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員外也覺得殺人實在不太可能:「管家啊,小雲只是個柔弱的女子,你這個說法,未免有些太過牽強?」
「老爺啊!您忘了我兒的指頭是如何被這女人要斷的?」
一時間三雙眼睛又開始往阮槑哪裡瞟,卻見她的眼中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這,小雲啊,好孩子啊,你哭什麼?」
在三人的注視下,阮槑緩緩抬手指向劉管家,「家弟來尋,你為何放人將他毆打致死?雲兒只是想出去看看,可卻也不得答應,憤恨之心人皆有之,還不許我反抗,只能任他們侮辱嗎?我怎麼,怎麼也是,少奶奶,雖然是妾,但也不能遭受這樣的對待!」
沈員外聞言大吃一驚,這個事情,他還真不知道「劉管家,確有此事?」
「胡說八道,我兒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就算是真的,那肯定也是誤會!」劉管家嘴上否認著,眼神卻往阮槑身旁撇著。
阮槑看向沈殊,卻發現他有稍稍震驚,果不其然,這件事情,是他壓下來的,居然還騙原身他安置好了他,呵呵,如果不是自己晚上不放心溜出去看看。
這劉管家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得沈殊如此偏愛?
不等阮槑回說,劉管家又道「再說了,一個賤民罷了死了就死了,現在不應該是我們自己人死了兩個較為重要嗎?」
【呸!誰的命不是命!】
阮槑不言語,只觀察著身旁沈殊的反應,卻發現他異常平靜,在她看來,這就是認同。
阮槑諷笑一聲直勾勾的看著三人開口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不必拘束,說吧」。
「這劉管家的兒子在何處?為何只憑著三言兩語就來污衊我?是心虛不敢現身?還是傷重的不能動彈?我不介意移步與他當面對質!」
沈爹:「去去去,把劉天叫來,成天這些事真是叨擾死人了」。
劉管家:「老爺,小兒傷重!都是這女人!」
「呵呵,我看你真是不給我找點事真的不罷休了!讓沈殊回去,我和你們說道就是!」阮槑忽然拍了拍沈殊的肩頭道。
劉管家:「他管教無方,答應了不讓你亂跑卻讓你跑出來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他走什麼?」
「雲兒住嘴,不要再和劉管家頂嘴了!」沈殊低聲呵斥道。
「好啊你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一家子合起伙對付我是吧?」
「小雲,胡說!這是就事論事!」沈爹打圓道。
「好,小丫頭,你口口聲聲說你沒有,有何證據?」劉管家問道。
阮槑雙手一擺,「沒有就是沒有,需要證據?那你又怎麼證明是我?我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單槍匹馬在大的可以迷路的府里找到他們,想盡辦法把他們騙到柴房殺害兩人留你兒子一人?你臉真大。」
「劉管家啊,這小雲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她說話雖沖,但令弟的事情加上,也是可以理解,既然小天沒事,那不如」
「就是因為她弟在我家小天心裡出了事,她才懷恨在心!大少爺,我老劉問你,她何時出去的!又是何時回去的!」
沈殊垂著頭,如實答:「巳時……回來時,約莫一個時辰……」
「瞧瞧,瞧瞧,都對上了!」
「到底是不是你,快快如實告知!」沈爹也很怕,如果是真的,那他這一對兒女,豈不是都是。
阮槑克制著自己的怒氣,面不改色道「我是巳時出門了,但」
「你承認就好!毒婦!」
「但我沒有見過劉管家的sb兒子!」
「什麼?」劉管家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sb名為什麼意思。
「這臭丫頭,就是嘴硬,打她幾板子,什麼都承認了!」
「小雲啊,爹也不想這樣,可你這」沈員外無奈的搖搖頭「來人~」
「等一下,」一直低著頭的沈殊忽然出聲,一把揪住阮槑的袖子護在身後,「既是孩兒房裡的人,自然要由」
「嗯?」劉管家一個疑惑的字眼出現,沈殊還未說出口的話就被堵在了喉嚨。
幾個家丁一擁而上就要帶走阮槑,氣的她拳頭握的咯咯響,這家人,根本不講道理!
【可就是你乾的啊】246發出正義的聲音。
千鈞一髮之際,「這是幹嘛吖?」
「五娘?」阮槑一回頭,看見一個妖嬈的身影緩緩走來。
「瑩瑩,你來作甚,我們在談正事」沈員外口中說著不悅的話,臉上卻笑吟吟的。
「什么正事?妾身還聽不得?」五姨太一路越過沈殊和阮槑兩人來到沈員外面前,「妾身有件事,急著告訴老爺呢,不過~」她環顧幾人。
在看見阮槑時眉頭一皺,厭惡道「怎麼這丫頭也在,煩人」。
嗯?沈員外疑惑不解,兩人竟有什麼交集?「怎麼了?這丫頭竟也惹了五奶奶?」
五姨太小手絹一丟,「倒也不是,只是這丫頭煩人的很,老往妾身房裡跑,就今日,她從巳時一直待到剛才呢,急匆匆離開,原是來這了?」
「咳咳,是嗎?」沈員外招手讓五姨太湊二過去,低聲問道「這丫頭當真從巳時開始一直在你屋裡?」
「這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嗎?不信?問問我房裡的幾個丫頭就是,她們也覺得她煩人的緊。」
「老爺~」「妾身真的有急事」五姨太又湊過去說了一句話,聽的人大驚,當即把面前的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甚好,甚好!」
「老爺幹嘛啊這是,還有人在呢。」
「哦對,此時就此罷了,你們退下吧!」沈員外隨意道。
劉管家可不干「老爺!我兒就白白委屈!那兩名下人就無辜慘死?」
「你還不住嘴!誰幹的你找誰去,攀誣本老爺的兒媳作甚?你沒有耳朵?聽不見五奶奶說一上午小雲都在她那兒?還是你個老東西真覺得她應該手無寸鐵的女兒家殺的了兩人?」
「你掌管著府里大大小小事物,莫不是太累了?」沈殊兩次護著面前這個女孩,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在這個時候,消失。
「這,這,這,大少爺!你真當看著這臭丫頭如此逍遙法外?」劉管家勸說不成,又盯上了沈殊。
沈殊死死抿著嘴唇,本就蒼白到了臉龐更加無力,最後竟真的開口了,「本少爺,一定會幫劉管家,找出兇手……」
「你要去那兒?」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偏院,阮槑徑直往院子後的自己屋走去,卻被身後的沈殊叫住。
她回頭,整理了一下心情道「不回屋,還能去那兒?」
「就留在這吧」沈殊輕聲道。
「你是何意思?」
「有些心煩意亂罷了……聊聊否?」
「回頭吧,我累了,想休息」阮槑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身後傳來的欲言又止。
「晚上來我房裡……」
只是沒有回應。
「這管家什麼來頭?」
【沒有查閱權限嚶。】
回到屋內的阮槑百思不得其解,「你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他們三人的關係唄,沈殊他爹很顧及他,而他卻尊敬劉管家,相反劉管家和沈殊他爹就看著沒聽說的那麼要好。」
【所以你想說什麼?246聽不懂啦。】
「笨!這就說明我不能立馬找那劉管家教訓一番啊!他肯定回頭就找到沈殊哪裡去了,雖然我現在表面有五姨太幫忙圓著。」但沈殊可是實實在在知道自己幹得出來,也是具有殺人的實力的,一次還好,三番幾次可怎麼好。
【那我們現在幹嘛啊?】
「睡覺,趕明去謝謝五姨太」阮槑說完就睡著了。
。
晚上,阮槑慢吞吞的來到了沈殊房間,很稀奇的竟沒人伺候,帶著疑惑踏進門內。
看著一桌美味佳肴和桌前的沈殊,阮槑忽然就不想上前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掀桌子,會不會質問自己那些有的沒的。
「坐吧」沈殊看著想轉身離開的阮槑輕聲開口,隨即站起朝著門口走去。
阮槑往裡走去,兩人擦身而過,坐於桌上時,依舊是一言不發。
「來,吃蝦」沈殊說著,把一塊炸蝦放進了阮槑的盤中,聞著香氣,阮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為了面子,她還是不動。
沈殊臉上的巴掌印依舊那麼明顯,過了一下午也不見消,想來也沒有冰敷。
現在天氣日漸變暖,兩人沉默著,外頭的飛蟲聲卻日漸大著,尷尬上升,阮槑還是吃了,接受了對方給的台階。
忽然,沈殊開口道「劉管家,對年少的我少有恩惠,所以……」
果然,不過看這劉管家,一看就不是好人,當年的恩惠真假難辨,如今何處去認真?
「可在聽我講話?」
「啊?聽著呢,」阮槑稍稍發愣,又不知錯聽了什麼,「您繼續唄。」
現在阮槑倒是理解沈殊幫劉管家,知恩圖報,也是好的,既如此,她還計較什麼,「怎不冰敷一下?也不怕破了相~」
帶著哀怨的語氣響起,沈殊聽著一怔手不自覺的佛上臉頰,哪裡還殘留著余痛。
「不打緊……」他低聲道。
隨著椅子的拖拉聲突昂的響起,沈殊看著突然站起來的阮槑投去稍稍疑惑「怎」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阮槑道。
「你別再亂……」
沈殊追出門外時,已不見了人影,不多時,剛才出門的人便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拿著一個布包,打開一看,裡邊竟都是碎冰。
「你……」
「別動,我給你敷一下」語落,阮槑利落的拿出一條絲巾包了一小把,手快落在沈殊臉上時卻停住了。
推脫道:「你自己來吧」。
「為何?」
「我沒輕沒重,回頭弄疼」
「不妨……你來就好……」沈殊坐在椅子上,緊繃著身子不敢放鬆。
阮槑看著她越來越低的頭,勾了勾嘴角,伸手拖住了沈殊的下巴,一點點抬起。
「幹嘛你?」
「大少爺低垂著頭,敷不了啊」阮槑拖著長調道。
冷敷完,兩人和平的吃了一頓飯,在此期間,沈殊肉眼可見被咬了三四個蚊子包。
阮槑咬著筷子看著,她是個死人,渾身冰冷不說,被咬也感覺不太出來,不過沈殊……
這就沒什麼香嗎?「這蚊子煩人的緊,不如差人尋些驅蚊的來?」
沈殊搖搖頭,「不必,除了這顆樹,我聞不得其他香味。」
這顆樹?「這槐花是很香可也招蚊……不如我明日為你尋些薄荷?」
「薄荷是何物?」
「一種草……你別管了,我明日去找找。」
「那,麻煩了……」
「沒事……」
「昨日說的,和平相處……可還算數?」沈殊突然道,沒了之前的跋扈卻出了幾絲小心翼翼。
「咱們現在還不算和平?」阮槑反問道,又覺得有些咄咄逼人,補充道「我對你本無惡意,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
「抱歉……」
「為什麼又道歉?」你這樣,我都不習慣了。
「你弟弟……」
「我早知道了,也知道,這就是你想早點處理我的原因,劉管家逼你的?」
「劉管家,是個好人……」
「屁,你瞎吧?」阮槑忍不住脫口而出,為了不讓兩人關係僵化,她只得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
「又怎麼了?」
「不能,不能留在這嗎?」沈殊的臉上寫滿了害怕。
【屁,他之前沒一個人睡過一樣。】
阮槑妥協,「那我先去,尋人把桌子收了。」
又忙活了一個時辰,終於到了睡的時候,看著阮槑哼著不知名的歌抱著被子走向不遠處的椅榻上,他不自覺的跟了過去,「你,你這是為何?」
「睡覺啊,」阮槑鋪著床回道。
「和本少爺一張榻,委屈了你不是?」沈殊開口卻少有怒氣,多些委屈,阮槑疑惑回頭,露出一張滿是問號的臉。
喂,這是為你好也,阮槑現在可渾身散發著冷氣,為了這人好,這人竟然不知好歹?
剛接手死屍,還需要揉合適應,少說2月她才能有正常體溫。
【他看著好委屈,你就成全他嘛。】
「我今日身體不太舒服,改日吧」阮槑胡謅了個理由又扭身自顧自的鋪床。
忽然騰空,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殊?」
「哪裡不舒服?」沈殊此時離的很近才感覺到這人的體溫,白天沒在意,竟有些許自責,這不正常,為什麼他才發現。
「肚子疼」阮槑咬牙切齒道,掙扎著要下去。
「你幫我敷臉,我幫你揉」沈殊義正言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