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所以你兒子的情愛也是假的?」
「當然不是假的,若是虛情假意,怎麼能輕易的騙過你。我要的是萬無一失,絕不能有一點紕漏。」
「你想要松兒愛上那姑娘,最終目的自然是為了乳山玉,想要重新將這一件你們家族至寶握在手中。」
「所以我只是稍稍推波助瀾了一下, 讓松兒真的去愛上了那姑娘,只有這樣才會讓你相信。」
輕輕一笑,郭玉峰滿是得意。還是太年輕啊,他以為自己在算計自己,殊不知自己也在算計著他。
自以為是的下場,就是輸的一無所有。
「我猜的沒錯, 果不其然, 你用一個小姑娘去誘騙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後,就迫不及待的提出了你想要乳山玉的請求。」
「無非就是藉助松兒的手,將這塊乳山玉拿回來,你就不覺得整個過程太順利了麼,那可是我視若珍寶的存在,能這麼容易讓人拿到手?」
「你?是你!」一下恍然大悟,得到乳山玉的驚喜讓他放鬆了警惕,下意識的忽略了這些。
此時驚醒,卻已經是晚了,後悔已經莫及。
「就是我縱容的,不然你以為他是如何得到的乳山玉,若是我不點頭,伱以為松兒真的能帶走麼。天真!」
「你!連自己的兒子都算計,你真是喪心病狂!」
「別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做喪心病狂,事後我會安排那小姑娘跟松兒大婚,也算了了松兒的心愿。」
「別妄想了,小魚不會願意的!」說起這個小姑娘,蔡文康突然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 好像一件心愛的東西要離自己而去。
他很清楚郭玉峰是什麼樣的人, 他說的話,恐怕真的會做到。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同不同意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你得到乳山玉之後就消失了,你覺得你那個小魚會怎麼想。無情無義的薄情郎?」
「這年輕人哪懂什麼感情不感情,等婚後孩子一生,我就不信她還能有什麼想法。」
「何況就算真的不願意又怎樣,松兒得到她的人,占了她的身子就好了,又有什麼不同。」
「你!」
「你什麼?跳樑小丑,也敢與我郭家為敵,簡直不自量力!」
站在原地,攤開手,郭玉峰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你是不是很生氣,很想要殺了我,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過來呀!」
「我殺了你!」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蔡文康猛地就想沖向對面,想要跟他同歸於盡。
任誰在得知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耍了的時候也會不淡定, 這時候的蔡文康顯然就是這般。
人家是一步步引他上鉤, 就是為了讓他帶領著找到自己家藏寶的地方。
自己竟然就這麼屁顛屁顛毫無防備的就把人帶過來了,以至於家中守護的密寶被人找到。
父母長輩被折磨致死都不肯鬆口的至寶,被他輕而易舉的就賣了個乾淨。
現如今,唯一跟自己親近的女子都要被他們奪取,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算是齊了,這讓他如何不恨。
一時間,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何況就算他不想死,對方也絕不會放過他。斬草除根的道理,像郭玉峰這樣的人最是清楚。
萬念俱灰之下,心頭的恐懼早就被他壓下,蔡文康現在一心求死。
所以,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沖向郭玉峰。這個毀了他家族,殺了他父母的人,哪怕是死,他也要從對方身上撕下塊肉來。
「蠢貨!」在蔡文康靠近的時候,郭玉峰只是身軀輕輕一震,體內功力的反震之力就已經將蔡文康的身體衝擊的倒飛而去。
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一時間蔡文康只感覺渾身骨頭都斷了。鮮血順著嘴角,怎麼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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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爬起來,可嘗試了數次之後,卻還是一而再的摔倒在地。這時候的他,似乎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慢慢走上前,郭玉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舉手就要殺了他。
而這時候的蔡文康除了閉目等死之外,好像沒有其他任何掙脫的辦法。
可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痛苦襲來,悄悄睜開眼卻發現另外一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過來,慢慢走上前。
這道身影跟在自己身前的郭玉峰幾乎一模一樣,一時間,讓他猜不透究竟哪個才是真的。
不過先前跟自己在一起的人,在看到後來者之後,恭敬的向他行禮。
後來者卻沖他輕輕擺了擺手,隨後這人便立刻恭敬的退出了這裡。
這時候,哪怕他再傻也明白了「你才是郭玉峰?」
「聰明,剛剛那個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看來這裡的確沒什麼危險!」
試探到此結束,是自己太過小心了,這裡根本沒有什麼機關陷阱之類的。
虧他之前還那般謹慎,還讓替身跟眼前這個廢物多聊了兩句,就是為了激起他心中的殺念,讓他反抗。
結果就是哪怕蔡文康最後臨死之前,也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這就說明這裡根本沒有能傷得了他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大大方方而走了出來。
至於眼前人,他根本就沒在乎。一個沒有半點功力,只知道用粗淺的法門打熬身體的傢伙,還想要傷得了他,簡直是痴心妄想。
「我要殺了你!」
當看到走在自己身前的郭玉峰時,蔡文康還想要爬起來再來一次,可是以他現在身上的傷勢,連站起來都是一種奢望,談何復仇。
「蔡文康,蔡家的漏網之魚,多謝你幫我找到了這裡,還讓我知道了如何才能得到這裡的傳承和力量。」
「原來,是需要毫無功力卻身體強健之人,難怪你蔡家這麼多年都沒能得到這裡的傳承。若非如此,又怎麼會被我輕易所滅。」
「為了答謝你,我就親自送你一程的好。」
手掌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焰,炙熱的溫度即便他們還相隔一段距離,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若是被這樣的一掌拍在身上,哪怕不會立刻就死,也會被生生炙烤成焦炭。
「蔡家的小子,當年你的父親,祖父,你的長輩們,都是死在這一掌下。如今,你也是將死在這一掌下,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我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樣濫殺無辜的人能身居高位,明明是虛偽狡詐之徒卻能榮華富貴,我蔡家積善之家,卻落得現在的下場!」
「無能者的狂吠,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們蔡家空有至寶卻無守護的能力這便就是罪。你們沒有守護的能力還偏偏不肯捨棄,你們的貪心才是殺了你們自己的刀。」
「即便沒有我,也會有下一個,下下個。只要貪心還在,你們蔡家註定會被滅掉!」
功力被催動到了極致,手掌上的溫度也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
自己這二十餘年來可不是吃乾飯的,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功力更是突飛猛進,實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一掌下去,別說是蔡文康這樣毫無內力可言的普通人。哪怕是一方高手,能擋住的也絕對不多。
諾大的東鳴城,能做自己對手的寥寥無幾。
「咚,咚!」
可就在手掌即將靠近蔡文康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手,有些不確定的回頭看了一眼。
剛剛的聲音是從盤膝在那裡的屍體身上發出的,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郭玉峰心中一顫。
尤其那一下的聲音,為何聽著像是心跳聲?不可能,這老傢伙不是早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