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聊齋開始 第17章 伐山破廟(上)

    張家溝河神廟，始建於六年前，供奉一魚頭人身的邪神，私稱河神。

    七年前，大寧六年初，張家溝寡婦張趙氏自稱遇見神人，得神人賜福，等到通靈能力，開始蠱惑鄉民，私下設祭供奉河神。

    六年前，大寧七年中，張家溝附近的水域中出現一條牛樣大小的怪魚，四下攻擊漁民，掀起風浪淹沒水邊田地。

    張趙氏稱此魚是河神使者，河神對張家溝鄉民不供奉自己而生氣，所以派出座下使者懲戒鄉民。

    在張趙氏的鼓動下，鄉民們組織了一次私祭，祭祀河神，這次祭祀後，怪魚消失，祭祀著紛紛得到賜福，於是鄉民大動，以為其靈異，紛紛信奉起河神來，在張家溝私自為河神建廟供奉。

    河神廟建起後，張趙氏自領廟祝，打理河神在凡世的事物，多少展現非凡手段，曾驅鬼、下蠱、施咒，頗為靈異，於是河神廟的祭祀在當地穩固起來，至今已經七年多了……

    「就這些？」董仁桂皺著眉頭問道。

    「由於時間緊，下官只收集到了這些資料。」劉影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這樣啊……」董仁桂應了一聲，皺眉深思起來。

    看見董仁桂沉吟，劉影也不著急，端起茶杯喝起茶來，剛剛他說了那麼多，可說的他口乾舌燥了……

    董仁桂看似深思，其實是在和大青魚商議。

    「你一個勁的催我答應錦衣衛去搗毀河神廟，到底為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董仁桂不悅的對大青魚說道。

    「伐山破廟啊，劍主，伐山破廟啊！」大青魚激動的上跳下竄，「以前主人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伐山破廟了！只要打破了那些毛神的廟宇，神赦、神魂、靈境、靈池以及毛神的收藏……

    收穫多多啊，與其去到處尋找資源，不如去伐山破廟，只要幹掉一個毛神，資源什麼的立刻就都有了！甚至還能收穫靈脈等福地資源！」

    「收穫多多？」董仁桂冷笑道：「只怕去給人家送菜吧？我可不是你的前主人，有無上神通可以去伐山破廟，搶劫神祇!」

    「呃……」大青魚噎住了，「這個、劍主，你問一下那個下官，看他有沒有手段對付那邪神，要是有辦法除掉那邪神，那個巫祝我們拼一把，應該能夠幹掉她!」

    「嗯?我們能夠幹掉那個巫婆？那河神廟最難對付的不就是那巫婆嗎？我們有辦法對付她？」董仁桂驚奇的問道。

    「哼！無知。」大青魚高傲的搖頭擺尾道：「巫祝的大部分能力來自於他所供奉的神祇，要是神祇不在了，他的神通能立降五成！

    告訴你，伐山破廟最大的對手不是巫祝，也不是信徒，而是神祇！只要神祇存在，巫祝和信徒無論死多少，都可以恢復，但是只要神祇不在了，那那個廟便算是完了。」

    「我們怎麼對付那巫婆?」董仁桂沒有在意什麼神祇，而是追問對付巫婆的辦法。

    「本尊不是讓你再煉化三道靈氣的時候修煉了一招劍技當做保命大招嗎？」大青魚一臉你是不是傻的看著董仁桂，「到時候你使出這招，保證就算是十個巫婆綁在一起也得跪！」

    「天河劍旋?」董仁桂眉頭大皺，「那一招消耗太大不說，要是一擊不中，只怕我就得跪了！」

    「所以說得拼嘛！」大青魚無所謂的道：「要是不拼，你哪來的資源供你修煉？要是沒有足夠的資源，一年後你也得死，還不如現在拼一把！況且修行路上那來的萬全？還不是得一步步的拼上去？

    要是這次拼贏了，這次的收穫會是你付出的十倍、百倍！說不定就能夠湊齊你修煉出法力的資源。」

    「你說的是，這次我拼了！」董仁桂被大青魚說動了。

    「劉大人，這次對付河神廟你們有什麼打算？」董仁桂睜開眼睛，看著安靜飲茶的劉影問道。

    「咳！」劉影放下茶杯，清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這次我們除了延請董公子外，還召集了張家溝巡檢司的弓手五十人，碼頭差役十六人，以及下官手下的錦衣校尉、白役二十二人，總共九十餘人。

    下官的打算是兵貴神速，請動公子後，我們立刻集中人手直撲河神廟，到達河神廟後，由公子纏住巫婆張趙氏，下官和其他人搗毀河神廟後，再配合公子絞殺那巫婆……」

    「就這樣？」董仁桂驚奇的看著劉影。

    「嗯，就這樣。」劉影郝然道：「時間緊急，來不及多做部署了，再說不就是一個小廟宇嗎？除了那個巫婆稍稍棘手外，不外乎土雞瓦狗，何必多費心思，直接輾壓過去就行了。」

    「碾壓過去？」董仁桂笑了。

    「那可是神廟！是有神祇存在的，雖然只是邪神，但那也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他拉下臉，冷聲道：「如果大人的對策就這樣的話，那大人請回吧，恕在下不能陪大人去送死！」

    「這、這……」劉影看著突然發怒的董仁桂，有些不知所措。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無名怒火，道:「公子何出此言？下官又不是沒有搗毀過淫祠，從未見過淫祠之中有邪神存在。

    那些鄉野村夫們供奉的無非就是哪些精怪鬼魅，我們大白天去，貼上官府的公文，一把火燒了那淫祠，任他妖魔鬼怪也不能作怪，公子你是不是多慮了？」

    「多慮?哼！」董仁桂不悅的冷哼了一聲，「本公子可不是多慮。

    這河神廟只怕和大人以前搗毀的淫祠有所不同，被在下斬殺的那條魚妖可是被下了禁制操控的，而那禁制上卻殘留著神力波動，若非邪神，難道是朝廷正神私下設祭，迷惑鄉里？」

    「這、」劉影聞言大驚，「這怎麼可能？朝廷年年打擊邪祭淫祠，怎麼會讓邪神產生？這高郵的官吏都是死人嗎？揚州知州、南直隸巡按都瞎了不成？怎麼會出現這等事？」

    想到這河神廟在此建廟六年，高郵地方官吏居然沒有察覺，樣子錦衣衛百戶居然也沒有消息，這、這裡面的內幕……

    「董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無意之間踏入了一個巨大的渾水灘，劉影滿身不自在，但是他卻已經將這裡的事上報他的直管千戶，想抽身都不能了……

    「哈！」董仁桂看著劉影一臉迷茫的樣子，不禁冷笑道:「劉大人只怕沒想到這裡面的水會這樣深吧？現在進退不得了？

    依本公子看，你現在已經是後退無路了，要是你不能立刻處理掉那河神廟，只怕要不了多久，你的家人就會收到你因公殉職的訃告了……」

    「你！」聽著董仁桂的冷嘲熱諷，劉影先是心中大怒，接著一個機靈，想到河神廟正要對付董仁桂，董仁桂為了自保，就不得不和河神廟對上，他們現在是天生的盟友。

    「還請公子教我。」劉影按照揣測著董仁桂有可能有對付那邪神的辦法，心中頓時一定，連忙擺低姿態，誠懇的請教道。

    「哼，算你知趣，你且附耳過來……」董仁桂冷哼一聲，叫過劉影，如此這般的吩咐了一番，然後讓他立刻去依計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