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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城寨,高大的樓房鱗次櫛比,卻沒有一點美感,反而透著一股子蒸汽朋克的怪異感
猶如蛛網一般的小巷,遍布整個城寨
一條條陰暗的小巷,是城寨中下層相互之間解決糾紛的場地,一些小巷子,每到深夜,時不時的都會多上一具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叮滿了蒼蠅,臭蟲。筆神閣 m.bishenge。com
鄭坤離開同鄉會,慢條斯理的在夜深人靜的街面上走著,最後停在了一個細長的巷口,遠遠的幾個路燈照射過來,將黑暗狹窄的是巷道映出幾分微光。
一個瘦弱的身影,躺在巷子輕輕地抽搐著。
鄭坤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子,望向那掙扎求生的身影,微笑道,「家豪,好久不見了~」
袁家豪抬起頭,借著拿微弱的燈光看了好一會兒,模糊的目光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鄭坤的樣子。
「坤……坤哥!」他的表情變的有些振奮,努力的想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無奈卻讓那張腫脹的臉更加的扭曲。
「你還在賭嗎?賭技不行就不要上賭桌了。」鄭坤微笑著點了一根煙,塞到他的嘴裡,「你看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媽看到了會心疼的!」
「我……咳,咳,咳……!」
提到自家老媽,袁家豪有些激動起來,一不小心,就被煙給嗆到了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整個人都彎曲成了一隻大蝦一般。
他覺得對不起自己老媽,為了自己的事情,老媽都快要賣腎了,可是沒辦法,他戒不了賭啊!
賭癮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的纏繞著他,將他深深的打入了地獄。
「欠了多少錢?」
「三,三萬」
「是三萬呢,還是三十三萬?」
「三萬塊!」
看來放債的還不是傻子。
「這是十萬塊,你先拿著!」
看著一大摞錢,袁家豪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坤,坤哥,你,你這是……!」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堆在自己的面前,也從來沒有想過鄭坤會給他這麼多的錢。
「我要你幫我辦件事情,辦好了之後還有十萬塊!」鄭坤道。
「坤哥,你說,什麼事情?」
這可是二十萬塊啊!
不要說二十萬塊,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兩萬塊,袁家豪也能把命賣給他。
此時他已經不顧自己的傷痛,一下子坐了起來,將那一堆錢抱到了手中,對鄭坤道。
「很簡單,帶上這些錢,還了賭債,再換一身行頭,然後接近一個人,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他的信任,不要告訴我你做不到,我那死鬼師父教過你這些吧?」
「我,我明白了,坤哥你吩咐!」
半小時後,鄭坤離開了黑巷,還沒走幾步,他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站在背光之處,仿佛在等他一把。
「喲,這不是歡喜哥嗎?好久不見啊!」
覃歡喜,鄭坤
粉嶺少年警校同班同學,畢業一年,一個成為港島警隊最紅的明日之星,另一個成了洪興的小混混,人之際遇,當真是奇妙啊!
如今,在這樣的地方,以這種身份相遇,鄭坤還是有一種唏噓的感覺。
「你不應該在這裡啊,難道不怕暴露嗎?」
「阿坤,我……!」
「你應該叫我長官,歡喜哥。」
鄭坤走到他的面前,遞過一支煙,幫他點上,然後子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你腦子以前就不好使,被人坑了吧,當臥底,二五仔啊,早晚被人砍死。」
「黃sir跟我說,我的底子不好,成績也不好,當臥底升職快,而且……!」覃歡喜的神色也不大好看,之前還覺得沒什麼,可是後來每次看到鄭坤的新聞,他都覺得自己被坑了。
說好了臥底升的快呢?
為什麼拒絕做臥底的那個升的比你都快啊,長官!
「以前的事就不說了,既來之則安之嘛,你在這裡等我,不會就是為了敘舊吧?!」
覃歡喜吐了一口煙圈,仿佛要將自己的鬱悶之情全都吐出來一般,「你真的要對付鄧伯!?」
「你又不是和連勝的臥底,跟你有什麼關係?」
「鄧伯不好對付,這傢伙是個老狐狸……!」
「歡喜哥,有話直說,你一個矮騾子裝什麼白紙扇。」鄭坤有些不耐的道。
「阿……鄭sir,我是想幫你。」
「幫我,怎麼幫?!你現在的目標是蔣權,黃sir讓你做臥底之前沒有培訓過你嗎?不要做多餘的事情,而且,就算你幫我幹掉了鄧伯,他也不會讓你回歸區隊的。」
「你可以,你已經高級警長了,而且最多一年就會升為督察,你的級別,在他之上。」
「警隊的臥底守則,你不知道嗎?我哪怕是警司也管不了你。」看著覃歡喜,鄭坤已然明白了他的想法
在警校的時候太年輕,不懂事,被人騙了,做臥底,現在後悔了,想退出,但是退路已斷。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坤的出現成了他的唯一希望,救命稻草。
「黃sir一直想對付你,只是沒找到機會,這次你的目標是區議員,又和和聯勝有關係,一個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搭進去,我知道,最後黃sir和和聯勝的人走的很近。」
「他是o記的長官,和和聯勝走的近並沒有什麼問題,他還是你的上線,他出了事情,你的檔案就不會有人知道了,永遠都不可能歸隊的。」
鄭坤拍了拍覃歡喜的肩,微笑道,「我理解你的想法,不過,路是你自己選的,現在也不是回頭的時候。
不過你放心,就算你的身份暴露也不會死的,權叔會賣我這個面子的。」
「我……!」
「好了,就這樣吧,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你也千萬不要插手,我這是為你好。」
「好吧!」覃歡喜點了點頭,顯得有些失望,深深的看了鄭坤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在黑暗之中漸漸消失,鄭坤摸了摸下巴,神色陰沉了下來。
還有一個黃浩銘
一個差點被他忽略的角色。
他知道自己和蔣權的關係,就想把自己送過來做臥底,自己拒絕,他就動用關係安排自己守水潭。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心胸狹窄,報復心極重,極度自我的人。
他明知道自己和覃歡喜是同學,還把覃歡喜送到蔣權的身邊來,這又說明他是一個用心險惡的人。
想通過覃歡喜來搞垮自己嗎?
不對,他是在利用自己。
只要能夠證明自己見覃歡喜就足夠了。
這樣一來,如果覃歡喜暴露了,自己也就說不清楚了,他可以直接把過錯推到自己的頭上。
這種事情也不需要證據,只要懷疑就夠了。
當有了這樣的記錄或者上司對你有這樣的懷疑,那麼未來的升職也就別想了。
對黃浩銘來說,這就是陽謀,這是在逼自己保護覃歡喜。
但是他絕不會想到覃歡喜當了一年多的臥底,已經厭倦了。
看到自己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主動來聯繫自己。
這不是陷阱,因為他的靈覺之中並沒有察覺到覃歡喜的惡意。
黃浩銘同樣忽略了一個問題,他的級別沒有自己高。
一個下級警員要算計上級的警官,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受到上級的待見。
他與黃皓銘雖然不是一個部門,可是警隊是一個紀律部隊,是一個講規矩的地方。
你破壞了規矩,不但上級要打壓你,就算是下級,也會起異心的。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