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第四十七章:短暫溫暖

    深夜,半夢半醒間她夢到往事,從她被胡穗強行拉著離開安家,在到她在趙家那昏暗的歲月,如幻燈片似的輪迴播放,她夢見了趙家的禽獸,夢見了趙家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叔伯們。

    夢見那群人將她像野狗一樣虐待。

    夢見他們惡毒的嘴臉。

    夢見胡穗讓她去死的場景。

    夢中,她憤力奔跑。

    現實中,她呼吸紊亂,睡不安穩。

    徐紹寒坐在床沿連喚數聲都未能將她從夢魘中拉出來。

    索性半躺上去,將人擁在懷裡,輕輕拍著,說著安撫話兒。

    哄著她入睡。

    卻不想,睡夢中,這個素來冷心冷清伶牙俐齒的女子抱著他一番痛哭。

    撕心裂肺、痛徹心扉的聲響引來了外面侯著的徐黛。

    後者進來,見這個素來清冷冷靜嘴皮子利索的太太哭的哽咽,心底不免泛酸。

    她從未見過安隅脆弱的一面,即便是這個女人在新婚第二日淪為全城笑柄也未能見她有半分哀傷。

    直至今日,她才知曉,原來,這人、只是藏的深罷了。

    她好似洋蔥,將自己層層包裹住不讓外人窺探,可若是有朝一日,她將身上那層保護自己的皮面剝去,你會發現,她僅是不言不語靜站,也足以讓你淚流滿面。

    自家先生將人摟在懷裡,輕聲細語的安撫著,說著好話。

    「要喊醫生嗎?」她猶豫問到。

    男人摸著她髮絲,話語溫柔:「不用,估計是做夢了,你去歇著吧!」

    此時的她,是漂浮在海面上無依無靠且隨時會迷惘的漂洋人。

    而徐紹寒,成了唯一可以救贖她的人。

    人在不舒服時總會格外脆弱,而安隅,也不例外。

    清晨、安隅從夢中醒來。

    赫然發現自己窩在男人懷裡,男人寬厚的掌心一手落在她腰後一手落在她腦後。

    呈擁護之勢。

    動了動手,發現手背微重,抬眸望了眼,一截輸液管撞入眼帘。

    「醒了?」頭頂,男人低沉話語聲響起,帶著初醒的沙啞,眼底一圈青色,下巴鬍渣微顯,整個人,稍顯疲倦。

    她尚未詢問,身子一輕,擁著她的男人起身,在歸來,手中多了杯清水。

    徐先生坐在床沿,伸手將自家愛人半摟起來,杯子送至唇邊,話語柔淡解釋;「你昨夜低血糖犯了。」

    一杯糖水下肚,唇邊稍有水漬,男人抬手微微粗糲的大指撫去她唇邊水漬,杯子擱在床頭櫃,語氣低沉間帶著些許溫軟,似是在規勸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往後要按時吃飯,有何不舒服要說。」

    安隅低首未言,眸光無聚焦點。

    落在被子下的手緩緩緊了緊。

    她摸不清自己此時是何心理,她以為,她與徐紹寒之間撐死也不過是被綁在一起的陌生人,可此時,她以為的「陌生人」卻對她百般照顧。

    徐紹寒見此,微嘆了聲,伸手將她摟進懷裡,寬厚的大掌在其腦後來來回回,「我既娶了你,便會對你負責,磨山不是趙家。」

    趙家的龍潭虎穴她已脫離,磨山也好,徐家也罷,只要他護著,便無人敢欺她。

    徐紹寒說不心疼是假的,他徐家,上至臨近九十來歲的老爺子老太太下到他這裡,都未曾有人有這毛病。


    說句不好聽的,便是被餓的。

    安隅靜靜靠在徐紹寒身前,未迎合,未抗拒,對這清晨突如其來的溫暖感到稍有不適,好在,徐紹寒並未為難她,一杯清水下肚,便鬆開了人。

    「謝謝、」她說,語氣低低,稍有不自在。

    徐先生淡淡望向她,薄唇緊抿,未曾言語。

    安隅之所以謝他,是謝他在她生病時沒有因為她先前的惡劣對待而對她不管不顧任由她死活。

    徐紹寒之所以不言語,是因他心底在抽痛,心疼這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因為旁人的一點點溫暖而感到不知所措。

    她大抵、、、、、、、從未感受被疼愛過吧?

    良久之後,他穩住情緒,才道;「夫妻之間,本該相親相愛,談謝字,未免、、、、、、太傷人心。」

    他本想說,談謝字,未免太傷感情,可轉念一想,安隅對他,根本無感情,何來傷一說?

    這個清晨,徐先生格外有自知之明。

    屋內、窗簾大闔,屋外的太陽偷偷摸摸的透過縫隙照在地板上。

    告知人們今日又是一個艷陽高照之日。

    男人邁著修長的大腿過去,伸手,將窗簾拉開一半,讓這間屋子不至於這麼死氣沉沉。

    讓二人之間氣氛不再這麼靜默。

    這日上午,徐黛送來早餐與帶來二人的換洗衣物。

    吃完早餐,安隅提議出院,好在,徐先生未曾過多阻攔,只言語了句讓葉城去辦出院手續。

    二人臨分別前,徐紹寒在醫院門口拉住自家愛人纖細的臂彎,話語溫軟;「在忙記得吃飯。」

    她點了點頭,只聽徐紹寒在道;「中午打電話查崗,莫要忽悠我。」

    言罷,許是今日格外忙,叮囑了葉城與徐黛將人送到公司,便轉身離去。

    而安隅,站在廊下,久久未曾回神。

    曾幾何時,她是那般羨慕趙書顏,胡穗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是她這輩子都求不來的事情。

    即便那個女人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她的繼母。

    可世道就是如此搞笑。

    血緣關係在一些人面前是不管用的,她們眼中,只有利益。

    十三歲那年,她對胡穗徹底失去希望,想著,沒人疼沒人愛也並非活不下去。

    這些年,她咬牙走過人生一道道難坎,無數次告訴自己,一個人也很好。

    當她下定決心自己這輩子無人疼無人愛只能獨自鬱郁前行時,突然,上天給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她從不抱任何希望的丈夫,在她的銅牆鐵壁上砸了個窟窿,雖只有一毫米,但也足夠讓陽光透進來。

    讓黑夜不再漫長。

    一毫米的陽光,也能讓絕望的人不在絕望。

    這日、葉城與徐黛送她去公司,路上,她默默無聞坐在後座,視線望向窗外,看似平靜,實則心底在波濤洶湧。

    那些被歲月溫柔以待的人大抵不能理解她這種更加絕望害怕的心理。

    她怕徐紹寒在她的銅牆鐵壁上在鑿開一個口子,怕徐紹寒將她保護自己的港灣擊破。

    很怕。

    從未被世界溫柔以待過的人,他人的好,也是一種負擔。

    ------題外話------

    有人說進度慢,看過不言文的人都知道,我是個慢郎中哇!要習慣、、、、、(害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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