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江岳回到家裡,躺在床上蓋好嶄新的棉被。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直到現在,他才有時間和機會重新總結一下。
「首先,在戰鬥中可以臨時消耗光陰提升實力,推演的時候,現實的時間是暫停的。」
「不過......如果現實受到了傷勢,推演過去很多年,傷勢都不會發生變化,也不會恢復好,不過又不會影響在推演中的所得。」
江岳暗道可惜。
這意味著他沒辦法通過消耗光陰來治療自己的傷勢。
「或許以後尋一門療傷的武學,就可以推演療傷了。」
江岳如是想著,繼續開始復盤自己今日所得。
除了關於神印的用法信息之外,江岳最大的收穫就是破開了皮關。
關於皮關的修行經驗,江岳打算好好琢磨一下。
「淬鍊皮膜,原理很簡單。」
「極限,回復,提升。」
「皮膜淬鍊的時候,量和質會一起提升,當量到達極限,也就是十成全部淬鍊完,質會迎來一波大的提升。」
江岳在淬皮九成的時候,扛不住那拐子的刀,但淬皮十成,破開皮關,拐子的刀就砍不動江岳了。
這意味著,淬鍊完全部皮膜,皮膜防禦力將獲得巨大提升。
「許是全身皮膜激發的氣血匯成一片,成了一個整體,所以才得到質的飛躍。」
江岳覺得自己推測的沒錯。
除了修行相關,還有一件事情讓江岳非常上心。
那就是四郎差點被拐子拐走。
這世道實在是太亂了,他能救四郎一次,救不了四郎一輩子。
這讓江岳更加堅定了送四郎去縣裡謀個好出路,學一身本事的想法。
思緒紛飛,江岳從懵懂的四郎,想到神秘的四叔,又想到辛苦的爺爺,最後想到老獨臂,又想到前世老家供奉的川主帝君......
最後什麼時候睡著的江岳都不知道,一直睡到次日清晨,聽到村中雞鳴,他才回醒過來。
這一覺,算是給之前熬鷹的精神虧空都補上了。
「起床先餵狗,再餵鷹。」
江岳自嘲道:「最後吃飯的反倒是我。」
巡天睡了幾覺,精神也好了很多,羽毛重新煥發出了色澤,陽光一照閃爍著黑光,脖頸間的白色翎羽更是奪目。
嘯天經過了一次進化,體型大了不少,貌似腦瓜子也靈光了不少,不再像是之前一樣老是傻叫了。
偶爾吠上一聲,竟好似有種低沉的哲理。
當然了,這其實是昨天嘯天被全村的狗擁戴,成了伏牛村狗大王,頗有一種我是有身份的狗了,不能再像之前一樣的感覺。
吃完早飯,江岳對一犬一鷹發表講話:「今天我休息,嘯天無任務,巡天你去伏牛山巡視一下,找找看大蟲蹤跡,不過要注意安全。」
「汪——」
嘯天吠了一聲,巡天則跳到江岳手臂上,用腦袋蹭了蹭江岳的胸膛。
呼呼呼——
巡天的翅膀掀起狂風,幾個閃爍就飛入空中,化作一個黑點,從伏牛山上空盤旋著。
今日無事,江岳去街上買了八石米,十斤豬油,總共花費二兩二錢銀子。
算了算銀錢,江岳手裡還有十九兩零八錢銀子。
這些米,主要是用來繳稅的,所以江岳買的都是比較便宜的,差一點的米。
買完繳稅用的東西,江岳幫爺爺劈柴砍柴,又教了四郎辨認藥材,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日頭漸落。
嘯天從天上幾個盤旋,落在江岳的手臂上,鷹爪勾著鹿皮扎腕,鷹眸注視著江岳,發出一種很萌的嚶嚶聲。
這種嚶嚶聲,就是巡天平時交流的聲音,非常反差,至於嘹亮的鷹啼,只有他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發出。
江岳聽著巡天的聲音,心中本能般明白了巡天的意思,江岳漸漸變得震撼。
「你是說,山裡有廟,廟周圍是寨子,大老虎被供奉了?」
江岳聽著巡天的嚶嚶聲,漸漸瞪大了眼睛。
按照巡天的意思,他看到了山中有一座古廟,古廟周圍是成片成片的村寨,村寨里都是和江岳差不多打扮的人。
而古廟裡,有一隻大老虎被供奉了,有獵戶送過去活人給老虎吃。
「這村寨,怕不是獵戶村寨,而是匪寨啊。」
江岳暗自咋舌。
匪寨供奉了一隻大老虎,給老虎活人吃,這是何意?
大老虎會說話,統治了這群土匪?
還是這群土匪養的大蟲?
江岳不知道,他揉了揉眉心,感覺十五的匪寨之行不會太簡單。
「巡天真棒。」
江岳撫摸了一下巡天的翅膀,親手餵給巡天幾塊獐子肉,以示獎勵。
「巡天,以後你每天就去那邊轉幾圈,有什麼情況和我說。」
江岳叮囑道:「不過切記小心,不要一直在山寨上空盤旋,裝作路過知道嗎?」
「嚶嚶——」
巡天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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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江岳扛著一石米,帶了十斤醃肉,跟江琮一起前往山神廟。
荒山,破廟。
秋風蕭瑟,衙役持鞭立於廟前,後面是納稅獵戶排成的隊伍。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剛剛穿越來時的場景似乎歷歷在目。
江岳和江琮排到隊伍後面,緊了緊自己肩膀上裝米的麻袋,沉甸甸的重量讓江岳心中感慨。
上個月這個時候,他剛剛穿越過來,獵稅都交不起,若不是江琮老爺子從七哥那借了株野山參過來,他早就被送去修淮水渠了。
那個時候,他不通武藝,狩獵技巧生疏,僅能靠著陷阱看運氣捕獲獵物,能活下來都靠江琮接濟。
現在,一個月過去。
他已經過了皮關,一身獵術極其精湛,弓術更是驚人,能力開二石弓,百步穿楊!
按照江琮的話,江岳現在這一身本事,已經能算作青陽鎮上響噹噹的人物。
「下一個。」
孫衙役和上個月一樣,面帶傲氣和不屑,身後跟著幾個衙門小吏。
他們遇到交糧的便踢斛淋尖,遇到交肉交藥材的,便橫壓市價,信口雌黃。
普通獵戶苦不堪言,大族也難以忍受,肉疼的很,但又毫無辦法。
很快,隊伍就到了江岳這裡。
孫衙役瞥了一眼江岳,冷笑道:「江老二,正好問問你,林少爺找你要個弓,怎麼還污衊到我頭上來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