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看到此時覆蓋在少女臉面上的白色惡鬼面具,尤其直視那一雙閃爍著紅蓮火焰光芒般的眼眸,其中屬於人類部分的情感,被剝離的一乾二淨,小李內心頓時產生一種用言語也無法形容的不安與恐懼。
「開門!」
「休門!」
「生門!」
直覺告訴小李,如果在這種時候繼續保留手牌,自己一定會死的極為難看!
一瞬間, 大量的查克拉從小李體內開始遏制不住的噴發出來,眼中的動搖瞬間鎮定下來,因突然獲得而來的強大力量,將內心湧現出來的不安與慌亂瞬間鎮壓住了。
全身的皮膚開始充血變紅,讓小李變成了一具血人。
轟!
就在小李體內爆發出強大查克拉的瞬間,霧枝就立即展開了行動。
雙手用力合握,隨後在小李的頭頂迅速落下。
小李的身體像是炮彈一樣, 破空墜落向地面而去, 狠狠轟擊在堅硬的地面上,發出一道爆炸般的轟響。
整個人陷入一個巨大的土坑之中,周圍灰塵四散……
「咳咳……」
小李從土坑中站起身子,一絲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他抬起頭,倔強的看向上空,一道紅白色的殘影迅速降落,接近自己。
小李自然不甘示弱,之前因為大意, 被偷襲了一下, 現在開啟三門, 他堅信自己擁有與對方正面一戰的力量。
他正要衝上去與對方展開近身搏鬥, 嗖一聲,紅白色的殘影忽然從眼前消失了,仿佛從未存在一般。
什麼?小李臉上愕然。
隨即臉色驚變,轉身舉起手臂準備格擋。
砰!
「哇!」
小李痛苦的彎下腰, 吐出一大口血。
只見出現在小李面前的霧枝, 將自己的拳頭狠狠陷入了小李的腹部,並且想要在小李腹部開出一個大洞似的, 用力的扭轉拳頭, 以做到最大的殺傷力。
小李的身體再次被打飛出去,正中包圍住場地的透明結界壁上,發出咚的一道響聲,隨後從結界壁上滾落下來。
原本身上因查克拉爆發而產生的強大氣勢,也瞬間陷入了萎靡狀態。
「好快!」
瞭望台上的眾人,都未霧枝展現出來的速度感到震驚。2
尤其是寧次,他雖然用白眼察覺到了霧枝的移動軌跡,但是,他有些懷疑,自己即使憑藉白眼,是否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來應對這種高速攻擊呢?
而且還能夠在空中加速衝刺,這完全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出來的動作。
「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僅用一隻手就把丁次的倍化術給擋住了。那個濃眉小子接下來感覺要倒霉了!」
鹿丸神情難看,想起第二場考試中,對方也展現出同樣的姿態。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卻利用單手輕鬆擋下丁次的倍化術攻擊,當時給予了鹿丸十分深刻的印象,至今未滅。
儘管作為木葉的一方,他希望自己村子的忍者獲勝,可是,直覺告訴他,小李想要贏下這場戰鬥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對方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對方在預選賽時展露出來的漆黑觸手攻擊,似乎還沒有動用。5
相比之下,只會使用體術的小李,能力太過單一,很難在這種絕境中翻盤。
於是,鹿丸目光朝著凱的位置偷偷打量,發現對方此時臉上也失去了笑容,臉色變得無比嚴肅,沒有了平時的嬉皮笑臉,似乎也在擔憂自己學生的安全。
對手展現出來的實力,自然不會讓他這樣的上忍感到畏懼,但是對下忍而言,無疑是一座難以逾越過去的大山。
雖說這樣的戰鬥,完全不像是下忍之間該有的對決。
「神聖的巫女,這下子變成鬼巫女了。之前預選賽沒用出來,現在卻拿出來,證明她也感到有點吃力了。」
飛鳥看著比賽場地上的局勢變化,笑著說道。
花見遙沒有反駁,常態的霧枝,雖然體術很強,但是終究存在一個上限。
想要儘快結束戰鬥,拿出更強的招數,無疑是省時省力的最好方法。
至於底牌暴露會帶來什麼樣的風險……這種事,也得通關第一輪考試再說。如果連第一輪都通過不了,那考慮那麼長遠的事情,也將毫無意義。
而且,她相信霧枝如果不是認可了小李的體術,是不會讓自己變成這種姿態戰鬥的。
能學會八門遁甲的忍者,果然不簡單。
可惜……花見遙看向滿身傷痕的小李,露出一道惋惜之色。
即使過程會有點曲折,但結果在她眼裡,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可惡,開啟第三門還是擋不住嗎?感受到腹部傳來的陣陣疼痛,小李痛苦的皺起眉頭,不甘心瞪著遠處的霧枝。
對方身體表層縈繞著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臉上覆蓋著神秘的白色惡鬼面具,如同火焰閃耀的血紅雙瞳,毫無情感的直視過來,小李內心一沉。
「第四門·傷門……開!」
沉悶的聲音從小李口中低吼出來,原本身上萎靡不振的氣勢,霍然釋放開來。不僅恢復了之前的聲勢,而且從聲勢上看,爆發出來的查克拉氣場,比之之前更上一層!
站在遠處的霧枝,感覺到身體一沉。
轟!
隨著爆音響起,小李腳下的地面瞬間爆裂,空氣震盪不止,人影也從原地失去痕跡,消失無蹤。
霧枝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不慌不忙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放在身前。
啪!
一隻拳頭恰巧落在了掌心中,霧枝輕而易舉將小李打過來的拳頭接住。
對於霧枝接下自己的攻擊,小李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之前對方就展現出壓制他三門開啟狀態後的強大體術,即使第四門屬於八門遁甲是屬於真正意義上,進入八門遁甲狀態的首道門檻,在攻、速的提升上,其增幅的幅度,遠不是前三門可以相比的。但想要一舉獲得反超對方的力量與速度,未免將現實太過理想化。
畢竟前三門只是基礎,從第四門開始,才會使得術者在短時間獲得巨大的力量提升。
「木葉……剛力旋風!」
只見進入四門狀態後的小李,在自己的拳頭被霧枝接下的一瞬間,身體進行高速迴轉,用腳跟進行一次正常人難以模擬出來的後迴旋踢攻擊。
感受著來自身側的尖銳破風聲響,霧枝卻表現的極為平淡,腳步向後一踏,小李的腳掌以毫釐之差從霧枝的面前掠過。
小李咬緊牙關,看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擊,被對方這般輕描淡寫的躲避開來,難免有些失落。
於是再次調整身體的平衡,嘭的一聲,激烈在地面一蹬,帶起一陣飛塵,身體化作肉眼看不清的勁風直奔退後的霧枝。
面對小李氣勢洶洶的攻勢,霧枝沒有選擇正面迎接,腳步開始輕踏,或是後移,或是側移,或是旋轉身體,但是每一次都是剛好以毫釐之差的距離,十分湊巧的躲過了小李的攻擊。
雖然看上去小李的攻擊好像打到了,但其實根本沒有碰到霧枝的身體一下,只是動作與距離看上去十分危險罷了。
這無疑是吊起了在場觀眾們的心臟,為這樣危險的戰鬥感到無比驚心動魄。
「好可惜啊,濃眉小子,明明就差一點了。」
看到開始反攻的小李,鳴人為其感到可惜。
只不過,相比於鳴人的樂觀,卡卡西等上忍臉上都沒有這般輕鬆寫意,而是充滿了凝重。
「卡卡西老師,你們怎麼了?」
察覺到卡卡西等人嚴肅的神情,鳴人疑惑的問。
「鳴人,那個並不是差一點,而是差了許多。而且,那個鬼之國的少女,在儘可能的節省體力。」
卡卡西摸了摸鳴人的腦袋,解釋說道。
「誒?」
鳴人驚訝起來。
「八門遁甲雖然可以短時間將術者的體術,提升到一個很高的層次,但是正因為禁術,所以無法持久。如果只是前三門的話,那還好說,可是一旦開啟第四門……那就意味著術者必須速戰速決。」
「為什麼啊?」
「因為第四門開啟,帶來巨大力量提升的同時,也會讓自己的肌肉出現大面積拉傷。這是以自殘獲得而來的力量,小李這種狀況,是沒辦法持久的。」
一旦傷門狀態解除,那就意味著小李不僅失去了八門遁甲的增幅,同樣身體也會遭到八門遁甲的反噬,陷入無比虛弱的狀態。到那個時候,只需要輕輕一擊,就可以將小李輕易淘汰出去,不費吹灰之力。
八門遁甲是可以極限挖掘人體力量爆發的禁術,這意味著獲得多少力量,身體就要承擔多大的損傷。
不論將自己的身體打磨到什麼程度,也只能稍微減輕術式帶來的痛苦與受傷程度,但不可能完全消除。
以小李的年齡,在卡卡西看來,開啟第四門其實已經算是十分危險的行為了。
「凱,小李的八門遁甲練習到什麼程度了?」
卡卡西問道。
「第五門杜門。」7
凱沉聲回答。
心中暗暗為小李祈禱。
「你可真夠冒險的。」
「他有拼死也必須要證明的東西。你知道的,卡卡西,對於某些人來說,贏下去獲得別人的尊重與認可,比什麼都要重要。」
凱默默閉上了眼睛。
儘管身為老師,他十分期望小李不要開啟第五門·杜門。
因為傷門對於小李,已經是超負荷的狀態了。
如果開啟第五門·杜門,那麼,身體的肌肉、經絡會進一步遭到破壞……即便贏下了這場比賽,也不利於以後的長期發展。
可是,就如同當初他無法去阻止自己的父親開啟八門遁甲之陣一樣,他現在沒有阻止小李拼盡全力,也要拿下這場比賽的理由。
對於只會體術的小李而言,這是他唯一可以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了。
如果連這一點都要阻止,對他而言,反而比死亡更加痛苦吧。
小李全身的肌膚繼續充血,儘管身體各處的肌肉仿佛都在哀嚎慘叫,拼命阻止他停下攻勢,因為這樣持續下去,即便打敗了對手,他自己的身體也會遭到極為嚴重的反噬。
這是鍛煉不足的原因。
即使平時累積的鍛煉以下忍而言,已經算得上十分刻苦,但是想要熟練運用八門遁甲這種禁術,尤其是第四門·傷門狀態,還是談之過早。
「還不打算出手嗎?」
瀰漫而起的塵煙中,小李儘量壓抑自己聲音中的痛苦,將話語傳進霧枝的耳朵里。
霧枝充耳未聞,火焰般的雙眸沒有絲毫動搖,目光緊緊盯著向自己不斷發起進攻的小李,不發一言。
快到時間了吧。霧枝這樣想著。
感受到從身前掠過去的勁風,明顯比之前虛弱了許多,她知道八門遁甲的副作用,開始在小李身上生效了。
谷稱
「的確該結束了。」
隨著小李的攻擊力度和移動速度,都開始出現了嚴重的下滑,霧枝決定滿足對方的訴求。
只見躲避小李攻擊後的霧枝,身影猛地一晃,在原地留下沒有來得及跟隨上去的一絲黑霧,人影從小李眼前消失。
聽著從後方傳來的風聲,小李因痛苦扭曲起來的面孔,此時突然變得極為猙獰。
轟!
小李腳下的地面忽然崩裂,太陽穴位置的青筋開始暴跳,全身肌膚變得如同血一樣紅,似乎要滴出血來一樣。
無形的風力沉悶壓在從後面攻擊而來的霧枝身體上,讓她的身形一滯,肩膀突然向下一沉。
無形的壓力,通過空氣壓迫過來,讓人隱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地面上的碎石也因為這股風壓氣場,向著上空開始漂浮,隨後彈射出去。
霧枝下意識用手臂擋住彈射過來的石子,與她臉上的面具碰撞後,發出啪嗒啪嗒的撞擊聲。
「這是……」
霧枝眼窩深處,仿佛火焰燃燒著的血瞳,劇烈一縮,頭一次出現了動搖之色。
第五門·杜門!
小李進一步擴大了自己的傷勢,以此在短時間內獲取更強大的力量上限。
咚!
巨大的風力壓迫而來,使得霧枝的頭髮,還有身上的巫女服全部被吹飛起來。4
小李身影爆射出去,攜帶著狂猛的勁風,眨眼之間沖至霧枝的面前。
轟!
拳頭與面具接觸之後,發出劇烈的爆炸轟響,將霧枝的身體打飛出去。
眼看著霧枝的頭部即將和後面的結界牆壁產生碰撞,小李彎下腰,擺出衝刺的姿勢,接著地面再次爆裂出來,大量的石塊仿佛遭到擠壓似的,一塊塊朝著天空豎立起來。
小李的身影從原地消失,在觀戰的眾人還未尋找他的蹤跡時,小李已經先一步站在結界牆壁上,等待霧枝主動送上門來。
於是,霧枝的身體猶如被踢飛的皮球一樣,快速在地面彈跳了一下,然後飛到了半空,最後又重重砸在地面上,翻滾七八米的距離才堪堪倒下。
躺在廢墟之中,她背後的石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可怖裂紋。
「現在可沒時間給你休息!」
小李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上方,彎曲雙腿,用膝蓋朝著霧枝的腹部進攻。
「木葉的傢伙真是亂來,他難道不怕之後自己的身體,會留下永久性的殘疾嗎?」
花見遙見到小李此刻的身體狀態,也是不理解的皺起了眉頭。
連第四門·傷門都開啟極為勉強的小李,這種時候進入第五門·杜門狀態,完全是在拿自己後半生的忍者生涯,在這裡進行一場賭博。
賭贏了,只是贏得一場比賽。
賭輸了,後半生可能留下無法磨滅的殘疾,使其痛苦一生。
這在她看來,是不可理喻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所謂的火之意志吧。而且,你有一點說錯了,看看周圍。」
飛鳥意有所指說道。
「周圍?」
花見遙看向周圍,是同樣緊張起來的觀眾。
在這群觀眾裡面,還有來自不同陣營的忍者,相比起只是看熱鬧的普通人,他們的神情更加緊張與認真。
這種嚴肅與鄭重的樣子,讓人產生一種,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比賽的錯覺。
「從踏上這個舞台的一瞬間,這裡就是戰場了,而不單單只是一場國與國之間的友誼賽。」
聽到飛鳥的話後,花見遙微微沉默。
因為她的能力並不適合戰鬥,從一開始就被這種比賽排除在外,所以很難真切感受到其中的氛圍。
無論是代表哪一個國家、哪一個忍村參加決賽的忍者,他們身上肩負著的東西,都不再是個人榮辱這種膚淺的東西,而是上升到更高層次的,國與國之間的博弈。
「要結束了!」
凱此時雙拳握緊,緊張無比的看著場地上的戰鬥。
開啟第五門·杜門的小李,所能持續的時間有限,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麼,一切都無力回天。
眼下,是小李最後的機會。
從地面飛向天空的霧枝,四肢無力的張開,任由自己的身體飛到空中。
眼窩中一片漆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唔!」
在地上的小李,身體陷入了一瞬間的僵直,身體已經瀕臨極限,千瘡百孔的身體不容許他繼續浪費不必要的體力。
用里蓮花一決勝負!這是小李一瞬間閃過的念頭。
於是,地面上爆開氣浪,小李以驚人的彈跳力,衝到空中,出現在霧枝的身後。
「給我徹底倒下吧!」3
白色的繃帶從手臂上纏繞出去,眼看著就要將對手的身體束縛起來。
霧枝原本漆黑一片的面具眼窩深處,忽然亮起了如熾烈紅蓮般的紅色幽光。
紅色的眼球左右轉動了一下,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剛恢復了意識,在開始打量周圍的事物。1
從紅色裙擺下袒露出來的穿著白色足袋的腳掌,穿著一雙質地堅韌的草鞋,此時在草鞋的下方,忽的盪開一陣漣漪,以這道漣漪為立足點,霧枝的身體快速彈跳到更高的位置,瞬間脫離了小李的攻擊範圍。4
「什麼!?」
在空中踏步的畫面太過於超出常識,以至於原本蓄勢待發的小李,臉上也出現了短暫的震驚與愕然。
他雖然想到霧枝可能會進行抵擋,來減輕他里蓮花造成的傷害,可是完全沒料到對方能夠在沒有著力點的空中,進行二次跳躍,徹底脫離他的攻擊範圍。4
糟糕!
小李意識到霧枝之前是故意讓他攻擊,然後等待蓮華綻放時進行反攻,對於擁有在空中二次彈跳能力的霧枝而言,他這個時候可以說是全身都是漏洞。
至於為什麼等到這時才動手,很可能是在忌憚他八門遁甲的瞬間爆發力。
等到獵物筋疲力盡,才是獵人最佳的捕獵時間。
即使想明白了這一點,可是為時已晚。
彈跳到更高位置的霧枝,頭部朝下,腳掌朝上,然後再次以無形的空氣為身體的立足點。2
咚!
震動虛空的聲音再次發出。
小李剛剛抬起頭,眼前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霧枝冰冷的手掌覆蓋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雙眼直接遮住。
緊接著毫不留情抓住小李的腦袋,讓對方頭部朝下,對準地面的堅硬的石頭。
隨後如同一道漆黑的極光,朝著地面墜落。
轟隆!
相撞的霎時,怒雷一般的炸響迴蕩在空氣中不絕於耳。
此時的霧枝,膝蓋壓住小李雙臂,右手按著小李腦袋,不斷將對方腦袋朝著地面粗暴塞進去。2
小李不斷從口中咳出鮮血,雖然意識還保留著一部分的清醒,但是他只是咬緊牙關,儘量不讓自己痛苦的叫出聲。
而投降這種想法,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他腦海中誕生。
儘管現在投降,也沒人會說什麼,自己也會更加輕鬆,但是自己的身體還能動彈,還有意識保存,就意味著這場戰鬥,還未結束。
強大的力量反震回來,讓霧枝從小李身上站起,踉蹌倒退了兩步。
沒想到已經窮途末路的對手,還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讓她感到驚訝。
不過,在霧枝看來,這不過是臨死前的垂死掙扎罷了。
腳掌蹬地,霧枝的身體飛快衝上去,想要翻跳到後方,以此拉開距離獲得喘息之機的小李,還未撤離,身體就停在了半空中。
他驚訝回頭,只見霧枝的手掌緊緊抓住他的腳踝,強大的力道作用上來,在小李腳踝上面抓住一道淤青。
嘶啞如同野獸一般的喘息聲,從霧枝的面具下開始傳出。1
那不像是人類該有的呼吸聲。1
其中夾雜著無比的興奮與嗜血。
搭配對方那張慘白森冷的面具,以及眼窩深處的血色眼眸,宛如一頭穿著巫女服的人型妖魔,而非人類。1
轟!
被抓住腳踝的小李,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殘月,瞬間砸落在另一側的地面上。
與背部接觸的地板直接炸裂,一口血從小李口中噴出,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與肌肉拉斷的聲音。
遭到如此重創,開啟第五門·杜門的後遺症,也跟著一起顯現出來。
錯過了最佳攻擊時機的小李,已經無力反抗還處於幾乎滿狀態的霧枝。
小李勉強睜開眼睛,由於眼睛裡流進了鮮血,導致出現在視野中的事物,都帶著一層紅色。
他的五指緊緊抓著地面,不顧指縫之間正在流血,拼盡全力撐起的身體,想要重新站起來。
砰!
咔!
霧枝走到小李面前,毫不留情抬起自腳,用力踐踏在對方的胸口,碾碎他最後想要站起來繼續戰鬥的希望。3
隨後傳來的是胸口肋骨被踩斷的聲音。
看著凹陷在再次擴大的坑洞中的小李,霧枝慢慢收回了踩在對方胸口的腳掌,臉上的面具化作白色的煙氣,消融在空氣中,露出自己原本的面孔。
「結束了啊……」
閉合著眼睛,霧枝輕聲呢喃了一句,身上那股殘暴冰冷的氣息也跟著消失無蹤。
接著,沒有絲毫留戀的準備朝瞭望台返回。
就在她抬起腳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沙石抖落的聲音,讓她驚訝的轉身。
只見小李顫顫巍巍從地上爬站起來,顫抖的手臂,努力擺出繼續戰鬥的架勢,似乎還想要繼續比試下去。9
霧枝微微抿著嘴唇,從嘴裡吐出一句話:
「麻煩的傢伙,那這次就把你的腿骨也用腳踩斷吧!」6
霧枝臉上原本淡漠的臉面,瞬間變得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