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那象風餘孽竟然拉出來了這番大的陣勢,連自己的傳承豪義之道都不遵守了,手段竟然如此骯髒,齷齪!將我護法巫將全部坑殺,若不然,我豈能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巫言巫師一邊跑,一邊惡毒的想著。
正如他這種人,正是天下人皆有錯,而我無錯的類型。
自身弒師奪權,草菅人命不覺有錯,可卻將他人的一些普通的陷阱手段,都想的比自己的陰險毒辣的手段都要惡毒了不知道多少倍!
對於象風餘孽,巫言巫師本身的態度就是寧殺錯,不放過!
而如今又被其多番布置陷阱,害的他這些年月新得來的幾隻護法巫將都損失去了,還被趕的到處奔走,自然對其深痛欲絕。
若是有可能的話,絕對要殺其身,剝其皮,抽其骨以泄憤。
可偏偏的,他又打不過!
這就尷尬了。
「不過,此子亦有踏空境之上的實力,說不準能夠幫我抵擋幾息,這樣一來,我也可以多點時間逃出去,等修養好了,巫將再次圓滿之時,便能來斬殺那象風餘孽!」
巫言巫師看著前方的『乞丐』,心中卻是一動。
象風餘孽追殺他,破了他十幾具護法巫將,可他同樣也不是好相與的,也照樣在那象風餘孽身上布置了幾道小手腳。
只待自己能夠重歸軒轅之丘後,或是獻上一些物資,或是等來日報復,那都是可以的了。
所以他張口就對著『奴隸』張口一喊。
在他來看,這『奴隸』實力尚可,可卻不可能比自己跑的快的。
只要自己跑的比他快,那就有機會重新逃走!
只是下一瞬間,他的神色就呆住了。
只見前方的『奴隸』忽然拋出了一枚大印,大印在天空中忽然擴張,猶如化作了一尊上古神山一般,轟然下落。
「法寶?鍊氣士!?」
巫言巫師目呲欲裂!
怎麼又蹦出來了一個鍊氣士來!
他立馬拋出去了一名巫將,那名巫將悍不畏死朝著大印衝去。
「轟隆隆!」
巫將身上冒出灰色血氣,大印之上,神光閃爍,不斷將那灰色血氣磨滅。
『奴隸』臉上浮現不屑之意:「人死為傀,人傀之道?小道爾!」
他體內法力增加,大印神光閃爍片刻,轟然下落,將巫言巫師拋出的護法巫將砸成了肉醬。
巫言巫師膽戰心驚的看著這一幕。
他只是巫師,不是戰士,肉體孱弱,若不是有巫將擋住了這一擊,他恐怕就在這瞬間被砸死了。
巫師一道可沒有凝聚元神,死了之後,三魂七魄散開,不得純陽之氣,只怕是七魄消散,三魂分離,能進入九幽土伯之國都是好的了。
畢竟巫師之道,三魂已然受到了天地濁氣的影響,哪怕是土伯審判,那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的。
巫言巫師這麼一恍惚之間,身後的明象已經追了過來,站在巫言巫師的身後不遠處,不過他的目光沒有看向巫言巫師,而是看向了對面的『奴隸』。
不言不語,神色間好似有些疑惑。
「在下土木子,見過閣下,在下與此賊不是一路人,他是故意引閣下前來,在下已出手滅掉了他之人傀,證明在下的清白。」
土木子對著明象稽首,隨即立馬將事情簡單解釋了一遍,撇清了與巫言巫師的關係。
明象點頭:「我看的出來。」沒有動手,土木子出手便是鍊氣士所有的法寶,而不是巫器,一身氣息也是正統的練氣氣息,自然不會是與巫言一夥的。
隨即稽首:「在下明象,出身竹丘一脈,家師浮丘公,閣下身上氣息,與家師所說過的一脈相同,不知是否出身於壽山一脈?」
「啊!竟然是浮丘師伯的弟子?」
土木子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在下確實出身壽山一脈,家師萬壽公。家師也曾教導過,若是遇到竹丘出來的諸位師兄,當以師兄之禮於之。見過明象師兄。」
「土木子師弟。」
兩人三言兩語之間,便捋順了各自的關係了,甚至於還認了親。
而被夾在中間的巫言巫師人都傻了。
明象這才將目光看向了巫言巫師,道:「土木子師弟稍等片刻,待師兄解決了此賊之後,再與師弟細談。」
「師兄,他有人傀之法,看起來不弱,要不師弟助你一臂之力?」
土木子蠢蠢欲動,這一路上他不是被追殺,就是被追殺的路上,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解悶子的時候,怎能放過。
「不用了。」
明象直接搖頭:「此賊雖有人傀巫術,可自身氣息駁雜,哪怕是看起來強,也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且待師兄結果了他之後,我等再聊。」
「那好吧,師弟為你壓陣。」
土木子有些可惜,可是也沒說些什麼。
而巫言巫師卻被兩人的一番交流給氣的夠嗆,蒼老的雙眸散發著幽芒,好似幽冥深淵一般,讓人沉淪。
「竟然如此看不起老夫象風餘孽,那老夫便看看你有何高招!」
三十個呼吸之後。
大地之上,一具人傀已經被分成了八掰,明象一隻腳踩著巫言巫師的頭顱,手中長劍微微一盪,其上血光消失無蹤。
他的臉上帶著冷笑:「我本以為將伱看的夠廢物的了,結果沒有想過你卻比我想像中的更加廢物!三千年了,竟然還只是會一手人傀之術,連個護道的強硬手段都沒有?」
這個結果讓明象有些失望。
他本想先一次次的打破巫言巫師的底牌,讓其一點點的陷入絕望之中。
可卻沒有想到此人竟然這般不爭氣。
他還沒有完全施展出手段呢,他就先趴下了!
「你是象風之子,象山師弟?」
巫言巫師終於想起來明象是誰了。
臉色惶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當初是象風不,是師尊知道我的身份後,想要先除掉我的,我才被迫反擊的,你不能殺我」
「師弟?我可沒有你這樣垃圾的師兄!」明象不屑一笑。
別說是給他當師兄了,哪怕是巫言巫師跪下來叫他祖宗,他都會不屑一顧!
「象山師弟,誤會,誤會啊!我道歉,我給當牛做馬,當奴隸」
「嗤!」
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巫言巫師的話戛然而止。
「那是因為我父,發現了你拿族人煉製人傀之後,才想要除掉你的啊」
這時,明象才幽幽說道。
殺掉了巫言,也算是徹底擺脫了他的一個執念。
若不是這一次機緣巧合,巫言這傢伙想要自己更進一步,踏出了軒轅之丘的話,自己還真的不一定能夠找到機會殺掉他。
畢竟,軒轅之丘他無法動手,而在巫言部落之內,被巫言這傢伙統治了三千年,巫陣不知道有多少。
而他又不願意讓師尊幫忙斬殺了他,因為這是他的心魔。
本來想著若是突破到了星君之境後,可以前去巫言部落斬殺了巫言。
卻不想提前一步成功了。
明象隱約有著感覺,自己突破星君之境的概率,又提升了一成!
可不要小瞧了這一成,原來的四成多的概率,再加上現在的一成。
他突破的概率已經突破了一半了!哪怕是他元神沒有成功寄託太白之星,可是其他次一級的金屬性的星斗,卻是完全沒有問題了。
這其實已經是百分之百就能突破的了。
只不過所不同的是,他突破後的潛力的問題。
「清師叔果然是我的幸運星。」
明象心中閃過一道想法。
這才多少天啊。
他從憂慮無法寄託星象,到現在哪怕是直接閉關突破都無所謂。
這才幾天而已!
「恭喜師兄大仇得報!」
一旁的土木子拱手賀喜道。
雙眸中閃過羨慕的神色,這種斬心魔,去執念的機會,是每一位鍊氣士都想要經歷的。
明象收起長劍,揮手間一團火光浮現,將將巫言的屍體焚燒殆盡:「還要多謝土木子師弟襄助。」
土木子道:「都是緣分使然,師兄要去哪裡?」
明象道:「家師吩咐我護送天陸族主回族,師弟若是無事,可以一起,當然了,軒轅之丘就在此地千里之外,家師也在其上,師弟也可以去找家師。」
土木子聞言遲疑了片刻後,卻是搖頭:「抱歉師兄,壽山一脈,不介入人道大運的爭奪,軒轅之丘便不去了,師兄若是護送天陸族主回族的話,那師弟就先告辭了,師弟亦有一樁機緣需要去找。」
他心中想著陸塵的樣子,也頭痛如何與其掛上夠。
明象有些可惜,畢竟土木子的修為也是真君之境,若是與他們合流一處,那戰力又能提升。
可是他為人坦蕩,不想要以此裹挾,再說兩人雖然有著『同門』之情,可畢竟那是老一輩的交情了,他們今日還只是第一次相見,也不能為了自身,耽誤了他人。
故而稽首道:「那便日後相見之日,我等師兄弟再行論道吧。」
土木子也有些可惜,但是他的緣法已至,卻也不願放棄。
兩人互相告辭後,明象率先離去,他已暴露,自然不用繼續和明氣與明雲一道隱藏身形了。
很快便追上了陸塵。
此時的陸塵正在一邊趕路,一邊修行星象之道。
他的仙道修行,巫道修行,都已經轉化為了元神天地的力量了,哪怕是不用修行,元神天地,也在時時刻刻的壯大,四象本源鎮壓小天地,吸收混沌靈機,轉化為靈機壯大。
仙道修為不說,單單說巫道圖騰戰士的修行,因為前身是以金烏血來銘刻的圖騰。
陸塵凝聚了其中火種後,也與元神天地進行融合,並成功在元神天地內,誕生出來了一顆太陽出來。
由此,金烏化日,元神小天地的進化更快一步。
而這,也給陸塵陸塵極大的啟發。
天地衍化之道,既然可以從外界吸取營養,快速進化,吸收其他道統之本源根基,來壯大自身,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加上他偽裝鍊氣士的修行之道,也抵達了真君之境,故而這個時候開始感悟星斗之力,吸收漫天星斗之力,元神寄託星象,也屬於合理範圍之內吧?
既如此,陸塵這些天的趕路中,看似什麼都沒做,可已然偷偷摸摸的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星斗之力了。
雖然還未曾抵達本源,可若是再給他一些時間,說不準便能接觸大荒世界的太陰星,將元神小天地內中的太陰也凝聚出來。
倒是太陽,太陰完善,日月輪轉,交替循環,絕對能夠讓元神小天地進一步衍化。
而若是將三百六十五顆星斗之力,完全凝聚本源,到時候元神小天地或許便可以徹底衍化為一方天地了
陸塵正修行中,感知到了明象朝著自己趕來,心中一動,看向了明象的方向。
幾個呼吸的時間後,明象便來到了陸塵的身邊。
「恭喜師侄,大道有成。」
陸塵笑眯眯的對明象賀喜。
明象身上的氣機越發圓融,代表著他的道行又有了明顯程度的精深。
只是宰了一個巫言而已,就讓他的突破概率又提升了,這就是斬了因果,斷了心魔執念的好處。
明象連忙回禮:「還要多謝師叔給與機緣,在旁協助。」
陸塵笑了笑,卻並沒有接話。
明象雖然做了許多的陷阱,可是陷阱本就倉促,巫言又是一個老江湖,經過了一次經歷後,後面自然更加小心謹慎。
而陸塵只是用紙人在周圍弄出來了一些細微的小動靜出來,就將巫言一行人給引進了明象的陷阱之內。
其實他也沒有做些什麼,只不過是『趕了一次羊』罷了。
陸塵沒有追問明象為何非要自己斬了巫言,但後者卻很主動的將自己動手的原因給陸塵說了一遍。
其實就是一個很俗套的復仇故事。
明象本名象山,父親象風。
象風出自於九隅之南的火象部落,根源與祝融氏有些關聯,說來還與陸塵的前身天陸清有些淵源,因為火象部落也有著一部分的列山氏血脈,曾有一任族主迎娶了第三代炎帝的帝女。
三千年前,當時的火象一族發展到了極致,部落族主突破到了覆地境界,意氣風發,族群威名赫赫,在宛丘之上,也位列高位,雖不是六司之一,可卻也是最頂尖的強者了。
只是當時的第六代炎帝壽命不多,各帝子明爭暗鬥,甚至於在老炎帝死後還在斗。
而火象部落,便成為了其鬥爭的犧牲品,經過了一場大戰後,新炎帝下台,忠心耿耿的火象族主戰死,火象部落缺少了最頂尖的戰力之後,便成為了其他部落的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是祝融氏,更是不願意讓火象部落再次崛起。
不久之後,由此一個大部落,瞬間崩解,其中族人或是投靠其他大氏族,或是逃入混亂的南荒地界。
明象的父親象山便是其中之一,而象山去到了南荒之後,便開始聚攏野人,組建自己的部落,以自己之名為部落之名,取名象風,並招收了幾個年輕的野人,成為了自己的弟子。
當時的巫言便是其中。
後來的事情就清楚了,巫言也不知道何時覺醒了血脈,又或者是從哪裡得到了傳承,當時的象風知曉,可是象風剛開始的時候,卻是欣喜於巫言的收穫的。
因為在象風看來,巫言強了,也就等於象風部落強了,並且族內還有了巫師傳承,這是好事情。
可是巫言這人性子不純粹,藏著掖著,以為自己瞞過了象風,便開始拿著部落族人開始煉製所謂的護法巫將,也便是人傀。
事情暴漏後,象風無比失望,可他對巫言還有著一絲希望,某一天夜裡,屏退了左右,讓巫言過去,結果那一頁之後,象風無故身死。
而作為象風之子的明象,本應該繼位,成為新一任的象風部落族主。
可是巫言卻提議,以部落公推,結果很明顯,可是當時的明象年紀尚小,實力不夠,根本爭不過身為巫師的巫言,尤其是巫言暗地裡面還控制著幾名高層的情況下。
但好在當時的明象身邊有著一批他父親留下的老將護著他,可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些老將們也都開始一個一個的變了臉。
明象察覺到了不對勁,經過一番調查後才得知,原來巫言是將部落的高層全部煉成了自己的人傀!
那一日,明象部落發生了大戰。
在最後幾名老將的護持下,他逃出了部落,象風部落徹底變成了巫言部落,而明象也成為了徹底的野人,一直到遇到了浮丘公後,這種被追殺的野人日子才算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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