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行動結束。
針對風車鎮中的砂隱部隊,其統計出來的襲擊結果,綾音大體上是有些不滿的。
派遣出去的五十名空戰忍者,其中二十一人失去了飛行器,雖然利用飛行器的保護系統,沒有出現死亡案例,但也切切實實損失了二十一架飛行器。
按照一開始的估算,綾音認為飛行器的損失,會在十架到十五架之間。
先不論砂隱損失了多少人數,飛行器比預想中要多出近三分之一的戰損率,便是一次較為失敗的行動。
這樣的結果,完全無法讓人高興起來。
不過綾音也沒有處罰的打算,只是擔任中隊長的鬼之國上忍,對返回的忍者進行訓斥一番,就解散了,並且給損失掉飛行器的忍者,重新配備好飛行器。
在這裡集結的一共有一百名空中作戰忍者,分兩批次輪流轟炸風車鎮,直至風車鎮中的砂隱部隊再也抗壓不住,從風車鎮退出為止,才是鬼之國的主要目的。
「那麼,要過去具體統計一下砂隱的戰損嗎,綾音大人?」
擔任中隊長的鬼之國上忍詢問道。
綾音雙手抱在胸前,睜開白眼,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風車鎮,將那裡的狀況盡收眼底。
對這名中隊長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砂隱戰損我已經了解了,在白眼面前一清二楚。這次砂隱一共犧牲了七十九名忍者,三十七人重傷,九十人輕傷。」
準確將砂隱的戰損輕易描述出來,讓中隊長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他一下子竟然忘記了綾音還擁有白眼存在,即使有了超高性能的飛行器,能夠在天空中將敵軍的布防情況摸索清楚,然而在綾音的白眼面前,還是顯得不夠看。
雖然消息的來源不準確,但綾音的白眼可觀測範圍,是至少半徑十五公里的距離……
這就十分駭人了。
一般白眼的觀察範圍,基本在半徑一公里到兩公里區間內,觀測範圍超越半徑兩公里以上的白眼持有者,基本都是實力非常強大的日向一族忍者。
之前派遣飛行員抵達風車鎮上空,除了探測敵情之外,還有就是綾音想要考核一下飛行員偵查敵情的能力如何,和正確答案偏差多少。
空戰部隊並不意味著無敵,在很多時候,需要派遣人員先行偵查,刺探敵人的對空能力如何,才能更好的部署空襲行動。
本來弩車這種並沒有多少軍工技術包含的武器,即使射程太遠,精確度再高,也是無法對鬼之國的飛行員造成任何威脅,但只要有弓箭上附著起爆符,那威力就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了。
「明天早上6點,讓另外五個小隊的人,對風車鎮的砂隱部隊展開襲擊,這一次,我會親自過去觀摩戰況。」
「是。那,這次也需要提前向砂隱發布戰前預告信嗎?」
「不用,即使我們不發布預告信,他們現在也做好了隨時隨地和我們開戰的準備。就這樣準備吧。」
綾音吩咐了一句,轉身走進帳篷裡面。
◎
確實如綾音所預料的那樣,經過空襲之後,馬基已經預測到,風之國和鬼之國的矛盾,眼下只有通過戰爭,才能夠進行解決。
一般的和談方式,已經無法用來解決風之國和鬼之國的矛盾,除非現在有具有強大力量的第三方介入,讓兩方平穩下來洽談。
但就目前而言,處於觀望態度的岩隱和雲隱,似乎都沒有這方面的意向,反而巴不得風之國和鬼之國的衝突,以最大規模爆發吧。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試探出鬼之國的深淺,也能夠使得砂隱的力量有所損耗。
不過,這也符合砂隱所預期的結果,雖然執行過程並不完美,但只要獲得戰爭最終的勝利,那麼,砂隱還是會站在正義的一方,鬼之國的行為就會變得無理取鬧起來。
到時,鬼之國也會任由風之國宰割。
對鬼之國來說,這是一場堵上國運的戰鬥,而對於風之國而言,不過是一場中小規模的局部衝突罷了。
如此一來,會受到鬼之國兇猛的抵抗和反擊,也完全在馬基的預料之中。
唯一沒能預料到的,那就是鬼之國的空戰部隊,在形成規模之後,會比他想像中更加棘手。
即使事先進行了準備,也還是出現了兩百左右的傷亡。
七十九人在戰鬥中喪失生命。
這對於馬基來說,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因為敵人是在空中偷襲,那麼,很多忍術和忍者的戰鬥技巧,在這場戰爭中,就變得毫無意義起來。
能派上用場的,反而是弩車這樣過去不受到砂隱重視的超遠射程工具。
馬基有條不紊的實施戰後命令,將傷亡人員進行了妥善的安置,但對於天空,卻不敢再有所大意了。
鬼之國的戰略布局也許稚嫩,堪稱小孩子一樣喜怒無常,但精良的武器裝備,可以讓他們無視這部分的缺陷。
馬基覺得,自己應該重視接下來的戰鬥,而不是一味從戰略角度上,輕視和貶低鬼之國的軍方高層。
就這樣,後半夜十分平靜的過去了。
……
太陽還未升起,駐紮在鬼之國大森林中的綾音所屬部隊人員,為了不浪費早上的空襲時間,已經早早起身,開始享用早餐。
待會兒負責早上空襲行動的五十名忍者,此刻統一坐在一座搭建好的簡易帳篷裡面,坐在屬於自己的餐位面前,每一張餐位上,放著剛出爐的白麵包,果醬,沙拉,牛奶,還有熱熟的肉罐頭,配餐頗為豐富,營養均衡。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食物消滅乾淨,隨後走向倉庫,拿起屬於自己編號的飛行器,放在背後,拉起開關,使得自己的背部,緊密與飛行器貼合,合為一體似的。
身體的經絡系統,也和飛行器內部的功能系統產生了感應,使得他們更容易掌握這些飛行器。
隨後他們到了起降台。
那是一片鋪陳在地面上的小型銀白色,具有機械質感的金屬廣場。
廣場上一共設置了五個飛行軌道,在每一條軌道的起點位置,架著一台巨大的金屬發射器,與軌道粘合,金屬發射器同時能夠對損耗能源的飛行器進行供能,在最短時間內,使得飛行器的能量得到最大補充。
五十個人,需要分批十次進行發射。
沒有多做猶豫,鬼之國忍者們攜帶著飛行器,在發射器上穩定好身形,耳邊傳來機械與大氣一同轟鳴的響聲,雖然不大,但卻能使聽見響聲的人感到身體顫抖。
在人影如閃電般被發射器彈射出去時,火花與電流在軌道上呈現,人影已經從軌道上消失,開始飛向高空。
飛行器周圍纏繞著一股溫和的氣流,再藉助忍者的強大體魄,與大氣產生劇烈摩擦時,基本上感受不到疼痛了。
隨後,每一位飛入高空的飛行員調整身形,將自己的身體熟練在高空中進行平衡,前後一共花費了不到三秒時間,就完成了這樣的高難度操作。
這是他們早已在學員期間,就學會了的平衡技巧,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思考去操作,就像是刻在身體裡的一種本能一樣。
而這個時候,第一抹太陽的光輝,也從東方升起。
◎
啃著有些冷硬的飯糰,又或者拿著兵糧丸墊墊肚子,對於孤軍在外的砂隱部隊,吃飯時間越少越好。
因為昨晚的那場空襲,已經打破了他們心中對忍者的固有戰鬥模式,在心中也留存下了極深的心理陰影。
雖然面對那場空襲,他們砂隱拿出了十分不俗的戰鬥意志,但也只能算是旗鼓相當的戰鬥,成功擊退了空襲而來的鬼之國空戰部隊。
為了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空襲,吃飯的時間,自然也會變得緊湊起來。
雖然飯糰和兵糧丸的味道都算不上好,但勝在能夠很快填飽肚子,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無法脫離風車鎮這個『庇護所』。
一旦失去了風車鎮內的建築掩體,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他們的陣型很容易被鬼之國的空戰部隊打亂,並且成為他們在空中的活靶子。
這也是馬基不撤兵,也要在風車鎮內進行死守的緣故。
依靠風車鎮的掩體物,還能夠和鬼之國的空戰部隊進行一戰,若是失去了有利的地形,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經過昨晚鬼之國的空襲行動,馬基已經摸清楚了鬼之國空戰的能力,雖然火力兇猛,但並非不可抗衡。
只要好好利用好周圍的掩體,敵人的轟炸能力,就會大幅度削減。
正在大部分砂隱忍者食用早餐的時候,忽然熟悉的機器嗡嗡聲,由遠及近的接近耳邊。
砂隱忍者們立馬把手中的食物,一口氣全部吃完,隨後走到自己相應的位置上,抬頭看向天空。
果不其然,一個個黑色小點以早上的晨曦光芒為背景,在空中高速飛旋,開始迫近風車鎮的上空。
馬基通過感知忍者的匯報,也知道了早上襲擊過來的鬼之國空中部隊人員,和昨晚一樣,都是五十人。
馬基皺了皺眉,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事情哪裡不太對勁。
但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多少空閒時間思考什麼,立馬以無線電連接,組織好擁有戰鬥力的砂隱忍者,向空中發射攜帶起爆符的箭矢。
戰鬥的場景和昨晚如出一轍,不同的是,砂隱應對天空的方式,比起昨晚更加犀利,馬基指揮砂隱忍者戰鬥,也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只要熟悉了敵人的攻擊模式,那麼,剩下來的只是從對方的陣型中,尋找到缺口罷了。
馬基看著天空中盤旋的五十名鬼之國忍者,心中的緊張感稍減。
飛行器的側翼下方打開一個孔洞,黑幽幽的光芒充滿了冷意。
隨後,孔洞中的苦無立即如離弦之箭彈射出去,在苦無的握柄上,卷著特製的起爆符,無情的從天空灑落,墜落大地。
街道再次被掘開,紅褐色的泥土不斷飛揚,樹木東倒西歪,有的在爆裂出來的火光中化為焦炭,也使得附近被爆炸衝擊波及到的砂隱忍者出現了傷亡。
馬基不慌不忙指揮,雖然心疼砂隱的犧牲,但戰鬥本就是這麼一回事。
鬼之國的空中火力過於兇猛,這本來也在預料之中,出現犧牲在所難免。
「接下來,該你們上場了。」
馬基對著身旁的四名忍者說道,表情嚴肅。
這四名砂隱忍者站了出來,昨晚他們之所以沒有動手,就是為了想要試驗一下鬼之國的空中火力,飛翔在空中的那些忍者處於的具體高度,以及他們的機動能力達到了什麼級別。
「怎麼樣,有信心拿下來嗎?」
「不知道,畢竟有那種麻煩的保護結界,而且被弓箭帶到空中的起爆符,也會對我們的行動造成阻礙。」
「沒關係,我會指揮好的。」
馬基吹了吹放在唇邊的無線電裝置,隨即深吸了一口氣。
「明白了,那接下來的戰鬥,我們也登場吧。」
其中一人點了點頭,開始行動,另外三名砂隱忍者也跟著行動起來。
他們分別從忍具包中掏出屬於自己的捲軸,在地面上攤開,伴隨著白色的煙霧,一具具堅硬的木製人偶出現。
四名砂隱忍者毫不猶豫放開十根手指,用查克拉絲控制著召喚出來的傀儡人偶。
只見被查克拉絲連接起來的傀儡,像是擁有了生命一樣,離地漂浮起來,以違背自然的規律,朝著天空飛旋。
在空中的鬼之國忍者也同樣注意到了這一幕,眉頭不禁皺起。
傀儡機關術嗎?
砂隱村的傀儡機關術,可以說是獨步忍界。
但是能飛到如此高度的傀儡人偶,還真是大開眼界。
一般的傀儡人偶,在人偶師的操控下,能夠低空移動就已經非常了不得了,而他們所在的位置,怎麼看都屬於常規忍術無法觸及到的高空位置。
是專門應對他們特意派遣過來的超遠程進攻型傀儡師吧。
用來對付空中的敵人,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為了使得四名傀儡師毫無顧忌的戰鬥,馬基不得把所有精力,集中在戰鬥指揮上。
誠然,面對鬼之國的空中部隊,砂隱的確面臨一些劣勢。
但這個劣勢,眼下已經可以慢慢追平。
對馬基來說,殲滅鬼之國的空中部隊是完全不現實的事情,能夠擊退他們,就意味著是砂隱的勝利。
……
「砂隱的忍者,比想像中更難對付呢。」
斷崖的邊緣位置,底下是鬱鬱蔥蔥的森林。
擔任中隊長的鬼之國上忍利用軍用望遠鏡看到空中部隊遭遇阻止,眉頭下意識一蹙。
「畢竟是底蘊深厚的五大國,能夠這麼快做出相應的部署,也在預料之中。這才是五大國的力量,即使技術不行,他們的忍者素質,也是出類拔萃的。」
綾音開啟白眼後,直接可以縱覽全局,對於風車鎮的戰況了如指掌。
「要召喚他們回來,重新進行部署嗎?」
砂隱的行動有些出乎預料,沒想到還隱藏著可以進行超遠程進攻的傀儡師。
「不用,這本來也是他們任務的一環,對於他們來說,吸收經驗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一開始真的是為了取得勝利的話,我一個人包圍這支砂隱部隊就已經足夠了。」
綾音嘴角勾起,完全不在意砂隱的抵抗力度有多麼強大。
代表鬼之國勝利的旗幟早已豎立起來,根本不用著急將留守在鬼之國境內的砂隱部隊一口氣吞掉,難得讓鬼之國空軍見血的經驗材料,不能這麼輕易的浪費。
和經歷了三次忍界大戰的五大國不同,鬼之國在此之前,並沒有經歷過什麼像樣的大戰。
儘管平時進行了大量的模擬戰鬥,但那終究也是模擬戰鬥,不是真正的實戰廝殺,你死我活。
戰場的血與火,才是士兵最好的成長養料。
鬼之國的軍隊,缺乏的並不是力量,也不是缺乏軍備和後勤資源,缺乏的是真正縱橫戰場,直面生死也毫不畏懼的血與火意志。
雖然過去鬼之國曾偷偷藉助地下黑市平台,讓一部分忍者外出歷練,由軒猿眾照拂,但那樣的鍛煉,對於擁有龐大忍者基數的鬼之國來說,也終究是杯水車薪,完全不能夠稱道。
只有大國的戰場,才是真正的戰場。
如果鬼之國連這一關這無法過去,那麼,即使他們三人擁有再強的實力,鬼之國政權也會在不久的未來垮台。
與風之國的戰鬥,便是最好的實戰演練機會。
錯過這一次機會,就不會出現下一個風之國,讓鬼之國能夠在此富餘充足的鍛煉實戰,積累經驗了。
正因為這樣,才必須控制初期戰場的局勢,維持在『勢均力敵』這個微妙的平衡上。
「一個小時後,再讓他們回來吧,這邊就交給你了。」
「是,請大人放心。」
擔任中隊長的上忍鄭重點頭。
◎
一小時後。
經過兩次的輪番轟炸,風車鎮的建築群受到了更加嚴重的破壞,大地上滿是焦黑的土塊,鎮子邊緣的供電設施,也完全被摧毀殆盡,冒著黑煙升入天空。
看到鬼之國的空中部隊井然有序撤離,馬基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一時間也察覺不到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只能歸結於自己心中太過求勝心切了吧,才產生一種敵軍並沒有對砂隱使出全力的錯覺。
由於能夠超遠程進攻的傀儡師也加入了戰鬥行列,此次和鬼之國空中部隊交火,總體來說,砂隱是占據優勢的。
儘管優勢並不明顯,損失方面也是砂隱較大,但只要能堅守陣地,擊退鬼之國空中部隊,對馬基而言,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而且經過兩次交手,鬼之國空中部隊的空襲模式,馬基也更進一步了解。
「損失如何?」
馬基看到身邊的傀儡師們召喚回了自己的傀儡人偶,詢問情況。
一名傀儡師微微苦笑說道:「比想像中困難,雖然傀儡人偶的硬度堪比鋼鐵,但是敵人的火力也十分兇猛,尤其是還要注意己方的攻擊,總體來說,還是不盡如人意吧,只能起到牽制一部分火力的作用。」
馬基嘆了口氣,看了看召回了傀儡人偶,基本上都是破破爛爛的形象,修補工作很繁瑣。
在這種不確定敵人下一次會在什麼時候採取進攻策略,就顯得十分頭疼了。
「這和馬基大人沒有關係,主要是我們第一次配合,難免會有些誤差。」
傀儡師誤以為馬基在自責自己的失誤操作。
其實在傀儡師看來,馬基的指揮,已經儘可能讓他們的傀儡,避開己方火力,專心攻擊空中的敵人。
這主要是因為雙方的配合,是有時間誤差的。
這部分的時間誤差,會使得他們有時候的攻擊軌跡重合。
箭矢上的起爆符會擠占傀儡人偶的攻擊空間,對人偶造成妨礙行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目前能解決這種問題的,只有木葉忍村的山中一族能夠完美解決。
能夠遠程將所有人的精神空間相連,令所有忍者進行完美統一的配合。
這是馬基依靠大腦也無法彌補的差距。
術式對於忍者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才能。
換做是木葉,有著山中一族和奈良一族,對付鬼之國的空中部隊,絕不會像他們砂隱這麼吃力。
山中一族可以進行戰術連鎖,而奈良一族既可以擔任大腦,也可以利用影子術,來限制鬼之國空中部隊的機動能力。
只要飛行器的影子與被奈良一族的人捕捉到,就意味著會出現墜機的危險情況。
「我並不是擔心這些,不知道為何,我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馬基嘆息道。
「馬基大人不是已經派人傳信回村子了嗎?在那之後,風影大人,也會有所行動吧。」
傀儡師說道。
「向村子請求增援,比原計劃擬定的時間,要提前了許多。按照村子那邊的想法,一開始是不打算和鬼之國如此僵持下去的,而是希望我們這支先鋒部隊給鬼之國來一個迎頭痛擊,隨後再以大部隊壓上,以絕對的優勢一次性結束戰鬥。」
然而現在的情況是,鬼之國面對他們砂隱,進行了十分頑強的抵抗。
而且鬼之國的空中部隊,還將他們徹底限制在風車鎮這一個地方,進退兩難。
這是馬基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必在意,無非是將這場戰爭,提前結束掉而已。」
傀儡師如此回答。
一千名砂隱忍者組成的先鋒部隊,是一次試探。
只要試探出鬼之國的具體實力,那麼,接下來就是砂隱村該開始大軍壓上,爭取在一回合戰爭中,取得最終勝利。
儘管這邊的實際情況,與原本計劃的內容有所偏離,但不妨礙最終的走向。
鬼之國表現的越是越強,意味著砂隱的增援部隊,會提前出動,戰爭的結束時間也會隨之提前。
為了儘量把戰爭規模控制下來,不是演變成第三次忍界大戰那樣,從局部形成全面衝突,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終究也要考慮到中立國的立場,至於之後的利益談判,只能交給大名府那邊的政治家們出場了。
到那時,砂隱村也會跟著分一杯羹。
「但願如此吧,希望村子那邊也儘快做出決定。」
馬基點了點頭,接下來是進是退,就看村子那邊如何裁決了。
◎
「將與風之國宣戰的正式宣告,公布出去,是時候給國內的民眾一個完整的交代了。」
白石將簽有自己名字的向風之國宣戰書,遞給了面前的下屬部門人員。
「是。」
對白石微微鞠躬,隨後這名鬼之國忍者直接離開了辦公室,以最快速度,將白石的命令向各個部門傳達下去,隨後向全國境內每一個城鎮,進行公布鬼之國軍方的決定。
以及向各國公開鬼之國對風之國的宣戰正式成立。
構成宣戰成立的方程式,從砂隱邁過熊之國的地獄谷,攻占風車鎮領地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意味著鬼之國能夠對風之國採取必要的正當性軍事行動了。
之所以沒有立即發出布告,是因為白石想要醞釀一下鬼之國境內的民眾氣氛。
面對砂隱無理入境,侵占領土的行為,國內大部分人的情緒都非常激動,大部分人心中產生了不滿,而這種不滿,是針對風之國發出的。
大國欺壓小國早已經是心照不宣的事實。
只不過過去鬼之國由於受到巫女的庇護,除了魔物魍魎之外,從來沒有受到過外敵的入侵,雖然對大國的行為看不順眼,但也不敢指責什麼。
但如今大國的無理取鬧,已經嚴重損害了鬼之國的國家主權,不僅是民眾,許多貴族和商人,也在擔憂,如果鬼之國在這場戰爭中戰敗,他們的利益也會受到侵害。
儘管有保守派,希望巫女出面,與風之國以和為貴。
可是大部分貴族和商人在保留悲觀態度的前提下,是希望軍方能夠有所作為的,至少不應該輸的太慘,以免在談判時,割讓給風之國太多的利益。
背靠著鬼之國優秀的商業環境,他們的財富不僅得到了保證,而且越來越富足,若是這次鬼之國在戰爭中失利,對鬼之國的商業肯定會造成巨大影響,風之國侵害的不只是鬼之國的主權,還有貴族和商人的生存空間。
因為鬼之國的商業環境,對他們來說,是獨一無二的,暫時在忍界中找不到任何可以取代的國家。
而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後,鬼之國本土的商人與貴族,也會知曉擁有強大軍事力量的重要性吧。
最重要的是,風之國的一系列舉動,成功調動了國內大部分人的抗爭情緒。
這才是白石最想要看到的事情。
這樣一來,向風之國宣戰,就成了理所當然的正義戰爭。
誘引,宣戰,擴張。
計劃如今正式邁入第二個階段。
從局部衝突,正式轉為全面衝突。
從開始的被動,向主動開戰做著準備。
「條件已然成立,琉璃那邊以可以正式從星忍村出發了。」
白石微微側頭,看向窗外,潔白的雲彩在藍天下漂浮,那是火之國的方向。
對風之國的宣戰書上,簽署了他的名字。
也是他第一次公開鬼之國軍方領導者的名稱。
這件事,不用三天,就會傳入木葉高層的耳中。
到那個時候,會是誰過來進行談判呢?
又或者是來自其餘忍村的共同施壓?
白石輕輕一笑,坐在椅子上,淡定喝了一口茶,心中並無緊張之意,而是對著空氣開口。
「那麼,到時候護衛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背後,一道人影像是幽靈一樣浮現。
手裡握著一把纏繞白色繃帶的長槍,在白色繃帶上,繪畫著密密麻麻的漆黑眼球,宛如活物。
「是,父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