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劍一這個角色,北澄實勢在必得。
為此他專門友好地向以前欺負過原主的熊孩子三人組『借』了關於《劍豪伝》的前十卷漫畫。
用以琢磨青木劍一這一角色形象。
同時,演技方面他也沒有放鬆。
而這一點,本間非彥是第一個察覺到的。
對方之前扮演的夏子十分出色,但也不至於讓他感到特別驚訝的地步。
可現在...北澄實是真的把夏子這個角色的柔弱以及令人憐惜的感覺演繹的入木三分。
感覺如今的他要是再擺出夏子那種柔弱、期望的可憐表情。
連一些中年老男人估計都會冷不丁中招。
「北澄那個小子...最近的鏡頭感有點厲害啊...而且在站位還有揣摩角色心理上也又有進步...」
看著又順利結束一個鏡頭,站在人堆里與旁邊員工說笑的北澄實。
本間非彥也莫名有點感嘆。
這傢伙還在進步,這才八歲居然就有這種演技了。
要是以後再成長。
那怕是脫離了『子役』這個身份。
想必也能在業界裡生存得很好吧?
這小子確實如清水山所說的一樣,簡直就是子役里的怪胎。
時時刻刻都能給他一種驚喜的感覺。
考慮到島田誠的演技雖然有所進步,但拍出來的效果整體還是有些一般這件事。
本間非彥已經開始考慮刪減部分島田誠表現不好的鏡頭,多給北澄實一些鏡頭的事情了。
畢竟對方在這次《被綁架的夏子》的拍攝里,確實是充當了又當爹又當媽的角色。
不僅顧好了他自己的主役角色,還連帶著顧好了『角色毒藥』島田誠的鏡頭。
這用得是真順手。
與許多子役有過合作的本間非彥,第一次有用一個演員使喚得如此順手的感覺。
如果可以,他下一部戲都還想繼續帶著北澄實演。
所以,這要是不多給北澄實多一些上鏡的機會。
他自己都會有種良心發疼的感覺。
想到這裡,本間非彥特意對北澄實伸了伸手。
「早熟兒,你過來一下。」
「嗯?有什麼事嗎?本間叔叔?」
「我聽說你最近在準備《劍豪伝》的試鏡?」
「怎麼了?本間叔叔?我應該沒有影響到《被綁架的夏子》的拍攝才對。」
北澄實露出了不太理解的表情。
業內有名的子役,可能上午還在拍攝電視劇,晚上就要跟電台節目或者電視綜藝節目,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這還只是準備《劍豪伝》的試鏡,又沒有撂挑子不幹了。
按道理來講應該沒多大問題才對。
「我不是那個意思。」
本間非彥擺擺手。
「我是說,《被綁架的夏子》裡面你的鏡頭快拍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就三四個外景了,剩下的也就是柴泉還有島田一些鏡頭需要補拍,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我們攝製組準備《劍豪伝》的試鏡吧。」
放跑北澄實是萬萬不行的。
畢竟島田誠那邊還要北澄實幫著把關。
乾脆就留他下來,在攝製組裡準備《劍豪伝》試鏡,也算賣個人情給他。
「真的嗎?謝謝本間叔叔。」
俊美可愛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北澄實握住了本間非彥的手掌。
這也讓本間非彥滿意地點點頭。
雖說有點兒片場惡霸的苗子。
但仔細看過去早熟兒還是挺可愛的嘛...
之前自己覺得他是魅魔子役...說不定是錯怪他了也不一定。
想到這裡,他摸了摸北澄實的腦袋,給他加油一句。
隨後便返回去籌備下一個鏡頭了。
注視著本間非彥的身影,北澄實也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啊。
這樣一來時間就又多出來不少。
能準備的事情也更多了。
就是自家咸蘿蔔經紀人田村光司最近有些奇怪。
看上去有點萎靡不振的。
也不知道又遭到了誰的打擊。
「不過也在預料之中吧。」
北澄實搖頭。
年輕人總得碰壁的。
等到了他這個年紀的時候,田村光司就會明白的。
人生里所有的事情不會總是一帆風順的。
就這樣。
北澄實在《劍豪伝》的試鏡上一路高歌。
而不同於他這邊的高歌猛進。
另一邊的野澤雄介則是有些不太高興。
甚至在AR子役培訓所的例會上都發了脾氣。
「田村桑,你應該知道我手下的公司B檔子役吉行月男也在競爭《劍豪伝》青木劍一這個角色吧?」
把手中的資料放下,野澤雄介皺起眉毛看向田村光司。
「為什麼你那邊會出現和同公司子役競爭的情況?」
是的。
AR子役培訓所這一次不止是北澄實拿到了青木劍一的試鏡邀請。
同為AR子役培訓所的經紀人,野澤雄介也通過關係,讓手下的B檔子役吉行月男拿到了這次青木劍一的試鏡邀請。
為了這檔子事情他忙得焦頭爛額。
而在聽到田村光司手下的子役居然也拿到了試鏡邀請的時候。
他繃不住了。
雖然不能保證吉行月男能百分百拿到角色,但變數肯定越少越好。
這突然被人橫插一腳,還是自家公司的後輩。
這不是明晃晃地搶他手裡的飯碗子?
他自然有些脾氣。
「田村桑是在針對我嗎?還是針對我們公司?讓一個只有C+檔的子役和我們公司的看板B檔子役競爭角色?」
用手指敲擊著桌面,野澤雄介語氣雖然平穩,但質疑意味很重。
明顯帶著辛辣的火藥味。
「野澤前輩,從公司的層面來講,應該是沒有【不允許同公司的子役競爭同一角色】這條規定的。」
田村光司也皺起眉毛。
雖說對方是前輩。
但業界的競爭程度激烈如沙場,他不可能因為對方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扼殺掉自家子役的可能性。
更加別說北澄實要是真火出圈子了,他的待遇也會水漲船高。
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少不得也要『下克上』一回了。
「但伱得先考慮到你這屬於惡性競爭,我會報告給統括部長的。」
野澤雄介眉毛皺起。
「我尊重野澤前輩你的決定。」
田村光司沒有多說什麼了。
AR子役培訓所一向秉持得是精英化策略,主打的就是手底下子役的競爭。
就算野澤雄介報告給上級。
上面的領導大概率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會隨意寬慰他兩句,鼓勵鼓勵他,順帶畫個大餅。
說白了,都是社會人了,還玩告家長那一套。
有用嗎?
且田村光司也挺能理解野澤雄介心情的。
畢竟花了大人情,又找了不少人脈,才拿到這個珍貴的試鏡機會。
結果反手就被同公司的子役橫插進來一腳。
換誰都會心裡不舒服。
野澤雄介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畢竟逞嘴皮子的能耐是最沒用的事情。
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各自憑藉子役的本事。
老實講,野澤雄介對吉行月男很有自信。
不僅演技優秀。
還做足了準備——為了這個角色,早在兩個月前就找了個劍道道場學習劍道了。
先天就領先了北澄實一個身位。
這還能輸給北澄實了?
他是完全不信的。
也就是野澤雄介如此思考著的時候。
另一邊。
完成上半日子役培訓的吉行月男則是已經找到北澄實所在的三班訓練室。
他是真挺想看看的。
究竟是什麼樣的傢伙,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跟他搶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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