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一日,美利堅合眾國的內戰與一個月前,甚至於說是半個月前相比烈度要低上很多很多,聯盟國與太平洋國依舊在艱難進攻西部軍指揮中心的山地地區,聯盟國與美團的和平協議依舊生效,憲政國與聯盟國在密西西比州以及該州北方的其他州上鏖戰。
聯邦政府與憲政國維持著和平協議沒有開打,美團現在的敵人只剩下了聯邦政府,然而只剩下一個敵人沒有給美團帶來太多的好消息,洪災極大程度的阻隔了美團與其他州的聯繫,賓州土地上的美團軍隊因為洪災的原因將很難獲得充足的補給。
他們只能用有限的補給和軍隊抵抗接下來聯邦政府那完全不會減弱的進攻,麥克阿瑟的土地沒有受到洪災的影響,他可不會因為洪災與美團停火,或者說放慢進攻速度。
芝加哥的美團政府大樓會議室內,美團的領導人們聚集在這裡,愁雲飄浮在這個房間上空,每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對未來的擔憂。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滿臉橫肉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老人,從外表上看去能夠讓小兒止啼的他眼中卻滿是憂愁與苦惱。
他就是美利堅聯合工團的現任領導人,美國社會黨的領袖,威廉·海伍德,又或者可以稱之為「大比爾·海伍德」(我前面應該都是寫的比爾·海伍德,算是他這個別稱)
在海伍德的左手邊是一名一臉正氣,身材高大,散發著一種書生氣質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來自於BD百科的人物評價),他是威廉·海伍德的副手,美利堅聯合工團的副總統,約翰·里德。
「受災情況怎麼樣?」
海伍德對一旁的一名官員問道。
「起碼有上百萬人被洪災波及流離失所,數不清的小鎮與村莊被洪水淹沒,哪怕是大城市也未能倖免。」
一名官員痛心的說道,在他講出這些話後,房間內的氣氛更加低落了。
「洪水淹沒了俄亥俄州的絕大多數牧場,洪水造成的牲畜損失無法估量,不僅僅是牧場受到了損害,我們境內農業州的農場也被洪水波及,今年的春種恐怕是無法進行了。」
美團有著美國的玉米帶,理論上來講美團農業州的產量完全足夠美團進行戰爭,可一場洪水的到來改變了一切,三四月份正是美團農民春季播種的時候,洪水淹沒了牧場,損壞了種子與播種工具,等到美團農民們有心思播種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春種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完全不足以讓玉米成熟,玉米還沒有成熟,北美洲的冬天就來了。
換句話講,二月份的洪水讓美利堅聯合工團失去了一九三七年的糧食產出。
種植業是如此,畜牧業更是如此,俄亥俄州是美團境內最大的畜牧業州,為美團提供著幾乎百分之七十往上的肉類產出,可恰巧俄亥俄州是洪水受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洪水淹死的牲畜數量根本無法估計,不出意外的話,美團人民今年要沒肉吃了,除非美團政府決定把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那些本應該拿來用於繁殖後代的種畜給宰了吃肉,就算救回來的不一定是種畜,那牧民們也必須把它們當種畜看,不然的話就沒有牲畜可以繁殖了。
「北方地區受到洪水的影響較小,但我們的糧食儲量根本不足以讓我們供應軍隊的同時再供應平民,我們需要儘快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
另一名官員憂心忡忡的講到:「除了糧食問題外,救災工作也是我們現在的一大難題,憲政國方面也受到了洪災的影響,但他們受到的影響可比我們的小多了,我們無法保證洪水退去,軍隊有能力進攻但我們還沒有完成對各地的恢復工作時憲政國撕毀我們之間的條約,重新向我們的南方發起進攻。」
「賓夕法尼亞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洪水導致援軍與補給難以運送到賓夕法尼亞州,在洪水退去鐵路線恢復正常工作之前,當地軍隊只能依靠有限的兵力與補給應對麥克阿瑟的進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我們的工業能力沒有因為洪水下降太多,雖然抗洪救災會導致我們的工業能力轉移一部分,但武器裝備的供應姑且可以得到保障。」
官員講完現狀後,所有人都沉默了,到處都是壞消息,到處都是難題,他們的工業水平還在,可你工業能力再強,沒有充足的糧食,那打個寄吧?
不知道有沒有美團官員發現他們現在的情況像極了去年大糧倉被燒毀時候的麥克阿瑟,那時候的麥克阿瑟也是不缺槍,不缺炮,不缺人力,唯獨缺乏糧食。
麥克阿瑟能從德國手上買糧食,美團海軍根本沒有辦法對聯邦海軍造成任何威脅,現在美團海軍只能龜縮在賓州的港口裡不敢外出。
「這就是我們現在的困境,諸位有什麼好辦法嗎?」
海伍德兩手一攤,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不儘快想辦法解決我們的難題,那我們能不能撐過今年都是一個問題。」
約翰·里德神情嚴肅的對官員們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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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員們面面相覷,各自思考著有用的辦法。
十幾秒後一名官員開口道:「向第三國際的同志請求支援吧。」
他們能求助的也就只有第三國際的同志們了,法國是產糧大國,這名官員相信法國的同志有充足的餘糧能夠拿來支援他們。
另一名官員翻了個白眼嘲諷道:「是個好辦法,你去說服麥克阿瑟讓他同意法國的運輸船開進來。」
譏諷的話語在那名提議向第三國際求助的官員聽來異常刺耳,他當即對嘲諷自己的那人厲聲質問道:「那你說我們要怎麼辦?難不成你讓我們去向其他叛匪求助?」
對方神情嚴肅,認真的講到:「不然呢?我們需要儘快解決當下的糧食短缺問題,我們西方的休伊·朗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我們還可以向你口中的所有『叛匪』發出請求,請求他們幫助我們土地上的災民。」
「不管我們怎麼跟他們打來打去,不管是聯邦政府,還是南方的迪克西,又或者是西方的聯盟國與太平洋國,不管我們之間的意識形態怎樣不同,不管我們多麼的討厭對方甚至想要與他們兵戎相見,可美國人民始終都是美國人民,不是嗎?」
這名官員情不自禁的站起身對房間裡所有人講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能聽出來他話語中的那股因為人民受難而產生的哀傷,但更多的是他希望解決問題的堅定信念。
他猶豫了一下後毅然決然的講到:「我們甚至還可以向大洋彼岸那個可惡的德國反動派求助,向北方的加拿大反動派求助,向世界各國求助。」
「你知道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嗎?向反動派求助!你覺得我們若是接受了他們的幫助,第三國際的同志會怎麼看我們?!」
「你這是向反動派妥協!」
那名被他嘲諷的官員暴怒著起身質問著他,二人分別在桌子的左側與右側坐著,被嘲諷的那名端坐與海伍德的左側,提議向更多的人求援的那名官員在海伍德的右側。
被批妥協的右側那人沒有絲毫的退縮與動搖,他怒目圓瞪,用一雙堅定地眼睛注視著左側那人的雙眼,他一字一句的講到:「妥協只是你認為的妥協,就算我們未來獲得了勝利,我們也不可能完全與外界隔絕,更何況我們現在如果不想辦法解決糧食問題,那接下來等待我們的就將是徹底的失敗!」
「我們的糧食儲備根本不足以讓我們同時整軍備戰,供應災區與供給人民日常生活。」
「你有想過如果人民發現自己每天能夠從糧食發放處獲得的糧食越來越少是什麼心情嗎?你有想過當人民無法接受一個根本沒有辦法滿足他們糧食需求的政府時會做出什麼樣的行動嗎?」
「你!」
「好了,你們倆別再吵了,在這裡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隨著海伍德的一聲呵斥,爭吵的兩人閉上了嘴巴,二人誰也沒有說服誰,相互瞪了一眼對方後坐了下去,要不是海伍德的制止,兩人恐怕還會繼續吵下去。
海伍德看了兩人一眼,這兩個人分別代表著美團內部的不同派系,美團內部不止有這兩個派系,其他派系沒有摻和這兩人的爭執。
海伍德輕咳一聲開口道:「你們倆人說的都有道理,我們可以向其他叛賊求助,希望他們以人道主義之名向災區人民輸送糧食,我們自然也要對第三國際同志進行求助,至於麥克阿瑟那邊,我們就只能看運氣了,他或許會同意救濟糧進入,也或許會直接把救濟糧給搶下來。」
「加拿大反動派與德國反動派,我們自然是不能向他們求助,不然的話不好向第三國際的同志解釋,暫時就這樣吧,向其他美國勢力求助,希望他們向災民提供人道主義救濟糧,麥克阿瑟那邊我們也派人去跟他談談,希望他能夠同意法國同志的人道主義救濟糧進來。」
「糧食問題暫時就這樣吧,我們當下要優先解決的就是糧食問題與抗洪救災,軍事上…」
海伍德擔憂了一下,他實在是不相信南方的憲政國不會趁人之危,在洪水退去軍隊可以正常進攻後默里會遵守協議,等到他們處理完災區工作後再進攻。
「讓我們的軍隊也做好警戒,避免默里趁人之危。」
海伍德皺眉叮囑道,那名在他右邊的官員這時候輕笑一聲講到:「我相信他們一定會趁人之危的,畢竟默里可不是宋襄公。」
他說完這句話後,其他人都用一種疑惑且好奇的目光看著他,顯然他的同志們並不知道他所講的「宋襄公」是誰。
「你們多看看書就知道宋襄公是誰了,中國古代的一個君主,跟別人打仗,非要等人家做好準備之後在進攻,最後吃了大敗仗。」
官員略顯尷尬的隨口講到。
他的話語為沉默嚴肅的會議室增添了幾分輕快的氣氛,海伍德看了他一眼道:「好了,散會。」
……
這天下午,美利堅聯合工團的外交部門向其他各個美國送去了求助信息,公開了洪災對美團南部人民的危害與當地人民的慘狀,希望各個美國能夠為受到災害影響的美國人民送去人道主義救援。
朗州長率先響應,聯盟國內部有看樂子的人,但至上黨左翼更多的是同情美團境內受到災害影響的人民,朗州長組織了一批人力運送一批人道主義救援物資前往明尼蘇達州,從那裡進入美團的地界,為當地人民提供救助。
正與美團爭奪賓州的麥克阿瑟一看美團遇難,他高興都來不及呢,理論上來講麥克阿瑟是不會給美團援助的,但誰讓我們的麥克阿瑟總統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唯一合法總統呢,為了自己的正統性,麥克阿瑟象徵性的通過國際組織給美團送去了一批援助。
為了表現自己的寬宏大量,他還特地允許其他國家的人道主義救援開進美團的海岸線。
太平洋國,憲政國也都做出了一定的表示,給美團送去了一批援助。
大洋彼岸的第三國際見同志有難自然會出手幫助,為美團送去了一大批援助,與法社緊挨著的德國在牢林的指示下以人道主義之名,通過德國國內的紅十字會組織向美團派去了運有糧食的運輸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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