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地隊,殺敵數:2】
【疾風英雄隊,殺敵數:3】
白離微微點頭:「還不錯,都不是蠢人,很快就摸到了竅門所在了。」
他本打算等對方繼續吃癟個兩三回,再加以提醒,但現在看來並不需要。
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路走。
這可不是什麼遊戲世界,沒有絕對的邏輯,也沒有絕對的最優解,因此保持靈巧的思維最為重要。
不能讓思維形成定式,有著不死之身就亂浪。
事實上按照如今玩家的復生機制,如果失敗一次,往往沒有推倒重來的機會。
讀檔又不是直接當地復活,而是在斬妖司總部復活,而且需要ob整整三天時間。
三天啊,黃花菜都涼了,對方難道會敬職敬業的站在原地等你回來砍它不成?
正因為無法重來,所以每一步走都很重要。
玩家不會接取到重複的任務,沒有什麼攻略可遵循,最後做出判斷的,還是玩家自身。
這其實是一件相當糾結的事。
一方面,白離不希望他們將這場經歷當做一場純粹的遊戲,希望他們對一草一木一人一景都儘可能認真對待;另一方面,他又希望玩家不要懷有太沉重的心理負擔,以免走的磕磕絆絆,反而失去了那股銳氣。
如何居中調解,只能看白離自己的本事,這也是為什麼他不放更多人進來的緣由,正是擔心自己管制不住。
「擔心歸擔心,但我寧可犯錯也不願干坐著等死。」白離仰頭飲酒:「等養出第一個十級玩家,就可以開始放這群第四天災的瘋狗出籠了。」
以亂葬地崗的野怪數量,只要足夠努力,養出幾個十級玩家並不難。
這麼好的練級地,難怪斬妖司過去沒有把它掃蕩乾淨。
因為怨氣堆積的緣故,只需要隔一段時間清理一次就不會影響到附近,骷髏也不會離開亂葬崗。
這裡自然就成了斬妖司新人最好的練膽之所。
「不過這個怪物刷新周期可能還是有點長了。」白離尋思著:「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異物能增加怪物的月產量,往後我打算招來幾百號玩家,這裡的骷髏怪怕是不太夠用啊。」
思考了沒一會兒,非樂從擔架上爬了起來,他起床打了一套廣播體操舞動青春。
「我已經完全好了!」
另一旁不明遊蕩者也摸著胸前已經結痂的傷口,已經不影響行動了。
他扛起武器:「它說,可以上了!」
兩玩家各自走向亂葬地崗的區域,開始追趕丟失的半小時的練度,看上去幹勁十足。
……年輕真好啊。
……我也希望生前能有這麼一款遊戲來放鬆和快樂。
……可自從加入遊戲公司之後,我已經得了很難快樂起來的電子陽偉綜合症了。
白離噸噸噸的一口,換了個姿勢,繼續躺平。
五步外,白色大狼舔舐著自己的毛髮,抖了抖耳朵,它忽的停下動作,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向白離:「嗚嗚嗚。」
它似乎是想說什麼。
白離顯然聽不懂狼語,可亂葬地崗里的動靜著實不小,聲音已經傳過來了,還有些許輕微的震動。
風裡傳來些許震動,閉上耳朵聆聽,甚至能聽到四周的呼吸聲產生波紋碰撞,在意識中成型。
貓科生物可是地表最強獵食者的生物系譜,柔軟的身體、恐怖的爆發力還有出類拔萃的視覺和聽覺。
這部分感知的變化,意味著白離距離七品靈貓境越來越近。
「看來是撞到變色怪了。」白離穩坐不動:「打不過,逃跑應該是沒問題的……不用管。」
他打開管理者後台,進行權限設置,調整了一下怪物的等級權重。
等級差在五級之內是白色,五級到九級是黃色,九級以上為紅色。
設置結束,在玩家視野中,通過顏色可以更分明的搞清楚對手的強弱。
不過嘛,以玩家們半吊子的『望氣術』,很容易看錯和看漏,一旦對方進行偽裝,就會錯判等級。
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多死個一兩次就長記性了。
白狼見白離不理會,也跟著垂下頭,趴在火爐邊上,繼續舔著毛髮。
大約一兩分鐘後,不遠處一陣雞飛狗跳。
兩個人扛著傷員回到了臨時據點,哼哧哼哧的跑了回來。
「嗐嗐嗐嗐嗐!!」
被扛著的是宋鐵,他正在用單個的語氣詞表達著自己的強烈不滿。
另一邊負責扛著傷員的是清風和非樂,前者滿頭滿臉都是血;後者身上見不到一滴血,卻跟從泥溝里撈出來的拉布拉多似的。
另一邊,唯一看上去像個人的白蘭地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假裝在四周看風景。
這情況不需要解釋什麼,一看就懂了。
「我都說了!不要開那個棺材,不要開,不要開!」宋鐵破口大罵:「你是意志系還是我是意志系,我都看到那石頭縫裡飄出來的顏色不對勁,你媽的,你非得不信,你怎麼就這麼頭鐵呢?」
「話也不能說啊。」白蘭地撓頭:「那塊墳下面是空洞,不也是我找到的?我尋思都進去了,這不得開個盒?萬一陪葬的有什麼好東西呢?」
「你以為那是盲盒啊,就算是又怎麼樣,你想想後果!」
「後果啊。」白蘭地認真的說:「至少我們現在和精英怪打了一場,不分勝負,已經領先於另一隊了!而且我毫髮無損,能保證我方戰力……」
「你媽的!」宋鐵咳出一口老血。
「消消氣,消消氣。」非樂已經看開了:「白蘭地是這樣的,不論他怎麼作,只要還有隊友,他就不會遭受苦難,倒霉的只是我們而已。」
「是啊是啊。」清風已經捧著藥湯回來了:「什麼都別說了,大浪張嘴喝藥吧。」
「不,你放下!」
「不會吧,你這麼大人了,還怕吃藥的?乖啊,張嘴,很快的。」
「你放下!」宋鐵還是搖頭。
「來搭把手。」清風對非樂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把宋鐵按住。
「我吊你……」宋鐵髒話沒說完,就被兩人掐著脖子嘴巴灌下了生命靈藥。
白離在一旁托著腮幫子看戲,眼神里寫著『繼續』,完全沒阻止的想法。
非樂鬆開手,拍了拍手掌:「你早點喝藥不就完了?非得我們用強。」
宋鐵被按在了擔架上強制灌入不明液體,他當即流出了恥辱的淚水,說:「我沒說我不喝,我只是讓你們放下我自己來,你們……你們餵藥之前就不能先去洗個手嗎?嘔……!」
非樂和清風看了彼此一眼,一人滿身血污,一人渾身泥漿。
「你們兩剛剛還用手指還戳到碗裡去了。」白蘭地慢悠悠的補了個刀。
「嘔!!!」宋鐵嘔的更大聲了。
「味覺和嗅覺……倒是沒關閉的選項啊。」清風乾笑。
兩人提著桶去附近的河邊沖涼了。
據點裡,白蘭地盤膝坐下,他問:「白哥,我覺得今天肯定刷不完了,今晚我們難道要在這兒過夜?」
白離點頭:「自然如此。」
「這附近沒睡覺的地方啊。」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
白蘭地擺爛道:「聽不懂。」
白離指著一旁:「自己挖個坑躺進去,蓋上松葉就行。」
「……這還不如斬妖司里的棺材板呢。」白蘭地吐槽,玩家下線的時候,都是躺在斬妖司的臨時宿舍,實際上就是一排排木板。
「這也是訓練的一環,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白離靠在躺椅上:「沒人能照顧到方方面面,往後外出執行任務時,難道還指望隨身帶個房子?」
「那怎麼辦?」
「我說過了,自己挖個坑。」
「埋進去我不死了?」
「有龜息之術,死肯定是死不了的,龜息最長可達十天之久。」白離淡淡道:「所以找個地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龜息一夜,醒後從坑裡爬出來就行,這種辦法,最安全也最隱蔽。」
……同樣最實惠也最便宜!
……可是我廢了好大功夫才想出來的究極窮游法,管挖還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