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著青黑色執法堂道袍的男子走進了庭院,送上了宴席上的最後一件賀禮。
他雙手捧著一把短劍,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大聲唱名,而是走到陳長青面前,將短劍遞給了他:
「這是靈劍子大長老鍊氣期曾經用過的飛劍,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另外,大長老希望你月考時用這一柄就好。」
這是一柄金色的短劍,看品級是下品法器。
看來是不想我靠著法劍品級取勝得太過容易啊……
既然要打磨戰力,理當如此。
陳長青接過短劍,心裡鬥志昂揚。
來人沒有大聲道賀,但靈劍子贈飛劍的消息還是以陳長青為中心,迅速在賓客中傳開了。
「是靈劍子大長老贈送曾經的佩劍給長青丹師!」
「什麼靈劍子大長老把自己的靈器飛劍贈給陳長青了」
「天哪!靈劍子大長老要傳劍給陳長青」
「陳長青要當大長老了」
賓客起了一陣喧鬧,而後又漸漸安靜下來,皆是目光複雜的看著陳長青。
陳龍瑞——可以說代表著族長陳泰來——丹陽子、靈劍子,陳家三大築基都對陳長青表現出了青睞。
搬個家而已,又不是築基成功。這是什麼樣的待遇
賓客們都沒了吃飯的心情,皆是被這三連賀禮震驚;有反應快的,已經在思考背後的含義。
在場的大部分不知道陳長青的林中戰鬥,只道是憑他晉升中級煉丹師的速度,受到了如此重視。
這三個賀禮,實實在在證明了,陳長青在陳家高層眼中的潛力和地位。
如此備受矚目,看來上層對他差不多便是陳家未來第一人的期望。
不少人瞬間想到了號稱陳家潛力第一人的陳元齊。
正好陳長青和他之間還有約定。
原本大家以為這就是單方面的碾壓,會是一場鬧劇;現在看來,恐怕兩人的鬥爭,會決出陳家未來的執牛耳者。
一個看似八卦的賭約,卻演變成能影響家族大勢的鬥法,許多人都有些感嘆。
陳長青的崛起實在太快了,以至於大家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初升的朝日,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就放出了光芒。
……
兩天後,執法堂。
陳長青來到這裡,頗有些不情不願。
這還是他兩天來第一次出家門,放在以前簡直無法想像。
但在新居里,要煉丹能煉丹,要修煉能修煉,有什麼需要都有僕役代辦。
若是疲了,既有宜人風景,又有嬌妻相伴。
他感覺超喜歡這裡的,在這裡就跟在家一樣…確實是在家。他幾乎一直都不想出門,以至於對執法堂月考都沒那麼感興趣了。
但沒辦法,既然答應了靈劍子,自然不可能反悔。
【姓名:陳長青】
【修為:鍊氣四層】
【道侶:謝夢嵐、謝夢寒】
【靈根:下品金靈根(/00)中品木靈根下品火靈根】
【技藝:中級煉丹師(6/000)】
靈根和煉丹之術穩步提升著,雖然距離下一次突破都要些時日積累,但隨著點數的增加,一樣會帶來相應增益,比如陳長青現在的水、木靈力親和度,比靈根剛突破時又有所提高了。
「完成月考後有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空檔期。我可以趁此機會埋頭苦修、打磨自身,迅速提升實力,然後下一次月考再來實戰驗證,以形成良性循環。這樣下去,我的實力應可以進入一個快速提升期。就看這段平靜能堅持多久了。」
自青陽門反推戰線後,兩宗現在又陷入了僵持。但兩家你來我往,局勢瞬息萬變,誰也不敢說這個狀況能一直保持下去。
而且血月教既然起了動陳家的念頭,雖然因陳長青的緣故得了當頭一擊,暫時看起來是平靜了下來,但真的會輕易放棄嗎
「加緊提升實力吧。」
陳長青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月考地點,執法堂後面靠近臥龍山的一處巨大廣場。
廣場上稀稀拉拉的站著幾十個人,圍著一個高台,數量比他想像的要少了許多。
心頭一轉,就想明白這是出外勤的人特別多的緣故。
執法堂近日來一直高度緊張,不間斷地在白龍湖附近巡視,就是防範著血月教捲土重來,或是其他邪修趁亂進犯,渾水摸魚。
由於青陽門和血月教的大戰,青州修仙界已經亂了起來,不少地方有邪修或是血月教的探子趁機肆虐,掀起血雨腥風。
就連白龍湖都被血月教摸了過來,外界之亂可想而知。
陳長青剛踏入場地,就刷刷刷的射來了無數道視線,上下打量著他。
這些目光本就算不上多麼友好,特別是在掃視了他身上的煉丹師道袍後,就更為刺人了。
陳長青並不是有意如此。他當了幾十年煉丹學徒,然後又做了不到一年煉丹師,根本沒有其他道袍,穿煉丹師特色的道袍已是根深蒂固的習慣。
但其他人顯然並不會這麼想。
見他穿著煉丹師道袍來參加執法堂的月考,許多人將這視作故意挑釁,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對他的評價,也從「軟飯煉丹師」,變為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軟飯煉丹師」。
其實執法堂對陳長青的態度也很微妙。
最初他們知道陳長青的戰績時,是無比欽佩和欣賞;但當得知如此壯舉、竟是一個鍊氣四層的煉丹師做出來的時,他們就有些無法接受了——無論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皆是如此。
還在糾結之時,謝夢寒又替陳長青打上門來,十戰十勝,幾乎將執法堂的面子踩到了地里。
雖然輸的難看,技不如人也只能算了。
但有些人似乎就找到了陳長青戰鬥勝利的根源:他道侶厲害,肯定是靠著道侶給的寶物和法劍。
雖然理智告訴他們不可能只有寶物的因素,但情感上他們卻對此深信不疑。
不然還能承認別人就是厲害不成
承認別人優秀,往往比承認自己廢柴還難。
又有好事者說,他既然戰績驚人,善於鬥法,就讓他來執法堂,不過得進行月考。
這樣大家就可好好教訓他一頓。
被謝夢寒留下了心理陰影的眾人皆是想著:打不過你,還打不過你的夫君嗎
原本人們只是假模假樣的一提,誰知大長老竟同意了!
這下眾人可開心得很,將那一點理性的質疑全部拋開,就等著在陳長青身上瘋狂輸出,以治癒受傷的心靈。
陳長青並不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只會覺得好笑,夢寒的鍋卻給他背了。
他並不在乎這些,本就是來鬥法的,若是對手也鬥志昂揚自然是最好。
此時的他,見到場中兩人你來我往的鬥著,被氛圍感染,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對於提升實力,他現在是非常熱切。
終於,兩人分出了勝負,下了場地,陳長青立馬掠入場中,向著周圍客氣拱手,誠懇地說:
「見兩位師兄鬥法精彩,師弟也有些技癢,便上來獻醜了。」
「不知哪位師兄前來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