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幕府。
豐臣秀等東瀛水師將領,俯身跪在渡邊案面前。
渡邊案神色惱怒,一對細長的眼睛盯著豐臣秀,如同擇人而食的老虎。
在渡邊案的凝視下,豐臣秀突然直起身子,將外衣脫下,拔出攜帶的短劍。
「大將軍,這次東瀛水師遭受襲擊,罪過在我,請讓我自裁以謝罪。」雙手倒拿短劍,豐臣秀刺向自己的腹部。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響,豐臣秀手中的短劍被打落。
豐臣秀怔了一下,望向渡邊案。
此刻,渡邊案還保留著揮刀的姿勢。
「大將軍!」豐臣秀叫了一聲,俯地發出哭聲。
「這不是你們的錯。「渡邊案緩緩說道,「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大頌燕王會突然南下進攻齊國,而且還令他的艦隊偷襲我們。」
沉默了一會兒,他神色凝重,「這位燕王對我們東瀛是個危險的敵人,這次偷襲給我們提了一個醒,從現在開始,東瀛必須準備戰爭,一旦這位燕王統一了大頌,他的兵鋒定然會指向北狄和我們東瀛。」
豐臣秀的臉因為仇恨而扭曲,他向渡邊案說道,「大將軍,風帆戰艦下水之後,請將他它們交給我來指揮,我豐臣秀以性命擔保,一定會把燕州艦隊的戰艦全部摧毀。」
渡邊案點點頭,凝生道:「記住你的承諾那將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豐臣秀大喜,渡邊案這是答應他了。
將自己的腦袋幾乎貼在地面上,他高聲叫道:「豐臣秀一定不會辜負將軍的期望。」
揮了揮手,渡邊案讓豐臣秀等水師將領離去,叫來麻繩太郎,「把四大管領,輔佐將軍們都叫來。」
麻繩太郎應了聲是,瞳孔微微放大。
在幕府中,他擔任執政一職,相當於大頌的宰相,而四大管領則相當於大頌的六部尚書。
輔佐將軍則是渡邊案的副將,負責東瀛軍中事務,直接向渡邊案效命。
此番,渡邊案把他們都叫來,可見定然要商議一件事關東瀛國運的大事。
一個時辰後,麻繩太郎隨四個官員打扮,一個將領打扮的人進入幕府。
向渡邊案行了一禮,他們在正廳依次坐下,麻繩太郎坐在渡邊案左手邊,輔佐將軍山田春野坐在他的右手邊。
接下來是小西正隆,九鬼志,小川虎,島津長鳴四大管領。
望向六人,渡邊案說道:「我們東瀛水師遭受燕州艦隊偷襲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六人同時點了點頭。
山田春野道,:「這真是奇恥大辱,自古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個東土王朝襲擊過我們東瀛本土,從來都是我們東瀛海寇劫掠他們。「」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信號,既然這次燕州艦隊能夠偷襲我們的水師戰船,下一次,他們的士兵或許就能渡海而來,入侵我們東瀛。」
渡邊道:「這正是我憂慮的,無論是出於對東瀛的護衛,還是為了東瀛稱霸東土的宏圖,都必須準備戰爭,這次把你們叫來,就是為了籌備將來可能發生的戰事。」
小西正隆,九鬼志,小川虎,島津長鳴四人相互對望。
包括他們在內的七人,代表當下東瀛最強大的七大家族。
他們也是渡邊案建立幕府之後最大的利益獲得者,自然不希望一個能威脅到幕府的勢力存在。
小西正隆說道:「我們會全力支持大將軍。」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
渡邊案心中滿意,緩聲道:「既然如此,從明日起,下令東瀛十歲以上的男子必須接受刺刀和隊列訓練,同時讓工匠不分晝夜鍛造燧發槍和火炮。」
想了想,他繼續說道:「我準備同不列顛領事和山姆國領事商談,向他們購買戰艦,以及要求給予東瀛更先進的火器工藝,不過,他們是一群貪得無厭的人,可能會需要我們讓渡一些利益。」
九鬼志道:「只要能給死去的東瀛勇士復仇,付出一些利益也是可以的,否則,我們東瀛將會永遠活在大頌的陰影之下。」
「不錯,付出再多利益也是值得的,將來如果能夠把大頌變成我們的國土,這點損失會得到百倍甚至千倍的償還。」小川虎道。
「請大將軍帶領我們稱霸東土,就如同三十年前一統東瀛。」島津長鳴大聲道。
「榮耀將屬於東瀛!」接著,他們同聲高喝。
渡邊案點點頭,原本因為東瀛水師遭受毀滅性打擊而頹廢的心情一掃而空,野心在他心中熊熊燃燒。
對他而言,能否征服大頌,事關東瀛未來國運。
他必須竭盡全力,賭一次。
或是他親手毀滅大頌,或是東瀛玉碎。
總之,他絕不屈服於大頌之下。
商定此事。
渡邊案讓六人回去,各自帶領麾下的東瀛官員和將領執行議定的政策。
待眾人離去,他整了整衣服,首先前往不列顛人在江戶建立的領事館。
「傑克領事,請答應我們的請求,除了東瀛,沒有人能夠在東土遏制大頌燕王,我們會為不列顛在東土衝鋒陷陣,給不列顛帶來巨大的利益。」
進入領事館,渡邊案首先介紹了東瀛水師遭受燕王艦隊偷襲的情況,隨即提出請求。
和渡邊案相對而坐的是一個紅色頭髮,體型肥碩的不列顛人。
他正是不列顛駐東瀛領事,「抱歉,這件事情我無法做主,必須請求博爾特總督的同意。」
渡邊案點點頭,博爾特當前在天竺,由他負責不列顛在東土的所有事務。
再者,不列顛在東土的工廠正是建立在天竺國。
這些工廠能夠生產燧發槍。
只有博爾特答應,東瀛才可能從天竺獲得它們,甚至得到工藝。
「」那麼就請領勞煩領事一趟。」渡邊案給身後的僕從使了個眼色。
僕從端著一個盤子走到傑克面前,上面是十二根金條。
傑克露出笑容,「東瀛是我們不列顛人在東土的朋友,我們不會任由大頌燕王這麼一個邪惡的存在,欺負我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