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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衣丫鬟這才放心了,扶著那女子的手說道:「夫人,咱們快上去吧,別讓小侯爺等急了。」
那女子有些神思不屬地點了點頭,由綠衣丫鬟扶著往酒樓里走去,只是快進到裡面的時候又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她方才見到的那個女子正好要上車,一陣風吹過,微微吹起她的帷帽,露出了精緻的下巴和嘴唇。
那女子又是忍不住皺眉,方才雖然只看了半張臉,卻意外地覺得十分熟悉,會跟他在一起的人,難道是……那個人!?
陸皖晚此時已經上了馬車,她並沒有看到方才酒樓外的那個女子,因為那女子正好站在馬車的後面,與陸皖晚兩人算是盲區,若是她看到了,定是能認出來,那女子就是她曾經在教坊里的「姐妹」,石靜瑤,卻不知她有什麼樣的際遇,會與那定安侯的公子在一起。
陸皖晚此時抱著睡熟平安,心中仍是十分疑惑,不知孟飛揚為何會忽然離開,不過她也並沒有開口詢問,在她所想,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何忽然離開?」陸皖晚沒問,孟飛揚倒是先開口問了。
陸皖晚抬頭看了孟飛揚一眼,緩緩道:「你自然有你的道理,不必同我說的。」
孟飛揚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兀自繼續道:「方才那個陳永寧的父親陳新昌我認得,他原先是我父皇麾下的一個文官,只是後來我父皇被害之後,我才知道他是李琰安排在我父皇這兒的奸細,我父皇的死,他要負很大的責任,這個定安侯也是李琰登基之後才封的,現在他的兒子撞到我手下,我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條大魚。」孟飛揚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看得陸皖晚微微有些心驚。
「那你準備怎麼做?殺了他嗎?」陸皖晚知道孟飛揚已是動了殺意,故此一問。
「就這麼讓他死了,未免太過容易,我還要放長線。掉大魚呢,陳新昌的這筆賬,我也是時候要討回來了。」孟飛揚輕輕一笑,幽幽說道。
陸皖晚被他笑得起雞皮疙瘩,抱緊了懷中的平安。沒有再說話,不過她也可以猜到,這陳新昌父子下場一定十分悽慘。
此時的陳新昌卻不知道自己已是大難臨頭,他包下了酒樓的所有雅座,讓掌柜上了酒樓里最好的酒菜,然後便與石靜瑤相對而坐,碰杯小酌。
「瑤兒,你再委屈一陣子,我已是快說通祖母,馬上就能接你進府了。」陳長寧放下酒杯。握住石靜瑤柔弱無骨的小手,深情款款地說道。
石靜瑤卻是垂下了眼帘,我見猶憐地開口道:「你次次都是這樣說,卻次次都讓我失望,你該是知道我等的多辛苦……」
陳長寧聞言,面上頓時一陣心疼,連忙安撫道:「瑤兒你別傷心,這次是真的快同意了,祖母知道你懷了身孕,已是鬆了口。你懷的畢竟是咱們陳家的骨肉,他老人家可捨不得陳家的子嗣流落在外。」
「那老夫人會不會只要這孩子不要我這娘呢,我知道我出身風塵,不配進你們侯府。但我對郎君你卻是一片真心,我只是心疼我的孩子,若是沒有親娘在身邊,也不知要怎麼被人欺負呢……」石靜瑤說著說著,已是落下淚來,那泫然欲泣的模樣。越發惹人憐愛。
「行了,快別哭了,好好的怎麼又哭起來了,我不是說了一定會讓祖母同意接你回府的嗎,可莫要再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哭我就心疼的不行。」陳長寧一邊軟言哄著,一邊將石靜瑤摟進了懷裡。
石靜瑤又是輕聲抽泣了一會兒,方才慢慢止住了哭聲,輕輕推了陳長寧的胸一下,嬌嗔道:「你就會說些好聽的哄我,可別又是騙我的,眼見著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可不想挺著個大肚子進門,那可太丟人了。」
「小姑奶奶,我保證,很快,很快就能接你進府了。」陳長寧伸著手指發誓道,他話剛說完,房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然後走進來一個小二打扮的男子。
陳長寧頓時一愣,看著那男子怒聲喝問道:「你誰啊?誰讓你進來的?外面的護衛都死了是不是?」
那小二本是低著頭,這會兒慢慢抬起頭來,然後神情詭異地與陳長寧兩人笑了笑。
陳長寧頓時心頭火氣,剛想再罵,只覺得忽然頭上一黑,就失去知覺,人事不省了。
「把人帶走。」那小二打扮的人就是影梟,此時他臉上帶著陰鶩的笑,在陳長寧癱軟的身子上踢了一腳,然後對屋中其餘的黑衣人吩咐道。
「那這個女人呢?」其中一個黑衣人問道。
影梟看了同樣昏迷的石靜瑤一眼,而後冷冷說道:「一起帶走。」
此時陸皖晚已經回到了孟飛揚府上,平安睡了一路,這時候又精神了,陸皖晚讓廚房準備了一些好克化的食物,親自餵了他,然後又陪他玩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了。
陸皖晚哄了平安先睡下,便準備起身去洗漱了,今天在外走了半天,她也著實有些累了。
陸皖晚剛走到外面大廳,便看到孟飛揚站在門外,她微微有些驚訝,因為自從她同孟飛揚說清楚之後,孟飛揚就沒有再主動找過她了。
「你……有什麼事嗎?」陸皖晚微有些尷尬,先開口問道。
孟飛揚看了陸皖晚一眼,方才開口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孟飛揚都這樣問了,陸皖晚也不可能不讓他進去,只能默默點了點頭道:「那你進來說吧。」
陸皖晚親手沏了茶,端到了孟飛揚面前。孟飛揚扶著茶盞,讓屋內伺候的丫鬟退到了門外。
陸皖晚看孟飛揚此舉,心中有些忐忑,不知他要跟自己說什麼事。
「下午的時候,我已經讓人將陳長寧抓來了,不過……在我意料之外的是,竟還捎帶上了一個人。」孟飛揚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
陸皖晚心下更加疑惑,不知道孟飛揚跟她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那人……你也認識。」孟飛揚抬頭看了陸皖晚一眼,繼續說道。
「是誰?」陸皖晚這下更加疑惑了,腦海里頓時浮出了好幾個名字。卻又都一一否認,實在想不出,便又問道。
「石靜瑤,你可還記得此人?」孟飛揚也不賣關子,直接回道。
這名字陸皖晚真是許久沒聽到了。自此這一世離開教坊之後,她便以為自己同她再不會有交集,卻是沒想到竟會在這種時候遇到,她前世的時候被石靜瑤陷害充軍,並不知道她後來際遇如何。
「是她啊,我記得,怎麼,她當時和那陳長寧在一起嗎?」陸皖晚從回憶中醒來,便又問道。
「她是陳長寧的外室,且肚子裡已經懷; 陳長寧的孩子。」孟飛揚淡淡回道。
陸皖晚聞言皺了皺眉。她還還存著點小心思,想報復石靜瑤一番,但她竟然懷了身孕,這倒是讓她有些不忍下手了。
「我聽說你以前好似同她有些過節?」孟飛揚看著陸皖晚,又是問道。
陸皖晚微微笑了笑,回道:「都是些女兒家的小矛盾,沒什麼大事。」陸皖晚不是爛好人,但也不會對孕婦下手,石靜瑤是欠她的,但她只會向她自己討回來。她肚子裡的孩子,總是無辜的。陸皖晚自從生了平安之後,就見不得那些對小孩子下手的,他們本就無知懵懂。又有什麼錯呢。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陸皖晚忍不住,又是一問。
「她與我只是無關緊要的人,被抓來也只是因為運氣不好,當時正好跟陳長寧在一起,等到我把定安侯一眾人處理了,我自會放她走的。不過她肚子裡孩子自是不能留了。」孟飛揚淡淡說道。
陸皖晚心頓時一緊,神色微微有些不忍,不過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孟飛揚卻還是看出了陸皖晚現在所想,開口問道:「怎麼,你同情她嗎?還是覺得我太狠心了?」
陸皖晚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回道:「我並不同情她,只是可憐她腹中的骨肉,還未出生,就已經註定了死亡。」
「那你覺得我該把這孩子留下來?」孟飛揚看著陸皖晚,又是問道。
陸皖晚又是搖了搖頭,說道:「按我對石靜瑤的了解,若是陳長寧死了,定安侯府敗了,她也是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
孟飛揚聽完之後,忽然笑了,問道:「不如我同你打個賭如何?」
「什麼賭?」陸皖晚不知孟飛揚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疑惑問道。
「你去見見那石靜瑤,就同她說,若是她願意舍掉肚子裡的孩子,就放她走,看她是什麼反應,若她不肯舍掉腹中骨肉,那我就不殺她腹中的孩子。」孟飛揚這般說道。
陸皖晚思忖了片刻,覺得這個賭還是挺划算的,那孩子本來註定要死,現在有了一線生機,全看石靜瑤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做了。
「好,我便賭了,是生是死,便看那孩子的造化了。」陸皖晚點了點頭,答應了。
陸皖晚跟在影梟身後,走在空曠陰森的地牢過道上,她在這大宅住了這麼些時日,都不知道這大宅下面竟是這樣一個地牢,地牢的入口就是院子裡的假山,只是就算她看著影梟在那假山上倒騰了一遍,讓她找也找不到這假山的入口。
不知是不是陸皖晚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地牢之中格外的冷,一股陰冷的寒意,從腳底往身體裡竄。
終於,走在前面的影梟停了下來,轉身與陸皖晚說道:「陸姑娘,人就關在前面的牢房裡,您自己過去吧,我在這裡等著您。」
陸皖晚與他點了點頭,便越過他往前走去。
陸皖晚走到牢房門前停下,看了眼被關在裡面的石靜瑤,此刻她身上雪白的斗篷已是一片髒污,髮髻散亂,形容有些狼狽,她本是閉著眼的,許是聽到了聲響,猛地睜開了眼朝陸皖晚看來,面上滿是驚恐神色。
「是你!」石靜瑤看清門外的陸皖晚,不敢相信地驚呼出聲。
陸皖晚卻十分淡定地點了點頭,「是我,許久不見了,石靜瑤!」
「是你抓了我嗎!?你為什麼要抓我!我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快放我出去!」石靜瑤有些歇斯底里,猛地上前抓住鐵門,衝著外面的陸皖晚喊叫,那本是楚楚可憐的模樣顯得有些猙獰。
陸皖晚依舊淡然地看著她,也不解釋,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聽說你懷孕了,你既然有了身孕,還是不要太激動的好,免得對孩子不好。」
石靜瑤聞言,下意識地捂住肚子,依舊惡狠狠地瞪著陸皖晚,喊道:「你想對我的孩子做什麼,難道你還想害我的孩子!」
「石靜瑤,你不用太緊張,若是我真的想害你,我根本不必來這一趟,你不妨冷靜一點聽我說。」陸皖晚微微放緩了語氣說道。
石靜瑤神色依舊戒備,但總算是將陸皖晚的話聽了進去,稍稍冷靜了一點,問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石靜瑤,我可以放你離開,但是有一個要求,只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我馬上讓你離開。」陸皖晚微微笑了笑,說道。
石靜瑤看著陸皖晚的笑容,卻是有些不寒而慄,但一聽到自己能離開,便又立即追問道:「什麼要求?」
「我要你腹中的孩子,自有和孩子只能選一個,只要你打掉腹中的孩子,你就能離開。」陸皖晚依舊笑著,蠱惑地說道。
石靜瑤頓時大驚,雙手緊緊捂住肚子,又是嘶喊起來,「不!你不能殺死我的孩子!」
陸皖晚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最後追問一句,「你想好了嗎?你若是執意要留下孩子,便要被關在這裡,不知何日才能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