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穆勒洪真鷹隼一樣的目光看向僕從兵軍陣。
「咳咳,可汗,他們被嚇壞了。」孛克帖輕聲說道。
穆勒洪真皺了皺眉頭,「督戰隊!」
他低喝一聲。
穆勒洪真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督戰隊士兵立刻上前,叫嚷的僕從兵頓時倒在彎刀下。
僕從兵見同伴死去,頓時心提了起來。
這時督戰隊催促著僕從兵向前。
北狄大軍同時緩慢前移,再次回到距離燕關四百米的位置。
不過為了防止被針對,無論是穆勒洪真還是孛克帖都換了一副普通士兵的衣服。
……
燕關。
在休整了兩日後,城頭再次緊張起來。
趙煦登上城牆,目光凝重。
這兩日北狄大軍一直在五里外駐紮,所以他和王府親軍不敢離開燕關。
擔心的就是北狄人捲土重來。
除此之外,鍾離領著輕騎兵回到了燕關。
袁家戰敗後,他沿途追殺,俘虜了大量的袁家潰兵。
不過追到范陽他不得不停止。
袁立逃入了范陽城內,閉門不出。
於是鍾離立刻前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北狄人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墨羽擰著眉頭。
這兩天,他清點了燕關的傷亡情況。
南門陣亡士兵一萬八千餘人,傷兩萬餘人,而北門陣亡三萬餘人,傷四萬餘人。
十六萬燕關禁軍如今只剩下六七萬人還能繼續作戰。
而經過清點,袁家在南門的陣亡有三萬餘人,傷兩萬餘人。
這些傷兵都被他們羈押了起來。
「那就血戰到底!」常威一拍城牆,「想要入關,除非我常威死了。」
眾人說話間,北狄僕從兵越來越近。
當他們抵達城下,這時候火炮聲再起。
「轟轟轟……」伴隨著,一陣陣巨響,北狄的僕從兵立刻倒下大半。
不過令趙煦等人驚訝的是。
這次僕從兵沒有繼續往城牆上執著的攀爬,而是一出現傷亡,立刻大舉後退。
常威見狀,立刻又讓換實心彈,對北狄軍陣狂轟。
「啊…啊…啊…」
北狄軍陣中,穆勒洪真親眼見到黑色殘影飛入軍中,接著便是士兵的慘嚎和一陣鮮血飛濺。
最近的一枚鐵球就在他五米遠的位置划過。
他親眼看見士兵被砸的血肉分離。
饒是見慣了殘酷的戰場,他還是被這種高效的殺人火器震撼到了內心。
有這種守城火器在,他認為即便自己能打下燕關,怕這四個王帳的士兵也得死的差不多。
於是他對孛克帖道:「下令撤軍!」
「是,可汗。」孛克帖立刻讓士兵吹響了號角。
北狄大軍調轉方向,再次撤離。
不過這次他們不是撤退到五里之外,而是一直向北,消失在地平線上。
燕關。
趙煦和將領們怔了半晌,常威撓著頭,「殿下,這北狄人怎麼回事兒,怎麼送幾條人命就跑了。」
墨羽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這北狄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是不是有更大的陰謀詭計。」
「哈哈哈,你們想的太多了吧,我看,他們是被嚇壞了。」呂昌大笑。
眾將領你看我,我看你俱都疑惑不解。
趙煦道:「立刻派出探馬,看他們是真撤,還是假撤。」
墨羽領命而去。
不多時,燕關城門被打開,一隊探馬穿過被鮮血染紅的戰場向北而去。
半日,有探馬返回帶來消息。
北狄一直向北而去,似乎是真的撤了。
「其餘人還在跟著北狄人,一直監察他們的動向。」探馬說道。
得到這個消息,燕關將領俱都鬆了口氣,這下他們安心了。
「墨羽,既然你現在暫為燕關主將,下面就負責燕關傷亡士兵的安置事宜,同時打掃戰場。」趙煦道。
現在的戰場還是一片狼藉,北城到處是北狄人的屍體,燕關傷亡的士兵也只是在城內簡單安置。
畢竟戰事緊張,根本就顧不得他們了。
除此之外,還有的就是南城的袁家士兵屍體。
這些屍體同樣遍布荒野。
幸好此時是嚴冬時節,否則這些屍體早就腐爛了。
「是,殿下。」墨羽的神情一暗。
活著的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而死去的人卻永遠死了。
想起不少他熟悉的燕關將領和士兵們戰死,此時他的眼眶紅紅的。
燕關將領們見墨羽如此,俱都低下了頭。
他們保住了燕關,但是同時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三成燕關士兵戰死沙場。
他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想到這,他們心中更是湧起了對北狄人深深的恨意。
此敵不滅,大頌永無寧日。
正說戰後的事,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接著徐克一臉慌張地上了城牆。
在趙煦面前跪下,徐克悲聲道:「殿下,燕城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