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史今與伍六一的爭論,兩人心中的怒氣都是微微一滯,愕然的抬頭看向了陳煜。筆神閣 bishenge.com
「陳煜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和許三多一起的麼」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陳煜,史今開口疑惑地問道。
陳煜和許三多兩人離開還沒有超過二十分鐘,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呢
「我和他聊了幾句,給他留點私人空間,讓他自己好好想想。」陳煜坐在了二人面前的石凳上。
「班長,我覺得班副說的其實有道理。你能幫他一時,但你不可能幫他一世的」
「他現在這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當兵一年的人應該有的樣子就是一個新兵,也不可能每天都像他那樣死氣沉沉,畏首畏尾的」
「你想幫他,我們也想幫他,但幫也得有個度,不是無下限的幫他。如果他一直像現在這樣,那他留在三班就是對其他人的不公平」
陳煜的語氣很堅定,以史今的為人,陳煜的語氣如果不堅定一些,不給史今下一劑猛藥的話,那史今肯定還是會像原劇中那樣,對許三多施以無止盡的幫助的。
「我還有一個多月就去軍校了,一去就是幾年,許三多的成績如何其實對我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是你有想過其他人麼,三班的其他人平時訓練有多努力有多辛苦,這你都是知道的可是因為許三多,他們現在已經得不到與他們付出的努力相匹配的回報了「
「許三多本就是空降到我們班的,與三班的人都沒什麼感情基礎,現在因為他一個人的原因,導致三班的成績成了全連的倒數第一如果許三多平時的訓練足夠努力,他的成績在慢慢的提升的話,那其他人或許還能夠接受,但是如果許三多的成績一直都像現在這樣,沒有絲毫的進步,那你覺得長此以往下去,三班的其他人對許三多會沒有意見嗎那個時候許三就會被全班的人排擠,繼續待在三班,也就只會過得更加的不如意而已」
聽了陳煜這些話,史今的臉色也是變得鄭重了起來,之前的他一心只想幫助許三多,卻是忽略了這些東西。
看見臉色略微變化了的史今,陳煜心中也是鬆了口氣,他就擔心史今不聽他的勸告,鐵了心的去幫助許三多,但看現在這樣子,史今還是沒有昏頭的。
「班長,我知道許三多的家庭條件不好,他的父親望子成龍,想要讓許三多到部隊來歷練一番,但是部隊可不是學校,部隊是用來培養軍人的,而不是用來鍛煉別人的地方」
「你今年破例將許三多招進來,就已經是對他的照顧了國內有多少許三多這樣的家庭難道你能全部都照顧的過來麼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你已經將他招進部隊了。至於接下來如何,那只能看他自己了,他如果足夠爭氣,那整個部隊都會是他的平台,能讓他成龍的機會數不勝數,但如果他自己不爭氣,那也是他自己的命」
陳煜這些話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這就是事實,世上有多少個許三多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個史今這樣的人史今當班長,那是整個三班的班長,而不是許三多一人的班長。既然機會已經給了許三多,那接下來是成龍還是成蟲都只能由許三多自己把握。
陳煜這些話讓史今不禁思考了起來,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想將許三多訓練成一個合格的軍人而已,難道他做錯了麼
旁邊的伍六一見陳煜將史今說的啞口無言,也不禁是對陳煜暗地裡豎了個大拇指,這幾天他和史今可是爭論了無數次關於許三多的事情,但每一次的結局都是他被史今說的怒氣沖沖的離開,現在看到史今被陳煜說的啞口無言,他心裡怒氣竟是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甚至是還有些暗爽的感覺。
對許三多,他倒也不是一心就想讓他離開,以前反對許三多來鋼七連,那是他認為許三多的能力不夠,來了鋼七連也只是個拖後腿的,而且當時的史今還是一個士官,軍旅生涯面對著巨大的挑戰,他也擔心許三多來了會拖累史今。
現在史今是中尉了,暫時也不用擔心退伍之類的問題了,他現在看不慣許三多,就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許三多那種畏首畏尾,做什麼都扭扭捏捏的樣子而已。再加上許三多的成績實在是太差,怎麼訓練都看不到一絲的長進,還把三班拖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這所有事情的累積,讓他實在是看不到一絲的希望,更是看不到許三多留在三班有任何的意義,既然留在三班沒有任何的意義,那他留在三班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直接離開呢
陳煜沒有理會的伍六一的那些小動作,看著陷入沉思的史今,他想了想後繼續說道。
「班長,許三多是走是留還得看他自己,我們並不是要趕他走,而是要看他是否真的合適留在這裡,他如果真的能夠改變他現在的樣子,變成一個像樣的軍人,那我們沒有任何人會反對他留在三班。」
「但他如果還是現在這個老樣子,那他離開這裡對他自己好,對其他人也好,駐訓場的五班條件比其他地方雖然是艱苦了些,但既然別人都能待在那裡,他為什麼就不能待在那裡了呢」
「他如果接下來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那他留在這裡何嘗又不是占了別人的位置呢真正優秀的人可能就會因為他而來不到鋼七連,說不定就會有比許三多更優秀的人去駐訓場,這樣一來,何嘗又不是對那個可能會去駐場的人的一種不公平呢」
聽到這話,史今心中僅存的一點堅持終於也是被陳煜給擊碎了,他一心想將許三多留在三班,想將許三多培養成一個合格的軍人,卻是沒能想到他這麼做對其他人的影響會那麼大。
如果許三多留下來影響的只是他一個人的話,那他肯定會堅持將許三多留下來,可如果他這麼做還會影響其他人的話,那他就有點猶豫了
他可以不惜自己的前途去照顧許三多,但他又有什麼權利損害別人的權利呢
第一次,他對是否要堅持將許三多留下來產生了猶豫,產生了懷疑。
陳煜說完這些,就停了下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道理他雖然說明白了,但想不想得通卻還是得看史今自己,如果史今自己想不明白,那他說再多都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