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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半,萬籟俱寂,路燈慘白的光芒在初春略顯寒冷的氣溫下,就像是給柏油路面鋪上了一層白霜似的。讀爸爸 m.dubaba.cc
已經到了分別的時刻,士郎看著一旁的「高嶺之花」遠坂凜,一臉誠懇,主動開口道:
「遠坂同學,我們聯手吧!」
知道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後,衛宮少俠根本不想和她交手。
而且他也很快就認識到,目前他和saber的處境很尷尬。
騎士王當然不弱,她是貨真價實的top級從者,但目前這個缺魔,不在狀態的少女,對上lancer,archer,berserker這幾個狠茬子,很容易吃虧。
「衛宮同學,怎麼聯手?聖杯只有一個。」
凜雙手抱胸,質問審視著士郎,沒有一口回絕,說明少女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我記得神父說過,聖杯的魔力,應該夠servant和御主兩個人許願,如果我們聯手奪得了聖杯,我自己就不必了,saber和你使用聖杯,這不就行了?」
士郎快速提議道,顯然,他早就這麼想過了。
他只是怕別人用聖杯乾壞事,或阻止聖杯戰爭波及到無辜群眾。
假如御主從者們許的是正常的願望,比如隔壁迦勒底的前所長,他要摸ney;醫生,他要「重新做人」……假如是這些願望,少俠還真不會去阻止。
至於一定要幹掉6個從者,聖杯才會降臨、能夠許願這種事情,到時候再說嘛,萬一幹掉5個從者就行了呢。
「喂,衛宮少年,為什麼你提了saber,你自己和凜,而就我被你無視了,難道我不要許願嗎?」雷恩瞥了少俠一眼。
「archer,阻止英國…脫歐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士郎的臉皮微微抽搐,一副你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顯然,用聖杯的力量阻止「英國脫歐」這種事,即使在他這種老實人看來,也是十分扯淡的。
有這閒工夫瞎折騰,還不如許願要點錢財呢。
「……這個,衛宮同學,合作這種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我需要考慮一下……暫時,我們不互相為敵就行了。」
凜思考了一會兒,沒有答應,也沒有完全拒絕。
archer強大無比的力量,給了她很大的自信。
少女並不知道金閃閃的存在,她只是不太確定,雷恩是否一定能殺掉目前最難纏的berserker海格力斯12次。
或許和saber聯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聖杯戰爭才開始不久,完全沒必要這麼快就做決定。
不過這種先不互相為敵的約定,本就是一種決斷。
「這樣啊,沒問題。」衛宮士郎滿口答應了。
雖然沒有直接一次就達成了合作,但暫時不為敵,就有了可以繼續合作的前提……少俠對這種結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反倒是saber覺得有點奇怪。
她看著一旁悠然的抬頭望天,一副「你們愛咋商量就咋商量,反正我不在意」的雷恩,問道:
「archer,你對合作與否就不關注嗎?」
「不關注,凜她為了勝利而戰,而我也只為勝利而來,沒什麼需要渴求聖杯的。」
雷恩淡然一笑,回答道。
破杯子早就被「此世之惡」污染了,要是沒有被污染,他倒也想許一個類似「要更多的魔術知識,或力量」的願望。
至於現在,對他而言,聖杯唯一存在的意義就是,被最強「對杯寶具」──聖劍excalibur一發光炮給打爆……
至於凜和士郎之間合不合作,故事線又會走哪條,雷恩並不是很在意。
他這次的任務又不像上次那麼複雜,要求其實簡單粗暴的很,干就完了,因此也沒必要搞多少謀劃,弄個「舊劍」的馬甲那都是因為實在閒得無聊。
除了戰至終章,雷恩只對自己提了一個要求──保護遠坂凜安全度過聖杯戰爭。
其餘的,那都不太重要。
雖然同為三女主,但凜和saber,以及櫻的情況並不一樣。
假如都從結果上看。
對於間桐櫻而言,衛宮士郎就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救贖,在遇見士郎之前,她甚至都沒有真正笑過一次。
對於saber而言,士郎是「靈魂之友」,是同生共死的戰友,是能相互理解的伴侶。
對於凜大小姐而言,和士郎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一種結局。
每一個故事線,取好的結局,對當事人而言都不錯。
但假如沒有了士郎,情況的差別可就大了。
假如沒有遇見士郎,saber還會一直糾結於不列顛的滅亡,耿耿於懷,始終不肯放下,她會一直重複著「尋求聖杯」的故事,就像墮入無間輪迴一樣。
而沒了士郎,櫻自然是暗無天日了。
但沒了士郎對凜而言,就是最幸福的一種情況,變成了比較幸福的一種情況。
情感上,衛宮少俠其實很專一,可以說是真正的好男人,他選了一個女人後,其餘兩個自然只能說拜拜了。
例如走了saber線,那櫻只能哭暈在廁所。
但凜呢,她以後肯定也是要嫁人,生兒育女的,對象當然不會是士郎了。
不過以凜的家世,眼光,條件,會愁找不到好男人嗎?
凜大小姐,她既沒有執念(saber),也不需要誰來救贖她(櫻)。
堅持本心,均衡的人格,是她最大的性格特點,這也是雷恩最欣賞她的地方。
將相互矛盾的事物變得自洽,自由與責任、感情與理智、善良與私心、傲嬌與坦率……一切難以調和的衝突,都因為凜的「自我中心的價值觀」得以共存。
這樣堅強又獨立的少女,只要沒有不幸死在了聖杯戰爭中,需要誰為她的未來操心嗎?
巧的是,雷恩現在的女友凱莎,雖然她的性格習慣和凜不一樣,但本質上,也是一個「堅持本心」的女人……
雷恩就是深知這一點,所以他可以很淡定的看著凜大小姐做出選擇。
在這個途中,作為servant,他只需要替她提供武力方面的支持就行了。
見雷恩的態度如此灑脫隨意,一直背負著王的責任的沉重負擔的呆毛王倒是有點小羨慕了。
不過她嘴上還是追問道:「亞瑟,對於不列顛的事,你就……完全看開了?」
「saber,並不是我完全看開了,而是我知道,往事如煙,這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
從超越時空的抑止之輪而來,我們飛越了人類文明的十幾個世紀,萬事萬物都已經變了姿態,從煤油燈,盔甲、利劍、城堡、騎士和公主……變成了如今的電燈,槍械、大炮、大廈、汽車、電器,和忙碌的上班族們……」
話語頓了頓,雷恩指著遠方燈火闌珊的市區:
「自魔術王所羅門死後,神秘就在加速消退,這個星球最後的浪漫,就是屬於不列顛島,屬於圓桌騎士們啊。
自此以後,幻想種,巨龍,妖精們……就成了真正的傳說,騎士們也迎來了黃昏。
亞瑟王,你是時代終結的見證人,不列顛島神代的殘渣。
試問,擁有紅龍之心的你,根基和自身的力量就來源於舊時代的神秘……這樣的你,要如何跨越到新的時代呢?
saber,看到如今這霓虹閃爍,鋼鐵都市般的陌生場景,你還不明白嗎?
屬於你和騎士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啊!
不列顛的滅亡,就是歷史選擇的結果,到達此時此刻今日的景象,無論你喜不喜歡,它都成了人類史的一部分。」
雷恩的聲音有點飄渺。
他那雙銀色流星般的神秘眸子,如同最純粹的明鏡一般,倒映著周圍萬事萬物的景象,仿佛可以看到過去未來。
他的『破妄之眼』,功能很多。
其中最強大的一項,就是千里眼,『破妄之眼』還在不斷加強,雷恩離擁有最高位的千里眼,也相差不遠了。
過段時間,沒準他「山寨王」也可以和梅林一樣,混一個grandcaster的資格。
雷恩的這段話雖然有點長,但不難理解。
特別是對於阿爾托莉雅而言,梅林就和她說過類似的話題,只是,過去她不曾有機會見證十幾個世紀後的人類社會。
現在,看著這繁華的都市,陌生的一切……saber的眼中帶著一絲深深的迷惘。
歷史變成了傳說,傳說變成了神話……過去已經成為了事實,甚至記載到了書本上。
再試一次,讓別人來試一次,真的有必要嗎?
毫無疑問,呆毛王又陷入自閉狀態了。
誰讓雷恩頂著「舊劍」的馬甲呢,同樣的話,別人說她可能就當耳邊風了,但「男亞瑟王」的話,她就不可避免的會多想幾下。
凜和士郎倒是頭一次聽到某些秘密,一臉詫異。
不過由於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還要上學呢,兩位御主也沒多想,揮手告別。
………
深山町,遠坂宅。
剛一進入客廳,遠坂凜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懶洋洋的靠在在柔軟的靠背上,凜大小姐終於放鬆下來,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似乎有點疲憊,這倒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出生到現在,作為魔術師,她還是第一次經歷如此頻繁的戰鬥。
不過短短一晚之內,就經歷了幾場從者之間的激烈大戰,期間遭遇了兩個御主,三個servant。
「亞瑟,你……真的是archer嗎?而不是什麼別的特殊職階?」
凜大小姐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解,碧藍的眸子看著雷恩。
她還是有點無法想像,劍壓lancer庫丘林,和berserker海格力斯白刃戰打到了那種激烈程度的,竟然是一個弓兵……
這太荒謬了,她情願相信他是一種特殊職階。
「凜,我當然是archer啦,你又沒有特別進行違規召喚,不是archer,難道還能是actor(演員)職階嗎?」
雷恩翻了個白眼,拿出茶葉,開始泡紅茶。
「所以,你一次弓也沒拿出來,就用劍砍lancer庫丘林,還把他踢進了牆裡面?就算你超越了傳說,以弓兵的職階降臨,白刃戰也不該這麼強吧?」
「呃,凜,archer打近戰不是常識嗎?」
凜:「……」
這算哪門子的常識啊……
少女接過了一杯香醇的紅茶後,忍不住吐槽道:
「喂,我可沒聽過這種常識啊。」
「你不懂,在古代戰爭中,一般射手的臂力都比單純的刀斧手高,畢竟弓兵對人的要求更高,拉弓還鍛煉臂力……
事實上,能夠活躍到夠名氣,和夠資格當上英靈的archer近戰都不會弱。
否則在戰場上,那些戰士、騎士類的英雄那麼勇猛,不會近戰的垃圾弓兵早就被他們給砍死了啊,怎麼能有足夠的名氣和事跡登上英靈座呢?」
雷恩臉上一本正經,開始專業解說archer這職階。
他表示,世人對弓兵其實有嚴重的誤解。
特別是英雄級別的弓兵,那絕對是臂力驚人,身體素質倍棒啊,放下弓,拿起刀立馬就能砍翻一些二流騎士、戰士。
君不見,射手阿拉什,ex級別的健碩。
還有海格力斯,生前玩弓可射傷冥王哈迪斯,變成了狂階的b叔,照樣白刃戰無敵。就連弓階的金閃閃,沒了「烏魯克斧王」的近戰水平,也有一手換刀流……
凡是能適應archer職階的英靈,生前的近戰水平基本都是槓槓的,而且越是名氣大,往往近戰就越是厲害。
因為不夠強的話,他們早就被戰士、騎士們獰笑著,用大劍或砍刀砍死了。
「……綜上,只要有條件的話,戰場上先殺弓兵,打團先秒射手……這都是基本常識和操作了。」雷恩大師耐心的解釋著。
說著說著,遠坂凜都差點信了,弓兵就得近戰。
「……好吧,有點道理,我累了,先去休息了,晚安。」
凜大小姐聽得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踩著拖鞋上了二樓,簡單的洗漱了一翻後,她就疲憊的倒在了床鋪上。
在她看來,archer確實是有點神秘和不夠坦誠的。
不過,想起他特地在她紅外套上,放了一件衣袍類的防禦寶具,只為保護她的安全,少女心中還是有點感動的。
archer作為從者,實力夠強,在保護御主方面也不含糊,沒有任何失職之處。
每天還主動做家務,買菜做飯,加固遠坂宅這座魔術工房……這些凜其實都心中有數的。
相比優點,嘴巴毒,腦迴路奇葩,身份神秘,這些都不算什麼,反正到目前為止,archer可從未讓她失望過。
雖然嘴上沒說,但凜很相信自己的從者。
臥室內,無力的趴在床鋪上,少女卻沒有睡著。
相比自己的從者archer的事,關於如何處理言峰綺禮那個她的監護人,才是讓她最為頭疼的事。
呼~
一陣微風拂過,藍色光雨凝實,一身黑色西裝的雷恩出現在臥室窗台處。
遠坂凜察覺到了前方的動靜,將臉從被子裡抬起,舉起一隻手悶聲抱怨道:
「archer,你怎麼進來了,這可是女孩子的房間……」
「嗯,因為這是頭一次,你躺在床上都過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睡著……是有什麼心事嗎?」雷恩聳聳肩笑著說道。
凜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archer,假如,你自己很熟悉的人,傷害了你的親人,你會怎麼辦?」
「不管怎麼樣,先抓住打一頓再說吧,然後視具體情況,選擇砍死還是不砍死他。」
雷恩當然知道她在問什麼。
雖然已經有懷疑麻婆了,但凜畢竟還不清楚當年的具體情況。
否則,假如她知道麻婆神父那個心理扭曲的愉悅犯,是故意背刺了時臣,此刻絕對不會糾結,一定會讓他好看。
「……真是乾脆利落的風格啊,那就這樣吧。」凜大小姐莞爾一笑,不再糾結。
看到少女重新蓋上被子,雷恩退出了房間。
其實不管是對於遠坂凜,還是對於他而言,言峰綺禮都是目前最棘手的敵人。
畢竟他一個人,也不可能同時對付金閃閃+大狗。
雷恩可沒有把希望都放在和士郎、saber聯手上,對於他而言,只有隨時隨地都靠得住的力量,才是最佳的選擇。
回到了客廳內,他坐在沙發上,思索著計劃。
無腦莽是行不通的,今夜一戰後,相信其它人都會開始行動了,陰謀算計可不會少,以他的實力也無法橫掃整個聖杯戰爭。
這時,通過事先建立的魔力聯繫,某人聯繫了雷恩。
「archer,你之前為什麼不讓我出手呢?只要我從樹林一側突然發動襲擊,至少有八成的可能幹掉愛因茲貝倫家的那個人造人,從而解決掉最棘手的berserker,然後你再解決lancer就行了。」
巴姐的聲音清澈悅耳,只是語氣有點疑惑。
「不不,berserker要先留著,他和愛因茲貝倫家的御主,目前可是一個靶子……巴澤特,你其實無需關注其它事,只要在教堂外盯著言峰綺禮就行了。」
雷恩舉起茶杯,抿了一口酸甜的紅茶。
巴姐的想法其實沒錯,前提是沒有金先生的存在。
假如沒閃閃,讓巴姐出手,趁機擒下伊莉雅,這樣,小聖杯到手,又解決了berserker,戰爭主導權就在他這裡了。
其餘的lancer,呆毛王,c媽等人,雷恩可以一個一個的送他們回去。
但是,知道金閃閃的存在後,還這麼做,就是愚蠢的行為了,因為麻婆神父和閃閃也盯上了身為「小聖杯」伊莉雅和berserker……
假如他這麼做,立刻就成了眾矢之的。
「巴澤特,按計劃來,我可不喜歡什麼轉折,作為復仇者,你只需要出手一次就行了。」
雷恩翹著二郎腿,因為視野共享,他看到的是夜幕下那座矗立於黑暗的冬木教堂。
「好,按計劃行事。」
巴澤特回答道,作為一名魔術協會的封印指定執行者,她當然知道雷恩的意思。
殺人,一次機會就足夠了。
既然出手,那就是最為致命的時候了,也不留任何餘地,出場多了,反而易生變數。
她原本以為雷恩會利用她的力量儘可能的擴大優勢,可他很自信,並沒有這麼做。
教堂外的一戰,archer表現出的實力也有目共睹,不過巴姐很聰明,她有點意識到,除了她,他應該還另有安排……
讓巴澤特繼續緊盯麻婆的一舉一動,雷恩本想繼續追劇,突然,他感覺到一股魔力氣息,出現在了遠坂宅不遠處。
有人上門?
屋頂上,他在一陣藍色光雨中現身。
雷恩舉目四望,此刻遠坂宅周圍,情況卻有點詭異,一層層的迷霧和煙塵慢慢聚攏過來,漆黑的陰影中有什麼在蠕動。
太歲頭上動土,真是老壽星嫌命長。
雷恩臉上露出冷笑,雙眼中閃過一絲懾人的銀芒,他右手一指,投影出九柄寒光四溢的銳利飛劍,朝著三十米外一處貌似空無一物的地面激射而去!
砰砰……砰!
破風聲呼嘯,一柄柄銀色的飛劍如流星般接連落下,濃密的煙塵猛然爆開!
「呵呵,這莫非就是亞瑟王的待客之道?」
一道婀娜黑色的身影從空氣中浮現,那暗紫色的斗篷如蝠翼般展開,她好似一隻人形蝙蝠一般漂浮在夜空中。
兜帽遮臉,她只露出半張精緻美麗的面孔。
來訪者正是搞事小能手,caster美狄亞。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