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幾名韃靼將領看到這一幕皆是露出幾分不屑之色的瞥了蔡長明一眼。
或許在達延汗那裡,會對蔡長明這樣的大明士子高看一眼,可是對於他們這些部落頭領而言,蔡長明這樣的文弱書生根本就不被他們放在眼中。
虎木看向魯達爾道:「族長,要我說的話,咱們收編了木台手下的那些敗兵,然後一擁而上,那李桓就算是再如何的厲害,他也只有一個人,咱們就算是用命去拼,也能夠將他給拼死了。」
起初被李桓所展現出來的神勇給震懾了心神,如今回神過來,這些人想起來不禁羞憤交加,對於李桓的那種敬畏自是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郁無比的殺機。
只有殺了李桓,他們才能夠安心,否則的話,戰場之上一旦被這麼一個神勇的人給盯上,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魯達爾看了四周手下將領一眼,深吸了一口氣道:「吹響號角,給我將木台麾下的潰兵統統收攏起來,整軍備戰。」
虎木等人聞言頓時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一臉振奮的傳令下去。
很快就聽得蒼涼的號角聲響起,戰場之上原本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逃的木台所部的敗軍聽到那熟悉無比的號角聲就像是從夢中醒來了一般。
這些草原上的韃靼人其他不提,至少實力還是不差的,在聽到號角聲之後,開始有序的匯聚起來。
差不多一個多時辰過去,原本潰散的兵馬終於被聚集了起來。
與此同時一番查驗下來,魯達爾也得到了關於這些潰兵的具體情報。
原本木台麾下有著上萬兵馬,如果說再加上木台所蓄養的親衛私兵之類的話,人馬還要多出不少。
然而這會兒一番統計下來,魯達爾發現原本上萬的兵馬這會兒竟然只剩下了大概六千多人。
雖然說這數量不少,可是相比之下,一萬多人不到半天的時間,竟然只剩下一半左右,差不多有近五千人丟了性命,這完全是超乎了魯達爾的預料。
不單單是魯達爾,虎木等將領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只是半天時間,為什麼會折損這麼多的兵馬?」
魯達爾咬牙道:「木台這個廢物,我草原的勇士就這麼的因他一時大意而喪命,我要稟明大汗,此戰罪在木台。」
一戰折損這麼多人馬,雖然說大多數都是木台部落的人馬,可是身為達延汗所任命的先鋒,魯達爾還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的,現在將一切都推到已經身死的木台的身上,至少能夠少擔一些責任不是嗎?
虎木等人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達延汗能夠一統草原所依仗的可是強絕的實力,草原之上的部落頭人死在達延汗手中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別看魯達爾擁兵上萬,貴為萬戶官,在草原之上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之相比。
但是如果達延汗願意的話,隨時能夠踏平其部落,取了其項上人頭。
「族長,為今之計,不單單是要將責任推到木台身上,咱們還要有拿得出手的功勞,否則的話大汗那裡只怕是不好交代啊。」
魯達爾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一旁的蔡長明的身上。
看了蔡長明一眼,魯達爾忽然之間開口道:「蔡先生,依你之見,本族長要如何方才能夠讓大汗滿意?」
蔡長明聞言忙衝著魯達爾一禮道:「萬戶大人,有了木台萬戶大人戰敗的先例,只要萬戶大人您能夠取得對明軍大戰的勝利,就算是不能取了那李桓的人頭,只要能夠勝上一陣,也足可以向大汗交差了。」
魯達爾淡淡的看了蔡長明一眼道:「這麼說先生也認為本族長應該同明軍一戰了?」
蔡長明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四周戰意不高,士氣不振的韃靼兵馬,將建議退兵的念頭壓下,衝著魯達爾道:「此等大事,非是蔡某所能夠決定,還請萬戶大人自決。」
一旁的虎木聞言似乎是頗為滿意蔡長明的態度一般,冷笑一聲道:「很好做為奴才就該有做為奴才的覺悟才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事關我韃靼的決斷,又豈是你一個奴才能夠插言的。」
蔡長明連忙低下頭去,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連連點頭道:「虎木將軍所言甚是。」
魯達爾抬頭向著前方那土牆築起的堡壘看了過去。
第一道土牆因為木台部落衝擊的緣故,幾乎已經被衝垮,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在那倒塌的土牆之後一具具的雙方屍體。
不過數十丈之外,尚且還有一道土牆,可以看到在那土牆之後有明軍的士卒駐守。
想到先前木台衝擊這看上去並不起眼的土牆竟然被李桓帶人殺的人仰馬翻損失慘重,魯達爾卻是不敢小覷了這土牆的存在。
本來區區一道土牆而已,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將之推倒。
關鍵是李桓的存在成了魯達爾的心腹大患,他所擔心的自是李桓會趁機殺出,萬一到時候再重演木台所部潰敗之事,那他可就真的無法向達延汗交代了。
目光越過那一道土牆,落在了土牆一側,忽然之間,魯達爾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嘴角露出了笑意道:「既然攻打土牆之後的明軍不利,那麼我們何不去對付那些明軍的騎兵嗎?」
說著魯達爾一臉振奮的大笑道:「攻城掠地非是我們草原兒郎所長,可是騎馬射箭,騎兵衝鋒卻是我們的長項啊。」
虎木等韃靼將領聽了魯達爾的話也是一臉恍然之色道:「族長英明。」
魯達爾大笑不已,同時衝著一眾人道:「傳我命令,大軍準備開拔,隨我圍殺大明所部騎兵隊伍。」
這邊李桓已經退到了第二道土牆之後,數百騎兵簇擁著李桓迎著一眾明軍將士崇敬的目光。
曹雄帶著一隊人馬大步向著李桓等人迎了上來,當李桓等人走過來的時候,以曹雄為首,所有人齊齊向著李桓行了一記軍禮同時吼道:「大將軍威武,大明威武!」
數以千記乃至萬記的士卒齊聲高呼,其他不提,單單是這聲勢便非常的驚人,以至於跟隨在李桓身後的數百劫後餘生的騎兵下意識的挺直了脊樑,同樣是用一種崇敬的目光看向走在最前列的那一道身影。
李桓深吸一口氣,高呼:「明軍威武,大明萬歲。」
「明軍威武,大明萬歲!」
經此一戰,大軍士氣可謂高漲,就算是這些本來算是地方衛所之中挑選出來的步卒如今也都像是脫胎換骨一般,氣勢都有些不一樣了。
李桓收拾了一番,洗去了身上的鮮血,為此足足用了好幾桶水,這才將身上的鮮血給沖洗乾淨。
換上沖洗之後的甲冑,李桓同曹雄站在第二道土牆之前遙遙看著數里之外的韃靼人大軍的動靜。
李桓背著手,神色平靜的道:「曹總兵,你說經此一遭,韃靼人接下來會做什麼反應?」
曹雄稍稍沉吟一番開口道:「回大人,那萬戶官木台被大人斬殺,其麾下兵馬更是潰不成軍,按說這會兒另外一位萬戶魯達爾應該先行撤退重整軍陣,穩定軍心之後再考慮其他才是。」
說著曹雄偷偷看了李桓一眼,發現李桓並沒有看他,而是神色淡然的向著遠處觀望。
曹雄接著又道:「現在韃靼人明顯沒有後撤的意思,看情形對方似乎是不準備後撤,說不得接下來還有一場大戰等著大家。」
李桓這會兒才將目光收回,衝著曹雄點了點頭道:「曹將軍言之有理啊,此地便交由曹將軍坐鎮,以防韃靼人來襲。」
曹雄聞言不由一愣,下意識的向著李桓道:「大將軍您……」
李桓笑了笑道:「我去騎兵中坐鎮,以防止魯達爾去尋我部騎兵的麻煩。」
曹雄也不傻,當即便反應過來道:「大將軍的意思是說魯達爾可能會去攻擊側翼的騎兵,很大可能不會發起正面沖陣?」
李桓淡淡道:「戰場之上,一切都是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所以我們只能選擇最大的可能去賭。」
說著李桓轉身向著不遠處走起,翻身上馬。
隨著李桓翻身上馬,李虎、李果等親衛也都齊齊翻身上馬,連同徐英等倖存下來的數百名騎兵簇擁在李桓身後。
看著李桓遠去的背影,曹雄眼中閃過堅定之色衝著身旁的幾名將領吼道:「都給本將軍打起精神來,別讓大將軍小瞧了咱們。」
平輿嶺
做為慶陽府一地並不是很出名的一座丘陵,此刻卻是駐紮了數萬大軍。
夜幕之下,借著火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高高飄揚的帥字大旗之上的王字。
不用說,這一支大軍的主帥便是被因李桓舉薦而被天子任命為三軍統帥的閣老王陽明。
如王陽明這般以閣老之身充任大軍統帥,說實話還真的是非常的少見。
數萬大軍單單是駐紮的營盤便是連綿十幾里,這要是一般的將領的話,還真的未必能夠紮下一座靠譜的營盤。
一般來說,如王陽明這樣的文官統軍,那麼軍中的將領肯定會有人心中不服。
畢竟身為武人,卻由一名不通武事的文官統領,換做是誰心中都會有意見的。
這一點在王陽明接掌這一支被李桓留在陝地的新軍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軍中的那種微妙氛圍。
也就是身為大軍指揮使的關征還有一部分李桓留下來的將領因為對李桓的信任而對王陽明全力支持,這才讓王陽明能夠掌控大軍。
否則的話王陽明陡然進入軍中,一時之間還真的無法掌控數萬大軍。
儘管說對李桓頗為信任,可是關征這些將領對於一副儒雅模樣的王陽明做為大軍統帥,心中多少還是有些犯嘀咕的。
事關數萬大軍生死,要是身為主將的王陽明不靠譜的話,到時候死的可都是軍中袍澤,甚至就連他們這些將領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然而在王陽明接掌了大軍之後,這一路行軍下來,王陽明行軍布陣,無一不精,雖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生疏,可是王陽明仿佛有著一股天生的軍伍方面的天賦一般,很是輕鬆的便將數萬大軍調度的如臂指使。
無論是行軍布陣還是平日裡的安營紮寨,又或者是行軍之時的兵馬調度,如此複雜的事情在王陽明手中卻是顯得那麼的輕鬆。
可以說在短短的數日之間,王陽明便以自身的能力以及魅力征服了這些軍中將領,得到了這些軍中將領的認可以及支持。
帥帳之中,王陽明此刻正坐在桌案之前,在其面前赫然是一副鋪展開來的地圖。
地圖之上密密麻麻全都是被畫過的痕跡,不用說這些肯定是王陽明平日裡所留下的。
一陣腳步聲傳來,就見一道身影走進了帥帳之中,正是當初被李桓留在陝地練兵的指揮使關征。
關征走進大帳之中看到王陽明正在那裡對著一張地圖出神,對於這等情形,關征似乎是見怪不怪。
身為大軍主帥的王陽明自接掌了大軍,每次安營紮寨,他前來匯報軍情的時候都會看到王陽明坐在那裡,不是對著地圖塗塗畫畫便是翻看著兵書。
說實話,起初之時關征認為王陽明是趙括那樣紙上談兵之人,哪怕是精通兵法,可是真要調度兵馬,掌控大軍的話,絕對會力不從心。
然而王陽明卻是以自身的能力讓關征為之心服口服,所以說如今看到王陽明正坐在那裡查看地圖,關征上前衝著王陽明一禮道:「末將見過大人。」
王陽明抬起頭來,看了關征一眼擺了擺手道:「關指揮使不必拘禮,營盤可是安紮好了嗎?」
關征正色道:「回大人,一切皆按照大人的吩咐安營紮寨,無論是明哨還是暗哨乃至游騎都已經派了出去,保管不會出什麼意外。」
王陽明笑了笑道:「關指揮使親自督辦,本官自是放心。」
說著王陽明示意關征落座道:「本官方才看了看,平輿嶺距離鹿鳴鎮差不多有近百里,按照眼下的行軍速度,若是不出什麼意外,當在三日之後抵達鹿鳴鎮。」
關征點了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數萬大軍再加上大量的勞役以及糧草,一日能走三四十里已經不算慢了。」
王陽明捋著鬍鬚道:「的確是不慢了,只是這速度還不夠快啊。」
微微一愣,關征下意識的道:「大人,莫不是大將軍那裡出現了什麼變故不成?」
要知道從王陽明帶著聖旨接管了大軍,這一路之上行軍都是不急不緩,四平八穩,盡顯平穩老練,正是如此王陽明才征服了這些軍中的將領。
聽了王陽明的話,關征自然是猜測是不是李桓那裡出現什麼變故,否則的話,王陽明又為何會生出那般的感嘆。
王陽明微微一笑道:「就在方才,咱們所派出去的哨探帶來一個消息,白日裡韃靼兩個萬戶官率領兩萬兵馬抵達鹿鳴鎮,並且其中一部對著威武大將軍所部發起了猛攻。」
關征聞言不由的面色微微一變驚呼一聲道:「大將軍沒事吧。」
怪不得關征這般擔心,而是他清楚李桓麾下真正有著戰力的其實就只有隨同李桓一起出征的那萬餘騎兵。
甚至就是那萬餘騎兵說實話關征也不敢說能夠與同等數量的韃靼人騎兵相比。
畢竟韃靼騎兵一個個都是真正的草原男兒,弓馬嫻熟,而李桓麾下的騎兵單憑弓馬之技自是無法同韃靼人相比,更多的是靠著身上的甲冑,手中的兵器的優勢。
一旦交手,關征自是不認為李桓能夠討得什麼便宜。
看了關征一眼,王陽明輕笑道:「關指揮使大可放心,大將軍那裡非但是無恙,甚至還一戰斬殺了韃靼先鋒萬戶官木台,並且一戰擊潰木台麾下兵馬,殲敵數千,大大的震懾了韃靼人軍心。」
關征嘩的一下站起身來,臉上滿是驚愕之色,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擊掌讚嘆道:「好,好,末將就知道大將軍他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王陽明捋著鬍鬚,輕笑不已。
宣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關征漸漸的冷靜了下來,看著王陽明正色道:「大人的方才感嘆我等行軍速度不夠快,莫不是準備前去相助大將軍?」
王陽明神色一正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韃靼人的大部人馬怕是明日就要抵達鹿鳴鎮了,到時候大將軍所承受的壓力必然會陡增,甚至會陷入險地。」
驚呼一聲,關征不禁看著王陽明道:「那該如何是好,王大人您一定要想辦法啊。大將軍麾下可戰之兵滿打滿算不過萬餘,又如何是韃靼人數萬大軍的對手。」
王陽明捋著鬍鬚,鄭重無比的道:「急行軍,為今之計只有命令大軍拋下輜重輕裝簡行以最快的速度趕去同大將軍匯合!」
天色放亮又是新的一天
土牆所築成的堡壘左翼,炊煙裊裊,一眾士卒正忙著吃飯忽然之間一聲尖銳無比的鳴鏑之聲傳來。
那鳴鏑之聲傳遍四方,幾乎驚動了所有的士卒。
「快,快,敵襲……」
幾乎是鳴鏑之聲傳來的同時便有軍中將領高呼不已。
無數的士卒狼吞虎咽的將飯食咽下同時抓起身旁的兵器便奔著自己的戰馬而去。
李桓身披甲冑自大帳之中大步走出,李虎、李果等人也紛紛著甲簇擁著李桓翻身上馬。
徐英飛奔而來衝著李桓高呼道:「大將軍,哨探鳴鏑示警,韃靼人殺過來了。」
李桓神色顯得無比平靜,聞言只是衝著徐英點了點頭道:「意料之中的事情,傳令下去,大軍集結隨我迎戰。」
徐英神情亢奮的點頭,抱拳一禮道:「末將領命。」
顯然對於韃靼人來襲,大軍上下都有所預料,因此就算是得到韃靼人來襲的消息也沒有出現混亂的情形,反而是所有的士卒都以極快的速度有序的集結。
不過是盞茶功夫而已,上萬騎兵已經在一眾將領的約束之下聚集在了一處。
李桓一馬當先並徐英幾名將領立於大軍最前列,尤其是李桓那一桿帥旗更是出現在大軍最前方迎風招展。
一眾士卒看到那飄揚在最前方的帥旗,回想起昨日聽徐英麾下士卒所講述的在李桓帶領之下追殺韃靼潰兵的事跡,一時之間不知多少人心神為之搖曳,雖然看不到李桓的身影,可是只看到那帥旗,大軍士氣便為之高漲。
隨著韃靼人大軍接近,大地為之震動,那種萬馬奔騰而來的聲勢無比駭人,一般人如果膽小一些的話,只是這般的動靜就能夠讓人心驚膽戰惶恐不安。
李桓遠遠的看著,嘴角露出幾分冷笑,眼眸之中殺機盡顯,既然韃靼人選擇攻擊側翼騎兵,李桓卻也無懼,大不了便是硬拼一場。
韃靼人經過昨日一戰,人馬之多一萬多,而且受萬戶官木台身死以及數千韃靼士卒死傷的影響,韃靼一方士氣萎靡,而大明一方騎兵同樣是一萬餘,雖然人數差了一些,可是架不住士氣高漲啊。
若是這種情況下都不敢同韃靼正面一戰的話,只怕這高漲的士氣便要隨之崩潰了。
看著前方黑壓壓一片宛如洪流一般的韃靼大軍,李桓長嘯一聲吼道:「眾將士,隨我殺敵,大明威武,大明威武。」
「大明威武,大將軍無敵!」
徐英一聲大喝,隨之徐英麾下浴血奮戰的數百騎兵同樣隨之高呼,繼而全軍將士為之高呼。
「大明威武,大將軍無敵!」
伴隨著李桓一馬當先而出,上萬騎兵開始提速,當身下戰馬奔馳開來,耳邊儘是風聲以及將士們的喊殺聲。
隨著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李桓哈哈大笑衝著身側的李果道:「旗來!」
李果手中一桿足有數丈長的大旗直接遞給了李桓,大旗重達數百斤也就是李果這樣的軍中好手才能夠扛得動。
但是這樣的大旗在李桓手中卻是輕若無物一般。
大旗落入李桓手中,就見李桓手中大旗揮動,破空聲獵獵作響。
「射!」
隨著雙方進入射程,頓時雙方弓箭手齊射。
可以想像數以千計的騎兵接連射出箭矢,雙方尚未碰撞在一處,可是箭雨卻已經遮蔽了天空,空中黑壓壓一片。
李桓手中旗杆猛地揮動開來,原本如暴雨一般落下的箭矢在李桓那旗杆阻攔之下瞬間被盡數擋了下來。
四周雙方士卒中箭倒地的慘叫聲傳來,可是此時誰也無心去管這些,只是儘可能的將身形貼在馬上,努力的讓自己不那麼的醒目,以此來減少被箭矢射中的可能性。
可是那般密集的箭雨落下,就算是再怎麼的閃避也只能聽天由命。
準確的說第一波箭雨之下,但凡是被箭雨所覆蓋之地能夠活命之人幾乎是微乎其微。
雙方人馬剎那之間便倒下了一片,在這一波箭雨籠罩下,無論是韃靼人還是大明死傷不下數百。
然而在這箭雨之下,大明軍中卻有一片區域死傷寥寥,正是李桓所處的那一片區域。
空中的箭雨大半被李桓以旗杆給擋了下來,就算是有一部分箭矢落下,也不過是造成極弱的死傷。
「殺!」
隨著雙方碰撞在一處,血與肉的碰撞,兵器與肉體的碰撞,慘叫聲、喊殺聲、馬嘶長鳴聲混雜在一處,交織出一副血腥的沙場畫面。
李桓一馬當先,手中旗杆長達數丈,如此舞動開來,那些迎面撞上李桓的韃靼士卒自然是倒了血霉,別說是碰到李桓了,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勁將手中的狼牙棒、彎刀、鐵錘之物丟出,也是無濟於事。
數丈長的旗杆在李桓手中施展開來宛如一條長龍一般,旗杆所過之處,大片大片的韃靼騎兵被橫掃落馬。
如此混亂之際,一旦落馬,生還的可能性便是微乎其微。
而跟隨在李桓身後的一部分士卒則是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李桓橫掃八方的神勇英姿。
回過神來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叫的衝上去,就在李桓身側以李桓為中心向著兩側猛攻。
李桓宛如一支無堅不摧的箭頭一般,帶著一部人馬硬生生的殺入韃靼人大軍之中,看那架勢真的有鑿穿韃靼大軍的架勢。
韃靼大軍之中,以魯達爾、虎木等眾多韃靼大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神射手遠遠地看著李桓的帥旗深入大軍足足有百餘丈,雖不敢說是孤軍深入,卻也陷入到了大軍包圍之中。
正常而言,敵軍主帥身陷包圍之中,應該是無比的高興才是。
然而魯達爾、虎木等人卻是一個個神色凝重,滿臉忌憚的看向正在大軍之中橫衝直撞的李桓。
「該死的,這李桓莫不是妖孽不成,為何有如此可怖的武力,簡直就是一人抵萬軍,只怕就是大汗身邊的阿古拉、那日松二人也未必是其對手吧。」
哪怕是先前便已經見過李桓大殺四方的英姿,可是再一次看到仍然是感覺無比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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