有段時間的老大了，帶著你們一起做生意我也很放心。之前呢我們一起通力合作賺了不少錢，相信你們在我手下也是嘗到了不少的甜頭。可是自從一些人被引進到生意里來之後，我們的成功率就大大下降了，甚至我們到現在已經虧損了將近幾千萬。

    在這下去，誰來養活我們這些老大，誰來養活我們手下這些個兄弟們。所以我決定把這個奸細給他挖出來，明天就是見證的時刻。所有人都給回去好好準備，明天到這裡來見我，我們一把這個奸細從我們這群人裡面給他抓出來。」

    黑龍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用尖銳的眼神看著身邊的所有人。

    ……

    小成走到了爺爺的房間裡，爺爺剛開始以為進了賊，打開燈以後才發現是小成。

    「怎麼了，小成，大晚上地跑我這來。」

    小成看著爺爺：

    「二爺，您能不能跟我換把槍。」

    爺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撓了撓頭看向了小成。

    「嗷，我在龍哥身邊呆久了，我每次看見他的槍我都想試試，他對槍管的那麼嚴，他自個兒的肯定特別好。我老想用了，明天我就拿在手裡一次，回頭我就還你，成不。」

    爺爺當時覺得有些困了，沒多想，撓了撓頭之後就說了聲好吧，然後把之前那個高官給他的槍遞給了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