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用點力,你是沒吃飯麼?」
「砰,砰,砰!」接連的攻擊打在了沈鈺身上,他連躲都沒躲,這些軟綿綿的攻擊並沒有給他帶來絲毫的傷害,反而是響起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你!」如此一幕,讓鎮安伯變得臉色鐵青,繼而再度瘋狂的攻擊著,肆意發泄著心頭的怒氣。可是漸漸的,他就發現不對。
為何自己渾身上下會傳來一種酸軟無力的感覺,甚至連真氣都漸漸難以調動。自己這是,中招了?
「等等,煞血功,你是千血教的人!」突然間,沈鈺眼中精光一閃,他認出了鎮安伯身上的真氣,這種熟悉的感覺也讓他微微一驚,這可是千血教的武功。
對方煞血功真氣醇厚,這份造詣絕對不低,應該不是強行拔苗助長的那種,想來修煉時間也不短了。
可據他所知,鎮安伯之所以會被封為伯爵,就是因為在剿滅千血教時立下大功。可現在,當日立功者竟然是千血教的人,這可就有意思了。
若是他猜的沒錯,這貨本就是千血教的人,當年所謂的戰功,不過是千血教自導自演的戲而已,為的應該是要保存實力。
再想想當年千血教明面上覆滅,可暗中竟然有那麼多漏網之魚在,甚至他們還藉此機會徹底蟄伏下來,弟子遍布各地,實力比之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就能想像得到,當年那一戰,究竟得有多少水分!
看起來,他是要跟這些人槓上了!
抬起頭,沈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伯爺,你好歹也是宗師境的高手,難道就只有這點功力,連給我撓痒痒都不夠,就這還想要報仇?痴人說夢!」
「混賬!不能忍,絕對不能忍!」雖然對方明顯是在激將,可他實在是忍不了,心中的怒氣近乎要連理智都吞噬掉。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會眼前這個可惡的混賬砍成八段。
可這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們之間這份實力上的差距,足以讓他感到絕望。
人家站在這裡連動都沒動,任由他拼盡全力的攻擊,卻難以撼動半分。更別說要傷到他,繼而為淳兒報仇了。
況且他也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內力迅速的在消散,手腳酸軟無力。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贏。
似乎敗亡,已經是他註定的結局!
「呦,伯爺,你這是虛脫無力了吧,本官可還沒出手呢!放心,待會你會跟你們家這位小公子一樣,死的很快,快到沒有痛苦!」
「你」刺耳的諷刺聲再度傳入耳中,尤其是那殺子之仇更是如削骨之痛,時刻刺激著他的神經。再加上對面這個王八蛋時不時的添把火,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可即便他再怎麼拼命,仿佛一切都是徒勞無功,憋屈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不過極端的憤怒,反倒是讓他平靜了下來。此人擺明了是要一網打盡的架勢,不僅是要拿下他,恐怕是想要將他們一家人都拿下。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外面的親人奪取一線生機。哪怕是死,眼前這個人也必須留下!
「已經到極限了!」深吸一口氣,如今他手腳酸軟,似乎連抬一下拳頭都覺得費勁。藥效已經徹底爆發,在對方的眼裡,自己不過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就是現在!」眼中閃過一道瘋狂之色,鎮安伯猛地一抬頭。體內的精血被他以秘法瘋狂催動,血液甚至因衝破血管而撒落在身上。
霎時間,他渾身浴血,雙目通紅。一陣陣炙熱灼燒的感覺涌遍全身,就如同是烤熟的小龍蝦一般,全身泛著異常的紅。
「殺!」暴喝一聲,鎮安伯一下騰空而起,全身精血仿佛在此刻被瞬間點燃。此刻的爆發,是以燃燒他全身的生命力為代價。
這一刻,他一身的精華,全部的功力,所有的一切都會瞬間消耗殆盡,以換取這平生最燦爛最輝煌的一擊。
這一擊,必然將是超越宗師,甚至無限接近於大宗師的全力一擊。他堅信對面這個年輕人,必將在自己的拼死一擊之下煙消雲散!
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看不出一點的緊張和你絕望,甚至連躲一下都沒有,好似已經嚇傻在了原地。
可就在他靠近對方的時候,突然無意間看到了對方那微微翹起的嘴角,似乎在諷刺著什麼。
「金鐘罩!」冷哼一聲,十二重金鐘罩全力催動籠罩全身,仿佛在周身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外衣,罡氣掀起狂瀾。
哪怕沈鈺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也如巍峨高山般,帶給人難以想想的可怕壓力。
「當!」那血色的身影狠狠撞向了金色的護罩,如洪鐘般巨大的聲響隨之而來,恐怖的氣浪掃蕩向四周,青石地面隨之瞬間寸寸碎裂。
原本快如閃電的血色身影,則是正以更快的速度被彈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灑下了大片鮮血,整個人也是變得血肉模糊。
而那道金色護罩,卻依舊屹立在原地,甚至連半點波瀾都沒有掀起。
「怎麼會這樣?」狠狠的從牆壁上摔落在地,一股可怕的反震之力在自己體內瘋狂的肆虐,讓本就極速消耗的生命,更是如風中火燭一般,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一股股難以忍受的劇痛襲來,更是讓他連意識都隨之模糊。他想要掙扎著站起來,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卻連稍微都一動都變得異常艱難。
他不明白,自己連最後拼命的秘法都用了出來,怎麼會輸。他不甘心,也無法接受,怎麼會這樣!
「你以為你能贏,可是你最後卻輸了,輸的一乾二淨!」走上前,沈鈺居高臨下的冷冷看著對方,這樣的人不值得半點憐憫。
就是要在你最囂張,最以為會成功的時候,讓你感到絕望!
「你,你!」冷冷的盯著眼前這張臉,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卻連手都難以抬起,剛剛抬起了一點點,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意識好似已經徹底的模糊,消散!
「死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沈鈺這才確定了對方已經徹底沒了氣息。死的這麼輕鬆,倒是便宜他了!
抬頭看向了被吊在半空中的梁如岳,沈鈺輕輕揮了揮手,凌厲的劍氣一閃而逝。纏繞在他身上的鐵鏈,也隨之應聲而斷。
「多謝大人相救!」從地上爬了起來,梁如岳先是沖沈鈺感激的道謝,隨後看向鎮安伯的時候,又有些糾結和擔憂。
「怎麼了?」
「這......大人,卑職在想對策。此人畢竟是一位伯爺,就這麼殺了,怕是.......」
「哎,你可別亂說,你哪隻眼睛看到本官動手了?本官明明從頭到尾都沒有動一下,任憑他鎮安伯如何攻擊,如何放肆,本官都始終在克制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反擊過!」
「到最後,明明是他自己動的手,他自己用拼命的秘法把自己給弄死了,與我何干?」
「啥?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抬頭看了對方一眼,這麼不要臉的話,他很難想像是從一個知府嘴裡說出來的。不過梁如岳也很快反應過來了,立刻點頭應和。
「大人說的對,下官可以作證,大人從頭到尾都沒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