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侍衛隨後而來。
李牧說道,「你們立刻去檢查糧倉,全部檢查過去,看看糧倉是否滿倉……重點是裡面,還有看底部是不是有隔層,還有暗格之類!」
「是!」
立刻,有侍衛上前檢查。
這時,走來一個官員,氣喘吁吁,說道:「大人,這是要幹什麼?」
「檢查呀!」
李牧說道:「有過改之,無則加勉!多檢查幾次,彼此都是放心!」
官員說道:「大人,水至清則無魚!」
李牧笑道:「我知道!」
官員又是說道:「世人皆知官逼民反,卻不知還有官逼官反!比官逼民反,更為可怕是官逼官反。一個王朝,想要長治久安,開罪百姓很可怕,可開罪百官更可怕,正所謂,正所謂民如韭,割可復生;官如梁,損之必傾!」
「大人,還是手下留情吧!我已經準備好禮物,還有替罪羊!」
「哈哈哈!」李牧卻笑:「民如韭,割可復生;官也如韭,割可復生。其實都是韭菜,韭菜何必鄙視韭菜,螻蟻何必鄙視螻蟻!」
「大人!有狀況!」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李牧身形一閃,來到一個侍衛前。
侍衛說道:「大人,您看這裡!」那名侍衛抽出戰刀,從糧倉底部插進去,卻是空洞聲音,一點也不實在。
「底下是空的!」
李牧說道,以掌轟擊在上面,頓時一半糧倉瞬間爆裂開來。原地留下,是一個完整空心截面糧倉。
一個巨大糧倉中,從中間位置開始,用木板隔開,大約一半是空的。
外面看來,屬於滿倉,可實際上只有不到一半。
「大人!這裡有情況!」
「大人,這裡也有問題!」
很快一個個問題出現,只有外圍一些糧倉,用來應付檢查,是滿滿的。多數糧倉都是架著木板,上面滿滿,下面空空。
有三分之一空,有一半多空,最過分是全部是空,只有上面放不足二百斤糧食遮掩。
糧食虧空,觸目驚心。
花無影看著一個個空倉,也是呆了。
「來人,抓起來!」
李牧說道。
有侍衛上前,開始抓人。
「我還會回來!」那個官員說道。
「你叫什麼?」李牧問道。
「風無忌!」那個官員說道。
李牧說道:「好,我記住了,等你回來!」
仔細上前檢查,大致清點一下,虧空很嚴重,大約是虧空四層之多。
這是與賬面上,對上的。
還有很多對不上,用合法手段漂沒。
比如,將一些上好糧食,報告中卻是說腐爛,從賬目上劃掉,合理貪墨這些糧食,在賬本上找不到,也無法計算。
「走,再去看其他兩個官倉!」
李牧說道,眼中閃過擔憂,這裡是如此,其他兩個糧倉,又是能好到哪裡去。
又是到兩個官倉檢查,結果一個官倉虧空五層,一個官倉虧空七層之多。
第一個糧倉虧空,反而是最少。
沒有最爛,只有更爛,這是一個比爛時代。
某些人成功,不是因為優秀,而是有人比他更加爛。
三大官倉,虧空一半多。
似乎有些擔憂,李牧又去檢查義倉。
糧倉分為兩種,官倉、義倉。
官倉供朝廷使用,基本分布在大城市附近,於保證朝廷糧食攻擊與俸祿,還有戰爭需要。
義倉是荒年儲備糧食,相當於緊急救濟處。在於保證社會穩定,避免百姓因為荒年而作亂。
官倉有問題,只是朝廷財政收入減少,軍隊出擊能力下降,還算不上要命;可如果義倉有問題,那就是大問題。
義倉,是百姓災年時,救命糧食,一旦出問題,那就是要出大事情。
又是檢查義倉,結果義倉虧空更為嚴重,虧空七層之多。
「他們膽子太大,不怕泄露之後,罷官丟命嗎?」花無影問道。
李牧說道:「還真不怕,歷次死掉的替罪羊,都是沒有背景。有背景,有官位,很少成為替罪羊!」
花無影道:「每年有專門官員檢查,為什麼沒有檢查出來!」
李牧笑道:「這次是突擊檢查,檢查出來了。若是讓他們有準備了,我也檢查不出來,有很多辦法可以作弊,可以瞞過檢查糧倉官員,況且,其中有太多貓膩,有太多算計,不說也罷!」
花無影說道:「官倉虧空五層之多,義倉虧空七層之多,他們不怕暴露嗎?」
李牧說道:「到災年時刻,朝廷要開倉放糧食,救濟百姓,很多糧食流出來,可未必進入百姓肚子中,而是莫名其妙消失,也變得合法了。這也是官倉,還有義倉有很多糧食,可還是有很多百姓被餓死!況且,真暴露了也不怕,法不責眾,皇上也要顧全大局!」
一個顧全大局,讓皇帝束手束腳,無往常而不利!
「出了這種事,務必要保密。決不可泄露半個字!所有今日在場人員,一定要勒令他們守口如瓶,一旦傳出去引起恐慌,那就是大事情!」李牧說道。糧食虧空,是很大危機,可其帶來恐慌卻是致命!
「夫君,我知道……」花無影說道。
回到府衙,李牧感覺壓力巨大,一旦暴露出來,足以炸死他。
也虧得他早發覺,最早治療。
若是半年後,一年後,才發覺問題,那就是無可救藥。
端坐在椅子上,李牧感覺到一絲疲勞。
「夫君,可是出事情了!」姬雪薇說道。
「我來到幽州,結果屁股下面,有一個巨大地雷,現在差點就要被炸死!」李牧苦笑道,說著糧倉虧空,空倉案件。
「官倉五層糧食,義倉七層糧食,都是被貪墨,他們胃口太大!」姬雪薇說道,眼中閃過憤怒,「殺九族不為過!」
李牧說道:「殺人,只是小問題而已,關鍵是糧食沒有了,如何補窟窿。難怪錢通判會死,這麼大虧空,不死才怪。看來死一個還不夠,我也可能死在其中。」
局勢在惡化,真出問題,皇帝也罷,百姓也罷,沒有耐性聽他說理由,只會被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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