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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山梅莊掛燈結彩,陳設得花團錦簇,這天正是令狐沖和盈盈成親的好日子。
各形各異的江湖群豪陸陸續續入門道賀。
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走上前,拱了拱手,送上一方精雕木盒,道「在下華山派掌門風二中,特送上華山絕學《紫霞秘笈》,為令狐沖大師兄祝賀新婚。」
「嗯?」
梅莊管家眉頭一挑,驚訝無比,就要打開木盒來看。
卻見一隻手落到了木盒之上。
正是那自稱華山派掌門的書生青年,他微微一笑,道「不忙看,先通報吧。」
管家感覺雙手發沉,一股渾厚的力量壓下來,讓他無法掙脫,心道此人年紀不大,內功卻如此精深。
可華山派已經亡了,樹倒猢猻散,哪來的掌門。
管家心頭疑惑,但自知不敵對手,便大聲唱門「華山派掌門風二中,送上華山絕學《紫霞秘笈》一本,請入內堂到賀。」
「多謝!」
書生青年拱了拱手,將精雕木盒又拿了過來「不勞煩你了,還是我親手送給大師兄,方顯誠意。」
說罷大步而行,毫不理會身後的紛紛議論。
今天來此,就是揚名來了,不怕人議論,就怕沒人議論。
他叫張正華。
但在這個世界裡,他是風二中。
莫名其妙穿越過來,張正華發現自己竟繼承了岳不群的武功修為,並且成為了岳不群的神秘弟子,風二中。
而要想離開這個世界,返回地球,就得完成岳不群早期的志願——光大華山派!
張正華來到這裡半個月,岳不群的畢生所學他已熟練掌握,正好穿越過來的地方,距離西湖梅莊不遠,他便過來拜會拜會大師兄。
一來見一見這位小說里的主角,所謂平生不識令狐沖,穿進笑傲也枉然。
二來則是蹭一蹭令狐沖和任盈盈婚禮的熱度。
在笑傲世界,令狐沖和任盈盈就是最大的名人。
一場婚禮,連少林寺方證大師和武當派沖虛道長都來捧場,更別提江湖上那一幫子群豪。
自己能在這裡露一露臉,可比累死累活的去江湖上打拼名氣划算多了。
想要重建華山派,讓天下人知道有自己這麼一號人物,讓大家口口相傳,讓年輕人願意去華山拜師學藝。
名氣,是第一位的!
只要名氣打出去了,再拉上大師兄給他站台拉客,還怕重建不了華山派?
「咳咳。」
張正華清了清嗓子,走進了大堂。
無數雙眼睛齊齊望了過來。
剛剛梅莊管家唱門的聲音猶自在大家腦海中迴響。
眾人都想看看,到底是誰竟敢自稱華山派掌門,還要送上華山派絕學《紫霞秘笈》,這玩笑可有些過頭了。
誰不知道今日婚禮主角便是昔日華山派大弟子,跑到這裡來冒出華山派掌門,豈不自討沒趣。
令狐沖和向問天則對望一眼,心頭驚訝。
風二中這個名字,可是當初他們兩人來到梅莊之時,向問天隨口起的名字。
「二中」二字是將令狐沖的「沖」字拆開來的。
風姓則取的是風清揚的姓。
由此可見,這個名字起的頗為隨意,很難和人巧合同名。
但要說風二中這個名字天下獨一無二,那也不見得,可今天突然冒出一人,自稱華山派掌門風二中,而且同樣是造訪梅莊。
這可有意思了。
令狐衝心道「這人自稱華山派掌門,是來開玩笑嗎?」
向問天凜然瞪視來人,大有一副一言不合便要將對方丟出門外的意思。
張正華泰然自若,毫不在意眾人目光,他衝著令狐沖拱了拱手,朗笑道「大師兄,小師弟我來遲了。」
令狐沖拱了拱手道「我曾有一個小師弟叫舒奇,後來林平之入門,小師弟便是林平之。但閣下這個小師弟我倒是從沒聽說過。」
張正華道「大師兄,還請借一步說話。」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好漢。」
群豪中一人叫道。
這些人本來便不受教條約束,自然沒多少禮數可言,隨性亂叫。
況且張正華自稱華山派掌門,其中有什麼內情,誰不想知道?
眼下此人一叫,眾人皆是起鬨。
令狐沖卻也沒有阻攔。
張正華心頭一樂。
令狐沖認識的這一幫子江湖人果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有他們在這裡助攻,自己何愁名氣不興?
接下來自己要證明身份,說的事情可能有損岳不群君子劍的名聲。
但岳不群都死了,他的名聲也早就被他自己在後期親手毀掉。
張正華來到這世界,雖說扮演的是岳不群神秘徒弟,實則沒有半分錢感情,哪管這麼多。
就見他正色道「大師兄,那我就明說了。您不認識師弟不足為奇,此事還得從當年師父從你身上摸走了辟邪劍譜袈裟開始說起……」
「啊!」
驚呼聲此起彼伏。
辟邪劍譜的名頭,江湖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這辟邪劍譜幾年前就從江湖上徹底消失掉,而且修煉此武功的也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故而很少有人再去談論。
此時忽然聽到這自稱華山派掌門的年輕人提起辟邪劍譜,還提到岳不群當年從令狐沖懷中摸走了辟邪劍譜的事情。
這等秘辛,大家可都從來沒聽說過,不禁都豎起了耳朵。
令狐沖臉色也為之一變。
師父從自己懷裡摸走袈裟的事情,除了任盈盈、方證、沖虛等人之外,自己可沒有對旁人說過。
這年輕人如何得知?
心懷疑竇,他便也沒有打斷。
張正華繼續道「師父當年拿到此劍譜,一方面被那神妙劍法吸引,一方面又猶豫不決。大師兄你也知道,辟邪劍譜名曰辟邪,實則邪性無比。」
令狐沖深以為然的點頭。
「但師父身兼復興華山派的重任,又三番四次被嵩山派欺壓。蒙面人,劍宗封不平,一個個都欺負到了我們華山派頭上,豈能容忍?可門下弟子又皆不肖,無人能委以重任。孤木難支,師父實力又有限,只好……唉……」
張正華學著岳不群的口氣長嘆一聲。
令狐沖臉上微微發燒。
自己天性不服約束,凡事隨性而為,本就不是做掌門的料子。
當初做了恆山派掌門他就感覺十分麻煩,轉身就將掌門傳了下去,來到梅莊享清福。
可作為華山派大師兄,卻沒能給師弟師妹們做出表率,也確實讓師父失望。
在師父師母眼中,自己就是個大大的不肖弟子。
「岳不群到底還是練了辟邪劍法啊!都做了梁上君子偷劍譜,自然會練,和旁人肖與不肖又有何干係?」一人叫道,顯然不喜這番為岳不群辯解的言辭。
張正華臉色一沉,猛地回視,竟是一眼從人群中看出是誰在說話,冷喝道「我和我大師兄說話,你是誰,有何資格插嘴?」
說話那人長著一張黃臉,麵皮一僵,十分不自在。
自己居然被一個後生小子呵斥,不禁怒道「你這小子來歷不明,自稱是岳不群的弟子,空口無憑,倒讓我看看你會不會華山劍法!」
說著他搶上一步,一掌劈向了張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