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的律師辦事處。
「張律師,早啊,好久不見!」
「張律師,恭喜你成為正式的掛牌律師,也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嘻嘻」
「張律師,你的辦公室已經安排好了,就在沈大狀隔壁的那個房間,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snake,從現在起,大家就要在同個屋檐下討生活了,希望有機會和你合作……」。
張偉給人的感覺一向都是很高冷的模樣,不僅不會主動和人交際,話又不多,這次回來,碰到的人卻大多微笑問候,不管那些人私下到底是什麼想的,至少看起來他在這個地方的人緣還不錯。
敲開了沈天辦公室的門,張偉一如往常一樣的叫了聲:「師父」。
坐在辦公桌上,戴著眼鏡正在看著文件的沈天,抬起頭看到張偉,笑道:「來了?!自己找個地方坐,不用每次都讓我說。在我這裡你隨意就好。」。
張偉半躬身問禮示意後,才微笑著應了聲:「是」。
沈天又笑了下,道:「你這幾天有什麼日程安排嗎?」
「沒有」
「嗯,正好最近我手頭上正在跟進兩個案子,時間靠的比較近,我擔心會有些紕漏,如果可以的話,這幾天你還是像以前那樣當任我副手吧。」
「好」。
「嗯,不過現在你已經是正式的掛牌律師,酬勞方面,你有什麼要求的嗎?」
「沒有,師父你看著安排就行。」
沈天指了指張偉,沒好氣道:「你啊,你啊!」
沈天知道張偉的性子,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不管他再追問什麼也不會有變化,於是無奈道:「好吧,我這邊來弄,現在你先看下這些資料文件,看完了,我們再討論這個案子吧。」。
張偉點頭應了聲好,接過沈天遞過來的文件,坐在一邊飛快的翻閱察看了起來。
都沒到 10 分鐘,張偉就看完了一整本厚厚的資料文件,而沈天也見怪不怪,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開口道:「看完了?那我先跟你說下,目前我了解到的這個財產糾紛案的一些特殊情況,第一,委託當事人……」
﹉﹉
張偉回到宿舍的時候,又是晚上。
其他人都不在,而羽墨竟還躺在床上睡覺。
張偉坐在床頭,替她捋順垂落在臉上的長髮。
羽墨皺了下眉,睜開眼看了下張偉,把頭靠在他的腿上,又閉上眼道:「回來了?!」。
「嗯,吃過飯了嗎?」張偉應了聲,輕輕撫摸她的頭。
羽墨調整了下舒服的位置,露出享受的笑容道:「嗯,之前已經吃過了,你呢?!」
「嗯,吃過了。」
張偉一直坐在那裡等羽墨重新睡著了,才換了身衣服,拿上文件和電腦來到大廳,開始工作。
一個人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總是會忽略周圍的一切。
張偉微皺著眉,看著自己畫在紙上的圖表,沒有發覺到旁邊有人走了過來,直到對方放下杯子在面前,他才突然驚覺,抬起頭不由呆了下,眼神有些恍惚。
「給,喝杯牛奶吧!」一菲拿著玻璃酒杯,盛滿牛奶,放在他桌上。
張偉回過神,點頭道:「謝謝。」。
一菲也在對面坐下,笑道:「你剛才在想什麼,那麼投入?」
張偉喝了口牛奶,才不緊不慢道:「一個案子而已。」
「哦,~哈哈。」
一菲點了點頭,突然看著他笑了起來。
張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見一菲站起身,抽了兩張紙巾,隔著桌上,彎下腰手向張偉的嘴伸了過去。
張偉的眼神一變,然後頭向後仰了點,避過她的手,在一菲疑惑的目光中,接過她手上的紙巾,笑道:「我自己來就行」。
說完微低頭,用紙巾擦乾淨嘴邊的奶漬。
一菲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行為不妥,臉色紅了下,但還是若無其事嘀咕了聲「切,大男人害什麼羞呢?!」。
「你前段時間寫的小說都在你電腦里嗎?!借我看看唄,香江那邊更新的太慢了,我都等不及了。」一菲停頓了下,道。
張偉微猶豫了下,然後在電腦上保存了自己的文檔,這才把電腦推到她面前。
電腦的桌面是一張公寓 7 人在酒吧拍的一張照片,一菲意味深長看了眼張偉,看他似乎在認真的看文件,無聲輕笑了下,熟練的找到張偉寫小說專用的文件夾,文件夾設置了密碼,而她卻不假思索的輸入 360203。
說起來這個密碼,剛開始就是她設的,張偉也沒有專門去改動過。(改了電視上,張偉的床在大廳上的設定,後面還有沙發和餐桌呢!)。
「對了,你和羽墨打算什麼時候結婚?」一菲看著電腦屏幕突然說道。
「結婚?」張偉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結婚?誰啊?」子喬正好走了進來,聽到有趣的事,頓時喊道。
「噓,小聲點,羽墨還在睡呢!」一菲比劃了禁聲的手勢。
呂子喬半蹲下來壓低聲響道:「誰啊,誰要結婚,我認識嗎?」。
「是~」一菲說了聲,可能覺得到自己的音量還是太大,還特意的用口型道:(張偉,羽墨)。
「什麼?」呂子喬又是驚呀,然後一臉關心,同情的看著張偉道:「張偉,聽說你傻了?!」
一菲正喝牛奶,聽到這話,噗一聲,噴了出來。
索性,她的反應快,馬上捂住了嘴。
張偉臉微微抽動,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結婚有這麼驚訝嗎?!額,不是,我有說要結了嗎?!
一菲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張偉,小心偷偷的擦著電腦屏幕,看他好像沒發現,趕緊蓋上屏幕,瞪了眼呂子喬道道:「你過來幹嘛!」。
心下卻鬆了口氣,還好沒被那個潔癖晚期看到,不然更沒好臉色了。
「哦,我是來看下你這邊還有沒牛奶的?昨天有看到你買了。」子喬應了聲。
「沒了,已經喝光了。」一菲不情願道,說完把從盒子裡把所有的牛奶倒在杯子裡,一口氣喝完。
呂子喬看著她,一邊的眉毛上下跳動了下。
子喬也坐了下來,對著張偉勸說道:「張偉,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啊。」。
「呸,這句話是這個場合說的嗎?張偉是要結婚的,又不是被甩的,再說了人張偉和羽墨已經卿卿我我談戀愛已經半年多了,也是時候步入人生的殿堂了。」
「是奠基的奠吧?!」呂子喬白了一菲一眼道,無數的前輩用血淚告訴我們,婚姻是愛情的墳墓,談戀愛一定是為了結婚嗎?!。」
「偉人曾經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男女關係都可以定性為耍流氓。」一菲反駁道。
「哈,這都什麼時代了,你們的觀念要與時俱進。」呂子喬不耐煩的說了聲,隨後又對一菲淫蕩的笑道:
「再說了,一菲,按你那麼說的話,那沈公子和你誰是那個流氓啊」。
「哼,你想死嗎?」一菲愣了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手中的酒杯一下被捏碎了。
「哎哎哎,我錯了,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也不是說你,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呂子喬傻眼了,頓時躲到張偉身邊求饒道。
看到一菲並沒有其他的過激動作,呂子喬站起來道:「你們想想,麥當勞為什麼能成為世界五百強是因為快餐更符合現代人的生活節奏,談戀愛也一樣,一個風流倜儻的浪子」呂子喬勾著手指了下自己,然後拍了下張偉的肩膀,看著他道:「和一個喝著牛奶的結婚狂,哪個更吃香。」
「生活,就是生下來活下去,活得瀟灑一點,從明天開始,我會教你如何重新做人。」
張偉無奈的放下手中的牛奶,看了眼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並沒有接話。
一菲把玻璃碎片丟到垃圾桶里,走過來道:「你覺得他還有重新做人的希望,等明兒個羽墨把孩子生出來後,重新「做人」可是違法的行為。」
「﹉」
「﹉」。
一菲對他們冷笑了下,抱著張偉的電腦上了樓。
呂子喬回過頭看著張偉,不確定道:「沒那麼准吧?!」。
「﹉」,張偉。
「哎呀,不管了,人生得意需盡歡,張偉明天早上 10 點,酒吧大堂不見不散。」按子喬的性子,麻煩的事情,從來都是得過且過,知乎了一聲,也離開了。
張偉坐在原地,拿起牛奶剛準備喝,眼神卻是一變,又把它放了下去,默默的起來收拾文件,和衛生。
所以,我什麼時候答應明天去酒吧了,另外,我到底什麼時候有說過要結婚的啊!
收拾好衛生,張偉回到房間,看著躺在床上的羽墨,靜靜地站了幾分鐘,然後才脫掉衣服,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床頭,鑽進被窩。
漆黑的房間裡,安靜的能聽到兩個不同頻率跳動的心跳聲,張偉低聲說了句:「真的,要結婚嗎?。」
然後過了幾分鐘後,原本應該是在沉睡的羽墨,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不到她的眼神變化。
她把頭枕在張偉的手臂上,像是無意識的縮到他的身側,貼著胸膛心臟的位置。
自己是真的不懂愛情這回事啊!……
﹉﹉
第二天,早上 10 點,張偉準時來到了酒吧,不過並不只他一個人。
「今天,我找你來是做我的搭檔,你把羽墨帶過來做什麼?!」呂子喬一臉不爽的看著依偎在張偉身邊的羽墨道。
今天羽墨特意打扮了下,白色的蕾絲襯衣,麻黃色的短裙,藍色牛仔吊帶護胸,勾勒出美好的身型,無框的粉色眼鏡,同色的閃亮唇彩,靚麗中透著性感。
她鬆開張偉的手臂,一臉無所謂道:「嘿,不要管我,我只是無聊了,來酒吧打發時間而已,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呂子喬撇了撇嘴,你猜我信不信。
羽墨笑了下,好奇道:「子喬,你今天是什麼主題啊,終極電車男計劃?」。
「我哪有那麼庸俗,這次為了訓練我的新搭檔,張偉,我特意準備了套方案,終極間接搭訕法。規則是這樣的:我們倆相互配合,在介紹的時候有很多話,我不方便講,這時候就需要你了,你要通過旁敲側擊的方法,成功的把我推銷出去。反過來也一樣。明白嗎?」
張偉不置可否。
羽墨在旁邊腹徘道:「子喬,為什麼你的計劃總是中級的,就沒有高級的搭訕方法。」
「高級的,我怕他領悟不了。」。
「對了,開始之前,你需要背熟幾個法則,一,要想辦法讓女孩遠離她的朋友,落單才好下手,第二不經意的透露出,你的拍檔正在關注著她,第三,巧妙的抬高你拍檔的形象和品味,要讓她們覺得被關注是種榮幸,感到好奇。記住了嗎?」
子喬沒等張偉說出拒絕的話,就接著道。
「準備好了嗎?記住一會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暴露我的真名,叫我的代號。」呂子喬慎重道。
「你的代號?」張偉奇怪道。
「嗯,江湖險惡,不行就撤,我之所以到現在還能笑傲江湖,策馬奔騰,全是因為我多年來都是用這些小號才能神龍擺尾,不露痕跡。你最好也給自己起個代號,將來好脫身。」呂子喬用江湖前輩的語氣道。
「要不你叫張益達,什麼樣?嘿嘿」羽墨在旁邊突然插嘴道,話剛說完她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益達?咦這名字,挺不錯的啊。我叫呂小布,你叫張益達很搭啊。」呂子喬複述了句,笑道。
張偉沒有搭理他,撇了眼羽墨。
子喬不知道,為什麼羽墨會叫這名字,但他卻清楚。
這是他們第一次交集的那一次,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認識到現在已經快過去一年了,誰會想到那一次惡作劇般的一幕後,有一天兩人會像現在這樣在一起。
似乎是知道張偉心裡,想了什麼,羽墨拉住了張偉的手,十指緊扣,眼中滿是情意。
呂子喬無語的看著兩人,感覺突然就被他們秀了一臉的恩愛,居然發覺今天找張偉出來,本身就是個錯誤。
「現在是怎樣?張偉你到底來不來啊!」呂子喬抱著雙臂,不耐煩道。
張偉笑了下,道:「你自己玩吧!。」(本來試著寫了一段搭訕的內容,最後發現什麼都不順,就直接刪掉了這段)
「哎哎,張偉別走啊,這是戰場,逃兵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子喬沒想到這麼果斷的決絕,看著離開的張偉急道。
「什麼逃兵啊?他明明就是你拉來的壯丁。」羽墨鄙視道,昨晚她又不是沒聽到他們的話。
「啊,不會吧,你們倆真的打算結婚了嗎?」子喬驚訝道。
「額~~,你別亂說,沒有的事,張偉這幾天真的是有案子要忙,等他忙完了,你再找他吧。」羽墨愣了下,趕緊解釋道。
「哦,那今天什麼辦?我最討厭孤軍奮戰的感覺了」。子喬埋怨道。
羽墨心情複雜的看了眼坐在吧檯上的張偉,隨口接道:「你就當張偉已經戰死了,化悲痛為力量不久行了嗎?!」。
「唉~」子喬無奈的搖頭。
羽墨見他有些沮喪的樣子,猶豫了下道:「要不,我幫幫你。」
「你,你是女生」子喬質疑的看著她道。
「你不就是找個搭檔嗎?男女平等,我可以試試看,那個怎麼樣?」羽墨似乎因為找到了好玩的事情,心情好了點。
「那三個法則什麼說來著,算了不管了,看我的。」
另一邊,張偉坐在吧檯的椅子上。
「joe 走了?什麼時候?」張偉疑惑道。
沙拉點了點頭,遞給他一本藍色的筆記本。
「沒多久,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吧,前天下午在酒吧後門,我看到 joe 哭的很傷心,然後昨天就走了。」
「前天下午?」
「嗯,也不知道這小兩口是怎麼了,唉~」沙拉嘆了口氣。
張偉翻了翻筆記本,上面是 joe 平常調酒的配方和技巧。
後面寫著一句話:「本來是想,等你回來的時候,有機會親自教你的,可惜了,不過我相信沒有我,你也一定可以成為一個頂尖的調酒師的,畢竟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好兄弟,如果可以的話,想求你件事,順便幫我照看下 cris,她有時候就是太迷糊了,別讓人欺負她。」。
張偉看著藍色的書皮,眼神有些波動,不如往常那般平靜。
「hi!」旁邊有人靠了過來,出聲道。
張偉頓時回過神來,側過頭看了對方一眼,點了下頭示意。
那是一個染著金色的長髮美女,旁邊還跟著她的朋友。
張偉冷淡的反應,讓女郎的笑容一僵,但她還是笑道:「你好,我叫何露,能交個朋友嗎?」。
張偉回過頭看著筆記本的上大寫的英文字母:joe,此刻他沒有心情回應。
女郎一臉失望,不滿的和朋友離開了。
「你怎麼了?」羽墨順利的幫子喬勾搭上一個黑長髮妹子,走了過來。
顯然剛才金髮女郎的搭訕,她看到了,同時也看得出張偉現在的心情有些不好。
「沒事」張偉對她笑了下,把所有的情緒都收在心裡。
「哦」羽墨見他不想說,也沒有追問,看到他手上那本藍皮的筆記本,說了句:「這是 joe 留給你的嗎?」。
張偉看著她的眼睛,問道:「你知道?」。
羽墨點了點頭,長嘆了口氣。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子喬的新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