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工作日,林尚舟坐在國會大廈的辦公室里跟自己的內閣成員們討論新稅法的事情,新稅法的推出是必須的事情,今年的擴軍已經在進行了,擴軍的數量逐年遞增,財政壓力只會越來越大。
就算這時候收稅會對德國的經濟產生影響,那也要對企業與富人增稅。
「說實話,我倒是挺希望今年的新稅法能被議會拒絕。」
林尚舟由衷的對面前的同志們說道,這句話讓路易斯等人心裡一顫,新稅法今年被拒絕,那等明年社民黨連任後新稅法可就不是百分之幾十了,到時候沒人能阻止一個絕對不會被德國富人與企業所接受的稅法通過。
要真是這樣,那些在今年堅定拒絕交稅的人明年恐怕會變得一無所有。
「別說那有的沒的了,我給你講講我的想法吧。」路易斯對林尚舟開口說道,把話題引向別處,林尚舟說那話只是為了開個玩笑,能今年過就今年過,覺得今年的新稅法不夠掙錢,到了明年再加稅就行。
路易斯他們要是知道林尚舟腦子裡在想什麼估計會集體嘆息,感慨自己的宰相先生還真是肆無忌憚,同時他們心裡也會有一些暢快,他們社民黨的基本盤可以算是德國的廣大普通人,他們很樂意見到資本家們吃癟。
輕咳一聲,路易斯開口講到:「我認為新稅法最好還是採用階梯稅率,企業的形式多種多樣,不同的企業採用不同的稅法,一刀切只會對經濟的發展產生嚴重影響。」
路易斯話音落下,其他內閣成員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不知道他們是提前說好了還是現場贊成路易斯的話。
從林尚舟微微點頭的動作來看,他們是現場贊成。
「確實。」
牢林點點頭。
「這個階梯稅率的標準,你覺的要怎麼制定比較好?」他對路易斯問道。
路易斯簡單想了一秒後回答道:「金融業這種虛無縹緲目前對德國經濟沒的恢復有什麼大幫助的企業的稅率定的高一些,實業的稅率可以定的低一些,那些科研企業可以定的再低一些,最好給科研企業優惠政策,若是他們能推出新發明,新產品,那就給予稅收減免乃至是補貼。」
很實用的一套想法,內閣成員們再次點頭表示贊同,林尚舟自己也點頭道:「挺好的,跟我想的一樣。」
路易斯說階梯稅率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種辦法。
「那麼針對富人的稅率,同樣使用階梯稅率吧,就像容克稅那樣,不過在我預想中富人稅的最高稅收等級可要比容克稅高得多,容克稅最高百分之三十,富人稅最高要達到百分之七十甚至是更高。」
「這些錢將被用來投入到經濟復興與軍工產業和擴軍上,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有足夠強大的軍隊來應付未來的第三國際。」
林尚舟的語氣不容拒絕,他鐵了心要砍富人一刀。
路易斯他們知道沒法改變林尚舟的想法,只能聳聳肩表示無奈。
「那容克呢?容克稅與新稅法里的富人稅和企業稅是否疊加?」
埃里希·科赫問道。
「不疊加,繳納容克稅的容克無須再繳納富人稅,但其本人的企業和工廠需要繳納企業稅。」林尚舟回答道。
在另一名成員詢問問題前他繼續講到:「免除富人稅的容克僅限《容克稅》出台後繳納過容克稅的容克貴族。」
林尚舟臉上露出了一抹陰險的笑容,這個笑容讓內閣成員們的內心感到有那麼一股涼意
「在新稅法出台後所有為了逃稅避稅去跟容克貴族攀關係以讓自己可以免除富人稅的傢伙們不在免稅之列,相反的他們如果為了逃稅避稅去和容克攀關係,那麼他們要同時承擔容克稅負富人稅。」
「兩個稅收的繳納數額以交稅前的資產計算,也就是說一名富人賺了三百萬馬克,按照富人稅一百萬馬克的部分以上百分之七十,容克稅的百分之三十,他總共要繳納二百一十萬的馬克作為稅收費用,如果再帶上一百萬馬克內的稅率,那他最終要繳納的稅收總額可能會達到二百四五十萬。」
「也就是說他賺了三百萬,要上交國家二百多萬。」
房間裡除了林尚舟之外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賺了三百萬,交稅二百多萬,最後到自己手裡的可能就四五十萬,即使他們不喜歡富人,也覺得這樣的政策太過於嚴厲了。
不過過了幾秒他們就反應過來,這是懲罰那群逃稅避稅的傢伙們的,如果是正常交稅,那這名富人最後只需要繳納一百多萬的馬克就行,何來二百多萬?
那多出來的五十萬完全是他自己作的。
林尚舟也是暗中咂舌,稅收這件事真是一個很兩面的事情,低稅率對民眾肯定是好事,有利於經濟的發展,交稅交的少意味著到自己手裡的就多,這能極大的提高投資人的積極性,相對應的這對國家的收入有影響,更何況德國不是低稅率的時候。
他對富人一絲憐憫都沒有,就像剛剛他舉例的那個富人,哪怕是雙重高額稅率,交完稅後這名富人手上還有四五十萬馬克,絕大多數的德國人努力工作一輩子都沒辦法掙出來四五十萬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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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人中或許有那些代表著資產階級乃至是資本主義進步性的人在,但更多的代表著資本主義與資產階級的罪惡,他們不值得我們同情,這群社會的蛀蟲要為社會的發展做出貢獻,他們吃多少吐多少。」
「其他黨派不願意做這個劊子手那就讓我們來做,我希望針對高收入者的高額稅率能成為社民黨的代表屬性,未來的日子裡,貧富差距只會越來越大,絕不會越來越小,我們是資本主義國家內部矛盾的調解者,而我們調解矛盾的手段就是通過法律與政策徵收富人的資產來為普羅大眾謀取福利。」
林尚舟慷慨激昂的對面前的同志們講到,他的眼神無比堅定,好似沒有人能夠阻止他貫徹自己的想法,也確實沒人能阻止他貫徹自己的想法。
「我們沒辦法像工團主義者和布爾什維克主義者那樣採取能夠要了富人們命的激進手段,那我們就只能採取這種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會讓他們感覺像要了命一般的手段。」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會要求社民黨是這種為了人民的福利去和富有者們對抗的黨派,至於我死後的事情,我只希望我所熱愛的組織不會變質的太快。」
林尚舟的表情舒緩了許多,知道某些事情的他會選擇馬修的道路就是因為知道某些事情,相較於鬧來鬧去最後還是變成紫色茄子,那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成為紫色茄子,這樣一來哪怕是預見茄子變壞,那他的內心也能易於接受。
在路易斯等人看來,林尚舟的神情不知為何落寞了許多,他的雙眼不復剛剛的熱情,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菲里茨?」
路易斯不由得擔心起好友的狀況,關切的問了一句。
「啊…我沒事。」
林尚舟恢復了精神,笑了一下以示自己沒有問題。
「關於新稅法,大家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
恢復過來後的牢林迅速對同志們問道,路易斯第一個搖了搖頭,剛剛林尚舟的話對他的內心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其他人同樣感到一陣恍惚,像林尚舟這樣大搖大擺的把自己的屬性給講出來的社民黨人可不多見,在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標榜自己是左翼,是社會主義者,實際上他們都清楚,他們算個屁的左翼,真左翼是那群激進者,革命者與那群工團主義者,他們無非就是資本主義社會中那與右翼們相比沒那麼壞的類型。
「沒錯,菲里茨,你說的很對,我們是矛盾的調解者,調節矛盾的手段之一便是與富有者對抗。」
路易斯無比認同的點頭道。
戈培爾則是笑了笑說:「我無所謂什麼主義不主義的,我只知道你在想辦法讓德國人民過上好日子,僅憑這一點就足夠了。」
內閣成員中的大多數都向林尚舟施以微笑表示贊同,內政大臣的內心感到一陣輕鬆,在自己的宰相闡明他們的身份屬性後,他內心的那一股壓力也隨之消散。
「跟工團主義者和激進社會主義者們相比我們或許不是左翼,但只要我們跟那群右翼分子比足夠激進就夠了,我們只需要走好我們自己的道路,無需在意其他話語,我們需要在意的是德國人民的話語。」
同志的支持讓林尚舟的內心感到十分的高興,他臉上浮現出喜悅的笑容,樂呵呵的說:「確實是這樣。」
「那新稅法就這麼定了,我讓特稅局那邊準備好德國國內所有交稅容克的名單後就公布新稅法吧。」
……
又過去了幾天,一九三六年九月一日,九月份的第一次議會會議上,林尚舟提出了《新稅法》,修訂過後的新稅法依舊讓右翼感到無法接受,一部分可以算作是富人的社民黨議員也覺得這新稅法有些無法接受。
偌大的議會裡,社民黨無條件服從他們的宰相,中央黨聽從他們的前宰相阿爾伯特命令支持《新稅法》,民族自由黨的部分議員按照他們的領袖福爾貝克將軍要求支持《新稅法》。
保守黨那邊,施萊歇爾帶著聚集在他身邊的人作為第一批支持《新稅法》的保守黨議員,他的支持在林尚舟的意料之內,這個在保守黨內越發不受歡迎的容克又一次的向自己送上了投名狀,希望讓自己成為他的政治靠山。
《新稅法》最後的結果是無法改變的得到的通過,亞歷珊德琳在文件上簽了字,當天中午的廣播裡,戈培爾親自播報著新稅法通過的事情。
他連帶著廣播了德國社民黨那與德國富人對抗為德國普羅大眾謀福利的目的,這相當於把德國的富人從選票倉里踢了出去,社民黨也不需要這些選票。
社民黨的黨報《前進報》上刊登了林尚舟對路易斯等人的講話,當然是美化版的,不過即使是美化版,這話在社民黨人看來依然很刺眼,激進左翼們暗地裡偷著樂,右翼指責社民黨,社民黨人則有部分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為了消除這種自我懷疑,九月十號,林尚舟在柏林召開了一次社民黨大會,就像過去那樣。
他在大會上闡明了德國社會人民黨是一個為了德國的普羅大眾謀福利的政黨,階級調和是他們的主要手段,但階級鬥爭仍是必要的保險措施。
除了這些話以外,他複述了自己過去在《新柏林宣言》中講述的那些摻雜了馬恩列毛思想的內容,要求德國社民黨把這些思想貫徹到底。
這次大會對德國社民黨的意義重大,林尚舟自己和他培養的後幾代人將他的思想貫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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